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找边喊,却不见了玉梅。
32 晚外,小河边
玉梅的父母、姐姐、和其他人都在寻找玉梅。
父母焦急地责怪着姐姐,姐姐委屈的哭着。
33 晚内,火车上
女人抱着玉梅坐在车厢里。
玉梅还在睡着。
34 晚内,小山村里的某户人家
女人领着玉梅来到一户农家。
玉梅又哭又闹。
女人似乎和主人谈好了价钱,收了主人家的钱,便离开了。
主人家是一对中年农民夫妇。
他们非常高兴。
(闪回完)
35 傍晚内,小破屋
玉梅:我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小山村。起初,那家人对我还可以,可是,我心里一直想着我的家人,不肯听他们摆布。后来,那家的女主人又生了个男孩儿,就不喜欢我了;到最后,简直把我当成了眼中钉,对我又打又骂。我早就想离开那里了,可是,那时我太小,走不了;后来,我长大了,就从他们家逃了出来;但是当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我家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家早就不在了,都以经被拆掉了。
林峰:难道,你的家就是这里吗?
玉梅:是,这里以前叫河沿路,我家就住在87号。
林峰:那你有没有打听一下,他们搬哪儿去了呢?
玉梅:问过了,可是没人知道。
林峰:玉梅,别着急,依我看,你的家人还有可能在这个城市,只要你耐心的寻找,一定能够找着的。
玉梅:可是,我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呢?
林峰:别怕,有我呢!我帮着你,咱们一起找,好吗?
玉梅:真的?
林峰:当然了!我一定会帮着你找到你的家人的,相信我!
玉梅:那——,谢谢你!
36 晚内,小旧屋
屋里点了支蜡烛。
林峰不知从哪儿找了几条旧草帘,铺在地上。
林峰:咱们先在这儿将就几天,等我找到了工作以后,再给你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
玉梅:这儿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
林峰:那怎么行,这里条件这么差,怎么能长期住人呢?
玉梅:我想,如果我父母在这个城市的话,或许他们还能回来,如果我在这儿等着,也许有一天会见到他们的。
林峰:这么说也对,那就听你的。
林峰将(老人送的)那床被子铺在草垫上。
林峰:小梅,这床被子给你盖吧。
玉梅:那你呢?
林峰:没事儿,我不冷。
两人躺在草垫上,玉梅盖着被子;他们头对着头,中间用一块布帘隔开。
37 同上
玉梅:林峰哥,说说你的经历好吗?
林峰:其实,我现在的情形也很糟。我们家兄弟二人,我有一个哥哥;在我很小时候,我的父亲就去世了;我母亲独自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两个,所以,我们家很穷。我哥哥十几岁就辍学了;其实,哥哥的学习并不差,可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学,为了能让我上学,哥哥只好辍学在家务农。所以,我从小就立志要发奋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毕竟,他们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后来,我终于考上了大学,那时候,我们都很高兴,以为好日子就快到了。可是,没想到,等毕了业我才知道,原来,现在的大学生找工作非常难,要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就更难了。我感到很茫然,很困惑,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我更觉得对不起我的家人,辜负了她(他)们对我的期望。
玉梅:林峰哥,别着急,等我找到了我的家人以后,我再帮你找工作,好吗?
林峰苦笑的摇摇头。
38 晨外,早点摊
街边早点摊儿。
林峰翻遍了口袋,终于凑够了一份早点钱。
他买了一份早点,往回走。
39 晨内,小旧屋
玉梅刚刚起“床”。
林峰进屋。
林峰:小梅,吃早点吧。
玉梅:你吃了吗?
林峰:吃过了。我现在出去找工作,你然后出去打听一下家人的下落。
玉梅: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林峰:现在不行,没钱咱们就没办法生存,我得去找工作呀!
玉梅:那好吧!
40 日外,大街
林峰脚步匆匆地走在街上,出入着各个单位的大门。
令人烦躁的音乐声,让人感到不安与冲动。
41 傍晚外,街边
日影西斜。
音乐声止。
此刻,林峰坐在了街边的台阶上。
从他沮丧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没有找到工作。
不远处,一名乞丐跪在地上。
他面前写着一些字,身旁放着一只盒子,里面有些钱。
这时,乞丐身上的手机响了。
乞丐:兄弟,怎么着?有人敢跟你抢地盘儿?太不给哥们儿面子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林峰歪着头看看乞丐。
乞丐站起身,收拾好东西走了。
42 同上
林峰看了看过往的行人,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向乞丐写字的方向看了看。
这次,他站起身,慢慢地移过身去。
他四外张望了一下,假装系鞋带,蹲下身子。
过了一会儿,有路人投给他一枚硬币。
林峰将硬币紧紧地撮在手里。
43 傍晚内,小旧屋
林峰提着装着盒饭的塑料袋回来了。
玉梅此时在屋里正摆弄着一些旧报纸。
林峰:小梅,你干嘛呢?
玉梅:你回来啦!你看,这墙面都裂缝啦,我想找些报纸 把它糊上,免得往里透风。
林峰:对,是应该糊上。
玉梅:你来得正好,下面的我都糊上了,可上面的我拘不着,咋办呢?
林峰看了看。
林峰:我也拘不着呀!要不这样吧。
林峰走到墙边蹲下来,拍拍肩膀。
林峰:来,你上来。
玉梅有些踌躇。
玉梅:这,行吗?
林峰:行,来吧!
玉梅拿了报纸和浆糊,慢慢跨到林峰肩上。
林峰一只手揽住玉梅的腿,一只手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
玉梅:慢点儿!慢点儿!
一边糊着墙,玉梅在上面咯咯地笑。
林峰:你笑什么呢?
玉梅:我觉着挺好玩的,跟骑马一样!
林峰:你骑过马呀?
玉梅:在村里的时候骑过,可好玩啦!
林峰:真的?那今天我就让你骑个够!
于是林峰绕着屋子跑起来,边跑边学着马嘶声。
林峰:嘎哒、嘎哒、嘎哒……,嗯——!
玉梅在上面既害怕又兴奋,紧紧的搂着林峰的脖子。
玉梅:哈哈……!哦……!真好玩儿……!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最后都没了力气,一齐跌坐在草垫上。
林峰气喘吁吁,头上热汗直淌。
玉梅涨红着脸。
玉梅:累了吧?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为林峰擦着额头上的汗。
林峰:我来吧。……,小梅,你饿了吧?我买了盒饭,咱们吃饭吧。
44 夜内 同上
屋里点燃了蜡烛。
林峰和玉梅吃饭。
林峰:小梅,今天出去打听了吗?
玉梅:去了。
林峰:怎么样?有消息吗?:
玉梅:(摇头)没有。
林峰:别着急,慢慢来。
玉梅:林峰哥,你怎么样?找着工作了吗?
林峰:啊——?找、找着了。
玉梅:是吗?太好了!是什么工作呀?
林峰:噢!工作——,挺、挺好的。
玉梅:什么工作呀?还保密呢?
林峰: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十天后)
45傍晚外,小旧屋外的马路口
玉梅跪在路口烧着黄纸钱,伤心的哭着。
林峰由外面回来,手里拎了一支塑料兜。
见此情景,林峰焦急地问。
林峰:小梅,怎么啦?
玉梅:我今天,碰到原来同院的一位邻居了。
林峰:是吗?他怎么说?
玉梅:他说,我父母在我丢失后不几年就都去世了。呜呜!
林峰蹲下身来扶住玉梅的肩膀。
玉梅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哽咽着。
林峰:那你的姐姐呢?
玉梅:他说,我父母死后,我姐姐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上完了大学,后来,听说她出国留学去了。
林峰:噢?那她现再在国外吗?
玉梅:他说,他不知道。
林峰:别难过了,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你姐姐的消息,咱们早晚能够找到她的。
玉梅点了点头。
46 傍晚,内,小旧屋内
林峰扶着玉梅回屋。
进了屋。
玉梅: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林峰:噢!差点儿忘了,我想,这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你的衣服太单薄,所以我给你买了件毛衣。
林峰将塑料兜递给玉梅。
玉梅:毛衣?
玉梅打开塑料袋,取出一件白色的毛衣。
林峰:喜欢吗?
玉梅:喜欢!
林峰:穿上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玉梅:那——你先转过身去。
林峰转身,背对着玉梅。
玉梅换上了毛衣。
玉梅:好了。
林峰回身,见到穿上新毛衣的玉梅更加楚楚动人,不由呆住了。
玉梅:怎么啦?
林峰:噢!不是,我是觉得……太、太漂亮了!
玉梅一笑。
玉梅:真的?
她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儿。
玉梅:好看吗?
林峰:好、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玉梅:嘿嘿!……,哎?那你呢?没给自己买一件吗?
林峰:噢!我先不忙,下次再说吧。
47 晨外,路上
林峰穿了身西服,挟着一只包,从旧屋里走出来。
(包里是一套学生服装。)
48 日外,街边
林峰不知在什么地方换上了学生服。
此时,他正跪在路边,将头埋得很低。
他的面前用粉笔写了些字,身旁放了一只盒子。
49 同上
小丽(林峰的前女友)和现在的男朋友手挽手走了过来。
从外貌上可以看出,她的男友是个有钱人。
他(她)们经过林峰的身边。
小丽的男友神气地扔给林峰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林峰一惊,抬头观看,恰和小丽的目光相对。
两人都很吃惊。
小丽敢紧一拉男友。
小丽:快走啦!
男友:急什么呀?
小丽:让你走就走,费什么话?
小丽拉着男友就走。
小丽:谁让你乱给钱的,显得你有钱是不是?
男友:我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现表现嘛!
小丽:表现个屁呀!以后不许你再给他们钱,知道吗?
男友:噢!知道知道。
50同上
林峰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以前的女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头翁翁直响。
正在这时,旁边又走来一人。
他是林峰的同乡,和林峰一个村子的,名叫大力。三十多岁。
他一身农民工打扮,背着一套行李卷。
大力发现了林峰。
大力:嗨!我说,这不是二林子吗?你这是干嘛呢?
林峰抬头看见大力,更是惊慌。
大力:二林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大力呀!咱们一个村儿的,你这是……?
林峰:不,不,你、你认错人了。
林峰低着头飞快的向胡同里逃去。
大力:哎!你……
大力摇摇头,转身走了。
51 傍晚外,农村,大力家
大力背着行李向家中走去。
这是一所普通的农家小院。
大力走进家门。
大力:我回来了。
他的妻子迎出门来。
妻子:哟!大力回来啦!
52 晚内,大力家
土坑上摆着小饭桌;桌上摆着酒菜。
大力两口子对面盘膝而坐,两人边吃边聊。
大力:孩子呢?
妻子:上姥姥家去了。
大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力:(叹气)唉!要我说呀,咱孩子这学呀,上不上没啥。
妻子:你咋这么说呢?
大力:你说,我今儿个在城里看见谁啦?
妻子:谁呀?
大力:谁?咱村的二林子。
妻子:他?人家可是大学生呢?差不多也该毕业了吧,现在干啥呢?
大力:干啥?说出来你都不信,当乞丐呢!
大力又干了一杯。
妻子:啊?不能吧!咋说那也是个大学生呀。
大力: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本来呀,我还想着,他要是在城里混好了,咱们兴许还能沾点光呢,毕竟是一个村儿的不是,没成想,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妻子:那这么多年的学,不是白上了吗?
大力:谁说不是呢!要不我就说,咱孩子趁早也别让他念书了,念了也白念。
妻子:我倒不这么看,要我说,这有文化的人到啥时候也比没文化的人强。你看你,撑死了不也就是种种地,打打工啥地吗,人家当官的,当大老板的,都是有文化的,你咋不跟人家学呢?再说了,现在孩子上学都不用交学费了,我为啥不让他上啊?
大力:对呀!媳妇儿,还是你想得长远,……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哪能真不让他上呢?我是怕万一将来念了一圈儿的书,末了连个工作都没有,不是……太……!
妻子:嗨!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一个小老百姓能咋着?过哪儿的河,脱哪儿的鞋,想那么多也没用。
大力:对,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亮堂多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妻子:来,多吃点儿菜。
大力:行了,我吃饱了。
大力爬到妻子身边,嘻笑着说。
大力:媳妇儿!我真是,越看你越漂亮了,哦!
妻子:哼!去你的,胡扯啥呀!
大力:说真格的呢,骗你是小狗子。
妻子笑着用手指一点大力脑门。
妻子:你呀!我看你就像条赖皮狗!
大力笑着说。
大力:好!我是赖皮狗?那你就是一只会吓崽的小母狗!哈哈!……
53 晚内,小旧屋,大雨
屋内点着蜡烛。
外面下着大雨。
闪电、雷声。
玉梅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林峰。
她一会儿踱着步子,一会儿来到窗前向外面张望着。
她发现在雨中踉踉跄跄地走来一人。
玉梅有些紧张,仔细地向外面看着。
当她发现来人是林峰的时候,便打开门,跑了出去。
54 同上
玉梅将林峰扶进屋。
玉梅:你咋这晚才回来呢?也不知道避避雨,这不淋病了吗!
林峰的心情糟透了。
林峰:没事儿!
他接连打了几个喷涕。
玉梅:咋样?感冒了吧?
林峰:就是有点儿头疼。
玉梅:那怎么办?这儿连药都没有。
林峰: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玉梅:那你躺下吧,盖上被子;把湿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
玉梅递给林峰一条毛巾。
玉梅背过身去。
林峰脱掉湿外衣,用毛巾擦干身体,钻进了被窝里。
玉梅把他的衣服放到盆里,在墙角的水桶里舀了几瓢水。然后开始洗衣服。
55 同上
林峰想着心事。
(画外音)
我知道,大力回到家,一定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如果这件事让母亲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呢!我该怎么办呢?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56 同上
林峰:小梅,今天有你姐姐的消息了吗?
玉梅:没有。
林峰:也不知道你姐姐在不在国内。
玉梅叹了口气。
玉梅:唉!谁知道呢!
林峰:要不,咱们登报找找吧。
玉梅:咱哪来的钱登报呀?
林峰:是啊!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稍停。
林峰:小梅,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照顾好自已吗?
玉梅停下手里的活。
玉梅:怎么?你要走么?
林峰:噢不,我只是随便说说。
玉梅:我离开家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亲人,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我甚至觉得活着真没意思;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你关心我,照顾我,处处为我着想,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暧;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虽然我现在没有找到我的家人,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就像又找到了家的温暧。
林峰非常感动,他环视了一下屋子。
林峰:是啊!这里虽然是这么简陋,但是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是它给了我们一块遮风避雨的港湾,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忘记这里的。
57 晨内,小旧屋
在布帘的另一侧,玉梅还在睡着。
林峰起身,收拾好衣物。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玉梅,目光中充满了愧疚。
58 晨外,小旧屋外
林峰离开小旧屋,向晨曦中走去。
59 晨内,小旧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
玉梅醒了。
她发现身旁放着一些钱和一张字条。
玉梅打开字条,上面写道。
(画外音)
玉梅,我走了,因为我无法停下自已的脚步。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有时候,人并不能够成为自已命运的主宰者,因为他无法选择以什么方式活下去。他的人生轨迹是别人在无形中给他确定的,他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才能得到人们的认可。所以,我是逃避不了的,只能去追寻。
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一定要坚强面对,千万不要再有轻生的想法,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它是多么的宝贵!困难并不可怕,只有经历磨难的人才能体会到幸福的可贵,风雨之后更见彩虹,相信总有一天,幸福会来到我们身边的!……
60 日内,保险公司
林峰在保险公司找了一份保险推销员的工作。
他拿了保单走出公司的大门。
61日外,酒吧门口
林峰在街上向路人推销着保险。
一位中年男子揽着一位女孩儿的腰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林峰将他们拦住。
林峰:先生,您好!
男子:(东北口音)干啥呀?
林峰:我是保险推销员,请问,您需要买份保险吗?
男子:保啥险呢?
林峰:是这样,假如您给自已买了保险,受益人是您的太太,如果您发生了意外,那么您的太太就会得到陪偿了。
男子:啥?意外?
林峰:意外就是——死亡或者——
男子:咋地,你咒我死啊?不要不要,滚滚滚!
男人旁边的女孩儿搭话了。
女孩:哎,卖保险的,你说的受益人如果不是他老婆行吗?
林峰:不是他老婆?噢,是女儿也行呀。
女孩:嗨!也不是女儿,假如是——情人呢?
林峰:啊?
男子:我说,你费啥话呀,盼着我死啊!走啦!
女孩:去你的,不就问问嘛!
男人拉着女孩便走。
62 傍晚外,街边
傍晚时分。
林峰跑了一天,没有结果。
他坐在台阶上,一边咬着干馒头,一边在翻看着险合同的条款。
63傍晚外,村口
天边的晚霞。
林峰的故乡。
村口,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远方,消失在茫茫天际。
逆光。
林峰的母亲站在路旁遥望远方。
从背影也可看出她的老态聋钟。
秋风吹起她鬓边银灰色的发丝。
这是一位母亲对远方游子的期盼。
64 晚内,候车室(或地铁站)
林峰躺在候车室的坐位上睡着,脸上盖了张报纸。
65 晚外,村口
(林峰的哥哥)来到村口,似乎在劝母亲回家。
哥哥和母亲回家。
三天后
66 日外,路边
林峰在路上走着。
他边走边低头看着保险合同。
67 日内,公交车内
三名歹徒在车内实施抢劫。
他们分别是老大、老二、老三。
老大的身材矮胖。
老二的身材瘦高。
老三相貌滑稽——头发四周围都剃光,只留当中一绺;外穿廉价的皱巴巴的米黄色西服,显然很小,紧裹在身上;里面穿一件兰色背心,比西服还大,露出下摆;下面的裤子裤腿很短;脚上穿一双黄胶鞋,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老二和老三站在车门口。(手里拿着刀子)
老二:(东北口音)都别动啊,把钱拿出来,快点。
老三也傻傻地附合着。
老三:对,对,拿钱!拿钱!
老大手里拎个兜子,向乘客们收着钱和物品。
老大:(口吃)都、都、都——老——实点啊,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别——等我费事儿,老——老头,你他妈快——快点儿!
不一会儿,老大快要收完了。
老大:行——行了,差——不多了。
老二:司机,停车!听见没?快点停车!
68 日外,路边
林峰低头(看合同)向前走着。
公交车在他身旁停住了。
老二老三首先跳下车,飞快的向马路对面跑去。
老大紧跟着也跳下车。
但是,他恰好撞到了低头走路的林峰身上。
两人同时摔倒了,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老大:你——你——你——
林峰:师傅,对不起,我帮你捡。
老大一古脑的把地上的东西向包里划拉着。(包括林峰的保险合同书)
林峰也帮着他捡东西。
这时,公交车上的司机用手机报警。
林峰:师傅,您是卖什么的呀?光手机就带这么多,这儿还有手表……。哎,对了,师傅,您上保险了吗?要不,您买一份保险吧!我就是干这个的……
老大:我买,买,买——
林峰:真的?那太好了,今天可算开张了……
老大:买个屁呀!快——快、给我捡。
此时,老二老三已经跑到马路对面。
老二:大哥!快点呀!
老大拎起包起身要走。
林峰:师傅,别走,您把我的合同书拿走啦!
老大:滚——滚——滚开!
林峰抓住老大不放。
林峰:不行,你得把合同还给我……
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老大奋力挣脱着。
林峰死死抱住他不放。
69 同上
110警车停下了。
从上面下来几名警察。
马路对面的老二见势不好,一拉老三,两人撒腿便跑。
两名警察追了过去。
其他的警察将老大和林峰围了起来。
警察:别动!举起手来!
老大和林峰同时举起双手。
警察给老大带上手铐,押上警车。
一名队长模样的人走上前握住林峰的手。
队长:同志!谢谢你呀!要不是你英勇地和歹徒搏斗,差点儿让坏人跑掉啦!
林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含糊的答应着。
林峰:啊?……噢!是、是!
70 夜内,孙丽华家
这是一处近郊的花园别墅。
孙丽华的卧室(或客厅)。
室内装修、陈设非常华丽。
孙丽华,女,三十来岁,(海归,独力经营公司或是某企业高管),独居此处。
前面出现的劫匪老二和老三正在她家打劫。
孙丽华被绳子捆住手脚,坐在墙角。
老二老三正在到处翻找着值钱的东西。
71 夜外,路上
林峰或许是到乡下去卖保险,很晚了才走在回城的路上。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两腿发软,头昏眼花。
他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发现路旁的电线杆子变成了火腿肠;迎面开来的小汽车变成了大面包。
林峰抓住香肠(电线杆)张嘴便咬,这才发现原来是电线杆。
72 夜内,孙丽华家
老三在厨房发现了食物,喜出望外。
老三:二哥,快来呀!这儿有吃的。
老二快步跑向厨房。
只见厨房里有各种食物和酒。
两人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73 同上
孙丽华想挣脱开绳子,但无济于事。
74 同上
老二老三每人拿了半只烧鸡回到孙丽华身旁。
老三色眯眯地看着丽华。
老三:嘿嘿!真,好看!
老二:去去,看你那点出息!
老三:嘿嘿!
老二:这小娘们住这么好的房子,肯定很有钱。
老二对丽华说。
老二:说,你家的钱和存折放哪了?说实话,我们就放了你,要不然,嘿嘿!
老二用刀子冲着丽华比划着。
孙丽华吓得声音颤抖。
丽华:大、大、大哥,我、我、我家从来不放现钱的,真的,你们放了我吧!
老二:那存折呢?
丽华:没、没有哇!
老二:放屁,你敢骗我?啊?
丽华:不、不,不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公司里有钱,要不,我带你们去拿!
老三:好喂!好喂!
老二:呸!你傻呀?公司里都有保安,咱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老三:噢!那咋办?
老二:也不能在这儿等,万一天亮来人了,就不好办了,……哎,对了,把她弄咱们那去,然后让人拿钱来赎她。
老三:好喂!好喂!
老二:老三,你去找只箱子去。
老三:嗯!
老二啃着烧鸡。
不一会儿,老三回来了。
老三:二哥,找不到箱子。
老二:没有?那……,哎!这儿不是有大衣柜吗,就用它。
75 同上
老二老三将孙丽华的嘴用毛巾堵上,连同在她家找到的值钱的物品一起装进一只衣柜里,锁上柜门。
老二把吃剩下的半只烧鸡扔在一张桌子上。
两人抬着柜子离开孙丽华的家。
76 夜外,十字路口
林峰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他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在路边蜷缩着一条大黄狗。
在林峰的眼里,那条黄狗竞变成了一大盘蛋糕。
林峰走过去,想要去抓那只“蛋糕”。
黄狗醒了,张嘴咬了林峰一口;然后跑开了。
林峰疼得直甩手。
77 同上
老二老三抬着柜子走到十字路口。
老三:二哥,好沉呀!我抬不动啦!
老二:再坚持一会儿,出了胡同口,咱们打个车走。
78 同上
林峰恕气冲冲的从地上拾起半块砖头,向黄狗砸去。
此时,老二老三正好抬着箱子从胡同口走出来。
他们刚一露头,砖头恰好打在走在前面的老二头上。
老二身子摇摇晃晃,一撒手,柜子落在了地上。
老三:二哥,咋地啦?
老二摔倒在地上。
他双手抱头。
老二:疼!……疼死我了!
这时,那条大黄狗冲着他们狂叫。
老三赶紧背起地上的老二,撒腿便跑。
79 同上
一开始,林峰很吃惊。当看到他们走远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察看。
这时,只听柜子里传来“啊……啊……”含混不清地叫声。
林峰找了块石头砸开柜门。
被捆住手脚的孙丽华呈现在他面前。
林峰惊诧不已。
孙丽华瞪着惊恐的眼睛。
林峰取出她口中的毛巾。
林峰: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孙丽华平复了一下内心。
丽华:我被人绑架了!帮我解开绳子好吗?
林峰把绳子解开。
丽华:谢谢你!
林峰:大姐,您现在能走路吗?
孙丽华试了试,没站起来。
丽华:不行呀,我的腿都麻了,你送送我好吗?我家就在前面。
林峰:好!
林峰扶着孙丽华,向她家走去。
80 夜内,孙丽华家
两人来到孙丽华的家。
丽华惊魂未定。
丽华: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就没命啦!谢谢你!
进了屋子。
丽华:您先请坐吧!
丽华收拾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丽华:这两个强盗,太可恶了!把屋子弄成什么样啦!
林峰提鼻子一闻,有烧鸡的香昧。
他低头看见桌上的那半只烧鸡了。
林峰咽了咽口水,再也忍不住饥饿,趁孙丽华不注意,撕了块鸡肉放在嘴里嚼着。
丽华:哎,对了,还没请教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峰嘴里的鸡肉还没来得急咽下去,嘴里咕哝着说不出话来。
丽华回头瞥见林峰的窘态,微微一笑。
林峰伸脖咽下了嘴里的鸡肉。
林峰:噢,我、我叫林峰。
丽华:噢!林峰!
81 同上
丽华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拿来了一些食物。
丽华:林峰,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林峰有些不好意思。
林峰:这,我……
丽华:没关系,吃吧。
林峰也顾不上许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丽华收拾好了地上的东西。
丽华:林峰,你慢慢吃,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就回来。
林峰:好!好!
82 同上
丽华洗完澡出来,发现林峰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丽华给他身上盖了床被子。
83 晨内,孙丽华家,餐厅
餐厅里,小时工把早餐摆到桌上。
小时工:主人,早餐准备好了。
丽华:噢!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时工退出门去。
84 同上,卧室
林峰还睡在沙发上。
丽华推了推他。
丽华:喂!林峰!
林峰醒了。
丽华:下楼吃饭去吧。
林峰:大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丽华:没关系,走吧。
85 同上,餐厅
丽华和林峰坐在餐桌旁。
丽华从包里取出一些钱,递给林峰。
林峰:大姐,这是干什么?
丽华: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叫孙丽华,以后你就叫我丽华姐吧。你救了我的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林峰:不、不,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不要。
丽华: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不宽裕?你就拿着吧。
林峰:我现在的生活确实不宽裕,但是无论怎么困难,不该要的钱我是不会要的。
丽华见林峰态度坚决。
丽华:你这人,真是……。既然这样,那好吧,这钱我就先不给你了,来,咱们先吃饭吧。
86 同上
两人吃早餐。
丽华:对了,林峰,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林峰:保险推销员。
丽华:怎么样?还行吗?
林峰摇摇头。
林峰向孙丽华讲述自已的境况。
丽华边听边点头。
林峰讲完后。
丽华:既然你现在的工作不理想,为什么不换一换呢?
林峰:我是想换,可是找不到呀。
丽华:让我想想。……对了,你会开车吗?
林峰:上学的时候,有个朋友他有辆车,也曾经指导过我,可是不太熟释。
丽华:噢!是这样。……我这儿呢,原来是有一位司机师傅给我开车的,但是后来因为他家里有事,就不干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接替他的工作好吗?
林峰:好是好,但是,我开车的技术确实不行啊。
丽华:没关系,反正是我自己的车,你先练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工作,而且,你又多掌握了一门技术不是更好吗;另外,你现在不是没地方住吗?我这所别墅空房间很多,平时我一个人住着感觉还有点儿害怕呢,如果你愿意,就搬到姐姐这儿来住吧。
林峰非常感动。
林峰:丽华姐,您真是——对我太好了!……谢谢您!
丽华:谢什么呢?你救了我一命,我做这点事情算什么呀。主要是我看你这人的人品不错,不然我还不敢留你呢!好了,既然你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87 日外,丽华家
孙丽华和林峰来到车库门外。
丽华打开车库的门。
库里停放着一辆高级轿车。(天窗敞开着)
丽华:把车子倒出来吧,我看看你开车的技术倒底咋样!
林峰:好吧!
林峰上了车。
他摆弄了一会儿,终于将车子发动了。
88 同上
丽华站在大门口。
林峰往车库外面倒车。
他不小心踩下了油门。
车子像箭一样窜出库门外。
林峰手忙脚乱,车子直向斜后方的一棵大树上撞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到了树干上。
惊得树上的鸟儿纷纷飞了起来。
丽华大惊。
这时,树上的一只鸟窝被震得掉了下来,通过车子的天窗落在林峰头上,一只雏鸟还站在窝里惊叫着。
林峰一脸茫然。
丽华见他没事,稍稍放了心。
丽华:你没事吧?
林峰摘下头上的鸟窝。
林峰:对不起,丽华姐,把您的车子撞坏了。
丽华: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慢慢来吧。
一个月后 (冬)
89 夜内,孙丽华家
寒冬。
北风呼啸。
孙丽华的卧室。
她向旅行箱里收拾着东西,似乎在准备着出门。
在写字台上放着一只相框,里面有一张(妹妹)孙玉梅童年时候的照片。
丽华坐下来,仔细地端详着照片,往事呈现眼前。
(闪回)
90 日外,小河边
前面出现的玉梅失踪,姐姐(孙丽华)四处寻找的情景再次出现。
(闪回完)
91 夜内,孙丽华家
丽华将妹妹的照片放进旅行箱里。
92 晨外,孙丽华家
林峰把孙丽华的旅行箱拎出来,放进车子后备箱里。
丽华跟在后面。
两人上了车,林峰开着车驶出门外。
93 晨外,路上
车子行驶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林峰:丽华姐,您这次去上海需要几天呢?
丽华:大概四五天吧。对了,这几天你可以出去玩一玩。
林峰:我是想回老家一趟,因为我很久没有回去了。
丽华:是应该回去看看,听说你家里有母亲和哥哥?
林峰:是。
丽华:把她(他)们接过儿来玩几天吧。
林峰:家里事情多,可能出不来吧。
94 日内,机场大厅
孙丽华上了飞机,飞机起飞了。
林峰驾车离开机场。
95 日外,路上
林峰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96 日外,林峰的家乡
村口。
林峰的母亲坐在路旁的一块青石上,神情有些呆滞。
林峰的车子从远处驶来。
林峰发现了母亲,停下车。
他快步来到母亲身旁。
林峰:(深情地)妈!
母亲:(难以置信地)啊?你是……小峰?
林峰:是我呀!妈!。
母亲:小峰!你回来啦!
林峰抱住母亲,泪水夺眶而出。
林峰:妈!您为我担心了吧!
母亲:小峰!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哇?
林峰:好!妈!我很好!
母亲:这就好,这就好哇!这样我就放心了!
林峰将母亲扶上车,向家中驶去。
97 傍晚外,路上,大雪
大雪纷飞。
林峰开着车返城。
他的耳畔还回响着方才和母亲的对话。
(画外音)
母亲:小峰,下这么大的雪就别走了,明天再回去不成吗?
林峰:不行啊,我城里还有事呢,必须得回去。
母亲:那你开车可要小心点呀!
林峰:是,我会小心的,您就放心吧!
98 夜内,孙玉梅住的小旧屋,风雪
玉梅可能是病了,躺在草垫上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偶尔传来几声房梁断裂的声音,但是几乎被淹没在风声中。
99 夜外,小旧屋外,风雪
林峰将车子停在路旁。
他下了车,踩着覆满积雪的小路,绕过残墙断壁,一步一滑的向小旧屋走去。
100 同上
林峰看见小旧屋了,他加快了脚步。
雪地很滑,他险些摔倒。
林峰离小屋越来越近了。
可是,那间小旧屋实在太脆弱了,经不起狂风暴雪的侵袭,就在林峰快要到达那里的时候,它轰然倒塌了。
林峰惊呆了。
101 同上
林峰悲痛的一声呐喊。
林峰:玉梅——!
他扑向现场,奋力的用手扒着泥土砖石。
林峰:小梅,你在这里吗?你不能有事呀!小梅。
风雪击打在他的身上,手指也被磨破了,流着血。
102 同上
林峰扒着扒着,看到了玉梅的一只手;于是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儿,玉梅的身体也露出来了。
她昏迷着。
林峰呼唤着。
林峰:小梅!小梅!……。
103 夜外,医院,雪
林峰开车来到医院。
他将玉梅抱下车,冲进医院。
玉梅被推进病房。
林峰焦急地等在病房外,坐立不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林峰:喂!是丽华姐呀,我现再在医院呢,……。
104 夜内,病房外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医生和护士相继走出房门。
林峰赶忙拦住了医生。
林峰:大夫,她怎么样?
医生向他摆了摆手。
然后快步走向旁边的垃圾箱,摘下口罩,向里面吐了一口啖。
林峰呆若木鸡。
林峰:啊?难道她、她不行了?
医生回转身。
医生:谁说她不行了?
林峰:那您这是……
医生:嗨!我的意思是说她没事。
林峰喜出望外。
医生:幸亏没有伤到要害,而且送来的及时,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峰:太好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可以。不过,现在她还没有脱离麻醉,过一会儿就会醒了。
105 同上,病房内
林峰走进病房。
玉梅安详地躺在床上,头上缠着沙布,臂上打着吊瓶。
林峰坐下来,握住玉梅的手,怜惜的望着她。
106 同上
不知过了多久,玉梅慢慢醒了。
她睁开双眼,开始时视线比较模糊。
她看到白色的屋顶,以及坐在旁边的人影。
玉梅逐渐看清了林峰。
玉梅:(声音很低)你啥时候来的?
林峰喜出望外。
林峰:小梅,你醒了!
玉梅:我这是在哪儿呀?
林峰:这是医院啊。你忘了?昨天晚上,你住的那间小屋倒塌了,你被埋在了下面,太危险了!幸亏我那时候赶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大夫说了,你伤得不重,放心吧,很快就能出院了。
玉梅:是你救了我?
林峰:是。
玉梅想要起身,林峰急忙拦住她。
林峰:小梅,你干嘛?
玉梅:我没有钱,住不起医院的。
林峰:小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工作了,钱也有,咱 们住得起。
玉梅:那是你的钱。
林峰愕然。
林峰:小梅,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玉梅:哼!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林峰顿感一阵心酸。
林峰:小梅,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
玉梅:我绝情还是你绝情?你不是要离开我吗,为什么还回来找我呢?
林峰:小梅,你误会我了,事到现在,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咱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我根本没有找到工作,但是,咱们的生活每天都需要钱,没办法,我只得去……乞讨。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为我担心。
玉梅睁大双眼。
玉梅:啊?真的?
林峰:虽然这样做很不体面,我当时也感到很难为情,但是,必竟它能暂时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我也没有选择了。
玉梅黯然。
林峰:本来,我是想先这么做下去,等你找到姐姐以后,有时间了再去找自已的工作,但是,后来,这件事被我的一个同乡看到了,当时我真是羞愧极了;所以,我就想……暂时先离开你,先去找工作,等我的事业稳定了以后,再回去找你,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小梅,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玉梅:没想到,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能体会你当时的感受;但是,你不该瞒着我的,你应该把真相告诉我,你以为我会像其他人一样轻视你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林峰激动的说。
林峰:玉梅,你真是太善良了!……,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有了工作,条件也比以前好多了,你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吗?
玉梅似乎觉得他话中有话。
玉梅:你这是……?
林峰深情地说。
林峰:我的意思是……玉梅,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可以吗?
玉梅的脸一下子红了,羞怯地闭上双眼,两颗泪珠溢出眼眶。
林峰不知所措,焦急地说。
林峰:玉梅,你怎么哭了?对、对不起,你别难过,我以后不提这事儿了还不行吗?
玉梅嗔怪地望了他一眼。
玉梅:你真是个……傻瓜!
林峰一时呆住了。
林峰:啊?我……
玉梅:人家也没有怪你呀!
林峰:噢!……
林峰恍然大悟,顿时喜出望外。
林峰:这么说,你不反对吗?……那就是——同意喽!
玉梅嗔笑道。
玉梅:傻子!
林峰:嘿嘿!……是,我是太傻了,玉梅,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爱你!
林峰情难自抑,抓过玉梅的手印上了轻轻一吻。
玉梅羞涩的别过脸去。
107 日内,医院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孙丽华出现在门口。
林峰有些惊诧,赶忙起身。
林峰:丽华姐,您怎么来啦?
丽华开始时一愣,然后微笑着说。
丽华:噢!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呀?
林峰: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怎么能让您来看我呢!我应该去接您的,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丽华:刚到,听电话里说你在医院里,我还以为你病了呢!这位是……?
林峰:噢!她是我的朋友,叫玉梅,昨天发生了点意外。
孙丽华的视线落在玉梅嘴角的那颗痔上面,非常惊讶。
玉梅也正用略带疑惑的目光望着孙丽华。
林峰继续介绍。
林峰:小梅,这位就是我现在的老板,她这人可好啦!
丽华:玉梅?你……你是哪儿的人呀?
玉梅:我……
林峰:噢!她原来是本地人,小时候被人贩子卖到很远的 地方,前不久才回来的。
丽华:本地人?……你的家是不是住在河沿路87号?
玉梅:是啊!
丽华:你还有个姐姐?
玉梅:是,我叫孙玉梅,我姐姐叫孙丽华!
林峰听了很吃惊。
林峰:啊?
丽华:小梅!真的是你吗?我看见你嘴角的那颗痔后就知道一定是你了!……小梅!我就是你的姐姐呀!
玉梅:你是丽华姐?
孙丽华扑到床前,抱住玉梅。
丽华:小梅!我可算找到你啦!
玉梅:姐姐,我也找得你好苦哇!
两人抱头痛哭。
丽华:小妹,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受了好多苦吧?都是姐姐不好!
玉梅:姐——!
……
林峰非常后悔。
(画外音)
我怎么就没问过小梅姐姐的名字呢!真是……!
半年后
108 日内,照相馆
林峰和玉梅在婚纱影楼里,照结婚照。
化妆师在给玉梅化妆。
林峰简单的化了妆,穿着结婚礼服。
他无事可做,信步走到玻璃窗前,坐下来,望向窗外的街道。
109 日外,咖啡厅门外
照相馆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门口。
从咖啡厅里走出一对男女。
男人揽着女孩儿的腰,两人说说笑笑,显得非常亲密。
在路旁停着一辆高级轿车。
110 同上
曾经是林峰前女友的小丽,冲上前拦住了他(她)们。
小丽:(声色俱厉)你这个混蛋!我说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的影儿呢,原来你又找了个狐狸精。
男人:(对身旁的女孩儿)你先去车里等我。
女孩儿顺从地去了车上。
男人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男人:你疯啦!喊什么喊?
小丽:你才疯了呢!说,那个狐狸精是谁?
男人: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正想跟你说呢,今天碰到了正好,告诉你吧,我们分手了。
小丽:什么?分手?你说分就分呢?
男人:那还要怎么样?你还想举办个告别仪式呀?
小丽:我……,你怎么这么绝情呢?
男人:什么绝情呀?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你还缠着我有干嘛?
小丽:什么?游戏?结束了?……你说的真轻松呢!
男人耸耸肩。
小丽:那好,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分手是吧?可以,但是,我也不能便宜了你。
男人:你想干嘛?
小丽:你得陪偿我青春损失费。
男人:什么?我陪偿你青春损失费?真是好笑,那我的青春损失费向谁要去呀?再说了,咱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呢?要说赔,应该是你赔偿我才对呀。
小丽:你混蛋!……我跟你没完!
小丽冲上前去抓那男人。
男人躲闪着退到车旁。
男人: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男人上了车,关上车门,开着车走了。
小丽:混蛋!你给我回来!……回来!
111 日内,照相馆内
林峰坐在照相馆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再也忍不住。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当他走出照相馆的大门后,小丽已经走远了。
这时,只听屋内的玉梅大声喊着。
玉梅:林峰,你干嘛呢?
林峰:哎!来了!来了!
玉梅:过来拍照了,快点儿!
112 日内,照相馆内
林峰和玉梅穿着结婚礼服,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好了姿势。
两人笑得很灿烂。
摄影师:头往一起靠一靠,哎,好!就这样,一、二、三。
摄影师“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银幕上留下了两人美好的一瞬。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