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一、舞厅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们是......”
刘义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新华派出所新来的林所长。”
服务生很有礼貌的弯弯腰：“几位先生稍等。”
舞曲停下，几对跳舞的男女走下了舞池。
服务生领着一个老板摸样的人走过来：“这位。”
老板满脸堆笑地双手抱拳：“林所长，真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抱歉抱歉。”
老板伸出手：“鄙人姓邵，邵万勇。”
林少强伸出手。
老板双手握住林少强的手：“林所长尽情玩儿，一切免单。”
二、、雨桐美容院
雨桐和王丽莎坐在美容院的方厅里。
雨桐：“我今早看见你，是刚从沈阳回来？”
王丽莎点点头：“我都想死家了，小青好吗？她家搬哪去了？”
雨桐：“晚上，我领你去她家。”
王丽莎：“还多亏遇见你了，要不我还想去情缘婚纱影楼找你呢，我又不想去煤炭局，正发愁还怎么能找到小青呢！”
雨桐：“影楼我给我外甥女小惠了。”
三、、舞厅
服务生端来果盘和啤酒，身后跟了四位小姐。服务生放下果盘，把身后的小姐让到面前：“这几位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小姐，这位叫咪咪，这位叫丽丽…”
小姐朝在坐的抛着媚眼。林少强招了招手：“过来吧。”
明一涣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还是走了。”
林少强拉住明一涣：“走啥走哇，你走了多扫哥几个的兴啊。”
刘义：“坐下…坐下，不想跳舞，就喝酒么。”
丽丽走过来，扶住明一涣的肩：“大哥，我们既然来了，就陪你们喝点酒吧。”就坐了下来。
林小强拉了拉咪咪：“来，坐这儿。”
明一涣无奈地坐下来，丽丽立刻把手搭在明一涣的肩上。
四、毛线行
一个很大的毛线行，买线的人很多，刘健美和两个服务员在支应着。
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团海马毛线朝健美问着：“我想织一件毛衣 要用多少线？”
“ 哎，小萍你来告诉这位阿姨。”健美朝身旁的小萍摆着手。
刘峰和刘嫂也在忙着。
刘嫂走到柜台的另一边，看到有几个人拿着毛线在比试着。
“哎，现在很流行大长围巾，你看我要织的话，这白色好呢？还是这淡黄色的好？”一个高个子的女人，朝另一个矮个子的女人问着。
矮个女人仔细的看着，不知怎么说，为难的样子：“这个白色的好…这个黄色也挺好…”
正在两个女人举棋不定时，刘嫂走过来。
刘嫂笑吟吟地问：“两位要织围巾吗？”
高个女人点头：“你说我织个什么颜色的好看？”
刘嫂也仔细的看着：“我觉得你带这个淡黄色的比较好。”
那个女人拿着淡黄色对着镜子照着。
刘嫂看来，又在说：“你看你的皮肤白，又年轻，这个黄色是淡淡的，带上去更觉得你漂亮、艳丽。”
那个女人放下白色拿着黄色围在头上照着镜子：“是啊，是黄色的好些。”
刘嫂朝健美招招手：“健美，你来看看哪条好些。”
健美应声过来，看着：“阿姨，我看还是白色的很配你。”
叶小青拎着一个大包子进来。
健美见了，忙对叶小青摆着手：“小青阿姨…”
健美对身边的一高一矮两个女人说：“这回好了，一个真正有审美观点的人来了。”
刘嫂迎上去，接过叶小青手里的大包，指着高个的女人说：“快给看看，她要织围巾，哪个颜色好。”
叶小青看着高个女人：“你戴这个水蓝色的吧！”
高个女人对着镜子来回照着：“还真是这个水蓝色的好些。”
矮个女人朝叶小青看看：“你眼光真的不错，给我也挑一个吧。”
“你带这个吧，颜色很适合你”叶小青拿起一个淡米色的。
五、雨桐美容院
王丽莎：“我听说向华从卫生局调到人民医院工作了？”
雨桐：“啊，在化验室。”
王丽莎：“她结婚了吗？”
六、圣地亚小区
一个很大的小区，高楼耸立。
镜头缓缓地摇向大门，推向《圣地亚小区》
四、 向华家
这是一个很大的楼房，布局很合理，装修很讲究，很大气。
向华从卫生间出来，她刚刚洗完澡的样子，身穿睡衣，头上还裹
着一条毛巾。
向华走进卧室，卧室很大，大大的床，窗边还摆放着一排沙发。
向华从衣柜中拿出好几件衣服，她对着镜子一件件的比划着。
向华似乎对哪一件都不满意，全扔在床边的沙发上。
向华又打开衣柜，再一次拿出几件衣服，在对着镜子看着。
八、毛线行
叶小青还在帮顾客选毛线，这回是一些女高中学生。
女学生们在问着，比量着，还有的在交钱。
健美在忙着收钱。
刘嫂走过来，看到叶小青还在忙，高兴地对健美说：“小青一来，生意就会更好，你看，她这么一会多卖了好多线。”
几个女学生每人都拿着毛线走了，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叶小青看着女学生的背影，微笑着，羡慕的样子。
刘嫂：“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
叶小青摇摇头，仍在望着窗外的女学生，感慨地说：“好让人羡慕的年龄。”
刘嫂不解地：“你也很年轻啊！”
叶小青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怅惘。
叶小青走到柜台，打开她拿来的大包，拿出已经织好的围巾，递给刘嫂：“十五条。”
刘嫂接过围巾看着：“你的手真巧。”朝架子上摆了五条：“只能摆放这些了。”
刘嫂拿着手中织好的围巾，说：“这十条，我已经预订出去了。”
“这回拿多少线？”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叶小青。
叶小青找回五元钱给刘嫂：“拿二十斤吧。”
刘嫂用手推着叶小青递过来钱的手：“你拿着。”
叶小青认真的：“不行，咱们说好的，每条三元钱的。”
叶小青把钱硬给刘嫂塞在衣兜里。
拿着黄毛线准备交钱的女人，走过来拿着叶小青织的一个黄围巾：我要这个了，这个图案漂亮。”
又一个女人走过来：“我要这两条。”拿起两个叶小青织的白围巾。
刘嫂：“你看每次你织的都卖的快。”
叶青笑着。
九、 舞厅
舞池里，林少强正在向咪咪学跳舞。王鹏在和另一个小姐在跳舞。刘义和明一涣在桌上喝酒，那两个小姐已经不在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清瘦的女人朝明一涣伸出手：“ 我请你跳舞吧？”
明一涣看了看来人：“我不会跳。”
那个女人：“我可以教你。”
明一涣摇摇头，伸手拿起一瓶啤酒要倒酒：“哎，子义你去跳吧。”
那个女人朝刘义看着，刘义站了起来，刘义和女人走向舞池。
明一涣放下酒瓶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舞池中暗暗的灯光在闪烁，男男女女各种姿态在跳着、搂着。
十、毛线行
刘嫂正装着一些毛线：“叶青，别那么拼命，小心累坏身体。”
叶青：“趁着年前好卖，多织些。”
刘嫂递给叶小青毛线：“一会儿让健美和你一起回去，让她帮你把毛线拿回去，她该回家学习了。”
一个和叶青年龄相仿，也很漂亮的女人走过来，拿起毛线看着。
刘嫂看着她：“请问要织点什么？”
“我要给我妈织个背心，用哪种线好呢？”她问着向身旁看去。
“哎，小青姐是你？”
“哎，盛敏你好吗？”正拿着一大包毛线，准备要回家往外走的叶小青，听见有人喊，转过身看，忙朝周盛敏走过来。
周盛敏欢快的拉起叶小青的手：“哎呀小青姐，好久没见了。”
刘嫂：“你们是同学？”
周盛敏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是朋友。”
刘嫂：“正好你问她，她的手可巧了。”
周盛敏仔细的看着叶小青：“你怎么瘦了……”
叶小青笑着：“没有哇！”
周盛敏看见叶小青手里大包的毛线，不解地问：“怎么...这么多的毛线？”
刘嫂兴高采烈的样子说：“小青的手才巧呢...”
叶小青用眼睛给刘嫂一个暗示，示意她不要说。
刘嫂没看见，仍在说：“给我加工的...”
叶小青见刘嫂还在说忙打断她说：“我家人多，过年了，我...”
周盛敏看着不会撒谎而脸红的叶小青，又看见因失言而不好意思地向叶小青扮笑脸的刘嫂，她明白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叶小青。
十一、红豆咖啡厅
咖啡厅里正在飘荡着很温柔幽雅的轻音乐，暗红色的灯光。
大厅的中间有很多张桌子，向华同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人，在一张桌前相对而坐，在喝咖啡。
大厅的周围是一个个关着的房门，门里是包房。
向华：“你经常来咖啡厅吗？”
男人诚恳地说：“我喜欢喝咖啡，也很喜欢咖啡厅里的情调。我更喜欢《红豆咖啡厅》这个名字。”
向华：“咖啡厅就是咖啡厅，名字有关系么？”
男人很认真地说：“当然有……”
向华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侃侃而谈：“你看我的名字叫林红豆，而且我更喜欢《北国红豆》这首诗。”
林红豆看向华在看着自己出神，他以为他的才华吸引了向华，更加得意的念道：“《北国红豆》——相思太久，寒凝之后，你才红透。我来却是初秋，你转过半个脸儿，慎我刚来又走。我默默低头，冻不僵的爱，谁佩享受？写下这首诗，笔尖含泪，却非离愁。啊割不断这相思，啊采不得这红豆。”
向华：“你这个红豆是采不得。”
十二、 叶小青家
雨桐和王丽莎坐在沙发上，正在吃水果。
叶小青坐在对面一个椅子上在织着围巾。
王丽莎吃着水果：“三年前，因我那次打了罗局长，被他一怒之下开除后，我就去了省城我舅舅家，我舅舅是省爱民医院的院长，我被安排在医院，当了一名实习护士，有个刚大学毕业的外科医生对我特别好，两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十三、叶小青家窗外
天已经黑了，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早。
明东辰站在墙边，把头微微的靠向叶小青家的窗户边，偷偷的向里面张望着，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双犀利的眼睛上，不时地发出一种可怕的光。
十四、叶小青家
王丽莎心情沉重地说：“我刚怀上孩子不到半年，我舅舅因脑出血过世了，他就在外面有了女人，他很快向我提出离婚，我不同意。他就打我，在家打在单位打，他说我舅没了，我也没能力帮他了，和他好的那个女人的爸爸是省委领导，他的前途全靠那个女人了。”
叶小青：“那现在？”
王丽莎伤感地说：“没想到，我刚结婚一年多，我女儿才刚刚三个月，我们又离婚了。”
王丽莎从包里拿出一颗烟点着。
叶小青：“怎么抽烟了？多伤身体呀。那孩子呢？”
王丽莎：“孩子没给我，他妈看着呢，也不许我去看孩子，我一想起孩子我的心就难受。”
王丽莎叹了一口气悲哀地说：“烟能解愁哇！”
十五、向华家
向华无精打采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拿起电话，拨打电话，她翻身
躺在床上，手拿电话在等待对方接听。
向华懒洋洋地说：“喂…小青啊…我好心烦那…今天见面了…心情更加郁闷…不是土豆，也不是面瓜了，这回是酸菜…嗯…她还走么…看哪天吧，哪天我请你们吃饭，等见面了我和你说。”
十六、林少强家
明一涣、林少强、子义、王鹏四个人在打麻将。
房间里充满了烟雾。
他们在抓牌，打牌……
子义抓了一个牌，放在自己的牌里，该他打牌了，他犹豫着，拿起一个牌，想打，又放回来，又拿了个牌要打，正在举棋不定时。
王鹏抽了口烟向上家子义吹着烟：“哎…用不用先睡一觉…快点打呀？”
子义摆弄着手里的牌：“等等…怎么看不出来呢…别着急…这牌真的不知道打哪个好了。”随手打出一个七条。
林少强喊：“碰”。
“哎胡了。”明一涣放倒手中的牌。
子义懊悔地：“看吧...还追不追了？打错牌了吧？。”
王鹏：“你小子手真兴，玩这十多天了你几乎天天赢。”
明一涣开心的笑了：“你们都有工作，我不赢谁赢。”
明一涣边说边码着牌。
林少强揉揉眼睛说：“不玩儿了，困了...明天再玩。”
十七、叶小青家
夜深了，叶小青家点着台灯，她坐在沙发上在织着围巾，录音机里还在播放着《回家》，声音不大，旋律在回荡着。
墙上挂着一个方形的墙壁钟，已经是一点二十了。
叶小青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她困了，她抬眼看了下壁钟。
叶小青又在织围巾，飞快编织的手。
门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叶青看了看房门，起身并关掉台灯，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棚顶上的吊灯亮了。
明一涣走了进来换鞋，关切地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不睡？”
叶小青：“知道晚怎么不早点回来？”
明一涣脱掉大衣递给叶小青，笑嘻嘻地说：“玩儿会小麻将。”
叶小青接过大衣挂在衣架上：“怎么还赌博上了？别再玩了。”
明一涣在解着衣服扣子：“没事消磨时间嘛。”
叶小青去卫生间，拿了个盆和毛巾，去厨房倒了些凉水，端来放在沙发边的地上。
明一涣坐在沙发上，在脱袜子。
叶小青把暖水瓶里的热水倒在盆里，用手试着水的温度，边说：“明天出去找点活干吧？”
明一涣把脚放进水盆里：“找活？找啥活？让我去出大力呀？”
叶小青：“那也不能呆着呀，管它什么活呢，先干着呗。”
明一涣在洗脚：“先干着？累得要命，又挣不了多少钱，我是不干那。”
叶小青耐心地劝说道：“不管能挣多少，挣点总比不挣强吧？还有点事儿做。”
明一涣笑嘻嘻地说：“你别着急，我要么不挣，要挣就挣大钱。”
叶小青：“在你还没挣到大钱时，先挣点小钱吧。”
明一涣在擦脚，还振振有词地说：“你看，有哪个出大力的有钱了？常言道，有钱不出力，出力没有钱。”
叶小青：“也不是非要你挣多少钱回来，是要你有个营生干。”
明一涣穿上拖鞋去卫生间倒洗脚水。
“要不你去你姐的明月饭店看看，看要不要人手。”叶小青说。
“我不去，自从我下岗，我姐和姐夫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那傲劲别提了，我才不去看他们的脸色呢！”明一涣拉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卧室墙上，暗红色的灯打开了。
叶小青也关了客厅的灯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明一涣上了炕，炕上已放好了两个被窝。
明一涣掀开一个被窝钻了进去：“炉子里还有火吗？”
“我压上了。”叶小青坐在了炕沿边上。
明一涣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叶小青，说：“压好火，别再煤烟中毒了。”
“一涣，还是找点活干吧，这么呆着要把人呆坏的。”叶小青和颜悦色地说。
叶小青见明一涣没说话，以为他也认识到了，又说：“你下岗已经半年多了，这过日子哪儿都需要钱不说，就说这一个多月来，你天天后半夜才回来，象什么样子？我劝你多少回了，你怎么不听呢？”
叶小青见还没声音，看着明一涣后脑勺对着自己，她探着头去看明一涣的脸，说：“你能不能听我的劝？”
明一涣已睡着的脸。
叶小青无奈的摇摇头，坐回身子，满脸的忧伤。
叶小青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悠然而起，顷刻间好似电流一样，划过全身，从头到脚。
叶小青闭上了眼睛，从心底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她好似要把满腹的怅惘和哀怨，都化作一中气体，从心灵深处释放出来，想得以空气的净化，来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叶小青微微地睁开双眼，用眼角看了一眼明一涣的后脑勺，她站了起来，关闭了卧室里的灯，走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