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场 次： 20---1 （回忆） 时间： 日 景； 咖啡厅
人 物： 秦江、钟思扬等
△秦江带着十几个军统人员包围咖啡厅。
秦 江：（对手下）大家听着，我们得到可靠情报，共党碟报组长海豹正在龙凤厅和他上司接头，我们务必全部抓获。
众 人： 是。
△ 秦江带着三个人进去，对可疑的人进行盘查。
△钟思扬一副国军军官打扮，从里面走出来。
△秦江注视着钟思扬。
△钟思扬掏出证件扬了扬。
钟思扬： 怎么，还需要检查吗？
△秦江没吭声，看着钟思扬从身边走过去。
秦 江： （突然回转身大喊）海豹，赶快截住他。
场 次： 20---2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大厅
人 物： 秦江、钟思扬、卫兵
△秦江站在大厅，背朝着门口，两旁站着几个卫兵。
△钟思扬走进大厅。
钟思扬： 特派员，你找我？
△秦江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头。
△钟思扬镇静地坐着。
秦 江： 海豹。
△钟思扬没做声，镇静自如。
秦 江： （转过身）海豹。（盯住钟思扬）
钟思扬： 特派员，你说什么？
秦 江： 钟思扬，戏该收场了。
钟思扬： 特派员，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秦 江： 不明白？来人，把他捆起来。
△几个卫兵冲过来卸了钟思扬的枪，把钟思扬捆起来。
钟思扬 ：特派员，你凭什么抓我？
秦 江： 凭什么？就凭你是滨江共党的碟报组长海豹。哼，那一年，我抓了你半年，每次都让你溜了。没有想到，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钟思扬： 特派员，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共党的碟报人员。
秦 江： 我会有证据的，（命令士兵）把他押起来。我会让你开口。
钟思扬： 秦江，你要对今天的事情负责，我堂堂一个国军的参谋长，你没有权利审问我。
秦 江： 我是特派员，现在是非常时期，台湾给了我的特权，可以处置任何人。别说你参谋长，就是司令，我也可以审。押下去，给我用刑。
场 次： 20---3 时间： 日 景： 临时刑房
人 物： 钟思扬、秦江、士兵
△钟思扬剥光上衣被绑在柱子上。
△两个士兵轮流用皮鞭抽打钟思扬。
秦 江： 钟思扬，你招不招？
钟思扬： 秦江，你这个混蛋，你要对今天的事情负责任。
秦 江： （对着钟思扬心口窝就是一拳）我看你招不招？（又一拳打出）来人，给我狠狠打。
△两士兵抽打钟思扬。
钟思扬： 姓秦的，我堂堂国军的一个情报人员，提着脑袋在共党内部做卧底三年，没有死在共党的手下，没想到今天老子，受到你的惨害，司令和我的上峰绝不会饶你。
秦 江：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我们派到共党内部的卧底？我二处的人怎么不知道？
钟思扬： 你别忘了，各情报系统都有自己的规矩。
△秦江沉思，来回度着。
秦 江： 姓钟的，你要知道，我秦江在军统做了八年，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打过交道，你这点小小的花招，能骗得了我？你就是我当年要抓捕的共党滨江市情报组长海豹。（命令士兵）来，把他拉出去给我毙了。
场 次： 20---4 时间： 日 景： 山头空地
人 物： 钟思扬、秦江、士兵
△士兵推着钟思扬往屋外走去。
钟思扬： 姓秦的，你无法无天，你不得好死，你枪毙了我，看你怎么向我的上司交待。
△士兵推着钟思扬来到一块空地。
秦 江： 钟思扬，你到底招不招？你就不怕死？
钟思扬： 我钟思扬是党国的军人，从不畏惧死，但让我遗憾的是，我没有死在共党的手里，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我无法再去完成党国的复国大业。姓秦的，开枪吧。
秦 江： （命令士兵）举枪，预----
黄云霞： 住手。
△黄云霞和姚明秋走过来。
△姚明秋一个箭步跑到钟思扬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钟思扬。
黄云霞： （严厉地）特派员，你这是为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黄云霞？
秦 江： 司令，你别发怒，我在枪毙共党滨江市情报组长代号海豹。
黄云霞： 海豹？共党滨江市情报组长？
秦 江： 三年前，滨江市地下党情报组长，代号海豹，我们二处通辑的共党要犯。
黄云霞： （走到钟思扬身边）这怎么回事？你真是海豹？
钟思扬： 司令，我是海豹，没错。
△黄云霞伸手抽枪，又停住。
钟思扬： 可我是116师派在共军内部的卧底。
秦 江： 那谁能证明你是我们的卧底？
钟思扬： 司令，能证明我是卧底的只有一个人。
黄云霞： 谁，快说。
钟思扬： 116师的张海臣。
黄云霞： 张海臣，他已经为党国殉难了。
秦 江： 是呀，这已经是死无对证。
钟思扬： 司令，你也是知道的，做卧底不可能很多人知道，当时就是张副师长派我打进共军内部的。
黄云霞： 特派员，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 江： 司令，这事，你说怎么办？
黄云霞： 这事就到此为止。
秦 江： 不行，我作为台湾派来的特派员，就是要对大觉山负责，对党国负责。这样吧，先把他押起来，我请示一下台湾。
黄云霞： 秦江，你也太过份了吧，拿台湾来压我。
秦 江： 司令，大觉山连续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不得不怀疑他。
钟思扬： 司令，我钟思扬对党国忠心耿耿，没死在共党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里。不过，司令，我也提醒你一句，下一个，很可能你就是他怀疑的对像。
黄云霞： 我看他敢，姚副官，把参谋长扶回房间。
秦 江： 不行，得关押起来，由我派人看管。黄司令，你就不必插手。
黄云霞： 怎么？连我这个司令，也不相信？参谋长是我大觉山的人，怎么处置由我。
秦 江： 黄云霞，我以特派员的身份提醒你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私情都会影响到党国利益，不管是谁，谁影响到党国利益，我秦江绝不轻饶。
黄云霞：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威胁我？
秦 江： 挑明了说吧，司令，我一上山就一直注意到，你喜欢上了他。
黄云霞： （大怒）放肆，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监视我的个人生活，今天，我不看你是特派员，我就一枪----
秦 江： 黄云霞，我警告你，你这样坦护他，是很危险的，党国的惊雷计划就要葬送在你的手上。
黄云霞： 秦江，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你是知道的，少将严坤是怎么样死在我的枪下。
秦 江： 黄云霞，他真是共党情报员海豹。你应该清楚，纵容包癖共党是要受到党国制裁的。
△马宏奎带着一帮士兵冲进来。
马宏奎： 秦江，你别拿党国来吓我们，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秦 江： 马副司令，这没你的事。
黄云霞： 秦江，就算参谋长是海豹，就算他是共党，你又敢怎么样？
秦 江： 我要送他上西天。
△秦江抽出手枪。
△黄云霞拔出枪，对着秦江。
△马宏奎掏枪对着秦江。
△士兵举枪对峙着。
黄云霞： 你敢动他一下，我今天就让你先上西天。告诉你，没有你秦江，我的惊雷计划照样能成功。
△秦江往后退步，退到山崖边。
秦 江： 黄云霞，你们反了，我是台湾派来的。
马宏奎： 司令，别听他妈的废话。台湾算个舍，我们在这山沟里吃苦，他们在台湾享福。今天还动到我们头上了。天高皇帝远，先干掉他再说。大不了，我们带队伍投共产党算了。
秦 江： 黄云霞，你要为今天的事负责，你的部下企图投奔共党，这是死罪。
马宏愧： 姓秦的，老子就不吃你这一套，你说我是死罪，老子就先让你死。
△马宏奎对秦江开枪。
黄云霞： （急忙阻止）马副司令。
△秦江被马宏奎击中，往后仰倒。
秦 江： 你，你----（跌下山崖）
马宏奎：（把枪交给黄云霞）司令，你处置我吧。
黄云霞：（看着马宏奎）算了吧，上面我会交待。（对姚明秋）给他在这里立块碑。
场 次： 20—5 时间： 日 景： 黄云霞屋内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
△钟思扬和黄云霞在屋内下棋。
黄云霞： 思扬，你的伤好点吗？
钟思扬： 没什么，一点皮外伤，已经好多了。亚丽，那天要不是你把我从秦江的枪口下救下，我今天就不可能在这里陪你下棋。
黄云霞：（盯着钟思扬）思扬，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共党？
钟思扬： 你相信秦江的话？
黄云霞： 我谁也不相信。
钟思扬： 如果我说是呢？
黄云霞： （久久地怒视，突然跳起来）那我就一枪毙了你。
△钟思扬站起来，从腰间拔出手枪。
黄云霞： 你要干什么？
钟思扬： （把枪放桌上）那你开枪吧。（转身背朝黄云霞）
黄云霞： 你别逼我。（拿枪对着钟思扬，手在不停地发抖）
钟思扬： 你的手在发抖，开枪呀，开枪。
黄云霞： 你，你别逼我。
△黄云霞突然丢下枪从后面抱住钟思扬。哭泣着。
黄云霞： 思扬，我爱你，我已经是你的女人。思扬，我知道你不是共党，你是我的男人，是我思念八年的男人。
△姚明秋突然推门进来，看见黄云霞抱住钟思扬，手上的电报落在地上。
△姚明秋捂着脸，转身冲出屋外。
场 次： 20—12 时间： 日 景：小分队住屋
人 物： 牛震山、李小刚、催玉香、刘玉波
△牛震山坐在屋内查看地图。
△李小刚和催玉香扶着刘玉波进院子。
催玉香： 队长，刘玉波回来了。
△牛震山惊愕。
牛震山：（看见刘玉波浑身是伤）出事了？
△刘玉波话还没说，晕过去。
牛震山： 快，催玉香，赶快抢救。
场 次： 20---6 时间： 夜 景： 小分队住屋
人 物： 牛震山、催玉香、刘玉波等战士
△刘玉波头上包扎着，躺在床上。
△牛震山和战士们围在身边。
刘玉波： 情况就是这样。（从身上搜出一份图）队长，这是钟副队长画的大觉山防御图和拟定的一份攻山计划。
牛震山： 有了这份图，我们攻打大觉山就更有把握了。
△牛震山打开图纸和攻山计划，一边看着，一边说。
牛震山： 好，这个计划好，同志们，攻打大觉山，消灭黄云霞这股残匪的时机到了。
场 次： 20---7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大厅
人 物： 黄云霞、姚明秋
△黄云霞站在大厅，看着地图。
△黄云霞沉思着。
黄云霞：（心里独白）几天的功夫，山下的潜伏人员又一个个被俘，一座座山头被摧毁。唉，我精心设计的惊雷计划难道就这样泡汤了。不，我黄云霞从来就没有输过，永远也不会输。我必须实施惊雷计划的第二套方案。
△姚明秋拿着电报进来。
姚明秋： 司令，鱼翁的情报，共军小分队不久将对我大觉山进行围剿。
黄云霞： 牛震山的味口越吃越大了，竟敢碰我大觉山。告诉鱼翁，让他摸清攻打大觉山还有哪些部队参加，让他设法拖住小分队，寻机干掉牛震山。牛震山一干掉，小分队必然受挫，士气低落。
姚明秋： 是。
黄云霞： 还有，立刻通知下去，连以上军官来大厅开会。
姚明秋： 是。
场 次： 20---8 时间： 日 景：林子里
人 物： 钟思扬、姚明秋
△钟思扬独自一人在林子里走着。
（心里独白）惊雷计划的第二套方案又是什么？黄云霞为什么今天在会上，还不露牌？可以想像，这个第二方案肯定比第一个方案更毒。刘玉波的情报是不是安全送到？离攻打大觉山的计划还有十二天，小分队能不能按时进攻？
△姚明秋悄悄从后面跟着钟思扬。
△钟思扬边走边思考。
△姚明秋突然从后面抱住钟思扬。
钟思扬： 谁？（正要把姚明秋甩开）
姚明秋： 思扬，我。（跳到前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钟思扬： 怎么是一个人？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吗？
姚明秋： 我到处找你。
钟思扬： 哦，有事吗？
姚明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钟思扬：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明秋： 那，我们走走。（挽着钟思扬的胳膊）
△钟思扬和姚明秋在林子里走着。
姚明秋： 思扬，我爱你。（看着钟思扬）
钟思扬： 明秋，马上就要和共军打仗了，我是军人，这一仗下来，我----
姚明秋： （用手捂住钟思扬的嘴）思扬，你什么也别说。你是军人，但你更是一个男人。在这开战之前，我要你做一回我的男人，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钟思扬： 明秋，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我们不能----
姚明秋： 没有什么不能，（注视着）是因为司令早在八年前就喜欢你？
钟思扬： 不是。
姚明秋： 是因为司令救了你？
钟思扬： 明秋，你别说了。
姚明秋： 那是因为，我是国军的人？
钟思扬： （惊呀）你说什么呢。
姚明秋： 思扬，其实，我早就看出，你是共军派来的人。
钟思扬： （震惊）明秋，你可不能乱说，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
姚明秋： （抱住钟思扬）思扬，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嫁给你。思扬，带我走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思扬，答应我吧，让我做一回你的女人。
钟思扬：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姚明秋： 不，我现在就要。
△钟思扬一个人往前走。
△姚明秋看着钟思扬离去。
姚明秋： （撕心裂肺的喊）钟思扬，你-----，你这个浑蛋----
△姚明秋站着，望着远去的钟思扬，泪水慢慢涌出。
场 次： 20---9 时间： 夜 景： 黄云霞屋内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
△黄云霞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梳头。
△钟思扬敲门。
黄云霞： 门没扣，进来。
钟思扬： 亚丽，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黄云霞： 我好累，来陪陪我。
钟思扬： 嗯，最近山上山下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一定为这些事操心。
黄云霞： 唉，有什么办法，现在山上我唯一信任的就是你了。来，思扬，好好看看我，我今天像不像八年前的亚丽。
钟思扬：（看着黄云霞）像，还是以前那样美。
黄云霞：（摇摇头，苦笑着）你没说真话，我知道，老了，憔悴了。八年，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心中的苦又有谁能理解？
钟思扬： 亚丽，都怪我。如果当初我不走，你就不会经过这么多的苦难。
黄云霞： 唉，八年，我们总算又走到一起了。思扬，我好想有个家，好想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抱住钟思扬）我们结婚吧。
钟思扬： 亚丽，我答应过你，要以一种隆重的方式娶你。
黄云霞： 思扬，我不需要什么豪华的婚房，也不需要什么城市里的那种排场。我只需要你现在就在这山上娶我，
钟思扬： 亚丽，这样就太委曲你了。
黄云霞： 只要能成为你的新娘。
钟思扬： 那我们选个吉利日子，就在这山上举行婚礼。
黄云霞： 你是男人，你作主。
钟思扬： （想了想）我们就选定九月二十五，唔，不好，不好。二十六，也不好，二十八，哎，亚丽，二十九，好吗？含意是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黄云霞： 好，（扑过去抱住钟思扬）这个日子好。思扬，你知道吗，在这大觉山，我要完成人生中的最后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我要成为你的新娘，第二件是，我要完成我的一件震惊世界的杰作。
钟思扬： （不解地）杰作？
黄云霞： 对，就是惊雷计划的第二套方案。
钟思扬： 好，亚丽，这可是我们大觉山的两件大喜事。
黄云霞： 对，完成这两件大喜事，我们就远走高飞。我们去香港，去美国，我就为你生孩子。
场 次： 20---10 时间： 夜 景： 姚明秋屋内
人 物：-姚明秋
△姚明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姚明秋走下地，抓起枪开门，犹豫片刻，关门。
△姚明秋坐在床上，愤怒，痛苦。
△姚明秋抓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钟思扬推门进来。
△姚明秋枪落地上。
钟思扬： 明秋，你怎么啦？
姚明秋： 思扬，（扑上去抱住钟思扬）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结婚？
钟思扬： 明秋，你冷静点。
姚明秋： 我冷静不了，思扬，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答应我，不和她结婚，不和那个女人结婚。你的那个女人是我，是我。
钟思扬： 明秋，我知道你爱我，可是---
姚明秋： 没有可是，思扬，我恨她，我恨她，我要杀了她。（抓起枪欲冲出屋子）
△钟思扬紧紧抱住姚明秋。
钟思扬：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做，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姚明秋： 我不管是什么后果，我只要成为你的女人。
△姚明秋扑在钟思扬身上放声痛哭。
场 次： 20---11 时间： 日 景：小分队驻地
人 物： 小分队战士、许汉城、公安人员
△小分队战士正在屋内研究部署。
牛震山： 同志们，明天就是二十九号，按照钟亮同志的计划，我们趁大觉山举行钟亮和黄云霞的婚宴，一鼓作气捣毁大觉山豫章山区反共救国军司令部，这是赣东国民党残匪的最后一座堡垒。下面，我们来研究一下具体部署。
△许汉城带着四个公安人员进来。
△众战士看着许汉城。
牛震山： 许副处长，你们----
许汉城： 牛震山，我现在代表抚州公安处宣布一项决定。对牛震山所犯错误采取组织措施，立即停职反省。带走。
△四个公安人员过来带牛震山。
刘玉波： （拦住公安人员）都别动，许副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战士愤愤不平。
许汉城： 大家静一下，听我说。小分队剿匪是取得了不小的成绩，牛震山的功劳也不小。但是，功劳归功劳，错误归错误，我们对牛震山同志采取组织措施，也是挽救他，爱护他。
牛震山： 许副处长，我牛震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请你当大家的面说出来。
许汉城： 还要我一条一条说出来吗？
众战士： 许副处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许汉城： 牛震山犯什么错误，归纳起来五大错误。一是恶习不改，在剿匪期间多次醉酒，还和土匪喝到一块。第二条，私自收容女匪首盱江三妃，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第三，割下邱日升的头卢，在群众中造成极坏的影响，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怎么和国民党部队那样。四是和内奸催玉香有私情，给小分队造成一定的损失。五是杀害俘虏。当然还有其他的，我就不一一说出来。
△众战士不服，议论纷纷。
许汉城： 大家静一静，（对牛震山）牛震山，你个人还有什么意见？
牛震山： 能不能等打完大觉山这一仗，再处理我？只要打完这一仗，我牛震山愿意接受组织上任何处分。
许汉城： 不行，这次攻打大觉山的行动暂时停止。小分队经历了这么艰苦的剿匪，大家也累了，需要进行整休一段时间。
刘玉波： 许副处长，这个决定孙处长知道吗？
许汉城： 刘玉波，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你，孙处长去省里学习，这期间由我主持工作。组织上还决定，牛震山停职检查期间，小分队由你负责，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希望。
刘玉波： 我干不了，你找别人。
许汉城： 就这么定，牛震山，你捡一下东西，立刻跟我们回抚州。
催玉香： （突然拔枪对着许汉城）不行，谁敢带走队长，我绝不饶他。
许汉城： 大胆，你想翻天不成？你现在是小分队的战士，竟敢这样对我。（命令公安人员）把她的枪卸了。
△公安人员过来缴催玉香的枪。
△众战士举枪和公安人员对峙着。
刘玉波： 你们谁动，我打死谁？
△战士和公安僵持着。
许汉城： （看看大家）你们都想反了，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对牛震山）牛震山，你要对今天发生的事负全部责任
△万山红举着枪闯进来。
万山红： 许副处长，今天的事与牛大哥无关，我负责。告诉你，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小分队的人，我是女匪，怎么着？今天你带你的人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我枪走火，就别怪我。
许汉城： 牛震山，我命令你，让他们散开，否则，我要让你们全部上军事法庭。
牛震山： 同志们，你们散去吧。
众战士： 不，队长。要上军事法庭，我们一起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万山红冲过去用枪逼着许汉城的脑袋。
牛震山： 万山红，你，你把枪放下。
万山红： 不，牛大哥，我万山红就是死，也不让他们把你带走。
牛震山： 同志们，你们把枪放下。
△众战士仍然举枪对着。
牛震山：（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你们再不放下枪，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众战士看着牛震山，把枪收起来。
许汉城： 带走。
催玉香： （扑到牛震山身上）多保重，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许汉城用疾恨的眼光看着催玉香。
△牛震山上登上小吉普车。
牛震山： 同志们，我老牛没事的，过几天就回来，我们一道打大觉山，同喝庆功酒。
△战士们依依不舍，愤怒。
场 次： 20---12 时间： 日 景：公路
人 物： 许汉城、牛震山、孙天虎、战士、公安人员、司机、土匪等
△吉普车在公路上飞驰。
△许汉城、牛震山等人坐在车上。
△公路上一辆板车拦在路上，旁边有几个乡民搬木头。
司 机 前面挡住去路。
牛震山： 有情况，别停车，从旁边冲过去。
许汉城： 不行，停车看看。
△司机在板车前把车停住。
许汉城： 下车看看，帮他们搬一下。
△许汉城和两个公安下车。
△牛震山一眼看见一个乡民腰间插着枪。
牛震山：土匪。（纵身从车上蹦到土匪身边，夺土匪的枪）
△土匪掏枪向牛震山和公安人员射击。
△土匪将司机和一个公安打死。
△双方展开激烈战斗。
△从两边树林里冲出十几个土匪，向牛震山和公安射击。
△孙天虎带着战士赶到。
△敌人见势撤退。
△战士们追击。
牛震山： 抓一个活的。
△牛震山追上去，抓住一个俘虏。
许汉城： 老孙，你来得正及时，再晚来一步，我就见马克思去了。我看，今天这拦劫我们的人，早有预谋，肯定是盱江三妃的人干的。
孙天虎： 哦，说说理由。
许汉城： 这不明摆着吗？我带牛震山回去作检查，核实一些情况，万山红他们是百般阻拦。
孙天虎： 这可是一场好戏。
许汉城： 好戏？哎呀，老孙，我都差点被他们打死了，你怎么说是好戏？
孙天虎： 等一会你就知道。
△牛震山押着一个俘虏走过来。
△许汉城举枪向俘虏射击。
△牛震山一枪打掉许汉城的枪。
孙天虎： 鱼翁先生，戏该收场了。
许汉城： 老孙，我不明白你的话。
孙天虎： 好，我的话不明白，（指俘虏）他的话你一定明白。
俘 虏： 长官，是他叫我们在路上拦劫并打死牛震山的。
孙天虎： 鱼翁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汉城用嘴咬衣领。
△牛震山扑上去阻止。
△许汉城服毒身亡。
场 次： 20---13 时间： 晨 景：小分队住地
人 物： 孙天虎、小分队战士、万山红、曾汉轩等
△晨光下，战士们整齐地排好队。
△地上放着三大坛临川贡酒。
孙天虎： 同志们，围剿大觉山的战斗就要打响了，这是我们赣东最后一股残匪，也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战士： 有，请首长放心。
孙天虎： 嗯，为了配合这场战斗，分区给我们调来了一个营，负责封锁大觉山所有的通道。你们小分队，就像一把红剑直插豫章山区反共救国军老巢，彻底消灭这股残匪。现在，我宣布，万山红、曾汉轩等同志，正式加入小分队。
△众战士鼓掌。
△万山红、曾汉轩向孙天虎和战士们行礼，站到队伍中。
△孙天虎检查战士们的装备，并一一握手。
孙天虎： 牛震山，（指着地上放的三坛酒）你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三坛临川贡酒，等你们顺利回来，我在这里为你们举行庆功宴，让你牛震山喝个够。
牛震山： 谢谢首长。
孙天虎： 好，你们可以出发了。
牛震山： 是，同志们，出发。
△战士们向孙天虎行礼。
场 次： 20---14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下
人 物： 小分队战士
△牛震山和战士隐蔽在大觉山下的路口。
△牛震山和刘玉波看着大觉山防御工事图。
牛震山： 你看，这里，这里，都有敌人的暗火力点。中午十二点，钟亮同志会想办法把哨卡和暗堡的一部分敌人集中到大厅去喝酒。我们中午十二点准时悄悄摸上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出响动，给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刘玉波： 好。
场 次： 20---15 时间： 日 景：大觉山大厅
人 物： 钟思扬、马宏奎、士兵
△大厅张灯结彩，红烛通明，摆满了酒席。
△ 士兵在钟思扬和马宏奎的指挥下忙着。
马宏奎：参谋长，你看这大厅还有什么地方要张罗？
钟思扬：不错，不错。马副司令，今天可把你累坏了，等一会你可要多喝几杯哟。
马宏奎：今天是你和司令的大喜日子，也是我们大觉山的大喜日子，我当然要喝，要喝醉。哎，参谋长，你在这里检查一下，我去外面看看，今天要兄弟们特别小心。
钟思扬： 马副司令，为了我和司令的婚事，这几天你也太累了，你现在好好歇一下，等会还全靠你张罗，千万不要搞得司令不高兴，外面的事我去看看就行。
马宏奎： 唉，这几天也确实累了，那就劳驾参谋长了。
钟思扬： 哎，这是我份内的职责嘛，记住哦，你今天要好好敬司令几杯。
场 次： 20—16 时间： 日 景： 黄云霞屋内
人 物： 黄云霞、女兵甲。女兵乙
△黄云霞在屋内梳装打扮。
△两个女兵在一旁忙着。
女兵甲： 司令，你今天好漂亮哦
女兵乙： 今天司令就要成为新娘了，唉，我现在才感觉到，女人做新娘的这一天，是最幸福的，司令，你说对吗？
黄云霞： 嗯，到你们做新娘的那一天，会比我更幸福哦。（看看两人）哎，小兰，姚副官呢？去把她找来。
场 次： 20---17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钟思扬、王连长
△王连长陪着钟思扬站在大厅外面，
钟思扬： 王连长，马上就到开宴的时间，你去通知所有的兄弟到大厅来，大觉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今天让兄弟们尽兴，喝个够。
王连长： 好勒，参谋长，那各哨卡的兄弟呢？
钟思扬： 你看着办吧，别让弟兄们不高兴。
王连长： 是。
场 次： 20---18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大厅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马宏奎、士兵等
△大厅内坐满了军官和士兵。
△马宏奎披着执行官授带，站在大厅中央。
马宏奎： 时辰到，请新郎新娘双双步入喜宴厅。
场 次： 20---19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哨卡
人 物： 小分队战士、匪兵
△牛震山和战士们隐蔽在山下路口。
牛震山： （看这手表）时间到，同志们，我们摸上去。
△战士们摸到第一哨卡。
牛震山： 等等，看看有没有人把守。
△刘玉波一人穿过去，发现哨卡空着。
△刘玉波用冒子向牛震山扬扬。
牛震山： 快，没有敌人防守，我们迅速通过第一哨卡。
场 次： 20---20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马宏奎、士兵等
△大厅鞭炮齐鸣，军乐响起。
△黄云霞挽着钟思扬在众人的拥带下步入大厅。
场 次： 20---21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第二哨卡
人 物： 小分队战士、匪兵
△牛震山和战士们向第二哨卡冲去。
△突然发现哨卡有两个士兵防守。
牛震山： （拦住大家）快隐蔽。（战士们隐蔽起来）大家看到没有，这座哨卡留了两个敌人守卫。玉波，小刚，你们去把他们干掉。注意，干得干净利索点。
刘玉波： 是。
△刘玉波和李小刚悄悄向哨卡摸去。
△刘玉波和李小刚跳到哨兵身后，一人掐死一个哨兵。
牛震山： 上。（战士们冲上来）
△牛震山看了看死在地上的哨兵。
牛震山： 玉波，小刚，把他们的衣服换上。
场 次： 20---22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大厅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马宏奎、士兵等
△大厅鞭炮齐鸣，军乐响起。
△黄云霞挽着钟思扬在众人的拥戴下步入大厅，在大厅前中央站定。
马宏奎： （示意鼓乐停止）现在，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场 次： 20---23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小分队战士
△刘玉波和李小刚化妆成匪兵向第三哨卡走去。
匪 兵： 哎，你们不在下面站岗，跑到上面来干什么？
李玉波： 兄弟，你们是大老婆生的，守在这里。我们是小老婆生的，守在下面。解放军打来，我们先做枪下鬼。兄弟，这样的活，换谁也不愿干。
匪 兵： 唉，我们比你也好不了哪里去，一旦打起来，都得死在这里，唉，命苦哦
△刘玉波和李小刚说着话就来到哨兵身边。
△刘玉波和李小刚突然拔刀对着两个匪兵。
刘玉波： 不许动，动就杀死你。
匪 兵： 你们，你们是----
刘玉波： 我们是小分队。（对李小刚）来先把他们捆起来，
△刘玉波和李小刚把匪兵睏起来，嘴上塞上毛巾。
牛震山： 好，同志们，上。
△战士们冲过第三哨卡。
△匪兵在石头上磨断绳子。
△匪兵站起来拉响警报。
场 次： 20---24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马宏奎、士兵等
△大厅里众人正在喝酒
△警报响起。
△众官兵一阵混乱。
黄云霞： （朝天开一枪）大家别怕，慌什么？马副司令。
马宏奎： 在。
黄云霞： 你带所有弟兄守住大厅外围，我量小分队还没有这么快打掉我的五大哨卡。即使打到这里，我倒要看看小分队有多少解放军的尸体躺在这里。
马宏奎： 是，司令，我马宏奎今天壑出去了，我绝不让共军踏进大厅，除非共军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黄云霞： 听着，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弟兄们的尸体躺在这里，我要看到牛震山和共军的尸体躺在这里。
马宏奎： 是。（对手下官兵）弟兄们，跟我走，进入工事。
△马宏奎带着所有的人出了大厅。
黄云霞： 思扬，来，我们下棋。
：
场 次： 20---25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小分队战士、马宏奎、士兵等
△马宏奎站在工事上。
△匪兵全部守在工事里。
马宏奎： 弟兄们，为党国效忠的时刻到了，别看共军突破了我们四道哨卡，他们注定要死在我们的阵地面前。
△牛震山带这队伍冲到阵地前，战士们寻找有利地形，举枪做好冲锋准备。
牛震山： （拿出防御图）同志们，这是大觉山的最后一道屏障，这里的地形对我们十分不利，除了这面前的一片开阔地外，敌人还有两处暗堡。
刘玉波： 队长，我们先干掉面前的敌人，再冲上去干掉敌人的暗堡。
牛震山： 嗯，就这么定。同志们，我们先把面前的这些敌人干掉，打。
△战士们利用地形，向敌人阵地开火。
△敌人在马宏奎的指挥下，向小分队射击。
△双方交火激烈，小分队无法前进一步。
△牛震山抓起一挺机枪，跳到阵地前，向敌人狂射。
刘玉波： 队长，危险。（把牛震山拉到隐蔽位置）队长，我看，我们不能这样硬拼，得想办法。
牛震山： 他妈的，我就不信拿不下这片开阔地。
曾汉轩： 队长，我带两个人从侧边绕到敌人的左后方，这样，我们形成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牛震山： 可是你们怎么绕得过去，你看，（指着前面的山壑）那是一道又宽又深的山壑，你们根本没有办法到对面山上。
曾汉轩： 我有办法，这山上有竹子，我可以从这边撑着落到对面山上。只要在我身上系着一根绳子，我过去后，把绳子系在对面的一棵大树上，这边的人就可以从绳子上攀沿过去。
牛震山： 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太危险了，万一你撑不过去，那---
曾汉轩： 我看了地形，我有把握过去。
牛震山： 那就这样决定，你同谁去？
刘玉波： 队长，我去，我的臂力好，攀绳没有问题。
万上红：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我也去。
牛震山： （拍着曾汉轩的肩）兄弟，小心点。你们去吧，我们在这边佯攻，掩护你们。
场 次： 20---26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黄云霞、钟思扬、卫兵
△激烈的枪声中，黄云霞和钟思扬坐在大厅下棋。
黄云霞： 思扬，你听，在这枪声中我们下棋，是不是另有一番情调。
钟思扬： 亚丽，这可是我们最后一盘棋了。我想，肯定还是我赢。
△黄云霞看了钟思扬一眼。
黄云霞： 不管谁赢，我们下完这盘棋，就离开大觉山。
△钟思扬在棋盘上下子。
钟思扬： 亚丽，看你下一步怎么走？
黄云霞： 下一步就等着看我的杰作。
钟思扬： 杰作？亚丽，就是你说的惊雷计划的第二套方案？
△卫兵跑进来。
卫 兵： 司令，参谋长，你们快走吧，共军已经打到大厅外面。
黄云霞： 慌什么，棋还没下完。思扬，来，该你下了。
场 次： 20---27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 曾汉轩、万山红、刘玉波、匪兵
△曾汉轩三人来到山壑边。
△曾汉轩握住一根长竹，身上系着一根绳子。
刘玉波：（握住曾汉轩的手）兄弟，小心点。
曾汉轩： 没事的，没事的。
△曾汉轩握住竹子，在地上轻轻一点，燕子般腾空飞跃，落在对面山上。
△曾汉轩把绳子在一棵大树上栓牢。
△刘玉波攀绳过到对面。
△万山红攀绳过到一半。
△一队匪兵向山崖边走来。
刘玉波： 注意，有敌人过来了，
匪 兵： （指着正在攀绳的万山红）排长，你看，共军从那过来了。
刘玉波： 敌人发现我们了，打。
△刘玉波和曾汉轩向匪兵开枪。
△匪兵立刻还击。
△一匪兵看见万山红还在攀绳，举枪向万上红射击。万山红脱手落下深渊。
刘玉波：（大喊） 山红---
△刘玉波、曾汉轩举枪对准匪兵狂射。
场 次： 20---28 时间： 日 景：大觉山
人 物： 小分队战士、匪兵
△战斗激烈进行
士 兵：（跑到马宏奎身边）马副司令，不好了，解放军从我们后面打过来了。
马宏奎： 你说什么？
士 兵： 解放军从后面打过来了。
马宏奎： 不可能，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看看后面，枪声大作）王连长，你赶快带人把我们后面的这几个共军消灭。她妈的，想把老子当饺子包了。（对士兵）弟兄们，给我狠狠打。
△马宏奎脱光上衣指挥战斗。
△敌人死伤一大片。
牛震山： 同志们，给我冲。
△战士门冲上去与敌人进行搏斗。
△牛震山和马宏奎撕杀。马宏奎被牛震山击毙。
△一部分敌人举枪投降，一部分敌人拼命逃跑。
牛震山： 快，包围大厅。
△战士们向大厅冲去。
△敌人暗堡四挺机枪的火力压住战士的进攻。
牛震山： 来人，把暗堡给我端了。
李小刚： 队长，我去。
牛震山： 好，小心点。（对战士）机枪掩护。
△李小刚抱起炸药包向暗堡冲去。
△李小刚中弹倒下。
张 平： 队长，让我去。
牛震山： 等等。
△李小刚爬起来，向暗堡爬去，又被一颗子弹击中。
△李小刚又爬起来，身上中了数枪，抱着炸药包扑过去，拉响炸药包的引线。
△暗堡被炸毁。
牛震山： 小刚---
张 平： 队长，让我去，炸掉那座暗堡。
刘玉波： 队长，还是让我去，我比张平有经验。
牛震山： 嗯，玉波，小心点。
△刘玉波抱起炸药包向另一座暗堡冲上去。
△刘玉波爬行到暗堡前，拉动引线，把炸药包扔进暗堡，暗堡被炸飞。
牛震山： 冲。
△战士们冲上去。
△ 战士们冲进大厅，大厅空荡荡，不见黄云霞。
牛震山： 玉波，你带几个人仔细搜查黄云霞，尽快找到钟亮同志。
刘玉波： 是。
△大厅正上方，挂着一面国民党党旗。
△催玉香上前去扯旗。
牛震山： （急忙阻止）别动。
△牛震山小心地走上前，在旗子周围观察，发现有根引线。
牛震山： 大家赶快散开。
△众人散开，牛震山拔出尖刀切断引线。
△催玉香扯下旗子，丟在火上燃烧。
场 次：20---29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钟思扬、黄云霞
△钟思扬和黄云霞来到一个山沟。
钟思扬：亚丽，我们这是去哪里？
△黄云霞扑向钟思扬，紧紧抱住钟思扬。
黄云霞： 思扬，我们走吧，我们去香港。
钟思扬： 去香港？不，我不想离开大陆。
黄云霞： 思扬，我们不是刚刚举行了婚礼吗？你是我的男人，我对你的爱是永远割舍不了的。我是女人，女人本不应该卷入这场战争，我讨厌战争，但我又陷入了战争。今天，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就要结束了。我要开始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我们去香港，去美国，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我们在一起，过我们本该属于我们的生活。
钟思扬： 亚丽，我们现在还没有完成党国的任务，我作为党国的军人，这样一走了之，我愧对党国，我会一生不得安心的。
△黄云霞沉思，犹豫不决。
黄云霞： 思扬，你跟我来。
场 次：20---30 时间： 日 景： 大觉山
人 物：钟思扬、黄云霞
△钟思扬随黄云霞走进一个山洞。
△黄云霞推开山洞的一扇大门。
△山洞外看见一座大水库。
黄云霞： 你看，这里是一座天然大水库，在这里我安放了五十吨炸药，只要我的部下轻轻按动爆炸装置，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全赣东，不，还有省会南昌就会成为一片汪洋大海。叫共产党去大海里捞这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尸体。
钟思扬： 这就是你的杰作？
黄云霞： 对，惊雷计划的第二套方案。哼，共产党破坏了我的第一套方案，但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有第二套方案。只要我们一得手，蒋委员长就会立刻趁热打铁，开始反攻大陆，这将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前奏曲。思扬，你马上就可以听到这震惊世界的爆炸声。
钟思扬： 哦，亚丽，那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黄云霞： 是。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钟思扬： 那爆炸装置在什么地方，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应该多派弟兄看守，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黄云霞： 思扬，你放心，我都安排了我最信得过的弟兄看守。走，我带你去看看。
△钟思扬随黄云霞来到安放爆炸装置的地方。
黄云霞： （看看手表）还有五分钟，我的杰作就要震惊世界。思扬，走，我们来欣赏这壮观的时刻。
△钟思扬举枪对着黄云霞。
钟思扬： 黄云霞，你站住。
黄云霞： （回头看着钟思扬）你要干什么？
钟思扬： 立即下令撤消第二套方案的实施。
黄云霞： 你果然是共军。
钟思扬： 告诉你，这是我给你的一次立功的机会。
黄云霞： 立功，哈哈。为谁立功？为党国立功？为共党立功？为我自己立功？思扬，告诉你，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最重要的是要得到你，得到你的爱。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钟思扬; 难道你就这样真正继续与人民为敌，为你们已经灭亡的国民党统治去死？
黄云霞： 死？（苦笑）思扬，自从家里出来找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把死置之度外，为了找到你，为了得到你，就是死，我也不怕。这么多年，我受过那么多的苦难，多次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就是为了心中那份和你在一起的渴望。思扬，你是不了解女人对爱的这种刻骨的追求的，为了自己的爱，她可以抛弃一切，甚至是生命。
钟思扬： 黄云霞，你别说了。这些我都很清楚。这么多年，我也是把对你的爱深藏心底。可是，现在我们是代表着两个根本不同利益的军人，我们是战场上的敌人。
黄云霞： 不，我是女人，你是男人。
钟思扬： 黄云霞，我最后劝你一句，放下武器，放弃惊雷计划。这样你也可以得到人民政府的宽大。
黄云霞： 如果我不这样做呢？
钟思扬： 那就别怪我无情。
黄云霞： 随你便吧。
钟思扬： 那我就开枪了。（举枪对着黄云霞）
黄云霞： 思扬，你看看你的枪膛里有没有子弹。
△钟思扬一震，取下弹夹，发现没有子弹。
黄云霞： 告诉你，在我刚才拥抱你的时候，我就把你的枪换了。（拔枪对着钟思扬） 你回头看看，现在有五管枪口对着你，你就不怕死？
钟思扬： 我钟思扬怕死，就不会独自上山。
士 兵： 司令，干掉他吧。
黄云霞： 不许胡来。思扬，你这何苦呢，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钟思扬： 别白日做梦，你赶快投降，否则，就死在这大觉山。
△钟思扬一边说着一边观察。
△钟思扬突然跳过去，将一个士兵打倒，夺下枪。
△黄云霞等士兵与钟思扬进行格斗。
△钟思扬扑向爆炸装置去拔引线。
△众人阻止钟思扬拔引线，
△钟思击毙四个士兵，自己深受重伤。
△钟思扬向爆炸装置一步一步爬去。
△黄云霞忍痛举枪欲向钟思扬射击。
△黄云霞身后射来一颗子弹，击中黄云霞的胸部。
△黄云霞回头，看见姚明秋举枪站在自己身后，黄云霞倒在地上。
姚明秋： 司令，我对不住你了。
△钟思扬排除了爆炸装置。
△黄云霞挣扎着向钟思扬身边爬去。
△钟思扬也艰难地向黄云霞爬去。
△黄云霞向钟思扬伸手，钟思扬伸手欲握住黄云霞的手。
△姚明秋疾恨地举起枪，对着黄云霞的手。
△姚明秋缩回手，收起枪，转身。
黄云霞： （断断续续，微弱地）思扬，最后一次抱我。
△钟思扬挣扎着坐起来，背靠在大石上，把黄云霞抱在怀里。
黄云霞： （微弱地）思扬，我爱你。
△姚明秋走到黄云霞身边，蹲下身。
姚明秋： 司令，我对不住你了，好好上路吧，我每年都会为你烧上钱纸。
黄云霞： 明秋，我知道，你好爱思扬。情场，战场，我都是失败者。你要好好照顾思扬。△黄云霞闭上眼睛。
场 次：20---31 时间： 夜 景： 大觉山山洞
人 物：钟思扬、姚明秋
△山洞里烧着一堆火。
△钟思扬头部包扎着，半躺在茅草上。
△姚明秋喂着烤熟的野兔肉给钟思扬嘴里。
钟思扬： 明秋，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开枪打死我？
姚明秋： 思扬，我早就看得出，你是共军方面的人。
钟思扬：（震惊）哦，那为什么不向司令报告？今天还要救我？
姚明秋：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爱。你知道吗，自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料定，我注定要成为你的女人。
钟思扬：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是敌人。
姚明秋： 可是，我没有把你当我的敌人。
钟思扬： 不过，你在关键时刻打死了黄云霞，阻止了惊雷计划的实施，使我们保住了大坝。你为人民立了大功，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姚明秋： 你以为我打死黄云霞是为了立功？你想错了。我是为了你，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做一次你的女人。
钟思扬： 明秋，我们现在不谈这个好吗？
姚明秋： 不，你必须现在答应我，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
钟思扬： 明秋，你是一位好姑娘，你肯定会得到爱的，一定会有一位比我好的深爱你的男人。
姚明秋： 我现在要你回答，你爱不爱我？
钟思扬：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你看，天都快亮了，我们好好休息一下，一早下山去。
姚明秋： 不，（突然拔出枪对着钟思扬）你必须答应我，现在就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我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钟思扬： 明秋，我请你理智一点，现在仗还没有打完，我的同志，现在也许还在满山的找我。
姚明秋： 我不管那么多，我等你这么长时间了，也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天空出现鱼肚白，天渐渐亮了
钟思扬： 明秋，你看，天已经亮了，你听我一句话，现在同我下山去。
姚明秋： 不。
△钟思扬沉默。
姚明秋： （突然放声痛哭）没想到，我姚明秋是这样一个溅女人，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女人。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这个世界上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老天爷，你为什么对我姚明秋这么不公？
△姚明秋俯下身子。
姚明秋： 思扬，我求你为我做一件事。
钟思扬： 什么事？
姚明秋： 既然，你不同意我成为你的女人，那么，就让我成为你的枪下女鬼。
钟思扬; （震惊）啊，明秋，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姚明秋掏出枪，递给钟思扬。
姚明秋： 思扬，你知道吗，我爱你。今天，我就是死在心爱的人枪下，也是一种幸福。来，开枪吧，开枪。
钟思扬： 不，不要这样好不好？
姚明秋： （绝望地）开枪呀，开枪。
钟思扬： （严厉地）姚明秋，你给我冷静点，我现在是以一个人民解放军的身份和你说话。
姚明秋： （颤颤地看着钟思扬）好，好，你是共产党的军人，我是国民党的军人，我还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既然得不到你的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姚明秋把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姚明秋： 司令，司令，我陪你来了。
△钟思扬扑过去，抓住姚明秋手上的枪。
钟思扬： 明秋，你不能这样。原谅我，刚才我的情绪很不好，
姚明秋： （挣扎着）不，不，让我去死，我的死与你无关，让我去死吧。
钟思扬： （无奈地）明秋，我答应你。
场 次： 20---32 时间： 黎明 景： 大觉山山洞
人 物： 牛震山
△黎明下的山沟。
△牛震山一个人在山里寻找钟思扬
场 次： 20---33 时间： 黎明 景： 大觉山山洞
人 物： 钟思扬、姚明秋、秦江、牛震山
△姚明秋慢慢解开外衣，露出上半截胸脯和裹着胸前的红兜兜。上胸前一处明显的伤疤
姚明秋： 思扬，来呀，我---
△钟思扬无奈地、慢慢地抬起头，看见姚明秋胸前的伤疤，心里一颤。
钟思扬： 等等，明秋，我问你。
△姚明秋望着钟思扬。
钟思扬： 你告诉我，你是哪里人？
姚明秋： 听我的养母说，我是河北石家庄人。
钟思扬： 什么村？
姚明秋： （摇摇头） 不知道，只记得老家门前一棵大樟树。
钟思扬： （激动地）你小名叫兰子？
姚明秋： （惊呀地）是呀，你怎么知道？
钟思扬： 你胸前那块伤疤，就是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被树叉割伤的。
姚明秋： 我记得是有一次从树上掉下来。
钟思扬： 兰子，我是亮亮。
姚明秋： （激动）亮亮，你是我哥？
钟思扬： 是呀，妹妹，我是你哥。
姚明秋： （久久注视着钟思扬，突然地扑过去）哥。（泪如雨下）
△钟思扬从袋子里掏出长命锁。
姚明秋： 哥，我也有一块，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与解放军在麻姑客栈搏斗时丢了。
钟思扬： 来，这块就是那天晚上我在那里捡到的，我一直和我的那一块保存在一起。
姚明秋： 啊。
钟思扬： 来，哥给你佩上。
△钟思扬为姚明秋佩戴长命锁。
姚明秋： （深情地）哥。
钟思扬; 好了，这下好了，兰子，我找到了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冥目了。兰子，我们走，下山去。
姚明秋： 哥，我听你的，我们走。
△钟思扬和姚明秋正准备走。
△秦江持枪，站在身后，对着钟思扬和姚明秋。
秦 江： 走，都别想走。（上前把姚明秋挟住，用枪对着姚明秋）
△钟思扬正拔枪。
秦 江： （对钟思扬）别动，动就打死她，你把枪放下。
姚明秋： 思扬，别管我，开枪。
△钟思扬把枪放地上。
秦 江： 海豹，没想到吧，我秦江大难不死，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兄妹俩，成我的枪下鬼。
钟思扬： 秦江，你要干什么？你看，现在大觉山的残匪已经被我们全部歼灭了，你只有向人民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秦 江： 现在不是你教训我的时候，尽管我们的弟兄死在你们的枪下，今天，只要我手指轻轻一动，你们就要死在我的枪下。
钟思扬： 你真以为，今天死在枪下的是我们？
秦 江： 钟思扬，我们是新帐老帐一起算。八年前，在滨江，我就要杀你，每次被你逃脱，还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颗子弹，至今还没取出来。没想到我们今天在大觉山又相遇了，你今天要为我的大觉山付出代价。不过，我的枪里只剩一颗子弹，你说，是你死还是她死，你们兄妹俩只能留一个。
钟思扬： 那你放开她，枪冲我来。
姚明秋： 不，哥，让他杀我吧，（对秦江）秦江，你有种就杀我吧。
秦 江： 战争本来就是我们男人的事，更何况，我还要报当年那一枪之恨。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个共党的碟报员是怎样躺在我的枪口下。
△秦江正欲扣动板机。
△牛震山冲到洞口，向秦江开枪。
△秦江立即回枪，击中牛震山的胸部，两人倒在地上。
△钟思扬和姚明秋急忙跑过去，抱起牛震山。
钟思扬： 队长，队长，快，明秋，赶快包扎。队长，你受伤了，你要挺住。
牛震山： 我没事，我没事。
△钟思扬和姚明秋为牛震山止血，包炸伤口。
△秦江渐渐醒来，从腿上拔出尖刀，向姚明秋飞去。
△牛震山看见刀光一闪，急忙推开姚明秋，尖刀飞来，直插牛震山胸前。
△钟思扬回手一枪击毙秦江。
钟思扬： （扑到牛震山身上）兄弟，兄弟，你千万要挺住，我们下山去。
牛震山： （微弱地）钟亮，我们终于完成了任务，我们回去，处长还在等着我们喝酒。
钟思扬： 老牛，你千万要挺住，我们回去喝酒。
牛震山： （断断续续）我老牛死不了，我还要回去，和同志们喝酒，喝酒，喝酒。
钟思扬： （哽咽着）嗯，喝酒，喝酒。
尾 声
△绵延起伏的山上。
△钟亮和一个战士抬着牛震山静静地走着。
△牛震山静静地躺在担架上。
△姚明秋默默地跟在担架后面。
△满山的映山红在晨风中摇拽。
△霞光映衬着他们长长的身影。
△他们向前走着，走着，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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