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剧本    

 

 

[日，某医院产房，女人尖叫声，几个忙碌的接生医生，产房外博麟父表情复杂.

几分钟后门终于被推开，医生怀抱着新出生的婴儿(杨博麟)匆匆走出来]

 

医生：男孩……男孩……是男孩子，呵呵(迎向博麟父)。

父亲：(神色复杂)谢谢你，辛苦了，来来，吃糖……吃糖……

[塞给医生一包糖和红包，接过了婴儿，转身走]

医生：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啊(欲阻拦)。

父亲：不管你事儿(推开医生，快步走出去)

[门突然开，杨博麟生母虚弱地带着血迹扶门跌撞出来，医生吓傻]

产妇：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凄惨，晕倒，几个医生慌忙去扶]

 

[三个月后，晚上，农村。农村杨家家庭会议，爷爷奶奶两个叔叔和两个姑姑 ，一家人在屋子里开家庭会议，气氛压抑， 爷爷奶奶盘坐在火炕上， 叔叔有坐在炕沿儿的，有坐在地上的 ，杨父(是有身份的人 ，住城市里 ，穿着讲究)在地上蹲着，吸着闷烟，屋子里已经满是烟味。三个月的晓泉(杨博麟小名)躺在炕上一角]

 

爷爷：(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咳嗽了一声，语气沉重)既然孩子生下来了,那就是我们杨家的人，怎么说也不能给她带走。离婚归离婚，孩子怎么说也是杨家的骨肉。

杨父：(长长叹一口气,吸了一口闷烟)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可是她……

二叔：大哥，你怕什么呀，反正她又不可能把晓泉带走，有我们在这儿呢，就算她来了又能怎么样。

大姑：对……对，有我们在这儿，她一个女人能怎么样。

杨父：(皱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她总来折腾，不清净。

爷爷：还反了她了(狠拍了一下大腿)，你们也不在一起过了，她还敢到我们杨家怎么样吗,我们杨家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大不了我们老两口搬家，到个没人的地方住。

二姑：这都快过年了，大家别老这么个样子了，反正晓泉是我们杨家的人，跟着我们这边，那是在理的事情，谁也不能说什么，大哥你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有我们在这，谁也不能把晓泉弄走就是了。

爷爷：今天就到这吧，我看……

[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随着寒气，一个孱弱的女人身影突然跌撞地晃了进来，猛地跪在了地上，用凄凉的目光和哀求的表情看着屋子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

杨母：我求求你们，让我看看孩子吧，看看我的孩子，从生下来，我就一直没看过他啊。(望向放在炕角里的小棉被，奶奶紧张地护了一护)

杨父：(惊异)你怎么来了?

杨母：(哭)我只想看看孩子，都不行吗。(俯身去看孩子，目光复杂温柔)

[屋子里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她猛地抱起孩子，转身就往外跑，屋子里的人都慌了神儿]

杨父：你想干什么?!(屋子里的人都七手八脚地追出去)

 

[院子里，人站了一圈,杨母抱着孩子，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攥了一把匕首，脸上表情十分激动]

杨母：你们谁敢上来，谁敢上来。

杨父：你想干什么，疯了吗你，有话好好说！

杨母：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生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吗？你们杨家就是这么对我的吗，你们知道不？这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的孩子，你们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谁敢过来，谁过来，我就捅死他。

[院子里的人都不知所措，脸色紧张]

杨父：你先把孩子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杨母：好好说?!我没想好好说吗，是你们不让我好好说，你们杨家人一条心，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孩子一生下来就抱走了，连让我看一眼都不行吗，我是他妈啊，我是他妈妈——[大哭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杨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知道不?

杨母：废话，离婚怎么了，离婚就要这么对我吗，就这么不公平对我吗，这是我生的，你混蛋，我是孩子他妈……(声嘶力竭)

 

[院子里人被震撼了一下，由于吵闹,闹的村子里狗叫起来，有人声逐渐围拢过来]

 

爷爷：那还是我孙子呢，我们杨家的后代呢，是我们骨血，你凭什么说是你就是你的，你快把刀放下来，把孙子给我。(火气大)

 

[两个叔叔已经慢慢围了过去，趁着杨母注意力分散的时机，忽然\扑上去,将其按倒，夺下她手里的刀子，杨母挣扎着.孩子被夺走，刀子割破了她自己的手，鲜血直流.]

杨母：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啊……(声嘶力竭，挣扎着，头发披散开，几近疯癫)

杨父：快快……把孩子抱屋子里去。

众人：快快快……

[孩子被抱走，接着关上了门，杨母挣扎着哭着扑到了门上，捶打着,门被捶的当当直响，玻璃几乎被震碎]

杨母：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啊，……呜……呜……(声音凄惨)

[屋子里没有任何大人的声音，但却有婴孩的啼哭声断续地传了出来，这更加刺激了杨母，他猛力地敲打着门窗.围墙外，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杨母终于晕倒在门外，众人指指点点.

杨家开门出来，将她抱了进去]

 

[上午，炕上，众人愁眉不展围坐一圈,炕中间是昏迷的杨母躺在那里，盖着被子，额头用手巾覆盖 ，旁边是她的孩子晓泉，睡熟,粉红的小脸，杨母逐渐睁开眼睛,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她]

杨母：我的孩子呢？(轻声)

[众人面面相觑]

杨父：在那！(用眼睛示意,表情沉重)

[杨母眼角流出泪水，忽然猛地爬起来，跪在炕上给所有人磕头]

杨母：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就让我跟孩子待一段时间吧，我给你们磕头了。(接着抓住了杨父)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这样以后我就能经常看到我的孩子了，好不好？

杨父：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可以有个协议，孩子嘛，婚不可能恢复的，你也明白我们根本就是性格不合，当初跟你结婚也是看着你家条件不错，但现在看我们根本不可能过到一起，至于晓泉，我们商量了一下，毕竟你也是孩子的妈，咱们这样吧，孩子你可以带回去养个三两年，不过，之后就要还给我们杨家，不然……不然……其实我们也是看着道理上过不去，毕竟是我们杨家的骨肉，法院判的，也是给我的，这个你应该知道，你按个手印吧(把孩子抚养协议放在了炕上)，你养三年，之后给我，不过……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的。

杨母：好……好……(直接按了手印)

[众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下地穿好衣服，抱着孩子就走，爷爷上去拦住]

爷爷：你……你这样就把孩子抱走?！

杨父：(拉开他)爸，没事，让她走吧！

[众人瞪着眼睛，看着她将孩子抱了出去，大步走出去]

二叔：大哥，你是不是疯了，这样能行吗?(郁闷)

杨父：没事。我会经常过去看的，到时候我会把孩子领回来的，你们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能办到，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爷爷上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爷爷：你小子要是把我这孙子给弄丢了，我打断你的腿(怒气冲冲地离开)

[屋子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开,叹息着，杨父慢慢蹲到了地上,点了一支烟卷,吸上]

 

[三年后， 电车间，杨母在擦拭着电车，三岁的晓泉自己在那里爬着，玩耍着]

杨母：晓泉乖……听话哈，别乱跑，妈妈弄完马上带你去玩儿.(一边擦着,一边回头满脸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晓泉)

晓泉：妈妈……妈妈……(嘟囔着，拿着一个玩具车，在玩着)

[杨母擦完，扔了手里的抹布，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过去拉起晓泉，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笑了笑，在他脸蛋上呗儿地亲了一下]

杨母：晓泉是妈妈的好宝贝儿(又亲了一下)

晓泉：妈妈……(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亲)

[杨母拉着他，慢慢走出了电车间，另一只手拎着东西.她弯着腰，擦着晓泉脸上的什么东西,一抬头之间，呆了一呆，只见前面站着一个人,是杨父]

杨母：(惶恐不安)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杨父：刚来，我先去杂技团那边看了看你爸和你妈，然后就过来了。(带微笑地走到了晓泉跟前)，晓泉，认不认识爸爸?

杨母：你……你是来带孩子?

[杨父抬头看着她]

杨父：我们之前有协议的，再说法院本来就是把晓泉判给我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的.(说着去口袋里掏判决书)

[杨母忽然抱起孩子，转身就走]

杨父：哎?!你干什么，去哪里?

杨母：孩子是我的。

杨父：你……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想带孩子回去走走，给大家看看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随时都可以去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不是想带走他，我就是想带他溜达溜达去，这么大了，还没见过他爷爷奶奶呢！

[杨母停下回头]

杨母：这都快过年了，等过完年再说吧。

杨父：这不就是赶上过年才打算来带孩子回去一趟吗，过完年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带孩子回去给大家看看，这不过分吧，当初我们满足了你的要求，这时候你也不能太在这事儿上说不过去吧,大家就是想看看孩子，他叔和姑,还有爷爷奶奶，都想看看，回去过个年，等过完年，你过去再把孩子再接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还能跑了啊。

(杨母不理，继续向前走，杨父赶上去，挡住了去路)

杨父：就这么点事情，我保证过完年，把孩子还给你。

杨母：我怎么去相信你，我们从认识到结婚，到有了晓泉，我吃了你们杨家多少苦，你知道吗，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们杨家你知道吗，你做为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吗？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这样一个女人？我就是一个单身母亲，一个感情满是创伤的单身母亲，你想把我折腾到什么样子？

杨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就不曾年轻过吗，我的青春就可以随便浪费吗，我难道就不痛苦吗，我就好受了吗？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他妈的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激动)

杨母：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是你们杨家自己的事情。(转身要走)

[杨父一把拉住她]

杨父：晓泉也姓杨，你知道不，他大名叫杨博麟，他是我们杨家的骨肉，你恨我们杨家人，你也恨他，是吗，你恨吧？

(杨母愣在了那里，杨父一把拉过了晓泉)

杨父：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听着，我已经很让步了，说真的，孩子我只是带回去过个年，之后再还给你，你自己搞清楚了，你一个女人没有男人能生出来孩子吗，开什么玩笑呢，你讲点理好不好，这也是我的孩子，是我们杨家的人，不是你一个女人就能生出来的，我也是孩子他爸，你也别太过分了。

[杨父拉着晓泉开始向一辆停在附近的车走去，杨母追过去]

晓泉；(回头看着妈妈.)妈妈……妈妈……

杨母：把孩子还给我!(怒意)

杨父：过完年，就还你。

[一把推开杨母，将晓泉抱上车子，拉上车门，晓泉在车窗上向妈妈哭着招手]

杨母：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疯狂地砸着车窗)

 

[车子启动开了出去，把杨母晃了一下，接着她拼命追出去。]

杨母：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跟着车子跑了出去，哭喊，追出去，车窗上是杨博麟稚嫩的脸庞,喊着妈妈，一直到车子逐渐消失掉，杨母哭着，跌到在地]

 

 

[除夕夜，农村，雪花飘，院子里晓泉在玩着烟花，屋子里热气腾腾]

 

杨父：晓泉，进屋吃饺子了.(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晓泉：恩(扔掉手里的烟花,跑向屋子里)

 

[炕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饺子，晓泉坐在一侧，众人欲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忽然门被推开了，一股寒气吹进来，夹杂着雪花，杨母突然出现，令所有人为之一震.]

 

杨母：爸，妈你们过年好。

[拍打着身上的风雪，眼角夹杂着些湿润的东西，屋子里的人全部愕然]

杨父：你……(意外吃惊)

 

[杨母走到炕边放下包裹，拿出一些过年的礼物分给在坐的人，接着抱起晓泉进了里屋，拿出糖果给他吃，眼泪流了下来，滴到了正在吃糖的晓泉的手上]

晓泉：妈妈，你怎么了?冻的吗，你怎么来的，外边冷吗，妈妈别哭!(用手去擦妈妈的眼角)

杨母：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想晓泉了，来爷爷奶奶家看看晓泉。(抽泣着)

[门帘挑开，杨父探头使了个眼色，妈妈走了出去]

晓泉：妈妈，我也想你了，你去哪?

杨母：妈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晓泉等着妈妈。

晓泉：恩，好!

 

[众人出去，晓泉自己在吃糖，五分钟后，忽然二叔进来，一把抱起晓泉，从窗口跳了出去]

二叔：不许说话,知道不(带着吓唬的语气)

晓泉：哦?!(惊恐)

 

[二叔在黑夜里，七拐八拐将晓泉带进了一个漆黑的地窖里]

二叔：老老实实待在着，谁喊你也不许说话，知道不，否则你爸爸打你屁股，听到没有(吓唬)

晓泉：哦!(受惊,脸露惊恐,浑身直哆嗦)

二叔：我先出去了，一会回来带你出去。(转身出了地窖)

晓泉：妈妈……声,恐惧)

 

[几分钟后,外边的黑夜里,逐渐传来妈妈的凄惨孱弱的呼唤声,喊着晓泉的名字]

晓泉:妈妈……(小声 带着恐惧)

二叔：别说话(开了地窖门,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晓泉的跟前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妈妈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

晓泉：妈妈---(被手捂着发出的声音)

二叔：再敢再出声，我扒了你的皮!(带着凶像)

 

[妈妈喊了十多分钟后,声音逐渐消失了]

 

[平静了除夕夜黑夜，寒风，雪花，杨母站在杨家门外，她的对面是杨家的人，杨父站在最前面]

杨母：姓杨的，把孩子还给我。(悲愤,眼泪)

杨父：根本就不可能 (斩钉截铁)，我们杨家对你够意思了，你我夫妻情分早就完了，再说我已经在疗养院那边建立了新的家庭，开始新生活，我们缺不了孩子的，你干脆死了这条心吧，别说今天了，以后你也永远别想把孩子带走。

杨母：(哆嗦)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们杨家一辈子(咬牙切齿,忽然抬手给了杨父一巴掌)

杨父：(趔趄)你有病啊?!

杨母:：我是有病，我瞎了眼，这辈子遇上了你，畜生，你背着我跟别人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现在又抢走了晓泉，我恨不得吃了你!(眼睛血红)

杨父：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们杨家，滚出我们这里。（暴啸)

杨母：(颤抖,欲再给他一个大耳光)畜生!

杨父：(一伸手抓住了杨母的胳膊,另一只手突然扯出一张纸)这是你和我们之间三年前的协议，你自己签的，在公在私，晓泉都是我们杨家的骨血，你死了这条心，赶快走!

[众人慢慢围了上来，神情充满了敌意，杨母悲愤地望着他们，忽然开始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们每个人]

杨母：我记得你们杨家的每一个人，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一辈子，是你们抢走了我的孩子，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没有好下场。(哆嗦,情绪激动)

二叔：你是不是欠揍了。瞪大了眼睛欲往上冲,被奶奶拉了一下)

杨父：(表情沉重,目光复杂)你走吧!

杨母：(眼泪中，咬破了嘴唇，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晓泉……妈妈走了。（喊）

[大哭着，转身冲进风雪之夜，状态凄惨,声音凄厉，令在场的人都位之一震惊,众人沉默地看着她消失在远处]

 

[两年后，疗养院附近 ，新家里 ，爸爸晓泉和后妈在吃早饭]

 

杨父：今天我就不直接去疗养院的办公室了，市委刘主任找我去谈点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带晓泉去疗养院吧。对了，今天给他洗个澡，我怎么感觉他好长时间没洗澡了似的，身上竟是味儿，我不在家，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给他洗个澡什么的。（话中带着话)

后妈：瞎说什么呢,我总给他洗呢，小孩子还闹腾，很快就又弄脏了，人知常情。

杨父：(看晓泉)你这个妈给你洗澡了吗这些天?

晓泉：(愣，看爸爸，又看后妈，后妈目光冷漠)没……没洗!

杨父：(哼)你不说洗了吗?

后妈：哎呀，行了行了，一会我带他去疗养院那边洗澡就是了，说正经事情，刘主任找你干什么?

杨父：大概是谈点水洞旅游景点的事情,好象是他的弟弟承包了那里,可能会有什么合作吧,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告诉你,这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毕竟我们组了新家庭,所有有些东西我不说你心里也该知道怎么做.(脸色不太好)

后妈：(盯晓泉)哎呀，行了，我知道了啊，能不能不天天嘟囔这些。

[杨父穿衣整理完毕，推门出去办事情了]

后妈：(没好脸色)小兔崽子，欠揍了吧，什么都敢说！

[忽然站起身来走过去，在晓泉的恋蛋上使劲拧了一下]

晓泉：啊——

后妈：你说，这些天洗澡了没?

晓泉：没……没洗！

后妈：(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一下)到底洗没洗?!

晓泉:没……没……

后妈：(又捏住了他的脸蛋，咬牙切齿)到底洗没洗?

晓泉：(疼的眼泪掉下)洗……洗了……

后妈：不许哭，再哭我揍你!

晓泉：(哭，但不敢出声，忽然抬头)你不是我妈!

后妈：你说什么?!

晓泉：(跳下椅子，转身就往外跑)我要找我妈妈去!

后妈：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跑过去，按住门，把晓泉挡在了那里，盯着他]

晓泉：(脸眼泪，看她)你不是我妈妈!

后妈：(给了他一个耳光)小崽子，你他妈的跟谁说话呢，找死啊，你爸压我，你也想欺负我啊，我他妈的还不信这个邪了。(拽起晓泉，向里屋去)

晓泉：啊……啊……(哭)

后妈：我再敢叫你顶嘴，我再敢叫你顶嘴，死崽子，跟他妈的老娘过不去，妈的欠揍了。

[在里屋里狠揍起晓泉来，晓泉哭声一片]

晓泉:呜……呜……你不是……不是我妈，我要找我妈妈去，我要找我妈妈去！

后妈：再叫你找妈，再叫你喊着找妈，你妈?!你妈早死了，小崽子，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你妈，再叫喊，再叫你喊……(打声越来越大)

[屋子里满是晓泉的惨叫声]

 

 

[疗养院，洗澡间里，后妈没好气地给光着身子的晓泉搓着澡，晓泉还在断续地抽泣着,后妈嘴巴上仍喋喋不休]

 

后妈：别哭了，真闹心!(没好气怂了一下晓泉,拿起喷头往晓泉身上浇水)

晓泉：(忽然哭声更大,抽噎着)烫……烫呀……烫……

后妈：烫死你活该，小逼崽子，没娘的活儿.

晓泉：啊……啊……啊……(哭声,跳了起来,皮肤烫红)

后妈：(慌)事儿真多，我怎么那么倒霉，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嫁了这么个男人，还额外带着两条腿儿的。

[用澡巾给晓泉擦身子又把晓泉抱到了一个房间里，放到了桌子上，晓泉还在小声抽噎着，后妈扯掉了毛巾，让五岁的晓泉就那么光溜溜地站在桌子上，然后后妈指着他的鼻子]

后妈：你给我把嘴闭上，听见没有，不许哭，不许出声，不然我掐死你。(恶狠狠)

晓泉：(抽泣)我……我身上疼。(摸着烫红的一片)

后妈：不许摸，死不了的。(把毛巾忽然扔到了一旁)

[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后妈接通手机]

手机：我说你弄完了没有，三缺一呢，快点下来吧，这都等着你呢，一把五块钱啊，谁赢谁请客。

后妈：好好好，我马上下去，等着啊!

[关了手机，向门那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指着晓泉]

后妈：老实呆着,一会回来再收拾你!

[晓泉就被光溜溜的留在了桌子上,像受惊的小鹿,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抽噎着,小声喊着我想妈妈,我想妈妈]

 

[日到中午，晓泉仍旧这幅状态被扔在桌子上，忽然疗养院的这个房间门被推开了，杨父提着包办完事情回来， 看到这幅样子，愕然]

 

杨父：你……你怎么……怎么(愕然)晓泉……

晓泉：(哇哭出来)爸……我疼……我疼……

杨父：(走过去)你妈呢?(检查晓泉身上发红的地方)怎么弄的?

晓泉：(大哭)她不是我妈妈，我要妈妈，我要我妈妈啊……(眼泪流)我疼……我疼……

杨父：(脸色变，检查发红的地方，起水疱)你就这么一上午站在这?

晓泉：（啊啊地哭，点头)爸，我疼……我疼……

杨父：我操他妈的。

[怒冲冲跑出门去]

 

[大概一分钟后，只听门咣当猛响，杨父抓着后妈的头发，拖到了这个房间里，给她拖到墙边直接按到了墙上，然后一伸手指住还在发抖的晓泉]

 

杨父：我操你妈的，你是畜生啊。(一个大耳光)

后妈：姓杨的，你敢打我……

杨父：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杨了。

[用手将其按向地面,拳脚疯似的咂上去，接着拿起水杯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向后妈，也不管死活了，打到了一起，屋子里立刻乱作一团，被嘈杂和打骂声充斥着]

晓泉：(受惊 害怕 直哭)爸爸……别打了……别打了(小声,哆嗦,看着屋子里乱哄哄的场面)

 

[直到众人把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来，才算完事，杨父直哆嗦，指着后妈]

 

杨父：你给我滚，以后别他妈的在我面前再出现，我们两个完了。

后妈：姓杨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走就走，你给我等着。

[甩着胳膊， 捂着发肿的脸， 头发蓬乱， 衣衫蓝缕唧唧歪歪地出了屋子， 众人逐渐散去]

 

[午夜，饭店，人几乎已经都散去，杨父一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闷酒，神态居丧悲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桌子旁已经放了一堆啤酒瓶子了，晓泉坐在桌子旁边有点发愣]

 

杨父：老板，再来两瓶啤酒。(醉醺醺)

老板：(走过来看他)兄弟，别喝了，这都大半夜了，我看你还是开着车来的，这么喝下去，怎么回家啊，注意安全啊。

杨父：(呼啦站起来，身子晃)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出什么事儿的，你咒我啊，让你拿酒你就拿,别……磨叽，屁啊。

老板：(安抚)好好好，我拿酒去，拿酒去。

杨父：你妈早……早死了，你知道不?(看晓泉带着酒气)

晓泉：(小声开始抽泣)我妈没……没死!

杨父：我说你亲妈，你明白不，她死了，你知道不。

[老板拿着两瓶啤酒放到了桌子上，看了一眼杨父和晓泉，带着怜悯]

杨父：你看什么看，没……没听说过男人娶不到好老婆的事情吗?

老板：啊……(恐惧， 转身离开)

杨父：你以后记得，你……你妈已经死了!

[用一根手指头在晓泉面前的桌子上点了一点，强调他一定要记住]

晓泉：(不语，忽然抬头)我做梦看见我妈了，她活的好好的。

杨父：(开始发笑 笑得很苦涩)我是你爸，跟着你爸一样的，不过说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太喜欢你!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不是我亲生的!(表情开始严肃和自嘲)

晓泉：(木)我想回家。

杨父：我没时间照顾你，过些天送你到你爷爷奶奶那里住，你明白不，你爸爸其实是一个非常失败的男人，非常的不幸，你爸爸活的并不开心。

[醉话，开始哭，双手捂着脸，痛苦状]

 

[此时店老板走了过来，为难，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

 

老板：兄弟，有什么事情想开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的，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咱这就要收摊了，你看你还能开车不，不行的话，我让个伙计给你开车送你们回去。

杨父：(松开手， 擦了擦眼睛)不用，我……我们自己走好了。走，晓泉。

[店门外， 老板担心地看着他们离去]

 

[路上人烟已经稀少，杨父开的车子东摇西晃地向前走着，杨父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什么， 脸庞满是些泪水和悲伤之意 ， 晓泉被扔在车后座上，杨父发泄着 ，眼睛开始模糊 ，开始疯狂地向前开着车子，恍惚间醉意加重，手脚不听使唤 ，车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路边]

 

[医院， 抢救室外 ，叔叔和姑姑们围拢在一起 ，神情沮丧， 门开了， 一个女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小孩没事，大人不行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众人都愣在了那里，脸色苍白]

 

[半个月后，新家门外的路上，二叔牵着晓泉的手上了一辆开往农村的面包车]

 

晓泉：二叔，我们去哪啊，我爸呢?(有些发愣)

二叔：去你爷爷奶奶家住，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了。(神情有些郁闷)

晓泉：我爸呢?他不去吗?

二叔：你……你爸他已经死了!

晓泉：(沉默)我不想去，我想回家，我爸中午就回来了，他出去办事了。

二叔：老实呆着，你爷爷奶奶家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你爸已经死了。

[此时面包车已经启动， 开了出去，晓泉在后窗玻璃上望着住了两年的新家逐渐远去]

晓泉：我爸知道我去爷爷奶奶家吗?

二叔：小孩子，怎么这么多废话，不都告诉你，你爸已经死了吗!

晓泉：(盯着二叔，有些愣，开始掉眼泪，但不出声)我爸说我妈也死了……

 

[荒僻的山村，四周几乎都是连绵的山野和荒林，山沟里爷爷奶奶家独门独房，与邻村隔的不近，偏僻异常，有时候有野兽甚至狼的踪迹]

 

二叔：为了你这小子；你爷奶奶搬到这边住了；就怕你那该死的……找上门来。

晓泉：二叔，我以后住这里吗?(指着山沟里爷爷奶奶家的独门独户)

二叔：废话，不住这，你住哪?

晓泉：我想回家!

二叔：你家，就在这儿。

[爷爷奶奶已经站在当院门外，二叔带着晓泉向荒凉的独门独院走去。晓泉一脸的委屈和受惊的，忽然转身往回跑，被二叔又抓了回去，晓泉大哭着，被拖了过去]

 

 

[三四年后，乡村简陋的小学学校，几间破屋，墙上还遗留着文化大革命的遗迹，乱石头垒的台阶和土墙歪歪扭扭的，一些玩耍的孩子在嬉闹着， 一间破陋的教室里，上了一年级的晓泉(穿着破烂的杨博麟)学会了写一些字， 正爬在桌子上用半截铅笔写着什么，忽然一群闹事的同学偷偷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叫二狗]

 

二狗：杨博麟你写什么呢,给我看看.(说着话,伸手去抢杨博麟扑在桌子上的那张草纸)

杨博麟：你别动.(欲用身压住,但却被二狗一把抓走了)

二狗：拿来我看看吧 哈哈……(在屋子里领着一群同学疯跑起来,高举着那张写着字的草纸)

杨博麟：你还给我。(大喊着,追出去)

二狗：有种就来抢啊，哈哈，我看看写着什么(放下手来，一群同学围上去看，几个人小声读着什么，只见纸张上歪扭地写着什么妈妈什么的几个字)

杨博麟：你还给我!(挤进人群欲抢回那张纸)

二狗：你给我滚开.(和一帮朋友将杨博麟推了出去)

杨博麟:不许看,还给我(急着爬起来,冲进去,一把抓住那张纸)

二狗：你走开。(一使劲那张纸被撕掉了半截)

杨博麟:你赔我.(急,上去推二狗,却被二狗一把推倒在地)

二狗:哎,敢推我,揍他,他没有妈啊。

[说着话,一群人一拥而上,和杨博麟撕打在一起,教室里乱套,一些围观的同学在旁边又叫又跳，吆喝着]

 

班任：都干什么呢,住手!

[三十多岁的乡村老师,一脸的横丝肉,神态有些吓人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众人住手，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浑身是土脏兮兮的杨博麟从地上眼泪巴茬地爬了起来]

二狗：老师，他刚才推我的，先打我的。(伸手指一下杨博麟)

班任：杨博麟，你怎么又打架了。

[走过去，一伸手推了一下杨博麟的脑门儿，杨博麟也不说话，低着头拿起了那张被撕成两截的草纸]

班任：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又使劲戳了杨博麟一下,使其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杨博麟：二狗他抢我纸！

班任：抢你纸你就跟他打架啊，你给我惹了多少事情你知道不。

[啪一声，给了杨博麟一个大耳光,接着夺过他手里的那张纸 随手撕了个粉碎]

杨博麟:你赔我.(喊出来)

班任；没妈的种儿就是没教养，谁教你跟老师说话这么说的了。

[啪一声又给了杨博麟一个耳光，杨博麟退了一步，捂着脸哭了出来]

杨博麟：你赔我，那是我写给我妈的欣，你赔我(喊)

班任：你还敢说!

[大叫着过去啪又甩了一个大耳光 ，杨博麟被打得直晃 ，捂着脸哭]

 

[教室里变得很寂静，都看着后面的情景，老师气得直哆嗦，走过去又踹了杨博麟一脚，仿佛不解气似的骂了几句，回身走了回来.，此时放学铃响]

 

班任:杨博麟你给我站在墙角里不许动，一会回来收拾你，其他同学放学回家!(气呼呼地转身走,其他同学一哄而起)

 

[杨博麟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蹲下来捡那几张被撕碎的草纸，眼泪一滴一滴掉到地上，其他同学有的凑过来看热闹，二狗等人故意走过来用脚踩着纸不让杨博麟捡，众同学又跟着起哄,看热闹]

二狗：走喽，哈哈……

[领着一群同学乱叫着跑出去了教室，一群人嘴巴上还喊着没妈的是狗生出来的话，教室里静下来,杨博麟一边哭着一边捡起那几张碎纸,开始收拾书包]

 

[黄昏下，山岭上，杨博麟又黑又瘦干小孤单的身影背着一个布书包使劲地跑着，穿行山岭，二十里]

 

[黄昏，山岭中，谷沟里，爷爷奶奶家，杨博麟背着个书包满头汗地跑了回来， 一进院子就看见爷爷掐着腰站在那里 ，一脸不高兴]

爷爷：你怎么才回来?

杨博麟：老师今天放学晚。(撒谎)

爷爷：赶快帮着干活去，牛圈里的草没了，抱些去.

[奶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奶奶：他爷啊，晓泉身子小啊，让他少干点吧，别累坏了。

爷爷：你老婆子，懂个屁，不多干点活，身子骨怎么能解释，算了，你还是去提两桶水去吧,那草我去弄吧，明天不是礼拜天吗，正好一起去地里看看去.

杨博麟：恩.

 

[傍晚,吃完了粗饭，杨博麟又干了点杂活，一个人跑到后面不远处的坟地上抡着大棒子疯舞了一会儿，一头是汗地回了家]

 

[晚上，屋子里炕上，油灯，杨博麟低头粘着那几块被撕碎了的草纸]

奶奶：晓泉啊，你在那弄什么呢？(挑门帘进来)

杨博麟：没事儿，粘点东西。

[奶奶叹息一声]

奶奶：我都说过了，咱们这里地儿偏僻，你写的信也邮不出去的，你那个妈是收不到的.(脸上有愧疚)

杨博麟：(\停下了手里动作)奶，我想找我妈去，我不想待在这！

奶奶:：唉……（离开)

杨博麟：我想找我妈去,我想回城里.(嘟囔着,继续粘碎纸)

 

[午夜，屋子里炕上，睡梦中的杨博麟，梦见了自己回到了城里，梦见了妈妈正在向他招手，忽然他被一种很怪异的嚎叫声音刺激了一下，他猛地坐了起来，爬到窗户前，向外边望去，他看见午夜的月光下，远处的山林里，似乎有什么隐约的东西在跳动， 接着那种极其森人的嚎叫声又传了过来，看了一会，躺重新躺下，轻声地学着嚎叫了一声，心底居然感到了一点畅快]

 

[日，教室里，班任激动地指着干瘦的杨博麟]

班任：杨博麟，全班就剩你学费还没交了，你知道不(瞪眼)，咱班就你老跟我拖后腿。

杨博麟：我有！(伸手从脏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卷的干巴巴的钱)

班任:(吃惊和意外，接过钱)不是偷的吧?

杨博麟:我捡蘑菇卖的钱。(转身走,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二狗:嘿嘿……(抽回伸出去绊杨博麟的脚)

杨博麟：哼!

班任：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下午，放学路上，二狗和班级及邻村的一群人，将杨博麟堵在了半路]

二沟：站住，杨博麟!(掐着腰)

杨博麟：你们想干什么?

二狗：不干什么，我妈说了，你是没娘的孩子，你爹死了，你妈也走了，这样的孩子没教养，哈哈，给我扔!

[一群人忽然从手里扔出了一些烂泥巴 ，扔到了杨博麟的身上和脸上 ，杨博麟捂了捂脸，本来就破烂带着补丁的衣服弄的更脏]

众人：哈哈，看啊，他那破衣服，跟要饭似的。

二狗：揍他，没爹没娘!

[一群小孩子冲上去把杨博麟推倒拳脚相加，打完后，众小孩哈哈嬉笑而散，杨博麟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擦着眼泪，拖起被撕烂的书包走了出去，天已经变得晚了，他找到山边的河水洗干净了自己]

 

[晚上，屋子里，杨博麟缝好了书包，躺倒了炕上闭上了眼睛]

爷爷：晓泉明天别上学了，去地里帮着干点活(挑帘进来说)

杨博麟：恩!

[应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昨天夜里听到的那种嚎叫声，脸上显出了一种期待]

 

[午夜，那种嚎叫声又再次响起，杨博麟再次兴奋地，小声学着嚎叫了一声]

 

[星期日 帮爷爷在地里收玉米的场景]

 

[下午，教室，同学都坐在教室，杨博麟坐在最后排桌子，老师忽然进来，走到杨博麟跟前上去就是一个大戳]

班任:：你给我的是什么钱，是假钱，你知道不，有一张是假的。(怒气冲冲)

杨博麟：我……我不知道，我……(惶恐)

众人：哈哈……(哄笑)

班任：你赶快给我想办法换新的(把假的一张扔到了杨博麟面前)，另外，咱们学校检查个人卫生，你这一天弄的太脏了，你看你那手黑得跟打了铁似的，太脏了，还有衣服，咱班还有哪个穿成你这样的，明天给我换了去，再拖咱班的后腿，我跟你没完。

杨博麟：老师，我没有衣服了，那钱等过些天我捡蘑菇卖了钱再给你，我现在没钱了。

班任：你爹娘都死哪去了，怎么搞得跟野孩子似的。

杨博麟：我妈没死!

众人：:他没有妈，他是没妈的孩子。

班任：你真没有妈啊?!(意外，不屑)

杨博麟：我有妈!(生气)

班主：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说着玩呢，没想到是真的。你怎么这样跟老师说话，难不成真是没妈教养的结果?!

杨博麟：你才没有妈呢!

班任：你跟谁说话呢?(生气 瞪眼)

杨博麟：我有妈……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班任：你给我闭嘴，跟谁说话呢!(给了一个耳光)

二狗：他没有妈，老师他真没妈，他是没妈的孩子，我说妈说了，离没妈的孩子远点.

杨博麟：你给我闭嘴，我有妈……(眼红!)

班任：都别吵吵了!

 

杨博麟捂着脸 眼睛里是泪水 突然从桌子里走出来 大步走出去

 

班任：你干什么去,还没放学呢!

杨博麟：找我妈去!(大步离开)

 

[黄昏，杨博麟抱着一只爷爷奶奶经常玩耍的小猫向远处山路走去，走到了临村的时候，忽然看见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路过那里]

杨博麟：叔叔……(抱着猫激动地喊道)

邮递员：(停下自行车,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孩)干什么?

杨博麟：(兴奋地走到他跟前)叔叔,帮我邮一封信,是我写给我妈的.(说着话 把那张粘好了草纸拿出来 递给邮递员.

邮递员：(看了一眼,不屑一顾,转身骑车要走)有病吧!

杨博麟：(急忙追上去 挡住去路)叔叔,求求你,帮我把信邮递出去,我妈看见后能来领我走.

邮递员：(不耐烦)去去去,小孩别胡闹!

杨博麟：(突然跪下去)叔叔,我求你了,帮我邮递出去吧,求求你了,对了,我有钱.(伸手掏出了那张假钱)

邮递员：(愣在了那里)你快起来.你就这么张草纸信,我怎么给你邮,连个地址信封都没有.

杨博麟：地址我有,是前两天我奶给我的,我妈在城里,在杂技团里,她以前是开电车的,我姥爷家都在杂技团.(他把一张纸片递给了邮递员)

邮递员：(接过去看了一看)小孩,你叫什么?

杨博麟：我叫杨博麟.

邮递员：你起来吧,看你怪可怜的,钱你走留着吧,信封我帮你买了,你地址多少?

杨博麟：我---我不知道我地址.

邮递员：那这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回信的话,我去哪里找你?

杨博麟：我以后就天天到这里等你.

邮递员：那不行,这样吧,你每月十五号到这路上等我,就是这个时间,如果我有你的回信的话,就给你注意着,到时候会给你!

杨博麟：(跪下连磕了三个头)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邮递员：你快起来,快起来(表情复杂,摇了摇头,骑车离去)

 

[杨博麟抱着他的小猫一直看着邮递员骑车渐渐消失在远处。回过头来，他吓了一跳，只见二狗他们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二狗：杨博麟，你怎么跑到我们村这边来了(嘿嘿地笑,掐着腰)

杨博麟：我……我找我妈去。(往后退了一步)

二狗：我看你是离家出走吧，你二叔他们正在我们村里到处找你呢，你还在这里给人磕头呢，哈哈，给我拿石头扔他。(一群人低头捡小石头)

杨博麟：啊——(抱着自己的小猫转身往树林里跑了出去)

 

[二狗一群人追了上来，杨博麟拼命向山林里跑进去]

 

[午夜，山野荒林中，杨博麟抱着小猫躲在一处，肚子饿的咕噜叫，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一声狼嚎传遍了整个山林，杨博麟一个哆嗦，惊醒，身上热血沸腾]

杨博麟：小猫……别怕，是狼叫，奶奶说的。

小猫：喵……（轻叫)

杨博麟：嗷……(学着狼的叫声)

 

[山林里，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多，杨博麟跟着呼应着，一声接着一声……]

 

 

[清晨，阳光，杨博麟抱着猫在树林里穿行]

杨博麟:(看着猫)你是不是饿了?

猫：喵-------

杨博麟:我也饿了,我想去找妈妈去,但是不知道路怎么走,乱走吧!

[抱着猫在山里到处乱走,走到一处乱树后 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 蘑菇状 其实是一个巨型灵芝]

杨博麟: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一个大蘑菇?!(过去,将猫放到地上,去拔那个如菜板一样大的灵芝)

杨博麟:回去够炖一锅吃了!(兴奋地抱着大”蘑菇”回头一看,却发现小猫跑远了,赶忙抱着大灵芝去追)

杨博麟:小猫,小猫----(追了出去)

 

杨博麟一直追着小猫,一直追出了山林,来大了大路上 他过去一把按住了小猫 抱着猫抗着灵芝打算走 一转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二叔:你个兔崽子,害我们找了大半夜,上哪去了.(说着话抬脚就开始揣,嘴上骂不停)

杨博麟:我找我妈去.(一边喊着,一边扔了东西,就跑)

二叔:跑!?站住!(追了出去,扔在地上的大”蘑菇”和小猫被紧跟上来的爷爷捡了起来)

 

傍晚 屋子里 杨博麟被暴打一顿后关在里边 奶奶走了进来

奶奶:(摸了一下杨博麟的头)还疼不?

杨博麟:不疼.奶\,我想我妈,我想去找她.呜-------(突然哭了出来)

二叔:(忽然走了进来)小崽子,你知道个屁,你是我们杨家的人,死了那条心吧,你妈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你还以为你是城里人啊,以后就在这农村山沟里呆一辈子吧!

杨博麟:我不想在这里.

二叔:哼……(冷笑一声离开)

奶奶:晓泉啊,你是我们杨家的人,你知道不,唉-----

杨博麟:奶,我不爱呆这里,我不想在这里.(一边掉眼泪一边嘟囔道)

爷爷:你说什么,你爷爷家不好吗(爷爷忽然跟着二叔一起走了进来)

杨博麟:(回头惊恐地看着他们)我---我想我妈了.

爷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也不让你离开杨家.(说着,回身真摸出了一把菜刀,往前一身)

奶奶:你干什么你.(伸出手来,挡在爷爷前面)

爷爷:哼……(转身扔了菜刀),我告诉你,你爸死了,你就在这边呆着了,这以后的日子就是在这山沟里呆着,你是我们杨家的人,以后你再敢喊找你妈去,我就把你剁了!

奶奶:你少说两句吧!

二叔:记得,以后就在农村呆着吧你!

 

[午夜，屋子里，黑暗中，杨博麟却没有闭眼，他在等着，忽然窗户外又传来了那种让他感到热血沸腾的狼嚎声，他忽然张开嘴跟着长长地学着叫了一声，听到了外屋有响动，慌忙装着睡着]

 

 

[下午，放学路上，二狗一群人又将路堵死，杨博麟被挡在了前面]

二狗:杨博麟,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哈哈(说着话,忽然把腿叉开,众小孩跟着哄笑)

杨博麟:……(背着大布包,憋着气)

二狗:没娘的野崽子,怎么样,敢不敢从我这下面钻过去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跨下)

杨博麟:你才是野崽子!

二狗:你没妈啊,是哪里来的啊,不是野崽子吗.哈哈,来,过来,从我这钻钻看,哎呀,也不行,你太脏了,看你那一身穿戴,脏兮兮的,跟个要饭似的,别把我裤子弄脏了.不过吗,也没关系,可以---可以洗出来,来,学狗钻下我看看,哈哈------(众小孩跟着哄笑)

杨博麟:(气得直哆嗦)你们都给我滚开!(大喊起来)

二狗:哎呀?!还敢乱叫啊,来脾气了,孬种.都给我上,把他拖过来,让他钻过去.(得意洋洋)

 

[众小孩一哄而上,拽的拽,揪得揪,按得按,把杨博麟拖了过来,使劲往二狗的裤裆下按,杨博麟拼命挣扎着反抗着,无奈势单力薄,被按着一点点送到二狗的裤裆下面,他咬着牙齿,眼泪开始渗出来]

杨博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着,喊叫着)

二狗:使劲按住他,让他钻过去,哈哈(拍着手,乐滋滋的)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某处的一个小孩（阿锋）忽然冒了出来,冲过来一把二狗等人扒拉开,一把将二狗推倒在地上]

某小孩:你们放开他,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推倒他们,喊道)

二狗:你谁啊,关你屁事情啊?!

[怒气冲冲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群人都围了过来,杨博麟脱离出来]

某小孩:(有点害怕)你们太欺负人了!

二狗:还有管闲事儿的啊,都给我上,揍他们两个!

[挥手,一群人蜂拥而上,把两个人围在那里拳脚相加,打得两个人抱着脑袋起不了身，忽然一声极为怪异的嚎叫声,从杨博麟的嘴巴上猛然发了出来,众人都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停下手,后退了一步,愕然地看着杨博麟,连某小孩也吓了一跳]

 

二狗:杨……杨博麟,你干什么?!(胆怯,惊恐)

[杨博麟,已经眼睛血红,表情怪异]

杨博麟:嗷……(仰起脖子,又长长啸叫了一声)

 

[众人又被吓了一哆嗦,后退了一步,愕然地看着他]

 

二狗:(吞了口吐沫,胆怯)走啊……(转身跑出去,众小孩都吓跑)

某小孩:你……你怎么了?(惊愕)

杨博麟:(喘粗气)不……不知道!

 

[两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

杨博麟: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某小孩:我家刚搬到你们村这边..

杨博麟:你回家不,我们一起走.

某小孩:一会我爸来接我,我跟你不是一个屯子住,好像.

杨博麟:好,那我先走了啊,明天我找你玩.

某小孩:好.(两个人互相憨厚的点点头)

 

[接着,杨博麟背着大书包,跑了出去,快速地跑在大道上,向山林里跑去,像一阵风似地穿行在山路上]

 

某小孩:(吃惊地望着破衣烂衫的背影)跑的真快啊.怎么向上山跑去,他家住在山里?!

 

[黄昏，山坳里，杨博麟和某小孩一起趴在土岗子后面望着山坡上的一片梨树林，两个人都垂涎欲滴,眼睛放光]

杨博麟:你在这等着,我去弄!(两眼瞪大)

某小孩:我跟你一起去!(兴奋)

杨博麟:你没我跑的快,抓着就完了.

某小孩:那……那我就在这等着?!

杨博麟:恩!我带着筐呢(猫着腰跳了出去,向山坡那边跑去)

 

[某小孩紧张地看着杨博麟拐着一个筐跑到一颗大梨树下,爬了上去,隐约地看见他在那开始往筐里摘梨,时隐时现,大概几分钟后,忽然有一个看林的人牵着两条狗晃悠着向这边梨树林走来,并且很快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狗叫着冲到杨博麟的那颗树下]

 

某小孩:完了!(惊恐 着急)

杨博麟:真甜啊,嘿嘿……

[往筐里摘,拿着一个咬了一口,乐滋滋的,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往下看]

杨博麟:糟了.

[看见两条狼狗在树下晃悠呢,看林人正往这边赶呢]

某小孩:快跑!(大喊)

 

[杨博麟噌一下从树上跳了下去,拐着一筐梨向山坡另一面飞奔而去,后面的两条狼狗狂叫着追了上来,远处的某小孩都看啥了]

 

[一小时后,一处林子的大树下,杨博麟和某小孩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筐梨.]

杨博麟:好吃吧?(看着某小孩)

某小孩:好吃,呵呵---(点头)

杨博麟:嘿嘿……

某小孩:你怎么跑那么快,两条狗都没追上.(满脸意外和佩服)

杨博麟:呵呵---,你不知道,我天天上学都是跑着去学校的,穿山越岭,每天跑好几十里地,我不像你有你爸接你去,我---我没妈,也没爸,天天跑,来回得有四十里了,早练出来了.

某小孩:厉害,下次我也跟你学,跑着上学.(羡慕的神情)

杨博麟:糟了!(吃惊地看着远处大道上的爷爷,只见爷爷一脸怒气,手里拿根打牛的鞭子正往这边走呢)

某小孩:怎么了?!

杨博麟:我爷来找我了,我忘记回家打草去了.(说着话,扔了手里的梨就跳了出去)

某小孩:哎?!你去哪啊?

杨博麟:明天我找你,我先回去了,梨你拿回去吃吧!

[某小孩愣在那里]

 

 

[黄昏，村外一条山道旁，杨博麟和某小孩坐在一块石头上期待着邮递员的到来]

某小孩:邮递员能来吗,这破地方?!

杨博麟:能来,我上次看见那个送信的叔叔了,他说让我每月十五号在这里等他,我妈给我回信的话就会带给我的.

某小孩:你妈在哪里,她怎么不来看你?

杨博麟:我---我不清楚,她应该是在城里,我没去过,我只听我奶说过,我姥家在杂技团,我妈开过电车.

某小孩:你妈会开车啊,真厉害!(称赞 羡慕)

杨博麟:(没想到有人会夸奖他的妈妈 他忽然自豪了一下 盯着某小孩)恩,我只隐约记得我妈很漂亮,好像我也去过电车里.

某小孩:等下次去你妈那,我跟你一起去坐电车.

杨博麟:(兴奋和期待)好!

[忽然杨博麟站了起来,激动的快跳起来 只见远处邮递员正骑着自行车向这边走来,两个小孩子疯了似地跑过去]

杨博麟:叔叔……叔叔……

邮递员:(停下车)小孩,没你的信,再等些天吧,等下次.

[杨博麟和某小孩都失望地愣在了那里,看着邮递员骑着车慢慢走远了]

某小孩:没关系,别伤心,下次就下次吧!(看着失望的杨博麟)

 

[下午，西瓜地，杨博麟和某小孩藏在地瓜地里，脑袋上和身上都盖着西瓜大叶藏身，远处的窝棚边站着一个看护的老头]

某小孩:不能被发现啊?(闷头啃了一口西瓜)

杨博麟:没事儿,我每次都是这么偷吃的,那老头看不见.(啃着西瓜)

某小孩: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你看那老头向这边走过来了(盯着远处)

杨博麟:不能的.(也抬头看了一下远处,只见老头真往这边走)

[老头一直走到了离他们只有五六米处,嘿嘿地笑着,看着他们两藏身的地方]

老头:出来吧!

[两个人郁闷地站了起来，扯掉身上的西瓜叶]

某小孩:你不说看不见吗?(看着杨博麟)

杨博麟:这是第一次.（郁闷）

老头:第一次?! 我都看见你多少次了,你小子在这一带可真折腾不少事情了,要不是我听说你是个没妈的孩子早就把你揪出来了,唉—也怪可怜的,你看你这衣服穿的,你爷奶不知道给你洗洗换换衣服什么的,怎么跟个野孩子似的,脸都脏那样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个猴子呢!

某小孩:嘿嘿……(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来)

杨博麟:不许笑(郁闷状)

老头:你们俩跟我过来吧!

[两个人跟了出去，老头摘了两个大西瓜给他们吃，找了套旧衣服给了杨博麟]

 

 

[早晨，院子里，井水边，奶奶给杨博麟洗手]

奶奶:他爷啊,咱家有矬子吗?(回头向屋子里喊到,可二叔却走了出来)

二叔:要矬子干什么?!

奶奶:晓泉这手太脏了,手背上全是灰,挺厚,得拿矬子搓搓,不然你妹结婚,这去了也太丢人了.

二叔:二妹在县那边打工,在那边结婚,晓泉算个屁啊,别去了,谁认识他了,在家呆着吧!

奶奶:别,这孩子不容易,年八月也赶不上个喜事,出去就出去一次吧,也没吃过啥好东西,毕竟是他姑姑了.

二叔:在家呆着吧,去了竟跟咱家丢人了!对了,过几天我那边有点活,过去帮着干干!

 

[黄昏，杨博麟和某小孩躺在山坡上，嘴巴里叼着狗尾巴草，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远处]

某小孩:你手怎么变干净了.

杨博麟:我老姑结婚,我奶帮我洗了下,我得跟着过去吃好东西!

某小孩:那叫办喜事儿,城里人办的话更有意思.

杨博麟:是吗?!我奶说我其实是城里人，说我户口在城里呢,我将来还得回城里,不在这里呆着,我得出去干大事业!(向往地看着天空)

某小孩:干大事业?!

杨博麟:对!赚大钱,这样交学费就不用到处捡东西卖了!

某小孩:那得什么时候?

杨博麟:不---不知道!

[两个小孩,都期待地望着天空]

 

杨博麟:你见过汽车吗?

某小孩:见过,我在我以前的那地方的时候经常见,有轿车在路上开的可快了,就是烟大了点,声音大了点.

杨博麟:我还没见过呢,不过我听说过,我奶家有个破收音机,有时候我听听,说书的也说过什么楼房和轿车的.

某小孩:恩,都是有钱人.

杨博麟:将来我要干大事业,做有钱的人!(忽然站起来,在山冈上吼了出来 把某小孩吓了一跳)

某小孩:你干什么?(却在暮光里看到杨博麟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挺拔在那里)

杨博麟:嗷------(忽然长长地向着天空啸叫了一声)

[杨博麟接着又躺了下去,两个人又眯起眼睛看着天空]

某小孩:你这叫声怪吓人的!

杨博麟: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晚上我带你去看狼啊?

某小孩:真的啊?(兴奋又有点恐惧)

杨博麟:废话,当然是真的了!

某小孩:可我怕我妈不让我晚上出来!

杨博麟:唉---那算了!(失望)

某小孩: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晚上偷着跑出来.不过,我们会不会被狼吃了啊?!

杨博麟:应该不会!

某小孩:那好,我们晚上一起去.

杨博麟:你得稍微早点!

某小孩:好!

[两个人站起来，打算走，忽然看见不知何时二狗带了一大群人站在他们下面的坡地]

二狗:哎呀,小子,找着帮手了啊,居然有人跟你一起玩了,最近是不是没收拾你个没娘的,皮子又紧了啊?

某小孩:他有妈,他妈是在城里开电车的,可有钱了,还有汽车开呢!

[众小孩被说的愣了一愣]

二狗:他胡说,他妈早死了,还开个屁电车!

某小孩:你才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妈早死了?

二狗:我……我……我听他们说的!他妈早死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妈活着呢!

[场面安静了一下]

杨博麟:嗷……(叫着,对着天空,眼睛发红)

[众小孩都哆嗦了一下,看着他]

杨博麟:我妈没死!(一直走到二狗身前 几乎顶到他恶狠狠地说道)

二狗:你……你……(胆怯地退出去几步)

[众小孩一转身，全都吓跑了]

某小孩:你怎么了?(也惊恐地看着他)

杨博麟:我……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样舒服点!

某小孩:怪吓人的!

杨博麟:没事,我又不吃你,对了晚上按时到这,我到这找你.

某小孩:好!

 

[午夜，杨博麟和某小孩两个人蹲在一棵大树上往下面的林子深处望着，周围是寂静和怪鸟的叫声]

某小孩:真有狼吗?(带着点恐惧)

杨博麟:有!我经常在夜里听见狼嚎叫的声音.(兴奋地向外望着)

某小孩:你会不会听错了,是狗吧?

杨博麟:不可能,狗没有那么叫的,我奶家有些旧书,讲过狼是怎么叫的,可我没听过有狗那么叫的.

某小孩:真没想到,你们这山区里真有狼!

杨博麟:废话,当然有了!这么大的山区!

某小孩:你天天放学从山路往家跑就没遇到过啊?

杨博麟:嘘……(瞪大眼睛向林子深处望去)

某小孩:我什么也没看见啊?(跟着瞪眼睛,紧张)

杨博麟:不是看,是先听,估计一把看不到,除非到我们跟前了才能看见吧!

某小孩:我听我爸说狼眼睛晚上是绿的,绿油油的!

杨博麟:我知道,狗也是,我奶家的狗我就见过.(开始竖着耳朵仔细听)

[忽然一声狼嗷声从林子深处阴森森地传了出来，把两个小孩都震了一震]

某小孩:是……是狼吗?

杨博麟:恩.(兴奋地望出去)

某小孩:有点太黑了,看不清楚.

杨博麟:嗷……(忽然跟着仰天长叫起来)

某小孩:啊!(吓了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杨博麟:我下去了啊,我去看看去!(兴奋,热血上涌)

某小孩:你疯了啊,狼吃了你啊?!

杨博麟:没关系!(爬下了大数,跑了出去)

某小孩:喂……快回来啊,你别吓唬我啊(焦急地看着杨博麟消失在林子深处)

[某小孩惊恐地看着林子里四周，黑漆漆的，忽然又听到山冈那边传来狼叫的声音，听得他直哆嗦，五分钟后，只见杨博麟居然乐滋滋地跑了回来，又爬到了树的上面]

 

杨博麟:你猜我捡到什么了(神秘地看着某小孩)

某小孩:什么?!(吃惊)

杨博麟:你看!(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狼脑袋的骷髅 嘴巴上獠牙还没脱落)

某小孩:啊!(吓的差点掉下树 愕然地看着)

杨博麟:狼脑袋的骷髅,刚才我跑过去看的时候绊了我一下,差点把我绊倒了,奶奶的,你看,还有两颗这么长的獠牙呢!(盯着狼嘴巴前的两颗獠牙看得有点入神)

某小孩:狗脑袋吧?

杨博麟:不可能,狗脑袋没这么大,獠牙没这么长的,再说这一带山林里怎么可能有狗出现呢.

某小孩:那这—这狼是怎么死的?!

杨博麟:不知道,可能是饿的吧!

[忽然 一声就在近处的狼嚎叫突然传了出来 把杨博麟和某小孩都吓了一跳 愕然地向下面的林里望出去 只听着响动的声音逐渐传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靠近,两个人都愕然地望着 只见一只灰色的大狼呼哧着在月光照射的林子里晃悠了出来 眼睛泛着森人的光芒 紧接着又跟出来两三只 一点点靠了过来]

某小孩:狼!(小声 紧紧抓住了杨博麟的手)

杨博麟:是狼群,有五六只呢!

某小孩:这下完了!(吓的)

杨博麟:别怕,有我呢!嗷--------(忽然仰天长声啸叫)

[狼群忽然也跟着齐众长叫 月光下充斥着天空 杨博麟异常兴奋跟着一声接一声地长声啸叫 声音此起彼伏]

某小孩:别叫了你!

杨博麟:呵呵-----我不怕它们,它们也不会来咬我!

某小孩:为什么?

杨博麟:可能它们听懂了我的话.

某小孩:你跟它们说什么了?

杨博麟:我说我是你们的老大!

某小孩:别瞎说了,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杨博麟:等着吧,狼走了,咱们就回去了,我得再跟他们聊会!

某小孩:------(无语)

[山谷里 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叫声]

 

 

[下午，山冈附近，杨博麟和某小孩津津有味地吃着去参加老姑结婚带回来的油炸丸子]

杨博麟:怎么样?好吃吧?[看着某小孩]

某小孩:恩,我以前在我们家那边村的时候也吃过.

杨博麟:以后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个就好了.(憧憬着)

某小孩:是啊(也跟着憧憬着)

杨博麟:你够不?(把手里剩下的两个丸子递给某小孩)

某小孩:够了,你够不,你都吃了吧,我吃饱了!(把手里的一个递过去)

杨博麟:我也吃饱了,要不咱俩偷梨吃去吧,或者弄松树籽吃也行.

某小孩:我想吃西瓜.

杨博麟:行,去给那老大爷要几个吃去!(起身要走)

某小孩:等下!

杨博麟:(站住 回头)怎么了?

某小孩:我---我想说,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去玩了.

杨博麟:怎么了?(皱眉)

某小孩:我要搬走了,我家这次搬到一跟很远的地方,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博麟:真的?(瞪大眼睛 显出点伤感)

某小孩:恩,明天我就得跟我爸他们走了!

杨博麟:那以后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某小孩:我---我也不知道.

杨博麟:你走了,我就没人玩了,二狗他们不能跟我玩的,不跟我打仗就不错了!

某小孩:我知道.(伤感)

杨博麟:要不---要不我们结拜成兄弟吧?

某小孩:什么叫结拜成兄弟?!

杨博麟:就是我们是哥哥和弟弟这样的关系!(兴奋)

某小孩:可是,我们都要分开了,以后见不到面了,有啥用啊?!

杨博麟:也是!(郁闷状)

某小孩:要是不搬就好了,

杨博麟:是啊,我在这边没朋友的,他们看不起我,说我没妈,也没人喜欢我,老师还打我呢,长这么大,只有看瓜的那老头对我好点,给了我件衣服,以后你走了,我真是没人玩了.

某小孩:对了,等明天走之前,我来这里等你,我有几件衣服和鞋,到时候我拿给你!过年能穿!

杨博麟:好!

[两个人躺在山冈上，有些伤感地看着黄昏的天空，忽然哈哈大笑着爬起来,向老头瓜地的方向跑了出去]

 

 

[中午，大道上，岔路口，杨博麟和某小孩正依依惜别，都有点伤感，某小孩手里抱着一包衣服和鞋子，远处停着一辆牛车]

某小孩:这些送给你,应该可以穿的,都是还行的衣服,一会我就跟我爸他们走了!(伤感)

杨博麟:好!(接过了衣服)

某小孩:以后你偷梨的时候注意点吧,那两个狗都盯上你了,别让狗追上了,还有去吃西瓜的时候不用偷了,那老头估计都能给你吃的,注意保重吧,经常洗手!

杨博麟:好!你以后也多注意,别老啥呼呼的跟别人乱跑!

某小孩:我知道,那---那我先走了啊!(说完转身走出去)

杨博麟:啊?!等一下,等一下!(放下衣服包裹,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用线穿好的狼的獠牙,把其中一颗拿出来套到了某小孩的脖子上)我昨天晚上做出来的,就是那颗狼骷髅上拔下来的,你一颗我一颗,听说这东西能辟邪呢,以后要是我们再相遇的话就结拜为兄弟,有狼牙做证!(说着话,把另一颗狼牙也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某小孩:好!(兴奋,有些意外)

杨博麟: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杨博麟!

某小孩:我叫韩锋,以前在我们村的时候他们都叫我”阿锋”.

杨博麟:阿锋?!

阿锋:恩,他们都叫习惯了!我知道你名字了!

杨博麟:好,我也记住了.

阿锋:那----那我先走了啊!(.招招手,大步走出去)

杨博麟:好!(望着阿锋逐渐走远 上了牛车 车子渐渐远去)

[杨博麟就那么站在那里 就那么望着  一直望着 一直到车子消失在尽头无影无踪 他像傻瓜似得才喘了口气 回身拿起包裹 忽然想起来还要上学去, 大步跑出去 飞奔在山道上]

 

 

[夕阳，黄昏，杨博麟站在临村的山道上期待地着，忽然看见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杨博麟:叔叔……(兴奋地跑了出去)

邮递员:小孩!(在他跟前停下了自行车)

杨博麟:叔叔,有我信吗?(期待紧张)

邮递员:你猜猜吧!(卖关子 微笑)

杨博麟:我---我不知道!

邮递员:没有!

杨博麟:……（失望）

邮递员：哈哈……有了（伸手一扬，一封信晃了出来）

杨博麟：啊——（蹦了起来，高兴）

邮递员：你叫杨博麟，是吧？

杨博麟：对啊！

邮递员：给你！（递过去，转身上车骑着慢慢离开）

[杨博麟兴奋地拆开了信，只见信纸上全是泪痕，显然妈妈写信时哭的，虽然杨博麟没认识太多字，但是基本内容还可以看明白，看完之后，他脸色变得苍白和难看，信的内容是妈妈放弃了他，因为他是杨家的骨血！杨博麟无声息地坐到地上 ，神情呆滞，信纸放放开，一阵风吹来，信纸慢慢地飘走了……杨博麟仰天长嗷，泪水渗出眼角]

 

 

[九年后，一片一望无际的麦地地里，已经初长成大人的杨博麟弯着腰埋着头努力地在劳作着，光着膀子，身上晒的黝黑结实，但身型俊俏，有掩饰不住的英俊和骨子里与众不同的东西，他割完一捆捆努力往外抗着，三十多亩的地，以他为主力干下来，爷爷二叔也在前面劳作着，二叔摸着毛巾，向这边走来]

二叔：晓泉啊，中午弄完这片地去二叔家帮着把那一片麦子也收了！

杨博麟：好！（放下一捆麦子，擦了擦汗水应了一声）

二叔：你以后也别有什么太大想法了，咱们就是这命了，农村人，也不是我说你，别老在你爷爷奶奶面前嘟囔些什么想出去闯闯的话！

杨博麟：……（沉默 装着没听见）

二叔：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我跟你说，你那户口是城里的，没用，你这辈子也就这命了，对了，有时间我去城里把你户口转到农村来，省着事情了！

杨博麟：（愣一下，抬头）二叔，我不想老在农村的，户口还是别弄回来了！

二叔：这事儿你说不了算的，听我说的，再说你爷奶都同意这事儿，以后你就是农村人，在农村呆一辈子吧，多干点农活，有好处！

杨博麟：二叔……（想说什么）

二叔：行了，别说了，干活！

杨博麟：……（无语沉默）

 

[中学校园，办公室，杨博麟和班主任，班主任拿正杨博麟的成绩单，成绩优异]

杨博麟：老师，我真的读不了了。

班任：你不能辍学，只剩半年就中考了，以你的成绩考取市里的高中绝对没问题。（老师着急地看着他）

杨博麟：老师，不是我不想读，是我实在读不了了，我没妈没爸，我爷爷奶奶根本没钱，从小长这么大，我都是自己搞点东西卖钱赚学费读书，现在中学高中学费太贵了，我根本就读不起了，没钱。

班任：唉——（老师的眼角挂上了泪水）

杨博麟：我想去当兵！

班任：当兵？！

杨博麟：恩！

班任：唉——你知道你成绩多好吗，老师心疼啊，你要是读下去的话，将来一定能考个好大学的，就这么就放弃了，一块好材料就没了，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奶奶，就不能想想办法吗？（眼睛红了）

杨博麟：老师，根本用不着的，家里的情况我清楚，我也想好了，不读也没什么，我去闯闯也是好事。

班任：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一个坚强有抱负的孩子，可惜了，老师帮你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继续读下去！

杨博麟：老师，不用想了，过了初一也过不了十五的，就算解决一时困难，那以后呢，得好多钱，我也不能总靠着别人或者社会来帮助我，我要自己闯出来！

老师：孩子你真就这么决定了？你才十七八啊，没什么学历的话，出去也不好闯。（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杨博麟：老师，我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老师：唉——（摇头，叹息）

 

 

[屋子里，杨博麟背对着坐在那，奶奶坐在一旁，爷爷站在地上气得直哆嗦，回身伸手指着杨博麟的背影]

爷爷：你小子敢去当兵我打断你的腿，你想出了这个村子，门儿都没有，你知道咱家什么情况不？三十多亩地，你想累死你爷和你奶啊，你不知道我们都多大岁数了吗？

奶奶：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

爷爷：你给我闭嘴。（瞪眼）

杨博麟：我想好了，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山沟里，我要出去闯闯，反正我户口也本来就是市里的（赌气，顶嘴）

爷爷：我抽死你！（气得回身去拿菜刀）

奶奶：哎呀，你就别折腾了！（慌忙过去挡住了爷爷）

爷爷：你个不孝的，你爸死的早，你现在翅膀硬了，这么跟你爷爷对着干。我告诉你，想离开这个家，想出了这个山沟，不可能，你爷还有这口气呢，咱们就是山沟里的人，想出去，想干大事业，就你那模样，你也不照照自己，明天我就去找你二叔，把你城里疗养院那边的户口给办回来！

杨博麟：我不同意！我要去当兵！（生气，甩着胳膊，没好气地推门进了里屋）

爷爷：哎？！你个臭小子，我劈了你！（气得直往上冲）

奶奶：算了，算了，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你就别老管着了！

 

[清晨，朝阳，岔路口，奶奶和背着包裹的杨博麟偷偷地依依惜别]     ]

奶奶:快走,快走吧!别让你爷他们看到了!(扬手,着急,又有点舍不得)

杨博麟:恩,奶,我走了啊!

奶奶:要是不行的话,就回来吧,咱山沟农村的也不错.找个媳妇,还有地,能过一辈子!

杨博麟:恩!(抗着背包 转身走出去)

[走得远了,忽然二叔他们出现了,并追了上来]

二叔: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

杨博麟：啊——（疯了似地跑出去，很快消失在山路上）

 

[某部队，办公室，某审核领导看着年轻俊朗的杨博麟]

某领导：为什么想要当兵啊？（看着相关的材料）

杨博麟：为保卫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伟大的中华民族！（想都没想大声喊道，双眼直视）

某领导：（被震了一下）呵呵——好小伙子啊，可惜你年龄有点小了！

杨博麟：（呆了一下，紧张）年龄不小，我都成人了啊！

某领导：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你是城市户口？！

杨博麟：是！

某领导：不错，不错。不过兵是当不了了！

杨博麟：啊？！（吃惊）为什么？

某领导：谁让你年龄不大呢，呵呵！

杨博麟：我已经够了啊，学校体检什么的都够标准了啊！不是通过了吗？

某领导：恩，是通过了！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你当兵！

杨博麟：为什么？！

某领导：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值得培养一下的人才！

杨博麟：……

某领导：我跟你说明白吧，我们这里有个机会，你可以试下，你年龄小，又是城市户口，各方面标准都符合，你可以自己选择的，到军校读书，怎么样？

杨博麟：真的？（愣愣的，又兴奋）

某领导：当然真的了！

杨博麟：我去！（瞪大眼睛，兴奋）

某领导：你可想好了，自己选择！

杨博麟：我去！（兴奋）

某领导：那好吧，就这么安排吧！

 

[军校训练区，杨博麟和一众同学在刻苦地训练着课程，摸爬滚打，学校课堂上，杨博麟时而正襟危坐，时而低头认真记着什么]

 

[半年后，课堂，教官和一众学生，教官面色沉重]

教官：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脸色不好）

[众人注目]

教官：由于生员方面的问题，我们军校打算停办！稍作两年休整之后，再考虑重新启动！

[众人震惊]

杨博麟：教官，那我们该怎么办？（着急）

教官：我建议大家回家休整一段时间，等通知！

 

 

[爷爷奶奶家，屋子里，杨博麟躺在里屋炕上蒙着被子，爷爷在外地嘟囔着，奶奶因病住在了县医疗所]

爷爷：都说了，别出去折腾了，怎么样，不行了吧，还偷着去的，真是气死我了！

杨博麟：（慢慢放下被子 露出头来）我奶是啥病？

爷爷：咳嗽病，在那住些天就好了，咱家也没什么钱，幸好那县医疗所的主任先前跟你爸认识，就不打算要钱了，你明天过去照顾你奶奶几天去。

杨博麟：恩！

爷爷：你二叔家最近活也不少，你奶病好了，多去帮着干干！

杨博麟：恩！（蒙上了头）

 

[午夜，山林里传来狼叫，杨博麟热血上冲，俯身窗前向外望着]

 

[县医疗所一间不错的病房，奶奶躺在床上，杨博麟给她端茶倒水照顾周到，旁边坐着一个带眼睛的老医生]

老医生：老太太，你这孙子可真孝顺啊！（很喜欢地看着英俊又孝顺的杨博麟）

奶奶：呵呵……是啊，是啊，农村孩子嘛，早当家，他爸的事情你也知道，妈也走了，不容易呀。

老医生：小伙子看上去气血不凡啊，今年多大了啊？

奶奶：过了今年就十九了！

杨博麟：大伯，您体格也挺好啊！

老医生：还行，还行，呵呵……（喜欢地看着杨博麟）

 

[十几天后的下午，奶奶挎着篮子鸡蛋带着杨博麟去县里的路上]

杨博麟：奶奶，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啊这？！（疑惑）

奶奶：啊，没什么事情啊，就是上次看病啊，得还个人情给人家，那老医生你还记得吧，他可是你爸生前的好友啊，住院都没要钱。

杨博麟：啊，原来这样啊，那你拖我去干什么，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奶奶：哎，你个小子，你不怕你奶奶倒在半道上啊！

杨博麟：啊，是是……

 

[老医生家 ，一张晚餐桌子上，老医生，老医生的夫人，老医生的漂亮女儿，和杨博麟及奶奶坐在一起吃着饭 饭到快末了，奶奶起身告退]

奶奶：庆贤啊（老医生的名字），这次多亏你了，真是谢谢你了，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让博麟先在这陪陪你们吧！

老医生：好好……您老太太这路上小心点走啊！

杨博麟：哎？！奶奶你？（不名所以）

奶奶：你在这陪老医生他们，我先回去了！（用手将杨博麟按在了那里）

[老医生和夫人将老太太送出了门，桌子旁只留下了漂亮女儿和杨博麟]

女儿：你叫杨博麟（目光喜欢）

杨博麟：恩！（有点发木）

[老医生和夫人走了回来]

老医生：素英啊，你带博麟出去溜达溜达吧！（话里有话）

素英：好！

[喊着杨博麟出了门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 一直沉默 素英先打破沉默]

素英：吃饱了吗？（温柔地）

杨博麟：恩！（木）

素英：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孩子，我们班级的男生都没你好看！（忽然笑着说道）

杨博麟：（愣一下）你们班级？！

素英：是啊，我在县里读高中，已经高三了，不过成绩不太好，我身体也不是很好，爸爸说我高中毕业后就直接找个工作做了，不让我上大学了！

杨博麟：你是高中学生？

素英：对呀，这有什么奇怪吗？

杨博麟：没事，没事！（惶恐了点）

[走到了僻静暗处]

素英：我挺喜欢你的！（忽然拉住了杨博麟的手）

杨博麟：（一愣）你……你干什么？（猛地抽回手）

素英：什么干什么呀，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博麟：知道什么？！

素英：我爸爸也挺喜欢你的，你奶奶和我爸爸都商量好了，其实今天就是叫你过来跟我相亲的，你知道不，我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杨博麟：（后退了好几步）我……我不想……不想相亲！（转身跑出去）

素英：哎——你上哪啊？！（吃惊）

杨博麟：我不相亲——

 

[晚上，奶奶家，屋子里的炕上杨博麟用扑克摆着传说中的王八阵，奶奶在一边唠叨着]

奶奶：你说你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人家是什么条件你知道不，那姑娘多好啊，你怎么这么死板，笨呢，这么大啥事情也不懂呢！

杨博麟：奶奶啊，你知道这王八阵是怎么回事情吗？（根本没把奶奶的话放耳朵里）

奶奶：什么王八不王八的，你知道你娶了那姑娘后会怎么样吗，直接就什么都有了，他爸爸是有钱人啊，你将来要什么还不都有吗？

杨博麟：王八阵，我听说是蒋介石当年在茶余饭后经常摆的一个扑克阵，可惜他摆了一辈子都没摆开，结果就被毛泽东给打败了，注定他蒋介石一辈子的命运到最后还是不通畅！

奶奶：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人家一家人都看上你了，你明白不，你在那什么王八不王八的，你摆那玩意干什么？（生气）

杨博麟：我看看天意，我这次再出去闯荡，会不会创造自己的人生和成就，看看王八阵通不通，呵呵——

奶奶：（惶恐些）你小子，你还想出去啊？

杨博麟：不是我还想出去，奶奶，你也看到了，我这不正在看天意吗？

奶奶：你爷爷他们知道了，还不得跟你玩命啊？

杨博麟：我是不想在这山沟里呆一辈子的。

奶奶：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你爷爷也没说错的，咱们就是穷人家，你也没什么学历，也没钱，咱们出去能闯个什么出来啊，大不了就是给人家打工罢了，那有钱人多了去了，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杨博麟：我要看天意！（摆着王八阵最后一步）

奶奶：我说你……（话说一半）

杨博麟：啊——（尖叫）

奶奶：怎么了？（吓一跳）

杨博麟：（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开了，摆开了。蒋介石一辈子都没摆开的王八阵我摆开了啊，哈哈……（喊着，冲出了屋子，向夜里的山岗子上兴奋地飞奔而去）

奶奶：你疯了啊？

爷爷：（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出啥事情了。

 

[杨博麟兴奋地在山冈上来奔跑着 嘴巴上欢呼着  一直跑到了最高处，然后举着双手 向着夜里的天空放声]

杨博麟：我要出去，闯荡去，我要奋斗，我要成为一代枭雄，我要成为有钱人——嗷——嗷——（仰天长嚎 忽然山冈那边传来了群狼的长嚎声回应着）

杨博麟：（擦了擦汗，望着山冈那边的山林 热血上涌 激动难耐 听着群狼的嚎叫声）我要走了啊——这次我出去一定做出成绩，不然我就不回来了，你们（狼）等着我，我走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我走了——嗷——嗷——

[山岗远处的森林里再次传出阵阵群狼的回应嚎叫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