根据同名小说[曾经关押劳改犯的工厂]改编
故事梗概
从监狱里改造好的犯人，回到社会没有哪一个单位愿意接受他们，因此社会特为他们成立了这样一个轧钢厂，这是一群特殊群体，好了是对社会有用的人搞不好就有可能重新犯罪，重新对社会造成危害，故事讲述了以主任二哥為首的這夥特殊群體，隨著工人們的不斷變化進步，機器革命工廠也在改革變化之中·······
主任被钢打伤送进医院治疗，车间正谈合资，他担心自己不能当选新一届领导······
瞎子和矬娘娘相好，二哥不平替广兴拔份，和瞎子大打出手
广兴得重病住进医院······
广兴国外的叔叔在国内投资办厂，广兴当上合资厂长
广兴过去因身体原因不能和矬娘娘过夫妻生活，叫瞎子钻了空，如今奇怪的好了，
矬娘娘怀疑，不敢相信······瞎子，芳芳的命运没想到更惨····
人物介绍
王主任： 车间主任～～曾经是犯人
二哥： 车间工人～～曾经是犯人
瞎子： 车间工人～～班长，曾经是劳改犯
矬娘娘： 开天车的工人～～社会招工
广兴： 外面调入～～技术工（矬女人的丈夫）
芳芳： 始终是个神秘女人～～漂亮美丽。犹如一朵鲜花在牛粪堆里
【带钢厂全貌，场院里堆放着一盘盘带钢，吊车正往汽车上装生产出的成品
日 外
【此时正是早中班交接班的时候，中班的工人往厂里走，早班的工人往厂外走，他们穿戴齐整，干干净净
澡堂 外。
看澡堂子老头：（跟出来进去的人打招呼）老二，听说你们车间要合资，这回你老小子可要抖起来了
老二：（一个胖墩墩的中年汉子，身穿工作服，一脸脏兮兮，嘴上叼只烟，手上托着换洗的衣服）“有我没我还不知道
老头：看你这幅打扮也得把你留下
老二：怎么呢？
老头：你们看看，就好象全厂的活都就你一人干了，池子你别给我下，你要是下去别人都别涮了，先用淋雨冲冲，二嫂子算是瞎了眼，要你还不予自个守寡好。
老二：明儿你领走，归你。
老头：别介，我这身子股顶不住嫂子，我多活两天吧
从澡堂内出来的男女洗得干干净净，一旁拾笑，并和老头，老二打招呼。
【定格
澡堂内 日
洗过澡的人换上干净衣服，身边是脏衣服，刚进来的人脱掉脏工作服，裸光身子，热气缭绕，谁也看不清是谁
画外
听说合资还是混蛋当厂长。
从外面招一批学生，老工人一个不留
你听谁放的臭屁？
画外
来，来来，接茬玩。不玩不行，我挨半天打了，屁股都肿了
还就真有人被推上来，后面的人“啪”的声照屁股一巴掌。被打的人怪叫一声：
哎呀，你们他妈的来狠的，呆会儿看我怎么打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是不是老二？
老二：瞎子你可别瞎指，我在这抽烟，我不玩了。
瞎子：老二不玩不行，老二不玩我也不玩儿了。
【定格
【打出片名：工厂 *曾经关押劳改犯
【人物介绍：
夜 外 厂区
夜 内 车间
车间主任身着白衬衣、西服领带一个人在车间，东看看西瞧瞧，一脸严肃
夜 内 男工更衣室
矬娘娘穿戴干干净净的工作服在男更衣室：穿嘛也是那个造型样。
二哥嘴叼烟斗:你先出去呆会儿，这是男更衣室，我们换衣裳。
矬娘娘：我就在这儿，谁稀罕看你那点零碎
二哥： 哎！你嫂子一个人稀罕，别人稀罕？你嫂子不生吃了她
矬娘娘：瞧你那造型样，老二
二哥：（接娘娘的话题）从棺材里把我姥姥的裤腰带也捡来了。
瞎子脱掉衣服，露出浑身的肌肉，显得非常强壮:你们别他妈胡乱说主任，小心我报信，还犯愁当不上官。
二哥：（吐一口烟）你快着点，不介晚了就赶不上这趟车，你这么一去新车间你就没跑了
矬娘娘：你们麻利儿点，他可在外转悠这老半天了（出去）
车间
矬娘娘：大哥你快回办公室躺会儿，自己个歇歇，别累坏了身子，身子垮了，还他妈想当合资厂长
混蛋说：歇，你说的轻巧，白天跟人家外商谈，晚上还得盯着值夜班，这些日子是最最关键的日子，别给我出质量问题别给我捅娄子，挺过这几天我真得好好歇歇
矬娘娘：呦，咱家公主出来了
【车间另一头，从女更衣室出来一女工她穿戴非常干净，人也长得出奇漂亮，她拿气焊把两片轧薄的带钢衔接起，二哥一旁帮她。
瞎子也站在机器跟前，轧钢机嗡嗡启动
矬娘娘匆匆爬上天车，天车吊起一大盘带钢
瞎子把带钢稳稳放好在机器上
主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车间内机器轰鸣，工人们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
夜 外
厂院也有工人走动，其它几个车间也灯如白昼
夜 内（主任办公室）
主任端坐椅上，带副花镜，拿笔写材料
夜 内（女更衣室）
矬娘娘把刚刚洗好的胸罩，内裤凉在绳上，屋里乱七八糟，胸罩，内衣，内裤凉满了屋，矬娘们从更衣箱拿出铝制饭盒往门外走。
主任办公室，矬娘们推门进来。
矬娘娘：你还没吃饭吧
主任：（从花镜上方看）
矬娘娘：今儿我熬的大黄花鱼，窝窝头你先吃点
主任：（摸摸肚子）还真叫你猜着了，我还没吃，白天忙一整天，回又跟厂长做汇报，这一通忙乎真就忘了吃，我吃了,一会你吃嘛？
矬娘娘：别管我，饿不着我
老二：（推门进来）你这娘们放着活不干，又上这勾搭领导，瞎子那没料了，头儿哪天就得毁在你的手里（学京剧曹操腔）
矬娘娘：（上前拧老二的嘴巴）我教你王八蛋胡说八道。（老二边躲闪边傻笑）
主任：赶紧着去忙正经的
矬娘娘往门外走，老二紧跟着
主任：老二（老二返回身眼睛看着主任）这两天节骨眼上你可得给我卯足了劲儿，事事看好了千万别出差错，咱们老哥们弟兄别的话我也不多嘱咐你，听明白了吗？
老二：（点点头）大哥你还信不过弟兄，有话你就说，咱哥俩谁和谁
主任：行，我先吃口，一天没吃东西了
老二：唉，你弟妹今儿给我炖的牛肉，牛肉土豆粉条，我给你拿点去，我一个人吃不了
主任：你别，我吃不了，娘们把它吃得鱼给我拿来了，这娘们就是他娘嘴不好，心比谁都善，唉！也是命苦的人啊。广兴那儿怎么着了,明叫上你们班几个看看去，告诉他我这儿忙先离不开，问他好，买嘛东西算我一份。
老二：行嘞大哥你别管了，你等会儿，我给你拿牛肉去（出去）
主任：（朝老二的背影喊）老二，你别拿，拿来我也不吃啊
夜 外
瞎子蹲在外面抽烟，望着天上的繁星出神，这时已经是后半夜。
矬娘从娘车间内走出。
矬娘娘：喂，我把你那脏衣服洗洗，臭的都熏死人，这儿你先顶着。
瞎子：你放那儿吧，明早我自己洗
矬娘娘：自己洗？给，自己洗去（把衣服投给瞎子）
瞎子：人家这不是心疼你吗？要不你，傻娘们
矬娘娘：不傻，能叫你瞎王八蛋占老娘的便宜（从瞎子怀里拿衣服，瞎子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矬娘娘：（半推半就）叫人看见，你瞎王八蛋。
瞎子：我这些天可想疯你了，明儿你老地方等我。
矬娘娘：（挣脱开）滚，想得美
夜 内
二哥：芳芳，你先歇会儿去，料没了我喊你
芳芳：谢谢师傅
二哥拿出一支烟吸，又从裤兜里拿出一小酒瓶偷偷呷一口，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娱自乐哼哼小曲
瞎子站在机器旁边用卡尺量带钢的厚薄度
夜 内（主任办公室）
主任躺在小床上休息，身上盖着军大衣，他翻动一下身子，坐起来。
厕所
主任站在那儿撒尿
夜 内（车间）
主任站在机器旁，用卡尺测量轧钢的薄厚度
瞎子：你不个人睡觉瞎溜达嘛呀，明儿还一大堆烂事儿等你办，走吧，走吧，唉，你先别走，我先上一盘料。
机器上只剩一小卷带钢，眼瞅着要轧完
瞎子上天车，吊料
主任往机器上放，他想把料头放进轧机里。
瞎子（在上边喊）“王头，别动，我来，你穿一身干干净净，弄脏了明儿没法跟人谈判了。”
矬娘娘走进车间。
瞎子走下天车
主任猫腰往机器里送，突然，钢片象暴怒的银龙，闪电般打了个滚，向着主任飞旋来，
主任哼也没哼，血淋淋倒在地上
衣服用血浸湿了，肚子豁了大大一道口子，
人们吓呆了，
女工‘哇哇’乱叫，
矬娘娘也只顾了哭，
二哥：别慌，打电话叫救护车、找大衣，棉被捂起来，瞎子，瞎子那去了，我操你妈瞎子，瞎子
瞎子：（傻傻地蹲在地角儿双手搂着头）我在这儿，二哥，我怎么办吧
混蛋主任：（还真醒过来，不过疼痛难忍，脸纸一样白，咬咬牙）都去干活，没事，我·····
老二：别说了，干活干活你就知道干活，都去干活谁管你。
主任：造型样，老二，就你敢跟我顶。
救护车在厂院外叫
矬娘娘：来，来了，车来了，谁跟着？老二，我去
瞎子：活谁干，都走了
老二：干你妈······停停停，今儿停了谁也别干，出事我一个人顶着，你们打扫卫生，我跟娘们，芳芳去，走，上车
夜 内 医院
混蛋主任在手术室做手术
矬娘娘低头不语
老二拿出一支烟刚要点
芳芳：这儿医院不能吸烟，师傅
矬娘娘：（拿眼乜他们）
二哥气鼓鼓点上，正巧被过来的护士瞧见
护士：你，外边去，（用手指墙上的字，叫他看）
墙上清清楚楚四个字：禁止吸烟
矬娘娘：这可怎么办，正赶上这节骨眼上，都怨我呀，就出去放屁那么点功夫，你说你混蛋这命，黑白日想着往上爬，这一次要是因为我给耽误了······（抽涕）
芳芳不言语
二哥：你这傻娘们别事事就往自己头上揽，你揽的起吗，整个一二百五，广兴怎就非瞧上你这娘们
矬娘娘止住哭声低头掉泪，芳芳坐在他的旁边用手臂揽住她的肩膀，矬娘们忽然又失声哭出来
二哥：哥不说了，怪二哥
护士：（探出头）外边，外边，
矬娘娘用手捂住嘴
矬娘娘：二哥，这一回我们家广兴是轻饶不了我了
二哥：你跟谁装蒜，你啥时怕过你们家广兴，怕瞎子饶不过你这话我到信
矬娘娘长长哀叹一声
【闪出
日 外
一条窄窄的柏油路，路两边是绿色的庄稼地
谭广兴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行驶在公路上，他的脸上并未显出高兴的样子
他刚刚从技校毕业是到新单位报到去
画外
谭广兴进这个单位之前什么也不知道，之后据老职工二哥跟他讲：这个单位的前身是专门安置刑满释放人员的，在当时一听你是从大牢出来的，哪个单位头儿也不愿收留，放社会上去怕再生事端，再给社会增添不安定因素，因此成立这么个带钢厂，大牢里没有自由，这儿有自由，但管理模式，人与人谈吐，和大牢没什么两样，据说刚刚开始建厂那几年，曾有部队驻扎军管，后随着补充新力量，社会招工，学校技术招工，老职工离退休子女顶替，性质才有了变化，情形才好多了。工作条件大大得到改善，关键是思想随着新生力量增添真正得到了解放和自由，不再是犯人，是个真心改造好的和社会上没什么两样的自由公民了。广兴是从学校分配进厂，他却仍认为自己犹如饲养员手里一块鲜淋淋的牛肉或是小羔羊被投进狼群、虎熊的嘴跟前，任这些禽兽高兴或是饥饿时强夺争食。
他悔，怕，想退出来，但是他犹如被锁住的羔羊，关在大铁笼里哪还有退出来的可能
车间里一派混乱，轧刚机轰隆隆运转，吊车忙着起吊大盘钢往机器上送，那边一道汽焊忙着接焊小盘的带钢。
（画面）广兴在机器边早已站好了位，时刻准备迎接从机器上滚下来的带钢。
（画面）带钢经过辗轧，滚动到一定盘园时，由轧钢操作工，“咯喳一刀切下，
（画面）三四百斤的带钢，冒着热气咣当一声滚到地下，（画面）广兴把它扶起，推到一边，缠上两带钱丝，码放一边。
广兴：我是技校毕业，好歹是技术工。你看我这瘦小枯干的身体，一个班次下来我真吃不不消，您给我调换调换工作吧
王混蛋：（领导是个混蛋，工人都这么喊，也是改造好的犯人，姓王，都叫他混蛋主任）
混蛋说：全厂上下你看哪儿有技术，你那工作是最技术不过的，再有就是你头上的天车，那矬娘们的天车，你有能耐跟她换换。到这儿了你就别胡思乱想，瞎寻思，弄不好叫飞来的钢片把吃食的家什削了去。
广兴：（心里暗暗一个劲骂）混蛋、混蛋，真是混蛋，一点不假的混蛋。
画外
后来还真叫王混蛋这个车间主任说个正着，矬错娘们不仅把天车也把胖实实这一百多斤沉的肉身交给了广兴。起先广兴还不敢接着，架不住矬娘们软硬兼施，一会儿亲昵的叫你晕头巴脑转向，一会儿“啪啪”打你几巴掌，寻死寻活，凡是广兴着了矬娘们道，落下把柄在人家手里，娶就娶了吧，人又能干，身体也结实。想不娶？门也没有，矬娘们能活剥了他，把他当下酒的菜生吃了。结婚没上几年广兴就象电影《林则徐》里面的烟民，皮包衷着骨头，一步三晃，小脑袋呆头呆脑晃来晃去，象有人操动着的木偶，身体是真正垮掉喽，尽管黑娘们买这个买那个给他吃，照样不济事。绰号瞎子的轧工学上的年头不少，字不识几个，说话无拘无束，凭着一股蛮力，谁也不着惹他，王混蛋也半吓唬半哄着他干活，别人做了扣钱的事，他做了没事，
（画外）
混蛋说：造型，瞎子你他妈就给我惹事吧，哪天我这个主任不当了，看谁护着你
日 内（男更衣室）
瞎子：（壮的象头野牛）你把皇上吃的大力丸给广兴，他也侍侯不了你，早晚广兴得叫你折腾死
（画外）
矬娘娘：我这命真苦
日 内 （男更衣室）
二哥：（外八字脚）“不行你就上呗，等广兴死了干嘛，现在上，即帮了广兴也帮了矬娘们。”
瞎子：我说的真话，矬娘们说过，养他一个月到晚上使他的时候，爬上去你猜，下不来了
工人甲：（四五十的年纪）你去了？你在跟前？说的有鼻子有眼，跟他吗真事儿
瞎子：（接茬说）等娘们把他弄下来，再看这德行的，小脸刷白，气也喘不上来，半条命都没了
瞎子说：我看见？娘们跟我亲口说的，要不我怎么知道
二哥：瞎子也就是二哥说你，三十大几的人，麻利儿说一个，这是常事儿吗
工人甲：二哥你坐着说话不腰疼谈对象要是像菜市场买大白菜，买咸带鱼，瞎子现在能带一个排了，信不信瞎子，关键不是那事儿
工人乙：我看这挺好，不过实话实说，瞎子这一年里你野性弱了许多，男人荷尔蒙也少了。先前你啥模样，男人那股霸道劲哪去了，象被谁用细细的针扎了的皮球。
二哥：娘们那去了，娘们用上鞋的锥子给他这只气蹦蹦的大皮球扎了这么大点的一个小针眼，慢慢的童子气就没了呗
门开了，广兴端着饭盒推门进来
二哥立时把话题转开
日 内 （车间内）
机器照常运转，机器轰鸣，只有几个工人看着机器
（男更衣室）日 内
工人们正在吃午饭，有三五个人一边吃一边耍牌斗小钱
二哥偷偷喝酒
瞎子：老二给我来一小口，给你夹块马口鱼，昨儿我们老娘熬的
工人甲：哪个娘？是咱老娘，还是你那个娘
有人喊：混蛋来了，快快快
几个工人稀里哗啦收拾，用报纸往上一盖，饭盒放在上面
混蛋主任进来看了屋里一眼，一脸的严肃
瞎子：找谁？头儿
混蛋主任：矬子没在这儿？
二哥：刚给瞎子加了两条鱼就走了
瞎子：别听他吗的老二胡说，那是我妈昨儿熬的，
屋里轰一声笑起来
工人甲：她刚刚把广兴叫走，你找她她准跟广兴一块吃饭了
混蛋：你不光是瞎子，还是傻x
工人又一阵哄笑
瞎子：你喊他干嘛？我叫她
混蛋主任：快沒料了叫她上盘料
瞎子：我去吧
混蛋主任：我说的没错吧，你整个一傻B吧
工人们大笑
车间内
矬娘娘在天车上吊料
混蛋主任帮着往机器里续料
女更衣室
有的吃饭，有的洗衣服，芳芳一边仔细擦皮鞋
广兴一个人吃，他站起，端着饭盒朝男更衣室这边走来
男更衣室
猴子：（一长相猴子模样的工人）快吃快吃，吃完咱打屁股
工人们围成一圈猜拳：（化出）
话外音：
工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方式，中午吃饭剩下的时间，要么耍牌赌钱，要么就玩瞎子逮老鼠，先猜拳、由输者把眼蒙上，然后玩耍的人轮起巴掌照输者屁股狠狠一巴掌，七八个人不准出屋，可以躲藏，可以攀工具箱上，也可以双手吊在暧气管上，打的人机灵，如果躲慢了，跑慢了，被瞎子抓住，他就上套，他就得蒙上眼睛换打，谁都得玩，不玩要么就出去，要么被人用脏工作服一盖，众人你一巴掌我一巴堂，吡哩叭啦一阵响。换打的咧嘴难受，打人的哄哄一笑，这一天的疲劳真就消除了。广兴也得玩，他打瞎子十掌，不及瞎子打他一掌，谁手下都留情给他，他那瘦弱的身子板实在经不住这些野汉子们的巴掌，不过吗，他也满机灵，他可以窜上高高的工具箱上，猫着看他们耍乐，象个聪明的猴子，有时忍不住在上面指挥两句，但目标暴露，还来不及躲闪，被瞎子凭着技艺高超抓着，这一回可惨喽，
瞎子：我叫你喊，“啪”一掌
广兴：“哇”(大叫)娘呦！
画外
如果休息的时间到了，他们还可以在车间里玩，上套的一个人背着后一排人站着，后一排任意一个打他的屁股，他回头指认，认对，他解放了，认不对，接着由人打。王混蛋进来，看见也装没看见，钢轧得多，产量不受影响，管你，管得是活，活别误了，混蛋什么也不管。如果还没玩够，脱光了洗澡还可以玩，那可是一巴掌就是一巴掌，打的哇哇叫，屁股红红，跟猴屁股一样，广兴不敢玩这个，假使玩，别人也不准，一巴掌还不打进地沟眼顺着脏水冲走。
身子洗干净了，这一天总算拿下来，可以轻轻松松回家了。
（车间）日 内
工人们聚在一堆打赌：二哥二斤元宵你要是一顿吃了，这顿饭我请了，还输你十块钱
瞎子：二哥跟他赌，输了我给你出五块
二哥：我真能吃，二斤半我也能吃了
猴子：赌呀，谁掉链子谁孙子，
工人甲：今儿正合适刚发工资
瞎子：赌吧，吃不下去二哥请客，吃下去，大家伙凑份子给二哥拾元钱。行不行，上哪儿？上东马路白记饺子馆呗
二哥：赌，就上东马路白记饺子馆，
白记饺子馆 傍晚 内
服务员上元宵
二哥猛吃元宵
工人们围坐在一起把杯换盏
二哥歪倒在椅子上
日 车间内
混蛋主任：老二，你把外边那堆料都倒进车间来，洗。
二哥：（咧咧嘴想着耍赖）大哥·······
混蛋说：要想歇，（拿手拦住二哥的话头）回家歇，这一个月奖，全没，你今儿要不把这活儿干完，可别怪我混蛋对不住老哥们
二哥：（支支吾吾）你这是干嘛，都是一起滚上来爬下去十几年的哥们弟兄，脾气秉性谁不知谁，你是什么变的我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谁，正如你叫混蛋，就是混蛋。绰号没有白起的，我就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混蛋主任：老二你在胡说，我可跟你翻脸
二哥：谁怕谁，有种来，来，谁不来谁孙子
混蛋主任顺手舀了一盆洗钢的脏水朝老二泼去
二哥：（一惊）这是谁，谁他妈的干的？
二哥躺在那歇
瞎子过来扶
混蛋主任：别管他，我跟你们说谁也不管他
芳芳看看主任，上前去扶老二
混蛋主任：（张张嘴内容变了）外边的活叫他给我干完。不干完我跟他没完
日 外 （车间外）
二哥从外往车间内倒料
傍晚 内
男更衣室
工人们吃饭
瞎子：老二你怎么不吃？
二哥：还吃？你二嫂还说叫我带点，我说没看见我嘛样儿，想害死我，早早寻主儿。倒霉娘们说吗？我要有那心，现在就寻个绿帽子给你，还等你死了
瞎子：混蛋早知道了，你没到电话先到了，头儿还不帮二嫂叫你消化消化食。昨儿的钱就叫你这么好赢
二哥：我说呢，回家跟王八蛋娘们没完
猴子：你也就便宜便宜嘴儿吧，二哥就这点好，壶不济嘴儿好
芳芳在外朝二哥招手，二哥出来，芳芳递给二哥两块糕点
芳芳：干半天活你肯定俄了
二哥：还是徒弟，真有点饿
猴子：还是徒弟，这么俊的徒弟，送来的，（做鬼脸）是两块狗屎保管二哥也吃了
芳芳冷眼看猴子一眼，走掉
夜 内 （男更衣室）
二哥猛一脚把门踹开，（醉醺醺）摔倒在地，
猴子：别管他，装王八蛋，又想耍滑头
瞎子：他今儿敢？
猴子：哎，瞎子还别说，今儿你要是把老二制服了，明儿你这个大班长，指哪儿我打哪儿
瞎子：（抖抖精神）抓着二哥的脖领要他起，走，走走干活去，主任治不了你，（擒着二哥的脖领子）我治的了你，
夜 车间内
瞎子把二哥放到机器边上
二哥嘟嘟囔囔，骂骂咧咧，（话不利落）
瞎子说：骂我，打你王八蛋
广兴：他喝醉了你跟他干嘛，他的活我替干，大冬天你冻坏他
瞎子说：你干，我叫你妈你干。“啪”
广兴：你，瞎子······（广兴倒在地下，头碰在带钢边上，血流一脸）
芳芳：你这是干什么？
矬娘娘：呸！你瞎王八蛋，你怎么这么手黑，他劲的住你打，我跟你没完，今儿
猴子：（在一边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不知声）
日 车间内
机器傍。瞎子开机器。广兴头上缠着白沙带坐在一边
瞎子：今儿你什么也别干，我一个人的，你就好好歇着
二哥开机器。闷头抽烟，脸色非常不好看
芳芳只管埋头干活，也不多言语.
夜 内
男更衣室，吃夜饭时间
二哥：（呷了两口酒，嘴里叼着香烟）
瞎子：（气势汹汹，旁若无人）
二哥：（凑到瞎子跟前，恭恭敬敬拿出红塔山香烟，递瞎子一根）
瞎子：（脸露得意之色）正不自在，看二哥的眼睛，意思要火。
二哥：不慌不忙，把水壶从炉上提下，伸手抓起块热煤、煤块红红，二哥还凑到嘴边使劲吹吹，班里人还没省过味来，都呆呆看，瞎子也惊楞了，
二哥：来，二哥给你点上
瞎子： 二哥，老二你这是干嘛？栽我？
二哥（两眼突然间睁开）少你妈的废话，点上
瞎子（脸露不解犹豫），点不是不点也不是，还是点上，抽了一口。
二哥说：“拿着，给二哥也点一支。”
瞎子说：“二哥——？”
二哥不容分说，扯过瞎子的手，把煤块往他手里一放，瞎子腾地跳起，煤块也掉在地下。
瞎子：操你妈，老二你想怎么着
瞎子暴跳如雷，一幅要打的样子，二哥从怀里“嗖”抽出把刀来
二哥：给你这个，看二哥那块新鲜，来，二哥要是眨巴一下眼睛，也不是爹娘养的
瞎子：（可怜巴巴看着二哥）支吾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下
他怎么会想到平常蔫了巴几的二哥还有这一手，别人只看着，谁也不言语，心里边也想让二哥惩惩瞎子，
二哥：来不来，不来。别怪二哥下手狠了
二哥弯腰捡起刀就朝瞎子的肚子扎，
广兴正在瞎子身后，头上缠着白纱布，话到身到
广兴：老二，你别逞威风，你不要命了
二哥：我叫他认识阎王我，也是三只眼
大家伙抹抹汗都倒吸了口冷气：好险，就差这一步，老二，这你就不对了，都是哥们弟兄，怎么动真格的
二哥：（把广兴推开，朝瞎子吼道）跪下
瞎子：（还不想服软，两腿不跟使唤，一软）“卟”跪下。
矬娘娘：（急火火推门进来）她身后跟着芳芳：还干不干，你们这是干嘛，还玩大狱那一套，是吧老二（转身看瞎子）造型，瞅你那个造型，像个爷们吗？叫这么个傻王八蛋老二，就吓成这个鸡巴样，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老二你拿刀干嘛，想吃肉，看你妹子那块好吃，来，往这儿来（拽二哥的耳朵徉打二哥几下）造型，干嘛，哥们弟兄来真格儿的（顺势把刀也抢过来）
刚刚还剑在弦上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
猴子：还是咱娘娘管事吧
工人甲：那是，要不介你怎叫娘呢
矬娘娘：喂！你把你那口条顺直点，我可没这么大的儿，我看就是二嫂子猫尿把你灌多了，看我下班不找二嫂子说起
二哥：你可别。我改了,大姑奶奶。（故作态势）鸡巴娘们，他把你爷们打成那样，你屁也不放，你是人吗？
矬娘们：我昨儿把瞎王八蛋臭骂一顿了，都是穷哥们，还要怎么着，真送他去姥姥家，你舍得。
猴子：我们舍得，就怕有人心疼舍不得
矬娘娘：对，儿，我就是舍不得，眼馋，让娘也疼疼你，来。
猴子：娘，您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天了
大家伙哄笑。
矬娘娘：儿，再喊一声，娘爱听，娘没白喂养你
广兴早不知何时溜出去。他受不了这种场合气氛。
矬娘娘说：完了吧，还不干活，明儿混蛋知道看不活吃了你老二。
二哥：我们闹着玩，不信，问瞎子，对吧，瞎子
瞎子红着脸，点点头，一幅可怜相，这一班的活也没干好。
主任办公室 日
主任：老二，你还别不服气。我现在要报官，照样把你拘了，打你个持刀行凶？什么罪？你自己定定调，瞎子不追究你是你的福，是我不想把事扩大，你别他妈装糊涂。事该怎么了，不用我教你吧。自己掂量着去办吧
老二：行了大哥，我明白，你别管了，今下早班我请他西北角南大寺芝蘭斋吃一顿
主任：挣这一壶醋钱，都不够你外边胡乱折腾的，二嫂子摊上你这么块料
二哥：你看着好，让给你！
主任：滚，
画外
二哥脾气老好，样子憨，岁数不忒大，满口牙只剩下大门两颗，一是喝酒喝的，二是在恶劣环境中得不到保护。早先他的家挺殷实，在南门开着一片几间房的买卖，专做干鲜果生意，后来家道归公，他又玩玩闹闹不服气，胡说八道，政府就叫他“里边”住着去了。其实也就是你自己拿你自己当个人。在“里边”没多久他就真正体味了这句话的意义，不服气？把你关进一间独立的小屋，只能站着不能蹲下，几个小时过来，自己个就乖了，骨头也软了，秉性也温顺了，二哥到底还是聪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否则在里边不仅多住些年，罪怕也要多遭些。那年兄弟结婚，兄弟的朋友来贺喜，见了他，一齐贺道：
“伯父给您道喜了，”
二哥说：“别、别，伯父在里边了，我是他哥。”
班里人都爱和二哥逗，尤其是上夜班，他带来的菜，分给班里的人吃，
厂大门口 夜
有几个黑影子晃动
二哥：那几个黑影是干嘛的，找谁？
瞎子：找谁？问问你徒弟找谁
车间内 日
瞎子对矬娘们感激之心日重，能帮的活都抢着做，对广兴也不再恶言相伤。广兴一旁看书，活瞎子一个人做，
更衣室
矬娘娘从家里炒的葱爆羊肉、烧腰花可着瞎子吃。瞎子端着饭盒显示给班里人看
猴子：瞎子我尝一口，味儿怎么样？
瞎子：你别尝，你就跟马三立相声，你这一口下去我半饭盒菜全没了
猴子：瞎子你说的也忒悬了点吧，我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吧
工人甲：你还真差不多少
工人甲和二哥相仿的年龄，说话慢言细语，说出的话即阴又损，不知跟准学来的。
工人甲：瞎子，明儿叫她给你做道这菜你尝尝。（不紧不慢）把老葱剥开，里边放干虾仁裹好，在房上阳光足时凉晒几天，你吃个试试。
瞎子说：管嘛用。
工人甲：管嘛用？吃完了你就知道。
二哥说：吃完，黑娘们更爱你，准拿你当宝，老甲给广兴也开过这方子，他天生的不管用。
电影院 内
瞎子：他们说的
矬娘娘：你妈的你是傻实造了，他们有一个好东西吗？鬼信他们的。
黑暗中瞎子紧紧握住娘娘的手
娘娘挣脱开，瞎子不放，惹来周围的目光
某公园内 夜
两个人在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深处缠绵在一起
突然几道光柱打过来，两个人慌乱穿衣服
巡逻一边一个审，
巡逻：单位？
瞎子：嘛单位？没工作
巡逻：你们干嘛了，刚才？
瞎子：操………，你们是干嘛的，别跟我装神弄鬼，你们这套我懂，明说吧爷我压根不是什么好鸟，西头九头鸟听说过吧，我是老九，放哥们一码吧
巡逻：你说的我们不懂
瞎子：不懂？不懂好，明儿我出去你就懂了
巡逻：你是哪个单位？
矬娘娘：没单位
巡逻：你们刚才那是
矬娘娘：没见过吧，想听？那是我们两口子想生个孩子，家里地儿太窄吧。
公园办公室 内
几个巡逻：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甲：那还用说，往局子里送
乙：你快找倒霉了，九头鸟你不知道吧，那可是西头站得住脚的人物，有一号
甲：我还以为就咱们哥几个不是好鸟，没曾想，敢情咱哥几个要是跟这两块料一比，应该还算是好人了吧？
巡逻：明明搞瞎扒，他偏偏说上这儿繁殖后代来了，恬不知耻。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甲：放，放了吧
乙：别，这咱太栽面子，我去非叫他说出单位来
另一间屋
矬娘娘：我说不来不来，不听，傻逼了吧
瞎子低头不语（抽烟）
矬娘娘：别广跟人家动硬的，这帮孙子跟你一样都是社会上的渣滓，吃顺不吃呛
巡逻乙：（推门进来）怎么着哥们，我们不想为难你们，不就这点鸡巴事儿吗，算什么，可大小也是事吧，看得出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经货，嘛也别说了，也就是你们，换了别人，今儿不整出他屎来，就算我们哥几个没有能耐，面子我是给足你们了，听不听在你，叫你们单位领人来吧，晚了我们移交给上边你们可就有好看了，
瞎子对视娘娘
瞎子：好吧，你打电话吧
混蛋主任：（急匆匆，气恼）一对臭狗屎，给我现眼，现到这儿，厂里这么大地儿，随便找个旮旯着不下你们。
巡逻、警查都笑了，就这领导水平，还指望他的下属有多高的水平，
走吧走吧，快去，我们还有正经事办了
夜 外
瞎子说：大哥，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别叫他们知道，我不要紧，不是有她嘛。
矬娘娘：怕嘛，做了就做了，更何况咱还没做什么。
混蛋主任：嘴硬，没做？他怎么不抓我，叫你嘴能，明儿厂里开大会批判你。
瞎子：大哥，（脸朝娘们）你别惹大哥着急，倒霉娘们嘛事看不出来，大哥前边老七沙锅羊肉串不错，咱那喝瓶啤酒。
混蛋主任：不去，不去
矬娘娘：呦、装上大尾巴羊了，不去掏五十块钱我们去，你干嘛？真急，行了，哥（挎主任的胳膊）走走，吃瞎王八蛋的
画外
后儿三个人大排挡吃一顿大喝一顿，什么事全结了。
人生一世不过如此，放在老实人要礼要面的，须就活不成，放在瞎子、矬娘们这道号的人身上就不叫个事。巡逻这伙坏小子，警查也是，知道整瞎子这号人没意思，他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还能整他个什么样，我原先有个老师，挺才华的，跟他的一个女学生相好，晚上在路边叫巡逻抓着，其实任屁事没干，就是老师，就是不会说话，就是忒认真，非要跟人家说说清楚。结果送到大西北劳动，整整十年。哪儿说理去，说理就是理，不说理就不是理，不是常常执法的对被执法的说：“我就是理，我说的就是理。”
果然。混蛋在厂里没张扬这事，还是那句话，活你给我干出来，其它都是放屁。都是帮混球嗄蛋子，还怕你整他吗？怕的是面子聚他。怕的是你跟他讲义气。要不介怎么你坐在办公室热茶喝着，玩着把钱拿到家去，他们就得象牛，象牲口一样，脏兮兮累个贼死，才拿那么几张回，交到老婆手里自己都觉着可怜。人和人啊！永远有等级。
【闪回
护士：家属，谁是病人的家属
矬娘娘猛地惊醒
二哥，矬娘们芳芳几目对视，
护士：病人需要输血，你们谁是AB型
二哥：我是A型
矬娘们：我是。我记得我是
护士：跟我来
护士：（验矬娘们的血型）你的血型是B型,瞎捣乱
矬娘娘：你是怎么说话，我早忘记什么性了告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可急着了，你少惹我
护士：我们没惹您，我只是……
二哥：（二哥推门进来）怎么？你这是嘎玛，你是裹乱还是帮忙来
矬娘娘：不用你管老二，我跟她没完，她凭什么这样说我
大夫：我，没有，我。阿姨…….
二哥：都是姑奶奶，省省事，咱里边还躺着一个呐
芳芳：我去吧我是O型
二哥：你这小身子骨行吗
矬娘娘：呦，心疼的
二哥：闭嘴，你就没一句人话
护士：跟我来吧
手术室 内
主任静静躺在病床上，输血
二哥陪坐在窗前
芳芳依偎在矬娘娘的怀里睡着了
矬娘娘也似睡非睡，陷入沉思之中
【闪出
广兴家内 日
广兴在门口接待客人
屋里二哥，瞎子，猴子坐着喝茶
矬娘娘：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别拿自己当客人，我们家老爷子今儿一是过寿，一是政策落实，老刘呢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伙聚聚高兴高兴
二哥：别管我们，你去忙你的，混蛋来吗？
矬娘娘：来，老刘不是门口去迎了吗？喂！我的去看看饭
广兴家内 日
一明两暗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是典型的城里的四合小院，显然是刚刚退赔还的祖产，一位风度儒雅的老人正招待看上去也是修养极高的老先生们，
广兴家内 日
广兴跟在主任的身后进
二哥：呦！大哥
瞎子：头儿
芳芳站起没言语
主任：今儿一个个还想个人样，
矬娘娘搀着广兴父在背后出现：是广兴的领导来了
瞎子：这是我们主任，
矬娘娘：是我们的头儿，平常对广兴可照顾了
主任：老爷子给您老人家道喜了
广兴：爸，这是主任给您带来的正兴德茶庄的西湖龙井
广兴父：呦，不好意思，叫您破费，快坐快坐，雅惠替我照顾好主任，照顾好这些弟兄们，你们一定要尽兴而欢，不必拘礼，我崭且失陪
广兴家内 日
菜肴布满圆桌，鱼虾蟹全有，皮皮虾，蛤蜊，啤酒白酒
二哥，瞎子，猴子都喝高了
广兴喝的也不少，说话不利落
广兴家内 夜
广兴捂着肚子起来，去厕所。
广兴躺在床上，翻身子，呕吐
父亲过来：给雅惠打个电话吧，叫他回来
广兴：您歇着您的，别管我，大半夜的他怎么回，不好我一会儿自己去看医生
父：准时吃蚶子吃的，那东西最脏
广兴咧着嘴，难受的样子：人家怎没事？您快歇着去吧，呦！不行，我还得去厕所
医院内 夜
广兴躺在病床上，身边是铁架，吊瓶。屋里的病床已经躺满了输液的病人，不同的是人家身边都有陪护。
公路外 夜
广兴一人骑自行车在柏油路上，沿路是静悄悄的海河水，他自觉的身子好了许多，精神抖擞，他忽然停下,把车立在海河边，望河水出神
海河水泛着墨绿色的涟漪缓缓的川流不息
微风，柳树，远处隐隐的，稀稀落落的有了晨练的人
图书馆外 一座欧式老洋楼 日
这儿原先是法租界地，周围一片片全是洋楼洋房，公路两边粗大的梧桐树覆盖着大街，环境整洁典雅，犹如身处欧洲某一国度
图书馆内 日
楼梯，走廊或站或坐都有读书的人
中文借阅室，座无虚席
外文借阅室，座无虚席
人们都在静静地读书，如饥似渴的学习
阅览室内
广兴坐在阅览室内翻资料，不停地记录,翻开的书面上有各种机器照片
图书馆内 主任办公室
一位高高的男人，梳着油光光的背头，戴金丝白框眼镜，白衬衣，气质高雅，文质彬彬，他正接一个外来的电话：好的，我们一定格外小心，注意影响，不把消息扩散化，您放心我亲自去办，好的好的
主任（略思考，拨电话）：中文阅览室？小李，听着，你们哪有没有一叫程广兴的读者，好的，（等一会，掏手帕擦头上的汗）没有？好的，啊！没事没事（继续拨打电话）外文阅览室，老赵，看一看你那有没一叫程广兴的读者，有？啊！好，听着，沉住气，千万不要声张，你把他悄悄叫出来，就说，（缓一口气，用手帕擦汗）就说是他的家人来电话有急事叫他回去一趟，去办吧，不要多问，我就下楼，记住，你要亲自把他给我送出馆内，明白吗？我就下楼，去办吧（主任整整衣服，用手帕擦头上的汗）下楼
外文阅览室 内
工作人员找到广兴，低声嘀咕几句，只见广兴收拾桌上东西，（脸上紧张）随服务员走出座位
服务员：你家里来电话要你回去
他更显紧张之色，
图书馆外 日
广兴坐在馆外，镇静自己，静静勾幻家中该发生什么事情
图书馆圆门下 日
主任和老赵，老赵手指远处广兴坐的位置：就是他，那个坐着的瘦子
主任：看着他走远你再回
老赵：到底咋回事？
主任看看老赵欲言又止：唉，（摇摇头走掉）看他走远你再回，记住
图书馆内 日
主任（打电话）：馆长，我是，事情我已处理完，市里流行的病毒代号02，是一位读者在咱馆里，我已安排妥当，您尽管放心吧，我只是觉得应该向您回报一下，您过奖，您过奖，应该的，应该的
广兴家内 日
爹（安慰）：大夫说没关系不碍事，这种病好治的，说你得的是啥，是02,02是什么东西，不就是拉肚子吗？
娘娘：02就是过去的霍乱，我们就不去看他们怎么整，人都好了，干嘛弄走，要是回不来，找谁要人，就不去。”
广兴：（脸刷白）瘫在床上，一言不言，心内暗想这一回完了
广兴家院外 日
几个白衣天使进来，身上背着几个消毒器械站等
一领导模样的进屋，说话和和气气：不用害怕。只是去观察几天，你们把他随用的东西带好，衣物、脸盆什么的。
矬娘娘：不会不叫我们回来吧？（忍不住哭）
领导：（抿嘴笑）怎么会，放宽心吧，这是什么年代，新社会，不是闹小日本那光景，收拾好咱们就走吧
广兴家门外 日
广兴前边走，
医护人员随后用打农药的喷头消毒他的脚印，医护人员都用厚厚的口罩捂住嘴，只露两只小眼睛.
胡同长长的，静的怕人，远远有人望，看见他们走来，就风似躲进院内，把门紧紧关闭.从门缝露两小眼睛看
公路外 日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路边，
广兴上去，医务人员上去，不等坐稳，车嗡地声起动，并响起警笛声，
广兴（暗想）：他们不会把我弄到什么地节儿埋了？或是烧掉，或是扔海里喂虾鳖，随他们去，反抗和挣扎都是毫无用处也是徒劳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广兴无语
车上人无语
市传染病医院外 日
车开进传染病医院，
车停在六层高楼下，
底一层是早他先来的同一种病的病友
病友：（高声欢呼他，）又来一位，又来一个。
病友：你在哪儿抓来的，我都好,好几天,在公司正开着会，给抓来了
女病友：我们食品一厂，有几十口子全到了这儿，
病房内夜
广兴精神好许多，紧张一天的心才算平静。
三个人一间房，卫生间，一人一张白床，床边一小塑料牌，牌上清楚写着没有来急换掉的前期病人的资料：李世和病情 狂犬病
病友：怎么，这样的房间就让我们住，我们本来没病的，要是真染上狂犬病谁负责（高声）谁负责，大夫，有大夫吗？
病友：拿我们不当人，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叫狂犬病传染我们，看见了吗？对面房关的三个女的，祸根就是他们食品一厂，一个车间全到了这里，听说是鸡蛋，鸡蛋里有病菌，
病房走廊内 夜
护士推着不锈钢的小车停在他们的病房窗口前，把药递进来，护士用大口罩捂住嘴，只露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眨
病友们叫喊，牢骚，护士理也不理
护士留给他们的是白色的背影
医院外 夜
医院全貌，主楼，住院部楼，院区
一切一切死一般沉寂，毫无声息
有一黑影潜伏到围墙下，攀登，翻墙而过·······
医院内夜
主任带着护士查房
手电光照在广兴和另一病友的身上：这屋少一个，叫什么名字，肖克杰，肖克杰哪去了？
广兴同屋的病友：卫生间，拉屎
医院内 夜
女病友：上边哪个缺德的往楼下下扔东西，染上我们病菌怎么办，没人应我可就开骂了，你们他妈的要死了还要拉上我们
楼上又扔下西瓜皮
男病友：我操你妈了个球，那个不是人造的东西，有种的楼下来
楼上：有种的楼上来
病友：好等着爷上去
女病友：上去，上去打王八蛋
楼下的病友出来好多要冲上楼
医生护士惊动来了：楼上的你们怎么搞的，存心是吧，人家住几天就会走，你们出去出不去还不知道，捣什么乱，不想治了是吧，谁不想治了说话（回头再劝楼下病友）我们上去说他们，你们千万不能上去，传染上他们要死得病，你们可就不值了，都回屋，都回屋
病友各个伸长舌头，哑口结舌，灰溜溜散了
医院外 半夜 警笛
医院病房内 夜
肖克杰垂头丧气进到病房，头上缠着绷带，坐在他的床上不言语
广兴：怎么被抓回来的？头上？
肖克杰：翻墙时碰得，家里家外全封锁了，小脚老太太也跟着瞎起哄，人刚刚一进门，他们就领着防疫部门来了，走不走？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本来就要解除警戒的你一来警戒还从新开始，老婆跟着哭，八十老娘跟着劝，回来回来吧，拿咱当犯人当土匪了
病友：你也别这么说，人家也是为咱好，过去哪有这，早拉出去烧了埋了，信不信，人说话得讲良心，对吧，睡吧，明儿聊，明儿聊
肖克杰没有睡，抽烟，生闷气
医院病房内 早晨
广兴穿戴整齐，收拾利落等待出院证明信
护士递给广兴出院证明信
广兴办理出院手续
轧钢厂医务室 早晨 日
广兴坐在女大夫的对面，桌上是广兴的出院证明信
女大夫：谭师傅您先坐一小会我去问问领导，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厂长办公室 早晨 日
厂长：（看主任）你们车间人，你拿个意见
主任：看住广兴别让他多走一步，什么时候上班另行通知。
厂长点点头
主任：他能干的了多少活，别因为他叫厂里其他工人也传染上“霍乱”。那样的话，整个厂子可就瘫痪停产。我得意见叫他娘们也跟家歇，这样稳妥
厂长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去办，生产千万不能误了（对医生）去吧，就这样办，什么时候上会通知他
人们惊讶他的出现，向他招手，他试图走近他们，那些男女“哇”地跑散，有女工把高跟鞋跑掉，
广兴去捡，
女工（“哇”）：你别去，你走开，走开吧。
广兴无奈，摇摇头，摆摆手，向办公楼走
主任在楼上看见，下来把他拦住：你的事，厂部已研究决定，你找着接收单位，厂里决不为难，为你开绿灯，你在家歇病期间，工资照发，奖金也不少你的。”
广兴：说话算数嘛，你？
主任：算数，厂长已授权给我，以后有嘛事叫你老婆找我，你就别往厂里跑了，路这么远。
广兴：那好吧，不过你得告诉她，工资叫她一分不少交给我，少了，我找你们要。
乡村小路外 日
广兴骑自行车乡村柏油小路上，得意洋洋，心情格外爽他想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学习点文化知识
广兴家内 夜
两人躺在床上
”
矬娘娘：到这份上我也不想瞒你，你行你就上······(唔吟)我也是正常女人。
广兴（被这句话噎的直翻白眼）：怨谁？怨造我这条小命的先人，给了我这劳什子的身体
矬娘娘（“唔唔”哭，）：我自己这究竟算什么女人，我一肚子苦水又有谁明白，我就那么不要廉耻，甘愿叫人背后戳脊梁，骂我疯，骂我浪，骂我馋男人，离不开男人。我应该怎么做，如何做好呢，你有本事你教教我，
广兴偷偷把娘娘的手握住
娘娘：（倾诉）我只能厚着脸皮装疯装傻，装一幅满不在乎的放荡女人，只能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不叫这帮子混蛋王八蛋，唾沫星淹死我自己，叫野男人怕，叫他们不敢招惹我。（越说越激动，越动怒）事到如今闹到这种地步，埋怨谁？还不都是你，都是你造成的（哭出声来）
广兴：有时我试图做，可是刚刚拿手触到你，你硬梆梆的身子就像（停住不敢往下说）
娘娘：就像什么，你说，我今儿不跟你急，你说嘛我也不恼
广兴张张嘴还是不敢往下说
娘娘反转身子掐他，拧他：说，说不说
广兴（忍不住笑）：我说，你不兴恼，我就往下说，触到你硬邦邦的身子，就如摸到我讨厌的冷冰冰的带钢，心里就发怵，发慌，劳什子不长脸的东西先就没了霸道。急、气、我自己偷偷打过我自己的嘴巴，又管个鸡巴事。
矬娘娘（直爽）：行、行，边去吧，别在这儿恶心我了。
广兴：今儿我偏要恶心恶心你，来，今儿咱们来真的，看看谁本事
广兴家院内 夜
院内全景
屋内床上只剩下娘娘一个人，大睁着眼睛
屋内沙发上广兴半侧着身子，大睁眼睛看着窗外
画外
广兴就这么躺着，思索，难道我这后半余生就非这么过下去了，难道我真就做不成男人了······不行，我决不能这样完蛋了，我发奋，我努力，我要做个强人做个对得起祖宗的人，他坐起，看看自己的女人，女人已经睡着，脸颊有泪珠，鼾声如雷，他轻轻推门，
院内 外 夜
广兴在院内
广兴家书房内 夜
广兴坐在书房内读书
画外
广兴男女这门心思彻底是死掉了，发奋读书学习这一门心思可是从没有过的强盛，后来竟然考上农业大学，成绩名列全学院第一，局领导破格，一纸调令进了局生产技术处。当然这是后话······
闪回
医院内 天微微发亮
护士：别睡了，别睡了，你们这是守护病人吗，是上这儿住高级宾馆来的吧，病人醒过来你们去看看吧
几个人齐站起来
护士：喂喂，慢点，轻点，一个个进
病房内 日 晨
二哥：伤的不轻呀，你大难不死，捡一条命，大哥，肋打断三条，这么大口子整缝了四十多针，
矬娘娘（打断老二的话）：老二，你就不会说点叫人听着顺耳的话
主任朝他们咧咧嘴笑笑，想说，只张张嘴，后把手举到脑门，做谢意状
芳芳：您别讲话，您好好歇着，已经告诉嫂子，她会儿就到了
主任抓住芳芳的手：你这小样，还给我血······
芳芳：您快别说，不算什么
轧钢厂院内 外 日
厂院面貌焕然一新，钢，料码放整整齐齐，各个车间外墙粉饰一新
车间内
工人们议论：知道这个分厂是谁的头吗
猴子：是你们大家伙谁也想不到的那个绿帽子广兴
工人；谁，他，说梦话吧，要是他当了合资厂厂长，我这颗眼珠子当泡踩
二哥：我打赌。谁敢
就有人答：我敢。登赢楼摆一座席，
瞎子听了心慌慌。
矬娘娘（浑身不自在）：我看见芳芳又叫几个臭男人堵在厂门口，这种事咱们也帮不上忙
瞎子：在哪儿我去看看
矬娘娘：你瞎掺和什么？有你的嘛
瞎子早迈开大步走出车间
厂部礼堂内 日 早
台上各级领导就坐，居中一位空着，喝茶聊天
台下工人们议论，聊天，瞎子，二哥，芳芳，猴子都在其中
厂院内 日 早
停着好几辆高级轿车
汽车笛声，一辆豪华轿车开进厂
工人们瞩目观瞧
车停稳，广兴从车上下来。
是他？
不会看错，我的眼睛
有人喊：老广，我们不是看错人了吧
广兴：是我，你们没有看错，师傅们
广兴样子还是老样子，只是走路说话比过去更加坚定。
工人们看着广兴的背影，睁大双眼，惊得个个目瞪口呆
礼堂内 日
广兴正在发言
广兴：我还是我，没变，都是我老哥们老姐妹，愿意叫厂长就叫厂长，愿意叫广兴就叫广兴，随便。
台下
工人们哇啦哇啦议论，声由高变低，最后乱糟糟听不清了
台上
广兴哇啦哇啦讲些什么，只见嘴动，
猴子：瞎子，第一个完蛋的就是你，你惨了，这回你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二哥：你也够呛，你难道没欺负过老广？想想看，那次把老广的屁股打成两半，不是你
猴子：那是玩儿·······
瞎子：最最倒霉的猜谁？
二哥（？？？？）
猴子：（眨巴眨巴眼）谁？咱头，混蛋
台上
广兴的声音（大声）：会散以后，合资厂人员的新名单就贴在厂大门口，你们自己去看
厂大门口外 日
红纸黑字：中方厂长：王亚平，外方厂长：谭广兴
，瞎子仍然是班长，
猴子：咱车间一个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瞎子：干嘛？不愿这干我去广兴哪去说，就说猴子不想在你跟前
猴子：你敢瞎子，你要是发坏，动蔫坏损，别怪我背后给你使坏，
二哥：外方是广兴叔父，是刘氏集团，人家这是家族氏私人企业。听说他叔是国民党一个大将军，没儿子，全是闺女，叫广兴继承家业，广兴他们老爷子不同意，老哥俩就这么一个独苗，一个病秧子，人家怎么生的，瞎子猴子你们哥俩要是长在这家里······
猴子：老二你去认干爹吧
二哥：我多大岁数了，你还年轻，你麻利去还来得及
医院内 傍晚
广兴坐在椅上
混蛋主任（激动，脸抖动）：广兴，说嘛话好，过去老哥对不住的地方……
广兴（摆摆手）：过去的一概不提，提今后，今后怎么办看你的，还是你那套老规矩，要的是效益，别的我不管也不问。
混蛋主任（暗想）：过去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听说话，看言谈举止就非一般人物，是我不能呀。
广兴：什么也别多想，好好给我养病，别这儿住起来没完，好多事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
主任紧紧撰著广兴的手，两眼是泪
白记饺子馆内 傍晚
广兴，二哥瞎子，猴子，芳芳 矬娘娘围坐一桌
广兴：今儿咱们一醉方休
二哥：对，谁也不兴留量（从怀里掏出个小瓶递给广兴）
谁也没注意，广兴偷偷装进上衣口袋内
猴子：行，今儿我也开洋荤，舍命陪君子
矬娘娘看看广兴，没言语
芳芳：你们今儿都挺高兴的，我也是，才来，都别喝多······
广兴：点菜，要咱们最爱吃的，要你们最最想吃的，平常想吃舍不得吃的，今儿你们就要
广兴家内 夜
矬娘娘为广兴脱鞋脱衣服，
广兴：今儿真痛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
矬娘娘：我也是，（脸绯红，羞答答,妩媚）你只要高兴就好
把丈夫脚放在水盆内，帮着洗
广兴：（受宠若惊）不不不，我自己来
矬娘娘把他的脚摁住：这么多年我也没好好待过你，如今我也想好了
广兴：这些日子，这些年也叫你操心，跟着我受连累了，这么多年你为我可没少费心，家里家外，大人孩子。……
广兴已经躺在床上
矬娘娘为他擦上半截身子，（显出讨好，忐忑不安的表情）
广兴：这些年你没少遭罪······操心，受累，都是我没有本事没有能耐，家里家外，大人孩子挺不起腰，抬不起头……
矬娘娘（瘫软在床边）心里暗想：该着要摊牌了，也好，早说明白早心净，带着孩子回娘家，孩子我不能给他，
半天不见广兴话音，
偷眼瞅瞅，
广兴泪珠无声地流淌。
矬娘娘（乱慌）：你怎么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把广兴的头揽在怀里）：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怕，别委屈自己，哭出声来好些，我如今也想明白，你到今天也不容易，全是我的错，就是没错我也配不上你，你说句话就行，我鉴字，我不跟你吵闹，我自己个跟我妈去过，孩子你扶养成才就行······我没有本事，跟你丢人现眼······
广兴（腾地立起，扬手搧了矬娘们一记耳光）：
矬娘娘一机灵，呆呆地。
广兴：说啥混帐话，疯了吗？你别想，这一辈子我要定你了，我欠你的太多，我得补偿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矬娘娘（眼睛大睁，疑惑）：你是说······我没听你说错吧······我的妈，我没有看错人吧，我们老谭是有良心的人啊······
闪出
矮墩墩的少女在悬涯边正要往下跳，忽然被人捧起轻轻地放在草地上
内蒙建设兵团，矮墩墩的少女在草原上望着成群牧羊，幻想着自己的爱情······
闪回
矬娘娘泪洒如雨，哭声如闷雷
广兴瘦弱的身体紧紧抱着矬娘娘：今生今世我就敢说再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疼我关心我的人了
矬娘娘：老谭呀，可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老刘家，我不是个好······
广兴(把她的嘴捂住)；不说这些，先是我对不住你，过去的都不提了，叫它一阵风吹散，咱们想今后。
矬娘娘：真是这么想吗，你，老谭。
俩个人紧紧抱住，
忽然，广兴来了冲动，把矬娘们掀倒
广兴在矬娘娘肉墩墩的身上，折腾
一下，二下，三下······
墙上挂鏤（挂钟打点声音）
一阵。矬娘们也如此翻江倒海。
矬娘娘（轻松、舒适、快感、疲劳）：广兴，你今儿是怎回事，真够棒、真厉害、这才叫真男人，你叫我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广兴：这还不叫完我今儿非把你整死，我干你干到天
矬娘娘；来吧，我情意这么死在你的枪下，我美，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喂，爹不会听见吧？
广兴：不管，渴了
矬娘娘：好，你等着我去斟些热水给你
广兴：凉的吧，热了喝不下
矬娘娘：不行，刚完事，喝凉了身体吃不消的（上海话）
广兴：侬就像侬妈的脾气秉性，事多得很咧，你上海话还都会说吧
矬娘娘：和我们上海人一起就自然会讲，和我爸妈一起有时也会讲得，我问你，我总觉得你今儿不对劲儿，说实话，是不是老二王八蛋给你什么东西吃了
广兴（不置可否，笑而不答，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对，你把我的上衣拿来
矬娘娘：是不是这个（把背着的手伸出）
广兴（接过小瓶）：可是我没吃，不信，你瞧封还没起了，喂，我没吃？我好了我行了，我男人了，真的我男人了
矬娘娘（兴奋）：刚才你是怎想的，就是弄我的时候，想想，仔细，好好想想
广兴（思考，回忆）：嗷，是啦，我是想了，想连个娘们都制不服，车间里那些坏小子嘎喳流球们还不都翻了天（做性交动作）女人我都摆不平，那个混蛋，那个瞎子我咋整
矬娘娘：你坏，你缺德······（小声，害羞）以后咱俩······你就这样，想······
广兴家内 夜。
床 豪华
俩人在一张床上合衾而眠
广兴家院内 清晨
树上两只喜鹊叫，
房檐下灰燕儿叽叽喳喳
广兴搂矬娘娘，翻身上马
矬娘娘：小心自己，这把老骨头吧，别逞能，象个孩子，
广兴：不行，不行，非要······
矬娘娘（半哄半嗔）：好好，我的心肝宝贝，依了你。唉······呦，我的妈·······
广兴势如猛虎，锐不可挡
矬娘娘心满意足地望着广兴：你的心情，你的精神气色重来没这么舒坦过，今后身子骨自己要爱惜，别全指望我一个人
广兴：你也是，今儿格外的漂亮，眼睛水汪汪，犹如一潭清澈的井水，面颊也犹如三月桃花。我纳闷，从前我眼里的母夜叉哪儿去了。过去我咋就没发现你实际上是个挺漂亮的人
矬娘娘呡嘴一笑，甜甜地，
广兴家院外 晨
一辆黑色轿车候着广兴
墙上挂钟（噹噹响）时针指向六点三十 分
广兴坐上豪华汽车
汽车的背影
划出
尾声
厂院外 小树林里 夜
芳芳被几个小流氓围在当中，侮辱谩骂
芳芳：救命，救命······
瞎子，二哥，猴子，矬娘娘刚下中班
瞎子：是芳芳的声音？
芳芳：二哥，瞎子·······救命······
瞎子：是芳芳（扔下车，箭步跑向树林）
二哥几人犹豫，也随后追过去
树林中 外 夜
瞎子歪倒在地上，胸口一大片污血
芳芳手捂脸，痛得哇哇怪叫：他们用酸毁我的容，我活不成了·······
树林 庄稼地 夜
········
剧终
2006年元月十一日 古玩城2009年4月23日星期四 北京古玩城明清家具店（分钟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