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茶花香》
编剧：袁榆林
上集
1、生良的租房 日
生良（二十八岁）与女友王媛媛（二十四五岁）在吃饭，两人恩爱有嘉，相互给对方夹菜。
生良夹一些菜放到媛媛碗中：“为肚里的孩子，多吃点。”
媛媛：“你别说我，你更要多吃点。”
生良点头答应。
“叮叮叮……”桌上的手机响起。
媛媛拿起手机看：“0739……是你家里打来的。”将手机递给生良。
许生良接通了电话：“喂，您好，您是……王书记，王书记您好……”
2、王书记家 日
王书记（村支部书记，四十五六岁）对着话筒：“生良，我今天在你们组组长名册上看到，你们石湾组明年是你当组长……生良，我跟你讲，当组长没报酬，这是你的任务，不管怎样，你都得回来。”说罢放下话筒。
春兰（四十三岁）从里走出来：“听人说石湾生良在那里当主管啦，三四千块钱一个月，每年四、五万块，他回来当组长能得到什么？”
王书记：“这可是他自己扯的勾，不当也得当。要不，他找个人代也行，像他们一组的双成一样，由老婆代替。”
春兰：“你就知道人家没媳妇，就故意坑人家！”
王书记：“我坑他做什么，他们当初扯勾时就说好的，谁也没逼谁，都是自愿扯的勾。”
春兰：“当时扯勾认为有份责任田，现在的责任田值什么，到处荒了没人要。”
王书记：“不管怎么，扯了勾就得当，这是职责！”
春兰：“你就知道职责！这几年，你不是在家‘职责’，我们也盖上楼房了。你看看，与你同班的人那个没盖上楼房？”
王书记：“好啦，别说啦，我去每个组把明年的组长落实好。”说罢走出门去。
3、生良的租房 日
生良坐在双人沙发上。
媛媛：“当组长多少钱一个月？有这么高的工资吗？”
生良停顿一下：“没有。”
媛媛：“那是多少？有没有三千？”
生良：“没有，三分都没有！就一份责任田。”
媛媛几分不解：“一份责任田，什么意思？”
生良：“你不是农村人，你不知道，以后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啦。反正就是当组长的意思。”
媛媛：“不，你现在就告诉我。”
生良有点为难：“……”
媛媛：“当组长又不是做贼，有什么不好说的。有的人想当都不够格，说吧。”
生良苦笑一下：“我说我说……”
4、长根家 日
长根（许生良的父亲，五十多岁）往杯中倒水酒。
杨秋菊（生良的母亲，五十岁）拿来碗筷。
“长根。”王书记喊着来到门前。
杨秋菊满脸堆笑：“哟，王书记！快进屋坐。”
王书记忙摇摇手：“别客气。长根，明年是你家二娃子生良当组长。”说着从一叠《通知》中拿出一张递给秋菊。
长根：“王书记，我家二娃子在深圳打工，怎么当组长？”
王书记：“我已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过几天就回来。”
长根有点为难：“这……”
秋菊：“王书记，屋里坐，屋里坐！坐下来说。”
王书记：“不坐啦，我还有事。”说罢转身便走。
秋菊收回目光，看看手中的《通知》，拿眼向长根看：“这事怎么办？”
长根没说话，像在想着什么。
秋菊急不可待地：“你说话！二娃子在那里三四钱块钱一个月，那么好的工作要是没了，以后哪去找！”
长根：“这样吧！我先给二娃子打个电话，叫二娃子暂时别回来。改天，我们买点菜，宰只鸡请王书记来喝酒，让他把名字换了。”
秋菊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不知王书记吃不吃这一套……”
5、生良的租房 日
媛媛：“这怎么行！没工资谁干！我们的孩子出来喝西北风？再说，你丢掉这个工作，以后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进，他叫许生发。
生良喊道：“哥……”拿眼向生发看。
生发看一眼媛媛，拉着生良向外走。
媛媛一脸的不瞒，目光向门外看……
6、门外僻静处 日
生发拉着生良走来。
生良停住脚步：“哥，什么事这么神秘！”
生发：“刚才爸打来电话说王书记要你回去当组长。爸爸说，你千万别回去，只要你不回去，爸去找王书记，要王书记换人。”
生良：“这……”
生发：“生良，你现在是老板的红人，过了年说不定会提拔你当经理，你千万别想当那个鸟组长而放弃这个好工作。只要你不回去，王书记会换人。这个工作没了，以后再找这么好的工作就难啦！”
生良：“那‘勾’是我自己扯的……”
生发：“我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很多人扯了‘勾’，都在外面打工；有的人找人代了，有的人照样没回去，结果还不是由王书记去想办法。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回去，听爸的话，听我的话没错。”
生良几分为难：“这……”
生发：“好啦，我不说了，你自己考虑。”说罢转身离去。
许生良收回目光，靠在墙壁上陷入了沉思。
（回忆）长根家堂屋。夜内
室内围坐着本组男性成员，约三十人。
王书记坐在一小方桌旁，他扫视一眼众人：“今晚把大家召来，就是选举生产组长的事。我们还是按原来的老规矩：‘扯勾’！年满十八周岁至五十五岁的人扯勾。不愿当的就别扯，扯了就要当！”
生良：“王书记，这么说我也能当组长啦？”
王书记：“当然能！”接着说：“愿意扯勾的就举手报名。”
生发用脚碰了一下生良：“你知道什么！”
生良有点不服气：“你能，我就能。我还会比你当得更好！”举起手。
王书记：“对，当组长就要有信心。我希望大家把石湾搞出个花样来！”目光向众人看：“还有谁？举手！”
几个中年人举手。
王书记：“还有没有？”目光扫视众人，清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共十个，没有就写‘勾’啦。”说罢往小纸片上写“勾”，拧成纸团，将拧好的纸团捧在手中摇了摇，放到桌上：“举了手的就来‘扯勾’。”
几个举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生良停顿一下，上前抓了一个纸团。
众人一齐拿目光向许生良看。
生发帮着他看“勾”……他笑了：“你没当官的福！”
生良一脸的不快，将“勾”递给王书记。
王书记接过“勾”看了一下：“好，十年后，你一定是个好组长。”
（回忆完）许生良站起身，慢慢往回走。
7、生良的租房 日
媛媛坐在沙发上。
生良走进来。
媛媛拿眼向许生良看：“你哥对你说什么啦？”
生良停顿一下：“我爸打来电话，说不让我当组长。”
媛媛笑了：“生良，你就听爸，听大哥的话，别回去当组长，在这里好好工作。到明年，说不定这个经理的位子就是你的啦。”
生良没说话，看了看媛媛：“媛媛，我两年没回家啦！再说，你现在有了，趁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回去把手续办了。”
媛媛：“你只要不当组长，我都听你的。”
生良点点头：“我听你的。”
媛媛依偎在许生良的怀中，甜甜地笑了。
生良：“那我们就去请假，趁现在人少坐车方便，早点回去。”
媛媛点头应许。
“叮叮叮……”
生良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
8、总经理办公室 日
生良走进来：“张总您好。”
张总经理：“你好。”
生良：“张总，找我有事？”
张总经理：“杨经理出国啦，一时回不了，公司决定让你接替杨经理的工作。”
生良：“张总，我想与媛媛回家把手续办了。工作问题，以后再说吧。”
张总经理停顿一下：“好吧，你要快去快回。”
生良答应着转身走出。
9、长根夫妇的宿舍 夜
长根夫妇仰脸躺在床上。
长根偏头向老伴看：“秋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请王书记喝酒？”
秋菊：“当然是越早越好，超过时间也是白说。”
长根：“那就明天吧！”
秋菊：“明天？太早啦，王书记会怀疑我们是别有用心。”
长根：“那你说，什么时候好？”
秋菊想着：“太早又怕他怀疑，太晚又怕二娃子回来。他要是回来了，想拦也拦不住了。”目光转向长根：“干脆就明天！”
长根点头应许，忽又说：“明天，我去请还是你去请？”
秋菊：“当然是你去，我在家里做饭。”
长根：“我去请？我从来没请过什么干部，我怎么说？”
秋菊：“怎么说还不容易，亏你长五十多岁了！”
长根：“你告诉我，第一句话怎么说？王书记要问我请他喝什么酒，我怎么说？”
秋菊被问住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请他喝酒一定要找出个理由来。不然，他怎么会来我们家喝酒？”用手推推长根：“哎，你告诉我，我们请王书记喝酒的理由是什么？”
长根：“理由就是让他换人。不然，我们干嘛请他喝酒？”
秋菊：“不行不行，一定要找个别的理由。不然，王书记怎么会来我们家喝酒？”
长根思索了片刻：“没有，我真笨！只怪那时，我们家里穷没读书，现在连个求人的法子都没有。”
秋菊：“好啦，快睡觉，明天再想。”合上了眼。
远处，雄鸡的啼鸣声。
10、窗外
晨曦和月光交织在一起的夜色。
画外，行人走动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分怨恨的话语声。
“鬼天，还不下雨，水都没得喝啦！”
11、长根夫妇的宿舍 晨
秋菊被惊醒，拿眼向窗口看。
一丝亮光从窗口透进。
秋菊坐起身，用手推长根：“快起来挑水，等会没水啦。”
长根被推醒，神经质地坐起，拿来衣服草草披上，穿上裤子急急下床：“完啦，完啦，睡过头啦。”边系裤带边向外走。
秋菊开亮室内电灯。
12、长根家堂屋 晨
长根顾不得开灯，打开堂屋大门。
隐隐约约可见室内的轮郭。
长根拿铁皮做的水桶，水桶碰得地板发出杂响。
“开灯嘛！”
电灯亮了。
长根挑着水桶急急向外走。
铁桶一路杂响声跟着走去。
13、通向溪边水井的小径。晨
铁桶扭动的杂响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长根挑着铁桶急急走着。
一个人影挑着水相向而来。
“还有水吗？”许长根的声音。
“应该还有。”
许长根急急走着，下意识地往后看。
一个挑水桶的人影赶来。
“长根叔吗？”
“双喜，你也来凑热闹，你一个人能喝多少水！”
“多少也要。长根叔，我们这儿什么都不愁，就愁没水喝。”
许长根没说话，只顾往前走。
“长根叔，你现在也算是我们石湾有名气的人物，这喝水的事大家得合计合计。”
“我有啥名气？”
“你两个崽都在外面有了好工作，一年下来就十多万，你还要啥名气？”
天渐渐亮了。
14、溪水边水井 晨
许长根、双喜挑着水桶走来。
双喜：“长根叔，我不要多少，我先挑。”说着超在许长根前头走到水井边。
干枯见底的水井让双喜顿时失望。
许长根：“不挑啦！”
双喜头也不回地：“没水啦。”
长根来到水井边，望着见底的水井一阵不快。
一个小水泡从井底冒出。
长根收回目光，拿眼向双喜看：“双喜，你好！没有水等会再来没关系，没人敢说你。”
双喜：“长根叔别说风凉话，要是有水挑，我也不要走回头路。”目光转向干枯的小溪：“长根叔，要是把这溪水堵住，让水位升高，这井水就有了。”
长根：“看来你的脑子也不笨，还是找个老婆成个家！”
双喜：“我们这里连水都没得喝，谁愿意嫁到我们这里来？”
许长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里打光棍的也没几个！走，回去吧。”
双喜：“总不能挑着空桶回去？”
许长根：“双成家打了个井，向他那里借水去。”
双喜来劲了：“对，好办法。姜还是老的辣！”说罢挑着空桶往回走。
15、双成家门前 晨
门前空地用矮墙围成院落，有条大门。
几个人在等着打水。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在摇动压水泵。
水随着她的摇动从水泵口一下下流出……
双喜、长根挑着空水桶走来。
双喜见那妇人很吃力，忙放下水桶走上前：“大婶，我来帮你。”
老妇人显然是累了，没有推辞，把摇手让给了双喜。
双喜快速地摇动手柄，一桶水很快打满。
又一桶水打满……
双喜摇动手柄，水渐渐变小……
“没了，没了……”有人嘀咕。
双喜有点不甘心地快速摇动手柄。
“双喜，别把人家水泵搞坏啦！”
水泵传来几声吸气的响声。
双喜停住手，他一脸的失望。
一个少妇从里走出来，她叫青青（二十五六岁）
几只在门前空地自由觅食的鸡竞争着一齐向青青跑去。
青青抓着米往地上撒。
“青青，没水啦。”有人说话。
青青几分友善：“你们打吧！”
“没水，拿什么打！”双喜在说。
“没事，等会就有。”青青撒完米向水泵边走：“你们还有几个没打？”发现长根：“长根叔，今早怎么睡过头啦？”她忽又说：“你们把水桶放在这里，我等会给你们打好，一个小时后来挑。”
长根点头应许：“好，那就麻烦你。”忽又说：“青青，听说明年是你家双成当组长，是吗？”
青青：“这几天，他可能要回来。你们组呢，是哪个？”
长根：“还不知道，我走啦……那就麻烦你。”说罢转身便走，忽又回头喊：“双喜，走吧！等会再来。”
双喜：“你先走吧，我反正没事。”
长根转身离去。
16、过道 晨
长根沿过道往回走……他停住脚步，向一安着三角木架处走去。
17、新井处 晨
这是一口未完工的新井。
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在做着开工前的准备工作。
长根走来：“大富大贵，打出水了吗？”
“还没有，估计今天差不多。”那个叫大富的人说。
大贵：“长根叔，今早怎么有空出来转转？”
长根：“快别提啦，今早睡过了头。去挑水，没啦。”说着来到大富大贵面前。
大富大贵相继笑笑。
大富：“长根叔，花几个钱自己打，省得每天睡不着。”
许长根看一眼身边堆放的新土，向井下看：“看不见，多深啦？”
大富：“五米。”说罢准备下井。
长根：“花钱事小，这么深在下面，我真有点担心。”
大富自豪地笑笑：“长根叔，这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打，我们兄弟包给你打好。”
长根停顿一下：“多少钱一口？”
大富：“我们按深度算，在外面是每米三十块，长根叔要打的话，我们可以优惠，就二十五吧！”
长根默许了：“你们自己打好再说。”欲走，忽又说：“这里土质松，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罢转身离去……
18、长根家 日
秋菊在舀米。
长根走进来：“水够不够？”
秋菊抬眼向长根看：“水呢？”
长根：“没啦，水桶还在青青那里。”
秋菊几分不解。
长根：“我想去青青那里打担水，她那里许多人在打，打干啦……秋菊，我们也来打口井，包括买水泵要不了三四百块。”
秋菊没说话。
“长根叔。”双喜喊着来到门口。
长根回身拿眼向双喜看：“怎么没在那里等水啦！”
双喜：“长根叔，大富大贵他们自己在打井，我们也来打一口。这样，我们就不要为喝水犯愁啦。长根叔，我们合伙打，你负责买水泵，我负责在下面打，你帮我绞绞土，反正我也用不了多少。水井就打在你屋前面这里，你看怎么样？”
长根停顿一下：“双喜，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一下，我考虑好了就告诉你。”
双喜连连点头：“长根叔，那我走啦，你快点想，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们早一天有自己的井，就早一天喝好水。”
长根点头答应：“你去吧！”
双喜转身走去。
长根收回目光，拿眼向秋菊看：“你说，我们打不打？”
秋菊：“二娃子的事，你没找王书记说好，又说要打井，万一二娃子回来了怎么办？”
长根有点为难，突然说：“对啦，他们一组明年是双成当组长，双成也在外面打工，看他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秋菊：“我们二娃子与他双成不一样！他双成有家有妻，有孩子，我们二娃子什么都没有。再说，我们二娃子现在是主管，很快就会当经理，他怎么能回来当这一文不值的组长？”
长根：“听说双成也当官啦，还……”
青青挑一担水走进来。
长根、秋菊同时一惊。
青青放下水：“长根叔，我怕你们等着水做饭。”
长根有点难为情：“青青……”
“没事，反正一担水也没多重。”青青说着走出门去。
长根夫妇欲说什么，青青已消失在门外。
长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二娃子当初要是娶了青青多好！”
秋菊：“人家都做妈了，你还记着过去的事。”
长根：“好，不记不记。我去找双喜，我们自己打口井，免得再让人家送水，不好意思。”欲走，又说：“去买点什么菜，双喜一个人，这两天就让他在我们这里吃饭。”说罢走出。
19、小道 日
秋菊沿小道走来。
艳香（二十三四岁）相向而来。
秋菊停住脚向走来的艳香看。
秋菊：“你是……”
艳香：“伯母，我是艳香。”
秋菊：“你不是打工去了吗？”
艳香：“没找到好工作，昨天回来啦。”
秋菊欲说什么，又没有说。
艳香：“伯母，听说你家生良在一家什么公司当主管啦，他们公司还招不招工？”
秋菊：“我现在要去买点东西，中午让他爸打电话给你问问。”
艳香连连点头：“谢谢伯母。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秋菊点头应许，目送艳香离去，转身慢慢走着，她突然停住脚步，嘀咕着：“如果二娃子帮艳香介绍份好工作，王书记一定可以帮忙换人。对，这是个好办法。”她拍着大腿：“我们终于有办法啦！”转身往回走。
20、王书记家门前 日
秋菊走来，她停住脚步，探头向里瞅：“王书记在家吗？”
春兰应着从里走出来：“哟，长根嫂，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秋菊：“没什么风，我在那路上碰到你家艳香，你家艳香要我问我家二娃子他们公司招不招工。”
春兰紧接着说：“他们公司还招工吗？”
秋菊：“不招工。”
春兰一下凉了。
秋菊接着说：“但凭着我家二娃子在公司的地位，介绍几个人进去，一定没问题！”
春兰脸上泛出了几分笑意：“那好。看我光顾说话，快屋里坐，我家艳香一下就回来。”领秋菊进屋，招呼她：“坐，坐。”给她倒来一杯茶，同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秋菊喝几口茶：“听他哥说，我家二娃子现在是主管，过了年，老板就提他当经理。”
春兰几分宽心：“当然，当经理了，要什么人他开句口便是。”
秋菊：“是，是。你家艳香有文化，人又长得好，用不了多久也会当官的。”
春兰：“这就靠他你家娃子提拔提拔。”
秋菊：“一定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艳香背一个小包走进来：“伯母。”
秋菊：“回来啦。”
春兰：“艳香，伯母特意为你找工作而来的。”
艳香：“谢谢伯母。伯母，怎么样？”
秋菊：“没问题。”
艳香：“他说让我什么时候去？”
秋菊：“什么时候去都行。”
春兰几分不快：“她爸说你们石湾是你家二娃子当组长，他要是不在那儿，这事能行吗？”
秋菊有点为难：“这……”
艳香：“他不在，一定不好办。妈，你赶紧要爸换个人，不要让生良回来。”
秋菊：“对对对，要王书记换个人，反正我们组人多的是！”
春兰有点为难：“这……”
秋菊：“我不打扰了。艳香，你什么时候去，先来我家一趟，我捎点东西给他。”说罢转身向外走。
艳香欲喊，又收住话头，回头对春兰：“妈，你今晚向爸爸说，给他们换个人。”
春兰：“等会你爸回来了，你自己说吧。”起身向外走。
21、长根家门前空地 日
长根、双喜在打一矩形水井。
双喜穿一身破旧的工作服，拿着短把锄头在挖土。
长根帮助倒土。
秋菊走来，几分好奇地上前看。
双喜用袖子擦一下脸上的汗：“大婶，我保证用不了三五天，就能打出来。”
秋菊将信将疑：“这里挖下去会有水？”
双喜：“大婶，你放心吧！给我们把饭做好就行。”
长根：“你去哪啦？”
秋菊：“去了王书记家。”
长根一怔：“你去了王书记家？”
画外一阵闹轰轰的声音。
“快来人啦，大富埋在井里啦！”
“快来救大富！”
长根一惊：“双喜，快上来！大富出事啦！”
双喜：“你说什么？”
长根大声地：“大富出事啦。快去救人！”
双喜急忙跳出来，与长根一块急急走去。
22、新井处 日外
男女老少从各个方向赶来。
大贵对着井口哭喊道：“哥，哥，你上来。哥……”
青青抱着小孩平平走来。
长根、双喜急急走来。
长根：“大贵，你哥怎么啦？”
大贵哭丧着脸：“我哥他，半个小时前，我放篓子下去，一直没反应。我不知道，我一个人不敢下去。”
双喜：“长根叔，我下去看看。”欲下去被长根拉住。
“你等等。”许长根对大贵：“多深啦？”
“八米。”
许长根：“八米？”思索一下：“才八米应该不会闭气。一定是塌方把你哥压住了。”
双喜：“长根叔，我下去看看，没事。我反正一个人，没什么牵挂。”
长根：“别说不吉利的话，先把绳子绑上，如有不对，你摇动绳子我就拉你。”
双喜把绳子绑在身上，慢慢往井下走。
长根摇动绞车放拉绳。
围观的人一齐向下井的双喜看，目光中显出几分担忧。
一个老妇人：“长根，你们那井快别打啦！喝点脏水总比没命好！”
有人附和：“是啊！一年干不了几个月，不天干还有水。”
“他们挨近乡政府的人都用上了自来水，我们要能用自来水该多好！”
长根慢慢放绳。
大贵含泪看着井口，看着慢慢下降的绳子……
23、王书记家 日内
艳香几分为难，拿眼向母亲看。
王书记走进来，望见桌上来不及收拾的茶杯：“刚才谁来过？”
春兰：“二娃子他妈。”
王书记：“她来干吗？”
春兰：“人家可是一片好心，你别当做驴肝肺！”
王书记有点不解。
春兰：“你总不能让女儿这样一辈子耗着。”
王书记误解了：“你是想把艳香许给她二娃子？”
春兰将错就错：“艳香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
艳香：“妈，你说哪去了？”
春兰一错再错：“你总不能让妈养你一辈子！”
王书记一脸雾水。
艳香：“爸，你别听妈胡说，我从街上回来碰到大婶，我要大婶帮我问问生良，看他那里招不招工，大婶就来告诉我说没问题。”
王书记：“他当主管了，要介绍一个人进厂当然没问题。”
春兰：“你还蒙在鼓里，人家都当经理了。”
王书记：“怪不得你想把艳香许给他！”
艳香：“爸，你们都说到哪去了，我还没说同意。”
王书记自言自语似的：“二娃子确实是个好青年，我们村像他这样的人没几个。我记得那夜扯勾当组长，他第一个报名。他真是一块好料！”
春兰偷偷向王书记看：“人家还不是在外闯的好，谁像你！”
王书记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年，我是想搞出点名堂来，可什么名堂也没搞出来。”又是叹气。
艳香：“爸，你别自责。这几年，你没有一个好的帮手。”
王书记：“是啊！要是有二娃子这样的人做帮手……所以，我想向乡政府请示，让他回来当我们村的村长。”
春兰：“你应该向乡政府请示，让我当村妇女主任！这样，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书记一惊。
艳香笑了：“爸，你知道妈在说什么吗？你把自己困死还要拉个陪葬的。爸，你千万别让生良回来当什么组长、村长。没用的！现在，有钱才是老大！人家一年要挣好几万，你几千也没挣到。我明后天要去他那里，他回来了，我就没戏了。你赶紧给他们组换个人！”
王书记有点为难。
“叮叮叮……”
王书记：“去看看，谁的电话？”
艳香急忙向里走……少许，她走出来：“石湾一组大富他们打水井出事了，要你马上过去。
王书记有点急了，起身向外走。
24、新井处 日外
绳子突然停止了下落。
长根向下喊：“双喜，双喜……到了吗？”
大贵拿眼看滚筒上的绳圈：“还差几圈……”
绳子轻轻摇动……
长根有点慌了，急忙摇动摇把往上拉……
众人顿时惊慌起来。
“慢点，慢点……”传来双喜的声音。
长根又一惊，慢了下来。
双喜从井中冒出个头来。
长根上前抓住双喜的胳膊，帮着把他拉上来。
双喜坐在地上出了口大气：“吓死我啦，塌方了……大富没了。”
长根松了口气，忽又伤感起来。
大贵伤心地抽泣起来：“哥……”
王书记走来。
“王书记。”
众人相继喊着：“王书记，王书记……”
王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长根：“他们兄弟打井，刚才双喜下去看了，下面发生塌方，大富被压住了。”
王书记：“多久了？”
长根：“从出事到现在大约有一个小时，八成是……”
王书记轻轻叹了口气：“长根，你代理你二娃子。”对青青：“青青，你代理你家双成，你们一个组来两个代表到长根家开会。”又对大贵：“大贵，你别哭了，事情发生了没办法，哭也没用，你赶紧打电话叫你嫂子回来，还有那些亲戚……这件事你就办好，其他的事你就别担心。”
青青扫视一眼围观的人，目光最后落在双喜身上：“双喜哥，年轻的你去，我再找个年长一点的。”
长根有点为难……
25、长根家门前 日
王书记、双喜、青青、许长根走来，随来的还有几个代表。
青青：“长根叔，你们也准备打井？”
王书记闻声望一眼挖出的新土，顿时火了：“你们都乱搞！”
众人不敢吭声。
秋菊拿出几把小木椅，放在众人面前。
王书记：“开完会赶快把它填了。”
长根答应着，又从屋里拿出几根二人登：“坐，大家坐。”
王书记：“坐吧！”
长根对秋菊：“去弄点菜，中午就让王书记在我们家吃饭。”
秋菊点头答应着离去。
王书记：“大家知道，这样的事在我们村已是第二次了，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次！你们要打井，应该联合起来，打个大的，大家用！你也打一个，他也打一个像挖地窖一样成什么名堂！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也不多说，以后私自打井，每个罚款两百块。出了事也别来找我！”
一个代表接着说：“王书记，我们喝水真的很难，您得帮我们想想办法！”
代表乙：“王书记，私自打井确实不好，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谁能领这个头打井，要大家集资，我第一个交钱。”
代表丙：“是啊！我们那个水井修了两次都没修好，这几十年来，大家没喝过几口好水。”
长根几分伤感：“今天早上，我睡过头了，去挑水就没挑到水，还多亏青青给我们送了一担水，要是有水喝，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谁领头打井，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王书记停顿一下：“长根，明年是你二娃子当组长！还有青青，打井的事，就由你们两个组长领头。”
众人一齐鼓掌：“好，我们同意！”
王书记接着：“至于怎么打，筹多少钱改天再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第一，安排几个人想办法把大富的尸体弄上来；第二，就是给他料理后事。”
双喜：“王书记，别的我不会，我去过下面，负责带几个年轻人把他的尸体弄上来。”
王书记：“一定要注意安全！”
双喜点头：“王书记，你放心吧。”
青青：“我是个女人，别的也干不了，我就负责找几个人做饭、磨豆腐。”
王书记点点头：“长根，你们几个年长的就负责他的治丧工作。我村里有事，恐怕不能长时间在这里，现在大家分头行动！”
众人答应着分头离去。
长根：“青青，你别走，中午你陪王书记一块在我家吃饭。”
青青有点为难。
王书记：“青青，先做一次贪官吧！你们就把打井的事协商一下，趁这把火把这件事做起来。”又对长根：“长根，按年龄，我该叫你长根兄才是。我问你，你家生良什么时候能回来？”
26、山区公路 日
一辆客车驶来。
生良、媛媛坐在临窗的位置上。
生良拿目光向窗外看。
窗外，茶花盛开，白茫茫的一片。
媛媛几分好奇：“那是什么？白茫茫的。”
生良：“那是茶花，我们那里也有。”
媛媛：“还有多远？”
生良：“快啦。”望着窗外的茶花不禁微微发出笑声。
媛媛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
生良：“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上山放牛，用草筒吸茶花里面的糖水。媛媛，等会下了车，我带你去吸茶花糖，很好喝。”显出孩子天真烂漫的笑意。
“石湾到啦，有下的吗？”
媛媛用手碰生良：“她说什么，是不是到啦？”
生良恢复过来：“有，有，有下的。”
27、站牌处。日外
小客车在一块小牌子旁停住，车门打开。
生良、媛媛提着行李下车。
客车向前开去。
站牌上写着：石湾茶山
生良望着远处冒着炊烟的农舍：“我们家就在那个院子，还有两里地。”
媛媛一脸的疲劳。
生良回过身几分狭隘地望着白茫茫的茶花……
媛媛：“看什么？”
生良：“走，我带你上山吸茶花糖去！吸饱了就有力走路啦。”说罢提着行李横过马路走上了茶山。
28、茶山 日
生良、媛媛提着行李走来，他们在一棵茶树边停住。
生良：“这棵树茶花糖很浓。”说着放下行李。
媛媛有点不解，几分好奇地四处看看。
生良：“这棵树的树叶很密，有光泽，说明它有养分，花也开得正是时候。”说着用手指在一颗茶花上轻轻沾了一下，放在舌头上舔舔：“果然甜，你试试看。”
媛媛学着生良的样子用食指在茶花上轻轻沾一下，再放在舌头上舔，她笑了：“好甜！像蜂蜜，怎么喝？”
生良从一旁折来一根草头，抽出芯，剪一个小草筒给媛媛，同时给自己也剪下一个，然后对媛媛：“你看着我。”将草筒一头含在口中，另一头插进茶花窝。
媛媛：“我知道怎么吸了。”
生良笑了：“你不愧是个大学生。”
媛媛：“嫁给你这个经理胚子，不丢脸吧！”
生良：“你不嫌弃我，当然是好。来，吸糖水。”忽又说：“小心，别把糖水沾到头发上去。”
媛媛：“我才不会呢。”微笑着吸茶花窝的糖水。
生良吸茶花糖，目光向媛媛看。
媛媛回敬他的目光，甜甜地笑了。
生良望着媛媛。
（幻觉）青青吸茶花糖水，她含笑地向生良看。
媛媛：“你干嘛这样看我？”
“喂……”
（幻觉消失）生良恢复过来。
媛媛：“回到家，是不是想起老情人来啦！”
生良连连说：“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老情人……喝！过几天茶花谢了，就没得喝啦，再也喝不到啦。”
“傻瓜，以后天天可以喝，年年可以喝。”摘着茶花向生良脸上扔。
生良摘一个向媛媛扔。
媛媛躲避，茶花包扔在她头上，糖水、花瓣沾在她头发上。
“糟！”生良一惊：“快别扔，等会麻烦。”
媛媛：“反正要洗。”又摘一个茶花包向生良扔。
生良躲避……
远处响起一声炮竹。
又一声炮竹响起……
生良、媛媛几乎同时一惊。
生良恢复过来，抬腕看表：“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啦，我们该回去啦！”
“好，你们这里好。”媛媛犹兴未尽。
生良：“我没骗你吗？”
媛媛：“骗不骗，反正是你的人啦。”
生良几分开心，提着行李下山。
29、通向村庄的机耕道 日
机耕道年久未修，道上被车压出了坑坑坎坎。
生良、媛媛走来。
媛媛有点累了：“怎么是这样的路？还说没骗我！”
生良：“我说的路是大马路，这是小路。一些村民临时运货压的坑，没人修，当然是这样的。”
媛媛：“你看，这里有车刚刚开过的痕迹。”
生良：“不是天天过车，当然是临时嘛，我知道你累啦，把行李给我。”
媛媛：“你不是人？”她笑了。
30、村庄口 日
一副棺木摆在村口边。
生良、媛媛走来，同时惊了一大跳。
媛媛吓得躲在生良身后。
生良壮了壮胆：“别怕，里面没人。怪不得刚才放炮竹……”拉着媛媛的手从棺边慢慢走过。
31、长根家堂屋 日
秋菊往桌上摆菜，碗筷。
长根往酒杯中倒酒：“王书记，你在我们家吃饭还是第一次，我们得好好喝一杯。”
王书记笑了：“长根，老兄哥！按你这么说，全村那么多家，我一家吃一餐，这样，我就不用在自己家里吃饭啦！”
长根：“那倒不是！这你就不成了贪官了。”
王书记笑了：“我们反正没工资，就当贪官算啦！”
青青：“王书记您不是有特殊原因也难得在村民家里吃顿饭。”
王书记：“今天虽说出了意外，但事情办得还算可以，今天是得好好喝一杯。青青，你也喝点吧。”
青青摇摇头：“我不喝酒。”
秋菊摆碗，多放了两套碗筷：“还多碗？有客来！”
王书记拿一只多出的碗放到青青面前：“这里还有个小客。”
青青忙说：“不用不用，他会打烂的，我喂他就行了。”
王书记又从一只碗中夹一个大鸡腿放到青青碗中：“这是这个小客的。青青，你不喝酒，你们就先吃饭，我与长根叔慢慢喝。”
秋菊给青青打来一碗饭：“青青，你带平平先吃。”
王书记：“秋菊嫂，一块吃吧！”
长根：“王书记，说好的，我们慢慢喝，别客气。女人嘛，上了年纪，总是这样。”
青青：“大婶，吃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像过去陪亲家似的。”
秋菊：“青青，你吃饭，我来喂平平。”
青青：“没事，你快吃，等会菜凉啦就变味了。”
“妈。”生良喊着领媛媛走进。
秋菊几分惊喜：“二娃子，回来啦，怪不得我摆碗多了碗，真有客人来！”
生良看看面前的王书记和青青母子，顿觉几分不解。
王书记拿眼向生良和媛媛看了看：“坐，你们的脚板长。”
青青几乎同时向生良和媛媛看。
生良分别向媛媛介绍：“这是我爸，那是我妈，这是我们村的王书记。”最后对着青青：“那是……”
青青被看得脸红了。
媛媛把面前的一切看在眼里，冷冷一笑：“说不出了吧？我走啦！”转身向外走。
众人几分震惊和不解。
青青：“生良，这是你女朋友？快去追！”
生良转身向外走。
王书记向生良离去的背影看。
青青仿佛明白了：“他女朋友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去向她解释。”起身欲走。
王书记：“青青，你别去！听她的口音，她不是我们本地的，外面来的女孩子多半不可靠！早走了好。”
秋菊：“青青，快吃饭，吃了饭再说。”
青青：“看得出，生良也在误解我。王书记，长根叔，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秋菊：“那你把平平放在这里，我喂他。”
青青点一下头，走出门去。
32、村庄口水塘边 日
“媛媛，媛媛……”生良喊着追来。
媛媛停住脚，回头望着生良，不动声色地：“许经理，别送啦，到此为止吧！”
生良震惊得停住了脚步。
媛媛一脸的怨恨和绝望。
生良：“媛媛，你听我说。”说着慢慢向前走。
媛媛：“许经理，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青青走来，她在一墙边停住了脚步。
生良有点急了：“媛媛，你别傻，你千万别傻！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
媛媛：“电视看多啦，谁都会编！但那个长得与你一模一样的孩子谁也否认不了。”
生良几分吃惊。
躲在墙边的青青同时惊住了。
媛媛：“这下被我说中了吧！”倒退一步，转身离去。
生良呆呆地望着媛媛离去的背影……
33、院子过道 日
双喜走来，下意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青青回身欲走，看到不远处的双喜。
双喜：“青青，她们几个在等你。”
青青装着若无其事：“我马上就去。”向一边走去。
34、长根堂屋 日
秋菊抱着平平：“平平，以后与你妈常到奶奶这里来玩，奶奶拿把子给你吃。”
平平“嗯”地答应着：“奶奶，我妈妈呢？”
秋菊：“妈妈很快就来。”
青青走进来，微微一笑：“平平。”上前摸摸平平的小腹。
秋菊：“那人走啦？”
青青：“走啦，她不让生良追。平平，来，妈妈抱。”抱过平平：“大婶，我们走啦，把菜热一下，生良哥还没吃饭，他一定饿了。”
秋菊答应着：“青青，你等等！这里还有一只把子，拿回去给平平吃。”拿来用红纸包好的鸡腿。
青青也不推辞，接过鸡腿：“平平，奶奶真好。”
平平：“奶奶好，奶奶再见！”摇动小手。
秋菊：“平平再见，常来玩！”目送她们母子离去。
35、双成家门前 日
双成母（五十四五岁）坐在门前一处闲聊。
青青抱着平平走来：“妈，带着平平，我去给他们做事。这是秋菊奶奶给的，等会他饿了就给他吃。”放下平平：“平平跟奶奶玩，妈出去就来。乖！”说罢转身离去。
双成母对着青青的背影啐了一口，回头咬了一大口鸡腿快速地嚼着，咽下，对向她看的平平：“你妈说等会给你吃。你别动，我放下就来。”说罢向屋里走去。
36、双成母的住房 日
双成母拿着鸡腿走进，一边撕去红纸，看了又看：“只有自己的孙子才舍得这样给。”说着又将鸡腿咬了一大口，放下，用手拿出口中的鸡肉，分几次吃下……
“奶奶，奶奶……”平平喊着来到门口边。
双成母偷偷用手抹嘴，目光向门口的平平看。
37、长根家堂屋 日
秋菊在收拾碗筷，洗碗。
生良走进来：“妈，青青、王书记怎么在我们家吃饭？他们是不是说孩子的事？”
秋菊几分不解：“什么孩子？”
生良补充着：“青青是不是提出要我哺养孩子？”
秋菊更是不解：“你说什么？”
生良有点纳闷，停顿一下向外走。
秋菊：“你要上哪去？不吃饭！”
生良：“我出去一下。”话未说完，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秋菊收回目光，顿生几分疑惑，慢慢洗碗……
38、王书记家 日
春兰在洗碗。
王书记走进来：“二娃子回来啦。”
春兰一惊：“他回来啦？”
王书记：“还带了个女人，不知为什么，那个女人没吃饭就走了。”
艳香从里走出来：“我去看看。”说着走出门去。
王书记喊着：“你去干什么！”
春兰：“让她去吧，现在是她们年轻人的世界。”
“年轻人，年轻人。”王书记：“女儿被你惯坏了。”
春兰：“我早说过：女，我管；崽，你管；好不好，最后看结果！”
王书记：“看什么结果！二十五六了还没嫁人，人家都做妈了。”
春兰不示弱：“只要嫁得好，不要嫁得早！我相信，我女儿一定会嫁一个好丈夫！”
王书记：“好好好，不跟你争。嫁好了，我搭个福，多喝杯酒，多吃块肉。没嫁好吃罗卜青菜别怨我没提醒你！”说着坐下身，掏出一支烟打火点燃。
春兰：“好！到时，我一定把大块大块的肉给你吃！我看你又是多喝了几口，快去睡觉！我出去一下。”说着用毛巾擦干手，走出门去。
39、大富家门前 日
忙着办丧事的人来来往往，忙而不乱。
生良走来，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多半是恭维。
双喜迎面而来：“许经理回来啦。”
生良：“双喜哥，别这么叫，出外都是打工。”忽又说：“你看到青青吗？”
双喜“哦”地一声：“你跟我来。”领着生良串过一个过道，走进一户人家堂屋，喊道：“青青。”
青青与几个妇女在磨豆腐，她闻声回过身。
生良，双喜走来。
青青对那妇女轻声地：“我出去就来。”与生良向外走。
妇女张嘴欲喊。
双喜忙上前：“我来帮你。”几分殷诚地帮那妇女推石磨，速度很快。
妇女忙说：“慢点，慢点。”
40、过道 日
生良、青青走来，他们在一处停住了脚步。
青青看一眼生良：“你找我有事。”
生良：“青青，媛媛误解了你，你为什么不当面向她解释清楚？”
青青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生良：“难道平平真是我的孩子？”
青青没说话，几分伤感的微微转过身去。
生良绕到青青面前：“你既然有了我的骨肉，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错误的选择？”
青青轻声地：“我不怪你。”
生良：“但孩子会受到伤害。”
“生良。”生良闻声与青青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艳香走来：“生良，回来啦！”
青青转身离去。
生良看一眼艳香，目光望着青青离去的背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