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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伤痕(四)--内容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舞台剧剧本-快板 字数:  编辑:bbbb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1/3 9:45:14  最新修改:2010/2/8 11:19:25  阅读:
记忆的伤痕(四)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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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集
母亲沉思了一会道:“你养了这么多儿子干什么用的?我老早讲过了,大伟都十四岁了,一担水挑不动挑半担也可以呀。”
父亲不高兴地道:“你讲的跟唱的一样,他实际只有十三岁,在农村从未挑过水,不要说半担,空担挑这么远他都够呛,这两只水桶重啊。”
母亲又道:“天天买水哪吃得起呀?我们用水量又大,要不这样,叫大伟和小强两人去抬,一桶抬不动抬半桶总可以吧?就是多抬两趟。”
见父亲皱着眉头没反对,母亲又道:“小孩子,锻炼锻炼没坏处,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父亲笑嘻嘻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叫小亮锻炼锻炼呀?他可比小强大呀。”
母亲不高兴地道:“小亮不是从小体质弱吗,他哪有力气呀,真是的。”
父亲双手掐着腰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门口,看看小亮对母亲道:“躺在床上睡懒觉到现在还不起来,身体就会好?就会有力气?起来,懒鬼,你他妈的还象话不象话呀?”
母亲跑到父亲身边笑道:“嗳,老头子,你身体不好,少操点心,来,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休息休息,听听收音机。”说着扶父亲进了里间。
大伟和小强站在外面不知所措,从里间传出京剧红灯记的唱腔。大伟扶着小强的肩头问道:“小强,抬水你抬得动吗?”
小强看看大伟,不高兴地道:“我抬不动。”
大伟无奈地道:“姆妈都这样讲了,不抬也得抬呀,要不我去挑算了,我少挑点恐怕挑得回来。”
小强马上急道:“不,我要跟你去抬。”
母亲手中拿着一套旧衣服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兄弟俩吓了一跳,母亲瞪着眼冷冷地道:你们俩背着我们在说些什么?你们事情都干完了吗?都站在这里?去,小强把中午要                                                                                                                                                                                                                                                                                                                                                                                                                                                                                                                                      吃的菜摘出来洗掉,大伟呀,你把身上这套衣服脱下来,换上这一套,这套是你阿爸以前穿过的,我稍微补了一下,然后把脚盆拿到走廊上,把房间里要洗的衣服,还有你们这两套放到盆里泡起来,等一会我教你怎么样洗,你们两听到没有?”兄弟两应着各自干活去了。
 
1、小河边        
灰蒙蒙的天气,渐黑的天色,越过一片鹅卵石的河滩,两个瘦弱的身影抬着一只大木桶来到河边,石块击打冰面的声音,水瓢舀水的声音时时传来,远远看得两个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晃荡着水桶走过河滩,上坡,歇了下来,
小强揉着小小的肩头,大伟也揉着肩膀问小强道:“怎么样?很痛吧?”
小强在黑暗中点点头,大伟想了想道:“小强,你把扁担托牢。”说着,大伟解下衣扣,将外罩脱了下来,道:“来,把这件衣服垫在你的肩膀上,这样就不会痛了。”
小强道:“阿哥,你会冷的。”
大伟道:“水抬抬会热的,快垫好,我们走,抓紧时间,还要来一趟呢。”
小强垫好肩头,两人抬起水桶,晃荡着朝小镇走去。镇内的人家煤油灯闪烁着,那微弱的光线,越发的使小镇变得黑暗。一阵狗叫,一阵猪嚎,远处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一记破罐声响,
传来一男人粗暴的打骂声。
 
2、家        
父母、小亮已经在点着煤油灯的桌子旁吃饭了,大伟和小强抬着水晃荡着走了进来,小亮坐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去路,可他却没想到站起身来让道,只是撅起了椅子,父亲火了,骂道:“你死人呐?这样他们过得去吗?”父亲牙齿咬着下唇伸手要打。
母亲赶忙拦住,道:“小亮,你也真是的,只顾吃饭,不晓得抬头看看,老头子,吃饭,吃饭。”
大伟将水倒入水缸后,又和拿着扁担的小强抬起桶要出门,父亲道:“你们先吃饭吧,吃好了再去抬吧。”
大伟道:“现在外面还有点看得见,还是先抬完回来再吃。”
母亲道:“也好,哎,大伟,你那件衣服不是衣服啊?这样在扁担下面压,不会压坏呀?要钱买的,再旧也是件衣服呀。”
大伟为难道:“小强肩膀很痛,这样垫一下好一点。
母亲看着小强道:“哪有这样娇贵呀?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小强无奈地把衣服还给大伟,俩人抬着水桶消失在黑暗中。
 
3、小河边      
太阳暖暖地照耀着大地,大伟一手挎着一只大菜蓝,一只手提着一只铝制的小水桶,(蓝和桶里都装满衣服)紧跟在手拿棒槌和小凳子、脖子上围着围巾的母亲的身后,穿过小镇,越过河滩,来到河水边,寻找了一处相对较深的地方开始洗衣。
母亲坐在小凳子上指挥着大伟,先洗什么,后洗什么,衣服要如何洗才算干净。大伟脚穿着一双高筒套鞋,不停地点着头,洗着衣。小河的薄冰已经开始融化,河水哗哗地欢流着,小河的上游也有一群妇女在洗着衣服。
 
4、家门口      
太阳照在冬季的校园。
父亲站在家门口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腰肢,两眼看着靠在走廊墙壁上的两张木制乒乓球桌叫道:“小亮小强你们两出来。”
两兄弟跑了出来,父亲道:“我们把这两张桌子抬到院子里,从今天起,老子教你们打乒乓球。”
小亮道:“我们又打不来。”,
父亲瞪眼道:“就是因为你们不会,我才教你们的嘛,净讲废话。”
三人将桌子抬到了院子里,将桌子拼好,父亲从家里拿出两块红双喜牌球拍和一副网装了起来。
 
5、小河边       
母亲坐在河边指点着,大伟弓着腰在河水里摆弄着衣服,母亲看着大伟洗衣,笑嘻嘻地道:大伟呀,几次洗过,这下你知道衣服怎么洗才算干净了吧?”
大伟直起腰,手中拎着湿淋淋的衣服看着母亲点点头。母亲道:“这以后,洗衣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柴老师你好,今天星期天,你们洗这么多呀?”
母亲回头,马上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应道:“哟,是 李 老师呀,你也洗这么多呀?”
李老师放下篮子道:“是呀,难得一个好天气,哟, 柴 老师,你儿子真能干,会洗衣服了,不错不错,这下你可轻松多了。”
母亲笑道:“家务事学会做,以后离开我们也不用怕了,哎, 李 老师,我们家老三放在你班上读书,让你费心了,这段时间,我和老方忙着学校的事,也没工夫来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不晓得这孩子听不听话?”
李老师边挽起衣袖边笑答:“柴老师,你放心,这段时间下来,我发现这孩子很听话,学习也很用心,在班上比较突出,刚来的时候,他讲一口南方话,不要说同学听不懂,我也听不懂,现在好了,他能讲一口流利的我们这里的地方话了,这不,上个礼拜班上选举班干部,同学们一致选小强做班长,他回来没跟你们说吗?”
母亲淡淡地一笑:“哦,他还能当班长呀?他回来没讲过,我看不行吧?”
李老师走到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衣袖道:“柴老师,他是同学们选出来的,不是我指定的,这两天呀,我观察了一下,在督促值日生、收作业本、领做广播操等各方面都很认真负责,你放心吧。”
大伟正直着身子,衣服也忘了洗,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竖着两耳听着,脸上露着笑意。
 
6、家门口      
父亲正在大声地呵斥着,小亮拿着拍子正按父亲所教的动作要领学着,父亲站在桌子的另一头骂道:“笨蛋,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动作要领去打呀?凡事要动脑筋,你他妈的不动脑筋学得好吗?”
小亮嘟着嘴学着打着,可是怎么打,就是掌握不住要领,小强站在不远处帮父亲检球,小亮喘着气对父亲道:“阿爸,我累了,想歇一会。”
父亲绷着脸瞪了小亮一眼,小强接了上来,父亲道:“我刚才怎么教你的,你动动脑筋噢。”
小强小心地按父亲所教的与父亲练着,一着不慎,球打飞了,父亲骂道:“笨蛋,捡球去。”小强绕过桌子跑到父亲身后检球。
此时,教体育的 吴 老师身穿棉运动衣与其爱人走了过来,两人乐呵呵地走到桌边,道:“老方,怎么,想为国家培养两棵乒乓球苗子?”
父亲叉着腰道:“想是想呀,可惜呀,这两个笨蛋教不会。”
站在一边的小亮不服气道:“你都刚刚才教我们,怎能讲我们是笨蛋呢?至少我不是笨蛋,我以后肯定能打好。”
吴老师竖起大拇指对小亮赞道:“好小子,就要这样,你哪天把我打败了,我就推荐你到少体校去,怎么样? 吴 老师说罢与爱人朝校门外走去。”
小亮对小强道:“小强,你让我,我就不信学不会。”小强让了位,小亮由于一记漫不经心的打法,引得父亲火冒三丈,父亲瞪着眼咬着牙,拎着拍子急急地朝小亮走来,一见父亲要打,小亮拔腿就逃,父亲欲追,此时母亲从学校的门外走了进来,大伟吃力地挎着装满洗好的衣服的蓝和桶跟在后面。
小亮见是母亲回来了,赶紧跑到母亲身边,把手中的球拍往地上一扔,怒目对着父亲道:“我不学了。”
母亲赶紧放下手中的棒槌和小凳子,把小亮挡在身后,用责怪的眼神看着父亲,父亲咬着牙,举起的拍子慢慢地放下了。
 
7、小学教室        
沿着公路是一排低矮破落的小镇民居,一间房顶的稻草已经发黑的低矮草房夹在民居的中央,土砌的墙,外墙已坑坑洼洼,墙上挖了两个洞,算是用来采光的窗,屋檐下挂着一块铁,草房内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四十几位身穿破衣烂衫的孩子坐在教室里,教室的门敞开着,门上用粉笔写着‘二年级’三个字,字迹已较模糊,年约三十来岁的班主 任李 老师坐在用四根木棍钉着一块破木板的讲台的讲台前,三个土墩上面放一块木板算是孩子们的课桌了,每个土墩的中部都挖有大小不一的洞穴,这是用来存放铅笔盒,墨水等用品的。
教室的光线很昏暗,黑板上,老师抄写着一段毛主席语录,黑板的上方贴着毛主席的画像,画像的两边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 老师站起来,在黑板上抄写着生字。
小强坐在教室的第二排,身后的同学王学红悄悄地递过来一张纸条,小强偷偷地打开一看,上写着:“下午放学后,到我家去吃南瓜饼,好吗?”
 
8、原野       
太阳已渐西沉,两个孩子背着与型体不符的自制书包,来到小河边,河上没有桥,王学红边脱鞋边道:“你不用脱,水很冷,我背你过去。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摔倒的。”
小强边脱鞋袜边道:“不,我不怕冷。”
王学红笑着指指小强的脚道:“你还不怕冷呢,你要是不怕冷,干嘛要穿袜子?”
小强看着王学红的脚疑惑地道:“怎么,你没穿袜子?难道你一个冬天都不穿袜子吗?”
“没穿,我也没袜子,反正敖得住。”王学红苦笑道。
小强看看王学红道:“你脚上的冻疮这么多,都烂了。”
王学红催促道:“快点,我们过河吧。”两人挽起裤腿提着鞋子,淌过浅浅的河水,穿上鞋,蹦蹦跳跳地有 说有笑地走在田野上。
 
9、家      
大伟坐在灶下烧火,父亲在灶头上忙着,小亮坐在里间听收音机,母亲沉着脸坐在外间的竹椅上叫道:“小亮呀,你放学的时候路过小强教室没有?里面还有没有人啊?”
小亮大声答道:“他们教室门都琐了,哪还会有人?”
母亲骂道:“死鬼,死三鬼,肯定是跑到那里玩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可恶。”
父亲在厨房嘿嘿笑着对母亲道:“嗳,老太婆,你刚才骂死三鬼呀?那我们家以后不就有大鬼,二鬼,三鬼了吗?对,以后就这么叫,好不好?”
母亲虎着脸对父亲道:“你还笑得出来,你养的什么好儿子,居然放学到现在不回家,水缸里都没水了,等他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父亲打开水缸盖看了一下,道:“大伟,火暂时不要烧,你赶紧跟小亮先抬一桶来先用着。”
母亲马上不高兴地道:“哎呀,小亮怎么抬得动呢?”
父亲不高兴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抬呀?”
母亲瞪着眼睛道:“你腰不好,也不能抬呀。”
父亲扯着嗓子叫道:“二鬼,你出来,跟你阿哥抬趟水去。”
小亮听见父亲的吼声,不情愿地走了出来,他看看母亲,见母亲没反应,父亲道:“大鬼呀,去,你们两少抬点,抬个半担回来。”
大伟准备好扁担和水桶走到家门外,母亲叮嘱道:“大鬼,小亮抬不动就抬个小半担回来好了。”
大伟答应着将扁担钩在桶上等着小亮,小亮不高兴地走了出来,看看大伟和水桶,理都不理径自朝学校大门外走去,大伟看他离开的身影,只好自己提着桶拿着扁担朝外走去。
 
10、同学家       
天色渐黑,幕霭缭绕着小山村,微弱的灯火,袅袅的炊烟,狗吠鸡叫猪嚎。王学红家破旧低矮的茅屋,简单的几件破家什 ,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暴露着室内被熏黑的墙壁和屋顶,给人黑古隆冬的感觉,王学红的奶奶从灶间的铁锅内取去蒸热的南瓜饼,分给两个孩子,两人坐在门槛上品尝着。
小强边吃边指着几户人家的土墙问:“咦,他们的墙上贴着这么多一个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呀?”
王学红笑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啊?这是牛粪。”
小强疑惑地道:“牛粪 臭兮兮的,干嘛要贴在墙上?”
王学红奶奶走了过来,笑着告诉小强道:“这牛粪呀,贴在墙上,冬天很容易干,干了以后呀就可以拿他当柴烧,用他烧出来的饭菜可香了,你现在吃的这南瓜饼呀就是用这东西烧出来的。”
奶奶用她那历尽沧桑的手摸摸小强的头问道:“孩子,怎么样,香不香呀?”
小强抬头看着奶奶答道:“香,真香,难怪这么好吃,还有一股牛肉味呢。”
奶奶乐呵呵地答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好好好,呵呵呵呵。”说完奶奶进了屋。
小强边吃边四下张望,稍顷,他问道:“王学红,你爸妈呢?他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呀?天快黑了。”
王学红抬头看着门框道:“我爸早死了,我妈跟人跑了,人家都说我是什么孤儿,”
小强看着王学红小声地问道:“那你想不想他们?”
王学红眼望着远处轻声地道:“我也不知道想不想,有时晚上做梦会梦见他们,反正,我奶奶对我好。”
小强看着已近黑的天色,突然从门槛上跳了起来。
 
11、小河边        
大伟和小亮抬着半桶水走在河滩上,小亮走在前面,双手死死地托住扁担,脚下却下盘不稳,整个人摇来晃去,他大声地责怪大伟道:“你在后面走稳点,害得我前面难走死了。”
大伟用双手扶住水桶道:“是你自己脚下不稳呀,怎么怪我。”
小亮不高兴地道:“放下来,快放下来,我的肩膀痛死了。”两人将水桶放了下来。
小亮揉揉肩头道:“阿哥,我肩膀痛,你把外衣脱下来给我垫着好吗?”
大伟犹豫道:“姆妈上次都骂过我了,你想让我再挨骂呀?”
小亮不高兴地道:“你都给小强垫过,我不管,我也要垫,要不然,我不抬了。”大伟无奈地脱下衣服,裹住扁担的一头。
小亮看看水桶又道:“妈不是讲过,叫我们抬小半担吗?你看你看,你都装了半担了,你想害死我呀?不行,得倒点掉。”
大伟只好把水倒了一点,小亮这才和大伟抬起了水桶,晃荡着朝小镇走去。
 
12、原野        
天色已黑,满天的星斗浮在天空,田野上,小强夹着书包急急地奔跑着,一只手不时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小河边,他急急地脱鞋袜过河,河滩上他一颠一拐地跑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13、家     
大伟吃完饭,将碗放到灶台上,拿起一只被熏黑的灯罩,用嘴对着灯罩哈了几口热气,用布擦了起来,他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着,母亲和小亮慢条斯理地在点着煤油灯的小饭桌旁吃着饭,小亮边吃边摸着肩膀对母亲道:“妈,这肩膀到现在还痛。”
母亲看着小亮道:“真没用,长这么大就抬了这么一次水,老是喊,难听不难听?你爸现在不在家,要是他听到了,你不是讨骂吗?”
小亮皱着眉头道:“都是这死三鬼害的,这个死三鬼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野在外面。”
母亲瞪眼道:“吃你的饭,要你操什么心呐,三鬼是大人叫的,你以后不许这样叫哟。”
小强夹着书包,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家门,母亲拉着脸,瞪着眼睛道:“给我靠墙边站好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你,你跑到那里去了?告诉你喔,老实讲,不许撒谎。”
小强依然喘着气,靠墙站着,他一脸的恐惧,站在一旁擦灯罩的大伟的脸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母亲手中拿着筷子坐在桌子边大声吼道:“你怎么不响,快讲。”
小强咽了口口水低声地道:“我放学以后跟同学一起到他家去吃南瓜饼去了。”
母亲怒道:“撒谎,吃南瓜饼要吃这么长时间?快点老实讲,不要惹我发火。”
小强不自然地搓着手,眼睛看看大伟,大伟正担心地看着他。小亮直着嗓子,口中含着半口饭指着小强道:“你肯定是跟什么人跑到什么地方野去了,还敢撒谎,哼。”
母亲冷冷地盯着小强道:“你不讲实话是吧?”
小强抬起头看着母亲道:“我不知道同学家这么远,没撒谎。”
话音刚落,只见母亲一挥手,她手中的筷子朝小强脸上飞了过来,小强迅速地用手档住眼睛,只听见筷子落地的声音,母亲从饭桌旁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小强面前,一把揪住小强的头发,‘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落在小强那冻得通红的脸上,小强急忙用手护脸,夹在腋下的书包落在了地上,母亲看也未看,一脚将地上的书包踢得老远。
母亲揪着小强的耳朵骂道:“骚王八,小小的年纪敢撒谎,不老实讲,还敢顶嘴,谁给你的胆呐?啊?”
‘啪啪啪’几记连续的耳光,打得小强是眼冒金星,脸因母亲揪着头发而变了型,此时,隔壁教室上晚自修的学生路过门口稍作观看,走开了。
母亲松了手,气呼呼地从厨房的灶间抽出一根木柴对小强道:“三鬼,你今天要是不讲实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看你下次还能跑多远,上次在南京火车站,我就讲了你两句,你就逃得这么快,你再逃呀,你怎么不逃了啊?讲来,今天到底到哪里去了?”
小强强忍着泪水,看着母亲拎着的柴棍,镇定了一下道:“姆妈,我讲的都是实话,不信,您可以去问嘛。”
母亲一棍打在小强的小腿上,棍断,小强痛得弯下了腰,蹲在地上揉着腿,母亲怒道:“装什么死,站起来,还没完呢。”
小强强忍着痛站了起来,眼泪已象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母亲骂道:“胆子不小,还敢顶嘴,叫我去问,老娘吃饱了,象你这样有空啊?啊?”说完又揪起小强的头发,在被打过的一边脸上又是狠狠的几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大伟手中擦着的灯罩被他不 小心弄破了,手被割了一道血口,血不断的往外流着。
母亲松开揪着小强头发的手,转身给站在附近的大伟一巴掌,骂道:“死鬼,没骂你没打你,你就难过是吧?灯罩你擦坏几个了?不情愿干就讲一声,骚王八,可恶。”大伟转身走进了厨房,小强擦了擦眼泪,用说摸着,捂着半边肿起的脸。
母亲回到桌旁坐下,喘着气道:“去,自己去把搓衣板找来,给我靠墙跪在搓衣板上,晚饭不准吃。”
 
14、男生寝室        
男生寝室里父亲正在和住校的学生聊着天,父亲关切地询问着学生的冷暖和饥渴,对目前寝室的简陋做着解释,并征询学生对自己教学中的各种意见,学生开心地与父亲交谈着。
这时,两个学生走到父亲身边低语:“方老师,您还是赶紧回家看看, 柴 老师在对小强发火呢。”
父亲沉默了一会,起身与围坐在身旁的学生道:“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们今后生活中,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向学校反映都行,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父亲挥挥手与学生们道别。
 
15、家      
大伟正在收拾碗筷,小亮吃完放下碗,嬉皮笑脸走到小强跪着的地方,用手戳了一下小强的脑袋,道:“哼哼,活该,南瓜饼好吃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小强回头瞪小亮,小亮幸灾乐祸地走到里间与母亲有说有笑的。
大伟悄悄地走到小强面前,弓着腰轻轻地在小强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强,饿不饿?要不我盛碗饭来偷偷地给你吃?”
小强回头看着大伟,眼中噙满泪水,他轻轻地摇摇头,道:“我不饿。”然后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着道:“我在同学家吃了两个南瓜饼,一点也不饿,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有这里(指了指膝盖)痛。”
大伟回头朝里间的房门口看看弓着腰轻声道:“现在他们在里面讲话,一下两下不大会出来,你先站起来,过一会再跪。”
小强眼泪巴巴地回头看看房门口,呆了一会,然后摇摇头对大伟道:“阿哥,没事的我挺得住。”
大伟想了想将挂在饭桌横档上的一块布折了几下,递给小强轻声道:快把这块布垫在膝盖下,等一听到里面有声响你就快点把布拿掉。
正说着,没想到这一举动被刚从外面回来的父亲看得一清二楚。大伟吓了一跳,拿着布直起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父亲看了看跪着的小强,又看看大伟,随手将门关上,他面带难以形容的表情走到房门口,对母亲道:“你教训过了?”
母亲回答的声音:“你回来了,恩,这个死三鬼,撒谎不讲还顶嘴,以后大了还了得?”
父亲道:“你也不晓得把门关上,开着门打儿子,外人走来走去好看呐?”父亲用不高兴的眼神白了母亲一眼。
母亲不愉快的声音:“嘿,还是你讲的好笑呐,你的意思是我还要顾及三鬼的面子喏,让别人看见会伤他的面子,是不是?”
父亲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讲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留给别人的印象。”
母亲不高兴的声音:“哼,我打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关外人什么事?好笑呐,哼哼。”
父亲皱着眉头转过身,叹了口气,用责怪的口吻道:“三鬼,起来起来,这次算原谅你。”小强抬头看看父亲,然后两手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脚一软,头脸向墙栽了过去,大伟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强拉住,又伸手拿走 了放在地上的搓衣板,小强一拐一拐地走了几步,又弯下腰,双手搓揉着膝盖,,父亲用手托起小强的下巴,发现小强的一边脸肿得厉害,大声地对大伟道:“大鬼,你弄点冷水,用毛巾把三鬼的脸敷一下。”
母亲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活该,以我的意思就叫他跪到天亮,看他下回还敢不敢不回家。”
父亲皱着眉头,用手点着小强正色道:“三鬼,你记住,今天你妈打你还算轻的,要是我打的话,哼哼,就怕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下次如果再犯老错误,不是你妈打过就算了,我还要接着打,打得你脱层皮为止,记住没有?”
小强点点头,大伟将小强拉到一边,将手中的一块浸过冷水的毛巾敷在小强肿起的脸部,小强痛得咧着嘴眦着牙。
 
16、家       
寒冷的月光照着寂静的天空,兄弟两躺在床上,眼望着洒满月光的窗外,两人睡不着,朝北的半间传来父亲轻微的酣声,小强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黑暗中,一双大眼紧紧盯着窗外,,同睡一头的大伟侧过头来,看着小强,小强也侧过头来看着大伟,轻声道:“阿哥,怎么了?”
大伟轻轻地问:“怎么样,睡不着呀?痛吧?”
小强道:“就是象针刺那样的痛,痛得睡不着,嗳,阿哥,我们在老家可从来没被这样打过,对吧?”
大伟轻轻地叹了口气,答道:“今天姆妈打你打得太狠了,要是阿娘知道的话-----。”大伟不说了。眼睛又望望窗外。
小强轻轻地道:“阿哥,我想阿娘,还是阿娘、娘娘她们对我们好,你说是吧?”
大伟嘘了一声,轻声道:“小心,别说话了,让姆妈听到了可不得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月已西斜,两兄弟不知何时进入梦乡。
一篱笆之隔的母亲被一阵连续的扑通扑通声吵醒,她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披衣下了床,走出篱笆门循声来到兄弟两的床前,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看见小强正在毫无顾忌的摇着头,就象货郎手中的拨啷鼓,母亲看着看着,伸手在正使劲摇头的小强脸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醒的小强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面前站着的母亲,手捂着这边不肿的脸,大伟也被惊醒,撑起半截身子看着母亲,
母亲压低嗓门,语气凶狠地骂道:“死三鬼,叫你睡觉不要摇头不要摇头,你要我讲几遍呐?你就是不听是吧?什么怪毛病?摇起来好听好看是吧?可恶,你再摇摇试试看,我发现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不摇为止,不信你就试试看。”
母亲走进了卧室,走到小亮的床边,小亮踢了被子,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母亲伸手帮小亮盖好被,这才回自己床。
大伟拉了拉还楞着的小强,小强回过神来躺下,大伟轻轻地嘱咐:“小强,这里不是阿娘那里,你千万别再摇头了,熬住,好哇?”
小强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哭得很伤心,但又不敢放声哭,大伟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小强,过了一会,小强将头伸了出来,擦着眼泪,悄悄地道:“阿哥,我也不想摇,可是睡着以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怎么知道头在不在摇呢?”
大伟用手撸撸小强的脑门,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地翻身下床,从外间把自己的书包拿到床上,大伟钻进被窝,悄悄地道:“小强,来,用这书包压住你的脑袋,这样你就不会摇头了。”
小强问道:“阿哥,这样行吗?”
大伟道:“我用手给你扶着,你就放心睡吧。”就这样,脑门上压着书包的小强又睡着了,手扶书包的大伟渐渐地支持不住,也进入了梦乡,月已西沉,窗外刮着寒风,呼啸着,对面的学校食堂已传来工人上班的声音。
 
 
17、家       
天渐渐地亮了,早起的学生 和 老师们在校园里忙碌着,穿梭着,老校长身披旧军大衣走进了食堂,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仍在熟睡的兄弟的脸上,起初压在小强头上的书包现以变成了枕头了。
母亲披着衣服,打开篱笆门,来到两兄弟的床前,大声地骂道:“两个死人,几点啦。还在挺尸啊?还不快起来做事情,死人。”母亲骂完回到里间。两人被骂醒后迅速穿衣起床,小强的右脸明显地肿着、青紫着,揉揉膝盖还很痛。
大伟关切地问道:“怎么,膝盖还痛?”小强朝外间走去,两脚还在发软,走路明显的不方便。
大伟跟着走了出来,对小强道:“小强,这样好了,你在家里先把泡饭烧好,然后再把地扫干净,水,你就不要去抬了,我去挑半担试试看,好哇?”
小强急道:“阿哥,你挑不动的,还是我们两一起去抬吧,我没事的,多走几步就好了。”
大伟瞪着眼睛,提高了嗓音道:“你走路腿发软,等会抬到半路没办法抬了,怎么办?你叫我一个人背着水桶回来?”
父亲从里面问道:“大伟,你在说什么呀?”
大伟对着纸糊的篱笆墙道:“小强腿走路都走不稳,我说我一个人去挑,他不肯。”
父亲的声音:“大伟,这样好了。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小木桶吗?你不要挑大桶,就用小木桶和铝桶去挑,到河里把小木桶洗干净,这只桶好久没用过了,听到没有?”
大伟应了一声,转身找来两只小桶,又从门后取下另一只扁担钩,小强帮大伟打开门,大伟挑着水桶走了出去。
小强来到灶间,打开铁锅盖,从碗橱里取出剩饭到入铁锅,又从水缸中取两舀水倒入锅中盖上盖,来到灶头,划了根火柴,生火做饭。
父亲起床了,母亲和小亮依然睡着,父亲瞪着不肯起床的小亮骂道:“二鬼,你还不起来,懒骨头。”
躺在床上的母亲半真半笑地责怪父亲道:“嗳,老头子,好好的名字不叫,大清早的难听不难听呀?真是的。”
泡饭烧好了,小强走到后门取了把短扫帚,来到父母的房间准备扫地,母亲呵斥道:“死人,你死人呐?没看见我还没起床吗?去去去,先把痰盂拿出去倒掉,告诉你哟,你给我刷干净,刷不干净,小心我把痰盂扣在你头上。”
小亮听得哈哈哈傻笑起来,小强带着一脸无法表达的感受,端起母亲床边的痰盂走出了家门。大伟挑着水回到了家,他将两桶水倒入缸中,母亲从里面传出了问话:“大鬼,你水缸里的剩水倒掉了没有呀?”
大伟呆了一下,道:“哟,我忘了,”
母亲怒骂的声音:“你还记不住呀,你长个脑袋干什么用的?把水缸里的水给我倒掉,重新挑两担回来。”
正在厨房洗刷的父亲道:“算了,他挑的水都倒进去了,下次记住。”
母亲从里面大声道:“不行,今天就要他重挑,看他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父亲无奈地叹着气道:“好,倒掉倒掉。”
父子两将水缸抬到门外,将水倒入水沟中,又将水缸抬了回来,大伟挑着水桶刚想出门,又从里间传来母亲的声音:“大鬼,我跟你讲,这铝桶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你外婆送给我的,我用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坏,你挑水小心点,不要到你手里就没命了,听到没有?”
大伟大声地应了一声,挑着水桶出了门。
 
18、校园内的池塘边      
小强蹲在池塘的缺口处,手拿一只白色的搪瓷痰盂,用那布刷慢慢地刷着,耳边却回响着母亲的骂声和小亮的笑声:刷不干净,小心我把痰盂扣在你头上,哈哈哈哈 。小强盯着水面,又看看手中的痰盂,慢慢地将痰盂灌满了水,拎在手中看了看,手一松,痰盂一下子沉入了塘底,他迅速地站了起来,手拿着刷子朝家走去。
 
19、小河边       
大伟蹲在小河边,用铝瓢小心地舀满了两桶水,用他那单薄的身躯柔弱的肩膀挑了起来,河滩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使得他走起来跌跌撞撞的,然而,他挑着的水担还是被绊了一下,脚底一个不稳挂在前面的铝桶撞在了石头上,他赶紧放下水担,将铝桶里的水倒掉,拎起桶底部一看,楞住了,这只母亲特别关照的铝桶底部起了个大疙瘩,他赶紧拿起一块石头对着疙瘩轻轻地敲了起来,可是任他如何敲打,桶底部已难恢复原来的面貌,相反,桶底的大疙瘩变成了许多小疙瘩,大伟傻了眼,满脸愁容地提着水桶站在河滩上,任凭清冷的晨风吹着。
 
20、家       
小强在自家走廊上挂好刷痰盂的布刷走进家门,父亲坐在桌子旁正吃着早饭,母亲在给小亮洗脸,擦耳朵,见小强走进来,父亲道:“三鬼,快点先把早饭吃掉,吃完了把地扫了上学去。”
半边脸肿着的小强站在家门口,小心地对父亲说:“阿爸,我刚才刷痰盂,不小心把痰盂沉到塘里去了,我怎么捞都捞不到。”
父亲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不重,怎么会掉进去的?”
小强搓着手道:“天太冷了,我手有点僵,拿不住。”
母亲拿着冒热气的毛巾,边擦脸边骂道:“死三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身上又痒了?去,今天你不把它捞上来,你就不要去上学。”
父亲皱着眉头道:“算了算了,中午我去重新买只新的回来。”
母亲吼道:“不行,这样下去还得了,他是在跟我对着干,去,不捞上来,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小强看看父亲,走出了家门。父亲没吱声,他斜视了母亲一眼。
 
21、池塘边       
      校园破厕所边的池塘,小强蹲在缺口处,手中拿着一枝长树枝在池塘里寻找着,他用树枝在池塘的缺口处捣来捣去,可折腾了半天,什么都没见着,这时父亲走了过来,他朝小强白白眼,拿过小强手中的树枝,蹲在塘边寻找起来,小强把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站在旁边看着。
父亲皱着眉头道:“你往里边站点好不好,你要是掉进去了,还省得我找呢。”
小强不好意思的笑笑,父亲边找边看着小强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这时,有两个男生过来问道:“方老师,大清早,您在塘里找什么宝贝?”
父亲笑道:“虽然不是宝贝,但是缺少它还真不行,你们猜得到吗?两个学生楞楞地想着,父亲哈哈一笑道:“痰盂,哈哈哈。”
两个学生摸摸头傻笑着,其中一个道:“方老师,痰盂掉进去还捞它做什么?买个新的算了。”
父亲道:“是呀,我也知道新的好呀,但是钱呢?家里这个要买,那个要买,钱从哪里来?”
这时另一位学生从厕所边找来一把锄头对父亲道:“方老师,您起来,我用这个捞捞看。”说着,一锄一锄捞了起来,终于,那只糊满淤泥的痰盂浮出了水面。
 
22、中学教室      
一阵上课的钟声响过,校园内的学生都陆续回到了教室,原本喧闹的校园即刻变得安静。老校长穿着那件军大衣,在校园里转悠着。
父亲站在讲台上神采飞扬地讲着课,教室里静悄悄的,同学们或记着,或听着。父亲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根根竖起微向后翘的头发,配以响亮有力的嗓音,给人以制学严谨的印象。教室的四面墙上张贴着马、恩、列、斯、毛的画像,黑板的上方书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教室的后墙书有最高指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斗私批修。
大伟坐在教室里,眼神却在发楞,父亲在讲台上讲些什么,他混然不知。父亲站在讲台前,两眼盯着后墙,声音却非常严厉道:“哪位同学上课思想在开小差,自觉点站起来。”
同学们被弄得莫名其妙,大家都在东张西望,不知该站起来的是谁。大伟一惊,知道父亲在说谁,低着头自觉地站了起来,父亲背着手,板着脸,从讲台上走了过来,大伟抬起头,一脸的紧张。
父亲站在大伟面前严肃地道:“上课要专心,要注意听讲,老师在上面讲得累死,你却在下面开小差,你对得起谁?有事下课再说再想,还算有自知之明,你先坐下。”父亲继续讲着课。
 
23、家      
母亲在家里洗衣服,大脚盆边的一只蓝里已装满搓出来的衣服,传来一阵下课的钟声,校园顿时沸腾了,叫声,笑声,还有勺子敲打着盆子的声音,父亲手中拿着教案和的伟前后脚进了家门,父亲道:“老太婆,今天洗这么多衣服,不好分两次洗吗?”
母亲道:“也洗好了,刚好上午没课。”
父亲看着走进厨房的大伟对母亲道:“死大鬼,上课开下差,心思不知跑哪去了,要不是看着这么都同学的份上,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母亲道:“他哪象在读书啊,简直是在混日子。母亲站起来吩咐道:死大鬼,你躲到里面干什么呀?把那只铝桶拿过来,把这蓝衣服分一半到铝桶里赶快拎到河里洗出来。然后伸了伸腰道:哎呀,我的妈呀,简直是累死我了,嗳,老头子,过来帮我背上捶两下。”
父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母亲背后,帮母亲揉着腰背,大伟低着头,拎着铝桶走到大木盆旁,将铝桶放下,伸手从竹蓝里拿了衣服准备放入铝桶中,母亲突然呵斥道:“大鬼,等一下。大伟吓了一跳,拿着衣服的手停在半途,弯着腰抬头看着睁大眼睛的母亲,母亲伸手拎起铝桶,心痛地看着疙疙瘩瘩的桶底问父亲道:“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父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伸手接过来看了看,道:“反正不是我弄的,不要问我。
母亲的眼神转向正在发抖的大伟。她沉下脸道:“大鬼,是不是你弄的?
大伟不敢正视母亲,声音颤抖着道:“是,是,是我不小心碰的。
母亲走到的伟的面前骂道:“骚王八,死鬼,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啊?”‘啪’母亲冷不防一记重重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大伟的左脸上,五个红指印清晰地印在大伟的脸上,怒发冲冠的母亲上前一把揪住大伟的头发,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重重的巴掌又落在了大伟的脸上,大伟痛苦地歪着头用手去护脸,母亲大喝道:“把手拿开,否则,我就打烂你的脸,听到没有?”大伟眦着牙咧着嘴,只好把手拿开,母亲又是几个重重的巴掌,大伟的嘴角被打出了血,母亲的手打痛了,她转身到灶间拿了根拇指粗的竹棍,二话没有,照着大伟的头打去,竹棍被打裂了,大伟‘哎哟’一声,眼泪落了下来,他双手揉着头上被打起的一个大血胞。
母亲打累了,喘则气道:“骚王八,这只桶,我仔仔细细用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点损伤,到你手里,我还千嘱咐万嘱咐的,你就不当一 回事,妈妈的今天老娘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不晓得我是谁。”说着母亲又冲到里间。
许多学生听到打骂声,端着饭碗在门口张望着,父亲跟了进去,母亲拿了根皮带刚想出来,父亲挡住她皱着眉头道:“好了好了,打两下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现在家门口有好多学生在看,这样打,难看不难看?”
母亲气呼呼地道:“有什么难看的,打死活该。”她一把将父亲推开,拎着皮带走到门口‘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大伟口中有血,他擦了把眼泪,将口中的血吐在墙边的角落里。
母亲冷不防一皮带抽在大伟的头顶上骂道:“谁叫你吐的,给我咽回去。”这一皮带痛得大伟蹲了下去。
大伟痛哭着哀求道:“哎哟姆妈,求您别打了,您就饶了我吧,下次做事我一定注意了,您别打了,饶了我吧。”哭声凄惨铁打的心也将融化。
然而,大伟想错了,母亲厉声喝道:“你给我站起来,站好,把手伸出来。”大伟站了起来痛苦地缩着手,想伸却不敢伸。
母亲喝道:“你伸不伸?不伸是吧?不伸我就往你头上打来了。泪流满面的大伟无奈地伸出了左手,母亲挥起皮带,照着大伟的手心狠狠地抽了下去,大伟痛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左手也缩了回去,右手揉着左手,母亲怒道:把手伸出来,你敢缩回去,缩一次,我连打十下,快点,手伸出来。”大伟擦了擦眼泪,伸出了右手。
母亲道:“不行,伸左手。”
大伟哭丧着脸道:“哎哟,姆妈,这只手痛,您就打这只吧。”
母亲道,不行,左手伸出来。大伟只好忍痛伸出了左手,母亲挥着皮带连续地抽着,抽一下,大伟跳一下,却已没有了眼泪。
实在听不下去的父亲从里间走了出来,夺下母亲手中的皮带,怒道:“好了好了,你真想把他打死啊?”
母亲累了,铁青着脸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大伟弓着背,将打肿的左手放在右手中托着,放在嘴边哈着气,小亮和小强背着书包推门进来了。两人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小强看着大伟,呆住了。那嘴边分明是血斑,那神情分明是被惩罚了。父亲脸色难看地吩咐道:“三鬼,快点淘米烧饭,然后再把菜洗了。”
小强看了看母亲铁青的脸,放下书包,答应着走进了厨房。
母亲盯着站在墙边的大伟骂道:“死人,你还在那里装什么死啊?装这副死像给谁看?这堆衣服放在这里叫谁洗呀?”
父亲道:“他这副样子怎么洗呀?等会我带小强去洗好了。”
母亲看看父亲冷冷地道:“好玩呐,我们中午饭不吃了?菜谁来炒呀?”大伟一声不响地打开门,撸了撸被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头上居然落下了许多头发来,他将大木盆端起,可是由于手痛,那木盆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盆中的黑水晃了一地。
父亲瞪眼对站在母亲身旁的小亮骂道:“二鬼,你死人呐,不好帮你阿哥抬一下呀?”
两人将木盆中的水抬到门外倒入水沟,大伟将木盆靠在走廊的墙上,从家里挎出一蓝和一桶衣服,走出了校门,那身影越来越小,显的楚楚可怜。
 
24、小河边                                                                                                                    
弯弯的、浅浅的小河上游传来妇女们洗衣的欢笑声,噼里啪啦的棒槌声次起彼伏,篮子和桶放在河滩,大伟两手抱着头蹲在河边,身边堆着一堆还未洗的衣服。小强从小镇通往河滩的小坡上飞快地冲了下来,他一扭一拐地跑到大伟身边,发现大伟蹲在这里哭,头上好大的一个血胞,那只被打的红肿的手还在颤抖。
小强蹲在大伟的身边,歪着头想看看他的脸,可大伟双手抱着看不见,他只好推推大伟,难过地道:“阿哥,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快点洗,洗好了我们回去吃饭。我帮你洗吧,你手别下水了,我知道的,手打肿了以后再下水,会很痛的,就象针扎一样。”说完,小强拿起衣服在河里洗了起来,可他人还小,看那动作就知道不行。
大伟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看了看小强,声音颤抖着说:“小强,你先放着,你洗不来的,我会洗的。”
小强道:不就是水里摆摆吗,随便洗洗算了。
大伟蹲着身子横跨一步,道:“来,小强,拿过来,我来洗,要是洗不干净,姆妈闻出肥皂味的话,我又要挨打了。”
小强将在水中漂摆的衣服还给大伟,站了起来,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马上放到嘴边哈着热气,大伟将一件洗好的衣服用右手拎到岸边道:“小强,你帮我一下,我左手使不上劲,我抓牢这头,你两只手使劲地绞干好吗?”小强答应着,两人在河滩边绞起了衣服。
 
25、家       
外间的饭桌上,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灯光抖动着,三兄弟围着灯光在做作业,里间也点着一盏煤油灯,父母在办公桌前备课。外间,小亮抬头看看煤油灯火,对大伟道:“大伟,你把灯火挑亮点。”大伟抬头看了看小亮,未动。
小亮皱着眉头道:“大伟,听到没有?”
大伟瞪着眼睛轻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名字,自己不好动的?”
小亮轻声地道:“为什么不能叫?我还叫你大鬼呢,大鬼大鬼,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强抬头看着两人,大伟咬着牙,轻声地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以后再讲。”
小亮也不示弱道:“以后怎么样,你还能把我吃了?”
从里间传来母亲的声音:“小亮,你们不好好做作业,在讲什么呀?顿时鸦雀无声。”大伟和小亮你看看我,我瞪瞪你,谁也不出声。
小亮对正抬头的小强道:“三鬼,把灯搞亮点。小强默默地看着小亮,大伟眼盯着小强,小强想了想,无声地将煤油灯推到小亮面前,小亮只好自己将灯挑亮。”
里间,父亲抬腕看看手表,站起来对母亲道:我到班里去看看学生晚上自修的情况,看看我不在,他们自觉不自觉。
父亲刚想走,母亲站起来,随手拿了件短大衣,对父亲道:“等一下,把这件衣服披上,挡挡风寒。”
父亲皱着眉头道:“哎呀,教室就在隔壁,还能冷到哪去?”
母亲硬是将衣服披在父亲肩头,生气道:“外面冷呀,有衣服干吗不穿?没有叫没办法,好玩呐?”
见母亲不高兴了,父亲只好笑嘻嘻地穿上衣服,走到外间,见三个儿子做作业的姿势,大喝一声道:“头都抬高点,都想成近视眼呀?”说完走出了家门。大伟和小强迅速地将头抬了起来,小亮却依旧,对父亲的提醒似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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