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刑警第三集
81、于涛的豪华别墅大院
宁A88888黑色奔驰车开到了大院门口。门口的两名彪形大汉看到是宁珊珊的车，赶忙打开铁栅栏门。奔驰车直接开到别墅楼门前，华子下车快步跑到车的右侧，打开后门。宁珊珊下车，迈上台阶，径直走进别墅……
82、于涛别墅楼的家里
宁珊珊走进客厅。于涛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迎上来，“珊珊回来了，玩得好吗？”
宁珊珊不愿理会于涛，“我累了，要上楼去休息。”径直走上楼梯，回自己的卧室。
华子走进客厅，趴在于涛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那人长得什么样？”于涛低声问到。
“身高有1米78左右，面色较黑，很结实，浓眉大眼的挺精神，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华子低声描述着。
“陈浩，一定是他。他回来了？”于涛失控的自言自语到。
“谁是陈浩？他是干什么的？”华子问。
于涛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赶忙回过神来，低声说：“没你的事。以后你嫂子出门，你要盯紧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好了，你回去休息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是。”华子走出客厅。
于涛拿过香烟，抽出一支，点着，在客厅里来回渡着步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忧虑，一丝恐惧……沉思片刻，把烟狠狠的拤灭在烟灰缸里。他又定了定神，这才缓步走上楼梯……
83、宁珊珊的卧室
于涛走到宁珊珊的卧室门口，轻轻推开屋门。宁珊珊面朝里侧卧在席梦思床上。于涛走到床边，柔声的说：“珊珊，今晚6点在度假村，我请市政府的王秘书长和铁路局的领导吃饭，你梳洗一下，陪我一块儿去吧。”
“我不去，我累了，想早点休息。”说着话时宁珊珊并没有回头。
“那好吧，你先休息。”于涛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84、中午 宁州大富豪酒店一个豪华的包间里
（ 注：铁路在当今中国被誉为计划经济的最后一块堡垒，前些年先后搞了“网运分离”“区域竞争”等不同形式的改革，但都无疾而终。这不只是僵化呆板的思想观念的问题，而是与铁路现有的管理模式和运作体制有着密切关系。
这些年来，虽然铁路进行转换经营机制、实行资产经营责任制的改革，但是由于中国经济的空前发展和繁荣，货物运量急剧膨胀和铁路运输能力的滞后形成了严重的“瓶颈”，出现了一种普遍的“车皮”紧张现象。一个车皮有十个人伸手要，到底给谁呢？权力在这里就开始发话了。权力总是和利益紧密相伴的。另外，铁路传统的货运手续有着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人为地造成一种车皮紧张的虚假现象，一定程度上让权力有了可趁之机。这种情况使一些货主单位，哪怕是一些大型的国有企业对铁路运输都感到头疼不已。铁路部门也意识到了这点，要求各单位可以根据实际，在不侵害国家和铁路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进行一些大胆的改革尝试。但是，在宁州火车站，正是这种改革才使一部分人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
最先看到这条财路的，当然是局内人。当时于涛虽然还干着铁路公安，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很早就想找一条发财的门路，铁路允许代办货物运输使他立马就看到一条通天大道。再加上时值父亲退居二线，他失去了往日套在头上的光环，因此毅然的辞去公职。不几天的时间，于涛就办好了所有手续，一个以办理铁路货运代办业务为主营项目的华龙运输代理公司正式在宁州火车站货场门外十几米的地方挂牌成立了。
初始，于涛只是利用在铁路干过，人头熟的方便条件，为一些小单位或零散客户代办货运代办业务，提取一部分手续费。慢慢地生意越做越大，华龙公司就开始购置自己的运输工具，把业务延伸到了全过程为货主代理运输上。就是说，你要运一批货到广州，只要打个电话，一切都不用管了，华龙公司全权代办，汽车给你把货物拉到站上，给你申请车皮计划，把火车给你装上后，你就把钱交上来完事。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找这种代理公司，因为毕竟还是要交一笔不菲的代理费用，如果自己有门路的话，谁也不愿意花这笔冤枉钱。这是对于一些小散的货主来说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些国有大型企业都有自己跑铁路业务的工作人员，并且这些单位在长期依靠铁路运输的过程中也大多形成了一批自己的短途运输力量，他们不需要代理公司替他们跑腿。随着华龙公司的壮大，这些单位觉察道，运货越来越难了，过去能够要得下来的车皮计划现在要不下来了，过去能够及时装运出去的货物装不出去了。而通过华龙公司所代理的货物不论到达站是哪个方向都可以非常顺利地要到车皮，并且车站不遗余力，货物一上货台就迅速配车，要敞车有敞车，要蓬车有蓬车。原因不言自明，于涛利用自已的关系打通了各个关节，只要是以华龙公司的名称填报的要车计划，优先承认。同时，于涛在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时更是别有一套，他信奉的原则就是没有不喜欢钱的人，也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在这一思想指导下，他双管齐下，对铁路管理车皮计划的上级部门轮番轰炸，个个击破。当时他紧接着在火车站周围又建了一个豪华歌舞厅和一个大酒店，也是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这个目的。
在铁路内部下功夫的同时，于涛在外围也打出一片天地， 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无人不识于老板，道上的人都喊他“涛哥”。华龙公司的成功，使一些公司群起效仿，一大批代理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地在宁州火车站货场周围冒出来。为了消除竞争带来的压力，于涛雇用了大批打手，明地里是给自己的车辆押车，实际是给其它代理公司捣乱。只要是对方代理的车，趁你不注意就把轮胎芯拔掉，让你瘫在那儿动不了，有些笨重货物就要倒装，既耽搁承运时间，又造成货物短损。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找这样的公司代理了。利润的诱惑是无穷的。眼看着龙华公司里里外外横行霸道，大钱小钱通通揽进怀里不放的做法，也有一些人隐忍不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正中于涛下怀，纠集一帮人专门对付找上门讨说法的。当时有一家代理公司，总经理就是黑三，他也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他找到于涛谈判，说：“有钱大家嫌，不能你一个人嫌！”话音未落就让于涛的人用刀子把五个指头给削了下来。黑三狼一般嗥叫着窜了，走时留下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这一件事，使于涛的名声大振，其手下的人也更加有恃无恐，有好几次险些出了人命，眼看着警察把人带走了，不几天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于涛说：“在宁州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于涛的横在宁州有了名，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不得不俯首称臣。其它的运输公司就是想运一些散货，也的有华龙公司说了算，派给谁谁才能运，喝点汤汤水水罢了，并且还要给华龙公司交提成。
内外环境的好转，使于涛、唐德彪可以高枕高忧，尽可能地变换着心思捞钱。当然，也有险象环生、如履薄冰的时候，但却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于涛也不乏大气度、大手笔，不时地出资援助一些市政建设项目，由此频频在电视亮相。特别是他投资千万元修建了由市区到铁路货场的一段公路，更让他名声大噪。这段公路因为铁路与地方政府扯皮，谁都不愿意投资，多少年来一直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周围的企业和老百姓怨声载道。于涛投资建起这段路，一方面为自己运输队的汽车出入货场铺平了道；另一方面也为于涛被社会承认铺平了道。市长接见，专题采访，没少出了风头，前年当选了市十大杰出青年，去年又当选了市人大代表，有的学校甚至请他去给学生讲课，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失时机地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鼓吹成传奇人物。
正当于涛春风得意之时，最近，出了一桩让于涛伤脑筋的事情。就是前面唐德彪向于涛汇报的事。那个曾被于涛手下斩掉手指的老总黑三又回来了，在距离华龙公司不远的地方又开了一家代理公司，并到处放风，说把公司起名叫光大公司，就是要发扬光大往日的威风，明摆着和华龙叫板。今非昔比，现在的黑三在铁路内部有人撑腰，社会上的关系网也非同寻常，四五个彪形大汉形影不离跟随左右，很是威风。一开始，于涛考虑到现在的身份与过去不同，不能在小事上翻船，实在不行就让点利给他，没想到这小子得寸进尺，故意压低代理费，抢华龙的生意，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戗行。于涛是什么样的人？岂能咽下这口恶气。暗地里，于涛指使唐德彪请来了恶贯满盈、公安部早已挂号的杀人不眨眼的东北黑道上的职业杀手“四指魔”，以防万一。）
宁州大富豪酒店一个豪华的包间里，唐德彪和华龙运输代理公司的老板张超正襟危坐在酒桌的上首，四个保镖一色的墨镜、黑西服，到背双手，排成一排站在他们的身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里要进行一场刀光剑影的谈判。
唐德彪看了看手表，正好11点半，他问张超，“你和黑三约好几点？”
张超回答说：“约定11点半，他说准时到。”
正说着，黑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满不在乎的一屁股坐在唐德彪和张超对面的椅子上。跟随他的四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站在他的身后。四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剑拔弩张。
黑三歪愣着身子，阴阳怪气地说：“吆，张老板说约我来谈谈，没想到唐总、唐大哥也在这。我黑三何德何能，岂敢劳唐总的大驾？”
唐德彪没有理会黑三的挑衅，说：“黑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约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火车站货场运输代理的事。”
黑三装傻，“运输代理的事？什么事？我还是那句话，有钱大家赚，不能你们一家赚！”
唐德彪说：“赚钱没人拦你，可是你要讲规矩。生意场上的规矩你不是不懂。”
“规矩？六年前你们跟我讲规矩了吗？”说着， 黑三一拍桌子，“你少他妈的给我讲什么规矩。”
黑三的出言不逊激怒了唐德彪身后的保镖，他们围上前去同时把手伸进怀里。黑三的四名彪形大汉立即做出反应，同时掏出刀子、短铁棍……双方对恃着。
唐德彪朝后挥了挥手，四名保镖退回原位。
唐德彪注视着黑三，“黑三，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给，涛哥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你少跟我提什么涛哥，我不怕！我也是明人不做暗事，两条路，要么把火车站货场的地盘让给我，要么还我五个手指头。”黑三说着，扬了扬带着手套的左手。
唐德彪强压怒火，“黑三，你不要把事做绝了……”
黑三站起身来，“我就把事做绝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他朝四个彪形大汉一摆头，“我们走。”
看着黑三嚣张地走出豪华包间，气得唐德彪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唐德彪掏出手机，给于涛拨电话……
85、午 保龄球馆
此时于涛正在自己别墅里的保龄球馆打保龄球。偌大的保龄球馆只有于涛自己在玩。手机铃响，贴身保镖把手机递给于涛。于涛接过手机，“喂…”。
那边大富豪酒店豪华包间里，唐德彪对着手机说：“涛哥，是我，唐德彪。谈蹦了，看来黑三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了。”
于涛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了。那就按原计划行事。”
那边大富豪酒店豪华包间里，唐德彪说：“涛哥，我明白。马上就办！”
于涛又嘱咐了一句：“告诉张超，事情办得利索一点，别再让我给他擦屁股。”
86、大富豪酒店豪华包间里
还是刚才的那个大富豪酒店豪华包间里，唐德彪答应到：“我知道了，涛哥。”
唐德彪关掉手机，对张超说：“涛哥说了，按计划行事。”
张超连连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事情要办得利索一点，别露破绽。”唐德彪交待着。
“唐总放心，我心里有数。”张超答应到。
唐德彪又想起什么，嘱咐道：“哎，对了，四指魔那边要安排好，不能走漏一点风声，明白吗？”
张超回答：“明白。”
87、上午 宁州铁路公安局
宁州铁路公安局大楼，陈浩办完了一切返回单位的手续，跟着安成到刑警支队重案组报到。
安成推开重案组的大门，招呼大家：“同志们，看看我把谁给你们领回来了。”
“陈浩”，“陈浩回来啦？”几个重组的老同志高兴得跑过来跟陈浩握手。
安成向大家宣布：“同志们，经局党委研究决定，任命陈浩同志担任重案组的组长。从现在开始，重案组的工作由陈浩同志全权负责。”
大家一起鼓掌，“服从组长指挥”，“陈浩，你就领着我们干吧。”
安成转身对陈浩说：“陈浩，重案组加上你现在一共是九个人，都是你过去的老同事，不用我再介绍。只有小黄是去年刚分过来的，你先认识一下。”
小黄一听，抓紧跑过来和陈浩握手，“陈组长，我早就听说过您，老同志也常议论您，说您是破案高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以后您可得好好教教我。”
陈浩说：“你可别听他们瞎扯淡，我只不过比你多干了几年，没那么玄乎。”
安成看了看手表，说：“好了，我得去开会了，你们自己聊吧。哎，老谢，你把组里的工作跟陈浩介绍介绍。”
“放心吧，安队。”老谢答应到。
88、夜 宁州火车站货场
一个星期后的一夜晚，华龙运输代理公司张超得到线报：光大公司接了一单报酬不菲的运货生意，黑三的四个保镖押运货物到外地，两天以后才能回来。为了保险起见，黑三这两天吃住都在公司里，不回家。
消息传到于涛那里，于涛不禁仰天大笑，这真是天助我也。命令：今晚半夜动手，灭了黑三；但不能用枪，以免动静太大惹出麻烦。
命令是通过唐德彪传达的，由唐德彪转达给张超，再由张超传达给下面执行。这是华龙集团的规矩，等级分明，层层传递，单线联系。这正是于涛狡诈之处，无论做什么事，到了关键之时，总能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
当天夜里11点45分，一辆车牌号已被遮盖的墨绿色三菱越野车驶进宁州火车站货场，慢慢停在离光大公司不远的地方。
开车的是华龙运输代理公司张超的手下，名叫李勇。坐在李勇身边的就是东北的职业杀手“四指魔”。坐在后排的两个人是“四指魔”的同伙。
李勇把车停下，但一直没有熄火，他向“四指魔”他们三个人交待着：“看见右边有灯光的二层楼了吗？那就是光大公司。黑三的照片你们都看了，又矮、又胖、又黑，很好辨认。他现在就在里面，你们去吧，要做得利索点。我把车掉过头来，就在这等你们。”
车上的三个人拿出头套戴在头上，各自掏出自己的家伙。“四指魔”左手紧握一把铁锤，右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六四”手枪。
李勇赶忙制止道：“不是说好了吗，不能用枪。”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枪。”“四指魔”边说边带着同伙下车，直奔光大公司……
89、夜 宁州火车站货场光大公司内
光大公司内，黑三正和其两个手下坐在一层办公的沙发上喝啤酒。“四指魔”等三人踹开门，冲了进去。
“四指魔”用枪指着黑三的脑袋：“别动，动就打死你。快说，谁是黑三？”另外两个同伙也分别用刀子逼住黑三的手下。
黑三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镇静了一下，说：“几位哥们儿，都是在道上混的人，有话好说 。”
“四指魔”用枪抵住黑三的脑袋，“这么说，你就是黑三？”
“我是黑三。几位哥们儿需要什么尽管拿……是不是华龙公司让你们来的？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几位哥们儿……”黑三极力想扭转局面。
“四指魔”打断黑三的话，“妈了巴子的，少说废话，快说，保险柜在哪？”
黑三指了指，“在楼上。”
“上去，打开。”“四指魔”押着黑三上了二楼……
90、光大公司二楼
黑三带着“四指魔”走到保险柜跟前，跪在地上转动密码，打开保险柜，“现有的都在这里……”
“四指魔”说了声“谢了。”手起锤落，狠狠地一锤子砸在黑三的头上。黑三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躺倒在地上。
“四指魔”扔掉铁锤，用左手熟练的掏出保险柜里的钱，揣在怀里。然后又换成左手拿枪。看得出，“四指魔”是个左撇子，而且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缺少了小拇指。
“四指魔”回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黑三，狠狠地踢了一脚，确信黑三已经死去，这才下了楼。
91、光大公司一楼
“四指魔”向楼下的同伙示意，“解决了。”
一个同伙问：“这两个怎么办？”
“干掉，不留活口。”“四指魔”凶狠的说。
黑三的一个手下一听赶忙跪在地上求饶：“饶了我们吧，没我们什么事……”
话音没落，“四指魔”的同伙照着他的心口窝连捅两刀。
黑三的另一个手下一看事情不好，摸起一个啤酒瓶砸向“四指魔”的同伙，一步窜到写字台上，踹开窗户……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四指魔”的同伙还没反应过来……“四指魔”左手举枪刚想开枪，又想起了什么，把枪又收了回来，眼看着那个黑三的手下跳了出去……
92、宁州火车站货场院内
光大公司倚货场而建，大门头朝货场外的马路，窗户正对着货场，跳出窗外，也就是跳到了货场院内。黑三的这个手下跳出窗外后，连滚带爬地向货场民警值班室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93、光大公司内
“四指魔”的一个同伙跑到窗前，想追出去。“四指魔”赶忙制止道：“别管他了，快走。”
94、宁州火车站货场外
“四指魔”一伙跑出光大公司，快速上了早已等候的三菱越野车。越野车飞速驶去……
95、宁州火车站货场内
听到喊声，货场民警值班室的两个值班民警跑了出来。黑三的手下惊慌的指着光大公司：“杀人了…杀人了……”
两个民警拔出手枪，一个民警直奔光大公司的后窗，另一个民警跑向货场大门，绕到光大公司的前门。
等民警赶到，“四指魔”一伙早已跑得无了踪影。从后窗跳进来的民警试了试躺在地上的黑三手下的脉搏，早已断气。然后他端着枪，很谨慎的上了二楼……
等他从二楼下来，从前门赶过来的民警也已赶到，他对赶过来的民警说：“死了两个，你抓紧时间报警，保护好现场，我去询问报案人。”
96、夜 宁州火车站货场外
十多分钟以后，几辆警车拉着警笛驶进货场……
警车停在光大公司门口，安成带着陈浩、老谢、小黄等宁州铁路公安局刑警支队重案组的人从车上下来，后面车上下来的是法医和技术组的人。
货场值班室的民警迎上来介绍情况。
安成布置任务：“马上封锁现场。陈浩，你带着小黄和技术组的同志勘查现场；老谢，你带几个同志询问报案人和周边群众；法医做好尸体检验准备。马上各就各位。”
97、光大公司内
黄色的警戒带把现场围了起来。陈浩、小黄戴上白手套，和技术组的同志进入案发现场，进行紧张、忙碌而有秩序的勘查……
镁光灯不停的闪烁，陈浩指挥着技术组的同志在现场取证，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取证过后，陈浩叫法医进入现场检验尸体。
陈浩带着小黄和技术组照相的同志上了二楼，镁光灯不停的闪烁，拍下了倒在地上的黑三的尸体、头部地上的一大滩血和打开的保险柜。小黄发现了地上的铁锤，示意给陈浩，陈浩点点头，走过去先看了看尸体的头部，然后小心翼翼的提起铁锤，放进小黄递过来的透明塑料袋里……
98、凌晨 货场派出所的会议室
凌晨5点，紧急案情分析会就近在货场派出所的会议室召开。宁州铁路公安局的孙副局长亲自主持会议。
孙副局长表情极其严肃：“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很辛苦，都忙了大半夜了，可是我们无法休息，案子不等人啊同志们。两条人命的大案，这在我们宁州铁路局的辖区，还是第一次。路局和公安局的领导高度重视，要求我们竭尽全力，尽快破案。下面我们分析一下案情，确定侦破方案。各个组先汇报一下案子调查的情况。”
安成首先发言：“我先说说案子的大体情况吧。根据报案人的陈诉和我们现场调查的结果，案情的大致过程已经基本清楚。死者是光大运输代理公司的老板和他的一名雇员。死的这个公司的老板外号叫黑三，在社会上有相当的知名度。昨天夜里，黑三没有回家过夜，和他的两个雇员，其中一个就是报案人，在公司里喝酒。大约0点左右，有三个蒙面人闯进公司，三个人均携带凶器，其中一人一手持枪、一手握着铁锤；另外两个人拿着短刀。三个蒙面人目的很明确，进门就逼问谁是黑三，后又逼问黑三保险柜在那里。持枪的蒙面人押着黑三上二楼去开保险柜，而后黑三就没有再下来。持枪蒙面人下楼后让另外两个蒙面人别留活口，其中一个蒙面人把一名雇员捅死，另一个雇员，也就是报案人，见事不好，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反抗，然后跳上窗前的桌子，踹开窗子跳到货场内院子，高声呼喊救命。货场派出所值班民警闻讯赶到现场，发现躺在一楼的雇员和躺在二楼的黑三已经死亡，三个蒙面人已逃离现场。案子的经过就是这样，具体的一些细节由其他同志补充。”
孙副局长插话道：“我们先弄清第一个问题，死者黑三为什么昨天夜里没有回家过夜？平时他都是在哪过夜？”
重案组老谢接话说：“据报案人反映，黑三是宁州黑道上有名的人物，结下的仇人也比较多。平时他很小心，都是带着保镖在家里过夜。昨天下午，由于有一批重要的货物需要押送，黑三的四个保镖押运货物到外地，两天以后才能回来，所以黑三临时决定在公司里过夜。黑三在公司里过夜的事，公司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至于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
“嗯……”孙副局长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好，你们继续说。”
老谢补充道：“报案人称，昨天夜里闯进公司的三个蒙面人，一个身材较高，有一米八左右，另外两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都很魁梧。身高的像是领头的，左手拿着一把铁锤，也就是工厂里用的那种铁榔头，右手拿着一把手枪，经报案人描述和实际辨认，就是我们公安现在用的六四手枪。另外两个蒙面人拿的是短刀或者是匕首，由于当时太紧张，那两个蒙面人又是站在他们的背后，所以没看清楚。另外有一个重要线索，报案人说，这三个蒙面人都是东北口音，像是哈尔滨一带的人……”
孙副局长停止手中的纪录，打断老谢的话，“东北口音？哈尔滨一带？能确定吗？”
老谢回答：“报案人以前是专门负责跑东北的业务，在哈尔滨呆过几年，对那儿的口音很熟悉。”
“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还有什么？”孙副局长问。
“暂时就这些情况。”老谢说道。
“技术组的同志，说说现场勘查的情况。”孙副局长看着技术组的同志。
技术组的同志说：“从现场的情况看，作案人在现场逗留的时间很短，基本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和线索。现场的水泥地面太粗糙，无法提取有价值的脚印。二楼保险柜提取的指纹，经过技术比对，都是死者黑三的……”
“保险柜里一共有多少钱，你们核实了没有？”孙副局长问老谢。
“据报案人讲，这个保险柜是黑三私人的，别人不掌握情况。”老谢说。
“这个问题很重要，下一步要想办法找知情人核实清楚，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线索。”孙副局长指示说。
“是。”老谢应到。
“技术组继续说。”孙副局长又回到原话题。
技术组的同志继续汇报：“目前最有价值的是二楼现场提取的一把铁榔头，榔头的头部粘有血迹和毛发，经过技术检验，和死者黑三的血迹和毛发完全一致，可以初步认定，这把榔头就是作案人用来杀死黑三的凶器。这是一把没有使用过的新榔头，榔头把上的指纹比较清晰，通过对最用力的部分指纹技术分析，我们推断，作案人是左手握榔头实施的杀人过程，而且，做案人左手小拇指残缺。换句话说，作案人的左手很有可能只有四个手指头，缺少小拇指。”
听到这里，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陈浩想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孙副局长，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孙副局长显得异常兴奋：“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特征，会大大缩小我们的排查范围。还有吗？”
“现场勘查的情况就这些。”技术组的同志回答。
孙副局长又看着法医：“尸体检验的情况怎样？”
一名法医回答：“检验两具尸体，死亡时间都在0点左右。一楼的死者20岁左右，是被锐器连续两次捅入左胸部，刺破心脏而死亡。刀口深20公分，宽4公分，且一边规则，一边不规则，很像是部队上专用的那种军用匕首所致。楼上的死者，也就是黑三，被用钝器击碎头颅而死亡，头盖骨中央塌陷深度为5公分，形成直径约4公分的不规则园洞，经过鉴定可以确认，现场提取的铁榔头就是击碎黑三头颅的凶器。根据头盖骨碎裂的方向和纹路，我们推断，凶手是从背后左手持榔头从一定的高度自上而下袭击的黑三。根据头盖骨塌陷的深度，我们推断，凶手击打的力度较大，很可能就是个左撇子。另外，从两名死者受害的部位、凶手行凶时的力度以及准确度来看，很像是职业杀手所为。”
孙副局长一拍桌子，“好，法医的推断和技术组的鉴定相一致，凶手的体貌特征也越来越清晰，要抓紧时间查堵。”孙副局长看着安成；“安支队长，查堵工作有什么进展？”
安成说：“两个小时前，值班室已分别向宁州市公安局和铁道部公安局作了汇报，公路、民航由市公安局和各地公安机关负责，铁路沿线各站、各趟列车，铁道部公安局已下发了协助查堵命令。由于犯罪分子作案时带着头套，我们无法提供具体的面貌特征。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马上通知值班室，把犯罪分子的身高以及东北口音、携带六四手枪和其它凶器、特别是其中一名罪犯是左撇子，左手缺少小拇指等等这些具体细节，抓紧再向市局和铁道部公安局汇报。值班室要和各地查堵单位随时取得联系，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孙副局长指示到。
安成看了看小黄。小黄起身回答：“是。”离开会议室去下通知。
孙副局长继续说：“同志们，案情现在已经很清楚。这起重大的行凶杀人案，不管是仇杀，还是图财害命，都带有黑吃黑的性质。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此，我们的侦破工作要从黑道上找突破口。第一，技术组的同志要把现场提取的指纹，也就是榔头把上的指纹，传发到全国各公安机关，请求协助查一下案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技术组的同志回答：“是。”
“第二，光大公司内部和外围的工作还要继续做，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光大公司内部人员要一个一个的排查，看看到底都是谁知道黑三在公司里过夜，这些人有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包括保险柜里到底有多少钱，钱是哪儿来的，都有谁知道这些钱？等等，都要搞清楚。外围的排查工作要做细，尤其是与光大公司和黑三本人有恩怨的，一个也不能放过。要进一步走访周边的群众，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等等，这些工作主要由货场派出所负责，刑警支队派人协助和指导。”
货场派出所所长和安成回答：“是。”
“第三，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黑势力之间恶性争斗所引发的凶杀案件。凶手是东北口音，光大公司本身与东北有业务往来，因此这应该作为我们的主要侦破方向。另一方面，一般情况下，凶手作案后首要的问题是想方设法逃匿，现在的交通四通八达，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查堵。我们要顺藤摸瓜。我的意见，重案组的同志要把重点放在东北哈尔滨一带。首先要摸清与光大公司有联系的单位和人员，然后直下东北，请求东北铁路和地方公安机关的支持，广泛开展调查摸底。最重要的是根据目前所掌握的凶手的特征，在东北黑势力中进行排查，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刑警支队要抽调得力干将充实重案组的力量。最晚今天下午就要奔赴东北。我要说的就这些，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大家先后回应。
“孙局，我说说我的看法。”陈浩忍不住说了一句。
孙副局长有些不快：“有什么看法你说。”
陈浩说：“孙局的分析、看法都对，我没有疑议。只是有一点我们应该注意，从犯罪现场的分析，我们已得出结论，这是职业杀手所为。那么，职业杀手就有职业杀手的特点。第一，职业杀手总是受雇于人，凶手是东北口音，不管他们是受雇于东北某人还是受雇于宁州当地某人，在宁州当地总是要有人接应、安排、指路，否则，他们对黑三的行踪不会掌握得那么准确。第二，职业杀手都有着较丰富的反侦破经验，他们不像一般的凶手那样作案后急于逃窜，往往是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藏匿起来，等风声过后，查堵松了的时候再逃窜。第三，凶手是东北口音，但职业杀手流窜性很大，即便是逃窜，也不一定就是逃窜东北。我的看法是，东北我们要去，但眼下的重点应该是宁州本地。要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排查宁州市所有大小旅馆、饭店以及居民小区往外出租的房屋，寻找可疑人……”
孙副局长有些不耐烦：“你的意思是凶手现在还没有逃离本市？”
陈浩回答：“有这种可能。”
“你有什么依据和线索？”孙副局长问。
“没有，只是我的判断和感觉。”
“感觉？陈浩同志，我们破案要靠证据，确立侦破方案要有依据，而不能凭感觉。”
“我在警官学院的时候……”
孙副局长打断陈浩的话：“别提你的警官学院了，你以为你在警官学院学了几年就了不得了？你就能料事如神了？”
“孙局，我……”
孙副局长有些生气：“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本市旅馆、饭店和居民区的排查，可以让市公安局协助，我们的重点还是排查东北的黑势力。时间不等人，按照我刚才的部署，马上各就各位，立即开展侦破工作。”
正在这时候，安成的手机响了。安成接电话：“喂，是我…噢，值班室，有什么情况？……嗯……好……好,我马上向孙局汇报。”安成收起手机。“孙局，值班室来电话，１５分钟前，宁州开往哈尔滨的１９７２次列车乘警在列车上查堵了三个无票乘车的人，东北口音，身高１米７５到１米８，审查时神色慌张，行迹十分可疑。三名嫌疑人趁审查的乘警不备，在永定至新泉区间跳车逃跑。”
孙副局长一拍桌子，“好，马上通知值班室与新泉铁路公安局联系，请求支援，派出警力搜查跳车的嫌疑人。安支队长，你马上安排好人力。按照先前的部署，留下两名同志协助和指导货场派出所继续做好排查工作；指派得力干将今天下午就赶赴东北；其余的立即赶赴永定和新泉，沿铁路线追查跳车人。我亲自带队，大家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孙副局长第一个走出会议室，其他人也陆续走出会议室。只有陈浩没动，坐在那发呆。
安成走到门口，又走回来。他拍了拍陈浩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孙局有些躁急上火，你别往心里去。”
陈浩摇了摇头，“安队，职业杀手作案后无票乘车，这可能吗？他们能有这么傻，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这毕竟是个重要线索，总得查清楚才能彻底排除吧。”安成也显得有些无奈。
“安队，我在警官学院听教官讲过一个案例，东北有个职业杀手善于用铁锤杀人，此人心狠手黑杀人不眨眼，左手只有四个手指，人称‘四指魔’。此人在东北犯下大案后逃离至今。职业杀手四处流窜，去年广东发生一起重大凶杀案，也是用铁锤杀人，从现场勘查的结果看，正是‘四指魔’一伙所为，公安部已向全国各省密发了通缉令……”
“你是说，我们这起凶杀案也是‘四指魔’一伙干的？”
“从作案的手段和我们掌握的证据看，很像。”
“你怎么不早说？”安成质问道。
“刚才会上我想说，孙局不让我说。”
“要真是‘四指魔’杀的黑三，这说明了什么？”安成反问陈浩。
“说明是有人雇用了‘四指魔’，雇用‘四指魔’的人与黑三一定有着什么过节或利害关系。而且我怀疑雇用‘四指魔’的人并不远，很可能就是我们宁州市本地的某一个有势力的黑道上的人。”
“为什么就一定是有势力的黑道上的人？”
“职业杀手组织严密，如果和黑势力没有联系，是找不到他们的。”
“有道理。”
“而且，我分析，假如真是宁州本地的黑势力雇用了‘四指魔’，那么‘四指魔’一伙并没有逃远，一定还藏匿在宁州的某一个地方……”
安成看了看手表，“陈浩，这么办，你留在宁州，先按你的思路调查吧。我把小黄给你留下，人手不够我再给你派。对了，我得提醒你，你的直脾气该改改了，和领导讲话要婉转一点，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你上了四年学，这方面还是没长进。你没听说过官场上的游戏规则吗，第一条，领导总是对的；第二条，当领导不对的时候，请参考第一条。”
“安队，我们是在破案，不是玩官场游戏。侦破方向不对，会延误战机，耽误大事的……”
“好了，我不和你争论了。我得抓紧时间安排人，和孙局去查堵那三个跳车的嫌疑人。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联系。”说完，安成急匆匆离开会议室。
99、晨 货场派出所门口
货场派出所门口，孙副局长和安成坐上第一辆警车，几辆警车陆续开出……
在后面的一辆依维克警车上，老谢正给车上的人发面包和矿泉水。他开玩笑的说：“同志们，‘战争年代’，大家凑合凑合吧……”
100、上午 金海度假村华龙集团于涛办公室
案发当天的上午九点，金海度假村华龙集团的办公楼内，于涛正坐在自己豪华办公室里宽大的老板台后面闭目养神，有人敲门。
于涛抬起身子，“进来。”
唐德彪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关好门，走到于涛的老板台前低声说：“涛哥，昨晚的事情已经办妥，干掉了黑三和他的一个手下……”
于涛摸起老板台上的精致雪茄烟，学着外国人，用雪茄剪将雪茄的头剪掉一块，说：“好，没闹出什么动静吧。”
唐德彪赶忙拿起老板台上的ZIPPO打火机给于涛点着烟，“当时和黑三在一起的有两个人，跑掉一个……”
于涛一愣，“怎么搞的，办事这么不利索？有什么麻烦吗？”
“跑的那个小子大声喊叫，惊动了货场公安。还好，他们撤的及时，没有被发现……”
于涛不满的说：“毕竟留下一个活口，这叫人证，他会给公安提供一些破案线索……”
“那我们怎么办？”
于涛沉思了一会儿，“先不去管它，‘四指魔’他们怎么样？”
“按照原计划，我已交待张超把他们安顿好，什么时候让他们走，听您的指令。”
于涛松了一口气，“对，一定要先把他们藏好。现在的公安，通信网络四通八达，一个地方出事，全国各地可以同时围追查堵。我估计，昨天晚上案发的同时，宁州周围的大小城市，包括铁路、民航、公路各交通要道、大小宾馆、饭店，都已层层设防。现在让他们出宁州，等于死路一条。他们一旦出了事，我们也得有麻烦。所以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涛哥不愧是干公安出身的，料事如神。外边我已经打听了，从昨天晚上出事开始，各交通要道都有公安把守，逢车必查，逢人必问。”
于涛把身子仰在老板椅上，说：“哼，公安机关的那点事儿，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案子一出，他们的注意力往往都集中在查堵上。正应了那句话了，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即便是他们在宁州市区内排查，由于受到警力的限制，也只能走走大街、串串小巷，挨家挨户的搜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我们把人给藏好了，别让他们露面，就万无一失。”
“涛哥说的有道理。只是……”唐德彪欲言又止。
于涛抬起身子，“有话就说。”
“只是把‘四指魔’他们留在宁州，我总觉得是个烫手的山芋。再者说，让他们成天藏在屋里不出来，时间长了，他们也受不了，万一惹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于涛交待说：“和他们解释清楚，毕竟留下了一个活口，他们的体貌特征公安机关已经掌握，出头露面会很危险，只好先委屈一下了。时间不会太长，我估计再过几天高速公路的查堵就得撤，等我和那边联系好了以后，就送他们出宁州。”
“好的。”唐德彪转身要走。
“等等。”于涛又想起了什么，“和张超交待清楚，这期间要派专人守着他们，给他们提供吃喝，绝不能让他们露面。出了问题我拿他试问。”
“涛哥放心，我这就去办。”
101、下午 宁州市冶金研究所
当天下午，陈浩和小黄带着凶杀案现场提取的铁榔头，到宁州市冶金研究所去鉴定。市冶金研究所在家的一名副所长接待了他们。陈浩和小黄递上介绍信，说明了来意后，这名副所长很热情，让人端茶倒水，又叫来了化验室的技术员。小黄拿着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铁榔头和技术员一起到化验室去作切沫检测。
半个小时以后，小黄和技术员回到接待室。检测结果出来了，技术员拿着检测报告介绍说：“这个铁榔头的材质是高锰碳素钢，从铸造工艺和钢印标识来看，这个铁榔头就是我们宁州五金加工厂生产的。”
陈浩接过检测报告，仔细看了看，说：“谢谢你们的支持和合作，我们这就去五金加工厂。”
102、下午 宁州五金加工厂
从冶金研究所出来，陈浩和小黄上了警车，直奔五金加工厂。
宁州五金加工厂离冶金研究所不远，这是一个只有百十号人的小厂。陈浩和小黄到了厂里，分管生产和销售的主管副厂长正好在办公室。亮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陈浩和小黄把铁榔头和检测报告拿了出来。
那位副厂长看了看检测报告，又隔着透明塑料袋仔细辨认着铁榔头，说：“没错，这是我们厂生产的。”
“你们厂生产的铁榔头都销售到那些地方？”陈浩问。
“多了，本市、外省都有。不过，这个榔头是销售在本市的。”
陈浩和小黄眼睛一亮，对视了一下。陈浩问：“能确定吗？”
“能确定。你们看，这个榔头上的钢印标识0201，这是个代码，说明是我们厂今年1月份出的产品。而这种榔头我们今年就只生产了这么一批，数量不多，全部销售在本市。”
陈浩接着问道：“都销售到哪些单位了，能查到吗？”
“能。我们有产品出库记录。库房那都留着底。”
小黄忍不住高兴的说：“那太好了，麻烦您给我们写个情况，再把出库记录给我们复印一份。”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103、下午 宁州铁路货场派出所
从宁州五金加工厂出来，已接近下午4点半，陈浩和小黄又驱车直奔宁州铁路货场派出所。案发以后，货场派出所已成了临时的破案指挥中心。下午5点，陈浩要主持召开碰头会议。
下午5点正，货场派出所会议室里，各路人马已经到齐。陈浩谦虚的对坐在身边的货场派出所所长说：“马所长，人已经到齐了，你说说？”
马所长推辞说：“陈组长，还是你说吧。”
“那好吧。”陈浩转向大家：“同志们，按照孙局的要求，我们开个临时碰头会。各组人员把今天排查的情况汇总一下，我们好确定下一步的工作重点。”
“我先说吧。”一位负责内部排查的货场民警首先发言：“关于保险柜到底有多少钱的问题，我们询问了所有有关人员，包括光大公司的员工、会计和黑三死前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说不知道。因为那个保险柜一直是黑三个人把守着，别人从来没有动过，更不知道里边有什么。另外，对光大公司内部人员的排查这项工作还正在进行，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点。”
紧接着一位负责走访的货场民警汇报：“我们负责走访周围群众，光大公司周边的单位和居民都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况，昨天晚上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我们发现一条重要线索。据一位住在货场西边的出租汽车司机反映，昨天晚上，他收车回家，接近半夜12点他路过光大公司门口时，看见有一辆墨绿色的三菱越野车停在光大公司对面的马路上。他当时也没太注意，今天早上出车时才听说光大公司出事了。”
“噢，这倒是个重要情况，仔细说说。他说的时间准确吗？”陈浩追问道。
“准确。他说他一般都是夜里11点半收车。昨天回到家正好是半夜12点，他回到家都有看表的习惯。他的家距离光大公司，开车也就5、6分钟的时间。”
“时间倒是吻合。车牌号他记得吗？”陈浩继续追问道。
“车牌号他没大注意。他说他的印象中，好像是车牌号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他也说不太准。他所能提供的情况就这些。”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车牌号真的被遮盖了，那就更能说明问题。出租车司机谈的情况作笔录了吗？”陈浩提醒道。
负责走访的民警回答：“作了。”
陈浩满意的点点头。他把目光转向大家：“大家还有什么情况要说吗？”
“没有。”“没有。”
陈浩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马所长，“马所长？”
马所长理解陈浩的意思，说：“别客气，你就说说吧。”
陈浩总结性的最后说：“好，我们今天的排查很有收获。除了发现三菱越野车这个重要线索之外，犯罪分子作案用的铁榔头我和小黄也查出了眉目。这把铁榔头就是我们宁州五金加工厂生产的，而且就销售在本地。下一步我们的工作重点，主要在四个方面：
第一，马上通知局值班室，把三菱越野车的情况向市公安局汇报，请求市公安局协查宁州市所有三菱越野车的车主和单位，搞清发案期间车和人的去向，对重点对象要一查到底。这项工作由我们重案组负责。
第二，迅速组织人力，按照宁州五金加工厂提供的出库单，查明各零售点和五金商店近期是否卖出这样的榔头，特别是案发前，都是什么样的人购买了这种榔头。查明这一点很重要，它会大大缩小我们的排查范围，有可能找到作案前犯罪分子活动的区域和藏匿的地点。
第三，内部人员的调查工作要继续，凡是与黑三有关联的人员都要审查，包括外出的那四个保镖，一旦回来就立即控制起来，直到彻底排除他们的嫌疑为止。
第四，外围的排查要细致，与光大公司有利害关系的单位，特别是黑道上与黑三有恩怨的人员，要作为重点，从作案动机上寻找线索。
查明榔头的销售情况和外围的排查要多投入一些人力，分头进行，马所长看看能不能合理的调配一下力量。人手实在不够，我向局里要求，增派人员。”
马所长点头：“好的。”
正说着，陈浩的手机响了。陈浩掏出手机，“喂…是我…噢，安队，我们正在碰头……”
那边安成：“陈浩，我现在在新泉铁路公安局。跳车的三名嫌疑人已经查到了…对，经过查实，他们只是东北一伙在车上作案的扒窃集团…对，与我们的案子无关。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这边陈浩：“有进展。查明了作案用的铁榔头就是在宁州销售的…
对，另外，有一条重要线索，昨天案发时有人看见一辆墨绿色三菱越野车停在光大公司门口…对…车牌号没看清…对，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
那边安成：“陈浩，你就按你的思路干吧。按孙局的要求，我今天晚上带着你们重案组的两个人坐火车到东北去…对，孙局和老谢他们已经回去了，直接回货场派出所，他们刚走。对了，陈浩，我得提醒你，有什么事及时向孙局汇报，按孙局的要求去做，别太任性了。就这样，咱们随时保持联络。”
这边陈浩：“放心吧安队，我知道该怎么做。”陈浩收起手机，把目光转向马所长和大家：“是安队的电话，那三个东北的跳车的嫌疑人已经排除了，与我们的案子无关。孙局和老谢他们正在往回赶。咱们这样，我和小黄、马所长在这里等着向孙局汇报。其他的同志吃点饭休息一下，然后按照各组的分工马上开展工作。”
“好。”“好。”大家应道。
104、下午 货场派出所
陈浩和小黄与马所长在派出所里凑合着吃了点盒饭，一块儿商量着人员搭配、力量调整的问题，等着孙副局长……
105、晚上 货场派出所
直到晚上10点左右，孙副局长和老谢他们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孙副局长一到货场派出所就直接进了会议室……
陈浩向孙副局长汇报了一天排查的情况和发现的重要线索……
孙副局长听完汇报后说：“我同意你们对侦破工作的安排，第一，由老谢负责，与市公安局配合排查墨绿色三菱越野车；第二，以小黄为主，组织力量分头调查铁榔头的销售情况；第三，由于安成去了东北，现在我决定：临时由陈浩担任货场凶杀大案侦破组的副组长，负责协调和指挥宁州本地的侦破工作……
106、夜里 货场凶杀案案发现场
送走孙副局长，已经是晚上11点多。陈浩和小黄又到案发现场和货场周围进行实地观察……
107、夜里 货场外
接近0点，陈浩又带着小黄和负责走访的民警，开着警车，从货场东边向货场西边行驶，进行现场模拟……
陈浩在警车里看着手表对小黄说：“现场模拟的情况证明，出租车司机的话是可靠的，从光大公司门口到出租车司机的家，只需要5分钟时间。那么，出租车司机所看见的三菱越野车，正是案发时停在光大公司门口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开着三菱越野车到光大公司杀人的……”
108、凌晨 货场派出所
接近凌晨1点，陈浩和小黄才回到货场派出所。他们两个就偎在货场派出所的沙发里迷糊了几个小时……
109、凌晨 货场派出所
凌晨5点，陈浩就醒了，他简单地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走出货场派出所……
陈浩在路上截了个出租车，他想抽这个时间回家看看，顺便换换衣服……
110、早晨 陈浩家
到了家门口，陈浩用钥匙开了门，他以为母亲还在休息，所以动作很轻地把门关上。
“是浩儿回来了吧。”屋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是我，妈。昨天案子太忙，没时间回来。今早儿有点空，我回来给您做点饭，吃完饭我还得走。”陈浩边说边脱衣服，把警服和警帽挂在门口的衣服钩上。
陈浩的母亲说：“别做饭了，小洁早把饭买回来了，快坐下吃吧。”
陈浩来到餐桌前坐下。案洁端着热豆浆从厨房里出来。陈浩感激的看着安洁，说：“安洁，又麻烦你了……”
“没什么。”安洁把豆浆放在餐桌上，一边往碗里乘豆浆一边说：“你们一有案子就忙。我哥昨晚没回来，我就知道你也回不来，所以今一大早儿，我出去买了点儿早点，顺便把大娘一天的饭菜也买回来了。”
“今天是双日，你不是要跑车吗？”陈浩一边吃饭，一边问安洁。
安洁也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说：“我早上8点才出务，时间还来得及。”
吃着饭，陈浩对母亲说：“妈，这一段时间案子太忙，可能我不能正常回家……”
陈浩的母亲打断陈浩的话，“嗨，从你干刑警那天起，什么时候正常回过家？这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你上学四年没回来，我不也过来了吗。你放心吧，你忙你的，我还能照顾自己。再说了，不是还有小洁吗。”
安洁接话说：“就是。陈浩哥你放心吧，大娘有我来照顾，你忙你的去。”
吃完饭，陈浩要去刷碗，安洁抢过来说：“你忙你的吧，这些活还是我来干。”陈浩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帮着安洁把剩余的早点端到厨房。
在厨房里，陈浩看着安洁利索地刷着碗筷，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犹豫了一会儿，说：“安洁，这么些年，老这样麻烦你，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我是想说……”
“陈浩哥，你什么也别说……”安洁打断陈浩的话。看得出，安洁的心情很复杂，刷碗的手明显地慢了下来，而且有点哆嗦。停了一会儿，安洁有些哽咽地说：“陈浩哥，其实，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哥也跟我说了多次了，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愿意…不愿意听到你亲口对我说出…说出……”说到这里，安洁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她掩饰着把脸转向另一边，停了一会儿，说：“陈浩哥，你别管我了，我是…自愿的。反正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家里的活有我嫂子，用不着我
……”
“谢谢你…安洁…我……”陈浩有些激动，他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欲言又止，转身离开厨房。
111、上午 货场派出所
在家吃完饭，陈浩换了件干净的便装，又赶回货场派出所，等他把各排查小组的工作安排好，交待完主要注意的事项，已接近上午9点……
陈浩独自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思考着案子侦破工作的突破口，他不停的在纸上划着……
陈浩画外音：
既然是涉黑性质的案件，就应该在黑道上找找线索……
陈浩思考着，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陈浩画外音：
对，应该去找找阿伟……阿伟在七、八年前曾是宁州社会上一个知名的混混。纠集了一帮小兄弟成天打打杀杀，在宁州市独霸一方，没人敢惹。有一次阿伟带着一帮兄弟在火车站广场聚众斗殴，把对方五人打成重伤，其中一人致残……
112、回忆镜头二十三 宁州火车站广场
阿伟纠集一帮小兄弟和另外一帮混混在火车站广场群殴……
陈浩画外音：
当时是我接手的这个案子，我感觉到阿伟本质上还没有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所以对阿伟进行了苦口婆心的教育。由于阿伟主动交待问题，认罪态度较好，最终只被劳动教养三年。在阿伟劳教期间，我经常去看他……
113、回忆镜头二十四 宁州劳教所
陈浩去劳教所看望阿伟……
陈浩画外音：
阿伟只有一个母亲，身体多病又没有工作，我与街道派出所联系，给阿伟的母亲找了一个在服装厂缝釦子的工作，解决了生活来源问题。有一次，我到阿伟家去看阿伟的母亲，正赶上阿伟的母亲心脏病发作摔倒在地上，我马上采取救护措施，又火速叫来120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这才把阿伟的母亲从死神的身边拉了回来……
114、回忆镜头二十五 阿伟家里
陈浩去阿伟家里，发现阿伟母亲躺在地上，马上抢救，叫来救护车，把阿伟的母亲抬到车上……
陈浩画外音：
阿伟对这一切感激万分，从劳教所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发誓说：“陈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报答你一辈子。”阿伟从此改邪归正，开始自食其力。一开始，阿伟靠倒腾干海鲜为生，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又在宁州市里繁华路段开了间茶社。我上学前曾到阿伟的茶社去过两次，考上中央警官学院后，一晃四年过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阿伟。
115、上午 阿伟茶社
找到阿伟的茶社，已是上午10点多钟。陈浩走进茶社，一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迎了上来，“请问先生，几位？”
“你们老板在吗？”陈浩说。
“先生您？……”迎宾小姐有些不解。
“噢，对不起，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阿伟的朋友，找他有点事。你们老板在吗？”陈浩解释道。
“是这样。那您稍等，我去给您问一下。”说完，迎宾小姐走上二楼。
不一会儿，阿伟随迎宾小姐走了下来。阿伟一见是陈浩，立刻伸出双手快跑几步迎上来，“哎哟喂，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哥。我可有好几年没见您了。快快快，快上二楼……”阿伟转身对迎宾小姐说：“快吩咐上边，打开1号雅间，上几个果盘，再泡一壶最好的茶…这可是我最亲的大哥……”
116、阿伟茶社雅间
陈浩跟随阿伟走进1号雅间，两个女服务员端着果盘和茶走了进来，把东西摆放在茶几上。阿伟对两个女服务员挥挥手，“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他又转身示意陈浩坐在上位，自己则坐在旁位，说：“陈哥，我可有好几年没见你了，我曾经到局里去找过你，后来才听说你上警官学院学习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又回来了？”
陈浩说：“是啊，在警官学院学了四年，毕业了，又回局里工作了。你怎么样，这几年生意还行吗？”
“还行，有过去的一帮兄弟们照应，生意还说得过去。”阿伟一边说，一边给陈浩倒茶。
“怎么，你现在还和那帮人有来往吗？”陈浩问。
“有来往…啊，陈哥你别误会，他们也只是经常到我这里坐坐，喝点茶，给我捧捧场，我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从不掺和他们的事。陈哥你放心，你对我那么好，又救过我妈的命，你就是我的亲哥，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出来那天我就对你发过誓，改邪归正，这些年我一件乌七八糟的事也没干过……”阿伟极力做着解释。
陈浩打断阿伟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黑三的人。”
“啊，陈哥，打一看见你，我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你准是为黑三的事来找我的。黑三的事我听说了，前天晚上被人给作了。这个黑三我认识，他也是道上很知名的人物，以前来我这喝过几次茶。不过，我与他没有深交，对他还不是十分了解。”阿伟说。
陈浩继续问道：“那你听没听说过，道上有谁和黑三有什么过结？”
阿伟想了想，说：“黑三这个人，前些年一直在南方混，回宁州的时间不长，还没听说有什么事。要说和谁有什么过结，那就是和涛哥…啊，就是现在华龙集团的老总于涛。早些年，黑三和于涛都在宁州火车站货场干托运，为争生意的事，黑三找于涛要说法，被于涛的手下削去了五个手指头。黑三曾扬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黑三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他想报仇？门都没有，连边都偎不上。”
“噢，为什么？”陈浩疑问道。
“为什么？今非昔比啊。现在的于涛是何等人物？华龙集团的老总，社会上的大红人，黑道上的龙头老大，没人敢惹。不能说他在宁州是一手遮天，但是他跺跺脚，宁州就得晃几晃。”
“于涛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陈浩表示怀疑。
阿伟说：“陈哥，你有所不知，在你上学的这几年，于涛在宁州可是发势大了。几个亿的家产，市人大代表，十大杰出青年，宁州企业界的名流，和市长称兄道弟的。别说道上的人都怕他，就是政府的人也敬他三分。”
“于涛到你这来过吗？”陈浩问。
“没有。于涛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到我这个小地方来。陈哥，你的心思我明白，黑三的事，我敢肯定不是于涛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陈浩追问道。
“犯不上。黑三也不敢招惹于涛。如果黑三招惹了于涛，不用于涛说话，自然会有人出面来教训黑三，于涛犯不上作掉黑三，背个人命案子在身上，不值得。”阿伟肯定的说。
陈浩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要多上上心，帮我打听着点，有什么消息及时和我联系。”
阿伟说：“陈哥，你先别着急走，中午我请你吃顿饭吧，吃了饭你再走。”
陈浩站起身来说：“不行，我还有急事。”
阿伟也慌忙站起身来说：“再有急事也得吃饭，这都已经到中午了。陈哥，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你要是还看得起我，就赏我个脸，让我请你吃顿饭。”
陈浩说：“我有公务在身，不能喝酒。”
阿伟连忙说：“咱不喝酒，只是吃饭。你要是怕影响不好，咱不去酒店，我让他们把饭菜送过来，就在我这吃，怎么样？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陈浩想了想，说：“那好吧，简单点，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好，你别管了。”阿伟异常兴奋地跑出去张罗去了。
117、下午 上岛咖啡厅
在阿伟那吃着饭，陈浩又了解到了不少宁州黑道上的一些情况，他感到这顿饭吃得值。从阿伟那出来，已是下午2点多了。陈浩走在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着黑三的案子，他在反复考虑，黑三和于涛有仇，于涛有没有可能杀掉黑三……
走着走着，陈浩突然停住脚步，呆愣在那里，“上岛咖啡”四个大字又映进他的眼帘。陈浩也纳闷，自己怎么会又走到这里？原来，阿伟的茶社和“上岛咖啡”本身就在一条街上，只是宁州这几年变化太大，陈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陈浩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上岛咖啡”。陈浩习惯性地朝最右角的咖啡间走去，他此时的心情很矛盾，自己也说不清是盼望着见到宁珊珊，还是怕见到宁珊珊。
最右角的咖啡间空无一人，陈浩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转身往回走，走到“上岛咖啡”厅的大门口，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径直向咖啡厅的前台走去。
来到前台，前台里的女服务员很礼貌地问道：“先生，您需要点儿什么？”
陈浩说：“麻烦你，我想问一下，经常在最右角的咖啡间喝咖啡的那位女士，这两天来过吗？”
前台里的女服务员说：“您是问宁女士吗？”
陈浩说：“是的。”
女服务员说：“来过，昨天下午还来过。先生，请问您贵姓？”
“姓陈。”陈浩回答。
女服务员马上说：“是陈浩先生吗？”
陈浩有些不解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女服务员打开柜台下的抽屉，拿出一个折叠的字条，说：“宁女士昨天下午留下一个字条，让我转交给一个叫陈浩的人，那就是您了。”
看来宁珊珊和这里的服务员已经很熟了。陈浩来不及多想，接过字条马上展开。只见字条上写着：
陈浩：
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想见你一面，有要事相告。切！切！
珊珊
陈浩收起字条，对女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快步走出“上岛咖啡”厅。
陈浩想起了上次见面珊珊曾给自己留下过一个手机号，马上打开手里的小公文包，找到了那个写着手机号的意见卡。陈浩掏出手机给宁珊珊拨电话……
118、下午 宁珊珊家里
宁珊珊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听到手机铃声响，她关掉电视，接听手机，“喂…”
陈浩那边对着手机说：“是珊珊吗？我是陈浩。我看到你留的字条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珊珊这边异常兴奋，她控制着自己的兴奋，压低了声音说：“是陈浩吗，我是珊珊，我想见你，有重要的事对你说。你现在在哪？”
那边陈浩说：“我现在在上岛咖啡厅门口。”
这边宁珊珊对着手机说：“咖啡厅说话不方便。这样吧，你如果有时间，40分钟以后我们在百花园的凉亭见面。就是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百花园凉亭……”
那边陈浩看了一下手表，说：“好吧，我在那等你。”
这边宁珊珊收起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室内电话，她按下一个号码，说：“华子，我要出去一趟……马上。”放下电话，宁珊珊打开衣橱，挑选出门的衣服……
119、下午 于涛别墅院里
几分钟后，宁珊珊衣着靓丽的走出别墅楼。华子早已把奔驰车开到门口等候。华子为宁珊珊打开车门，待宁珊珊上车坐稳，华子关好车门，快步跑到驾驶员一侧，开门上车坐好，扣上安全带。
华子问道：“嫂子，我们去哪？”
宁珊珊面无表情，说：“去国贸大厦，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服装。”宁珊珊之所以要说去国贸大厦，是因为国贸大厦距百花园很近，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院内铁栅栏门打开，奔驰车驶出别墅……
120、下午 宁州国贸大厦门口
奔驰车到了国贸大厦，华子下车为宁珊珊打开车门，宁珊珊下车对华子说：“你先回去吧，两个小时以后再来接我。”
华子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看着宁珊珊走进国贸大厦。他把车开到对面一个僻静处，坐在车里紧盯着国贸大厦的门口。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宁珊珊又走出国贸大厦。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抬手截了个出租车。“去百花园。”宁珊珊坐进车里，对出租车司机说。
华子坐在奔驰车里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出租车一动，他连忙打着火，悄悄跟了上去。为了不让宁珊珊发现，他始终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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