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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啼红》20集电视连续剧--内容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舞台剧剧本-双簧 字数:  编辑:山雨水直立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1/3/24 22:38:28  最新修改:2011/3/24 22:38:28  阅读:
《杜鹃啼红》20集电视连续剧
作者:山雨啸生 谢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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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啼红》剧本正文(第1--10集)
    (时代背景:原著意指明朝中后期,兵连匪结,民生年不如年,地址江浙一带。)
    # [第1集]北江县县尊督姓家,世代为官,雕梁画栋,富贵豪华。
    尤算命先生跟随督家人,一双精灵鬼眼东张西望,踏进大门,过长廊……

    #夫人卧房。夫人临产,呼喊疼痛,丫环老妈子忙前忙后。
    收生婆又来一个,“我来了,我来了,哎,你不是过河村的?”
    老妈:“多余的话,不必多说,能者为师,过来看看。”
    收生婆:“对对,我来看看。”
    夫人大肚子,“你到来共有三个收生婆,我放心了,可是谁知道,我下的是什么样蛋?”

    #大厅,金玉满堂。
    督县尊,未满30。急燥不安。
    尤算命先生,接过佣人的茶。“我踏脚入贵府,闭着眼睛都感觉到鸿运高照,有凤来仪之大气派。不愧是官宦世家,试问富贵何所处,江南大地督姓家。”
    督县尊:“你们退下……我夫人临产,难道先生已有预感,是凤来,是生女?”
    尤先生:“县尊大人,有凤来仪是吉祥之兆,凤凰之凤,比如凤求凰,凤凰仍是……”
    县尊一时高兴起来:“对对,凤凰于飞之凤凰……我明白了,先生请茶,用点心。不防对你说,我家已四代为官,可惜四代单传,天生我才,也许古来材大难为用,唉……”
    尤先生:“请安勿燥,天生你材必有用,天生你富必有贵。” 数手指,你已经有一个公子了……”
    督县尊:“先生神明,是有一个公子了,而我希望的是,第二第三四五六个……”

    #卧房。官夫人大肚子临产,痛叫,“老天爷保佑,呵!”
    收生婆接产。“快了,出力出力……快了。”
    官夫人:“哎,我家公子快快,你们……”
    老妈子:“夫人,你是说……都跪下,迎接公子到来。”
    丫环等先后跪下。

    #大厅。接上场。
    尤:“我尤某人,人称半仙,我不敢恭维,其实我人称 ‘传神,尤传神’,马龙乡的今科榜眼,是我算出来的;子川里的屯谷万担是我推出来的。还有尾岭坡牛氏兄长相克是我测出来的,还有……”
    传来新生儿哭声,先生屈指,“此甲申年丁亥月辛未日寅时,十之八九恭恭喜了,”
    督:“你说。” 
    丫环上报:“报老爷,得了千金美人儿。”  
    督:“不是男孩?”泄气,瘫在椅子上。
    尤有所尴尬:“女孩排第二,大老爷,请你等一等,子丑寅,天地神,七出八平九进,嗳,县大老爷,如我所料鸿运高照凤来仪。恭喜恭喜,记得我的金言玉语,鸿运高照凤来仪,声誉鹊起正当时。”
    县尊:“你不是说,算算了,我问的是如何九进法?”
    尤:“高高下下梅千树,花在家中得不知。都不要急。待我慢慢算来,你县尊大人,一为仕途,二为人丁……俗语有话,人似秋鸿来有信……”
    家丁:“报老爷,不好了,小公子荡千秋失手。”
    尤先生:“什么时候?” 
    家丁:“正是婴儿呱呱时。快快!”
    县尊怒目先生:“你还还……快快,跟我来”。与尤先生也走过去。

    #后小花园。万紫千红,桃花盛开。
    千秋架下,仆人抡救,七岁男孩被抱起来,又放下去。
    县尊指责:“是谁看管,还不快请郎中?”
    无人回答,老妈子先哭起来,佣人丫环跪下去。
    县尊, “呵呵”哭起来 。
    尤:“大人,大人,此时……”
    县尊一时火起。“我问你,这岂不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吗?你你还恭喜恭喜,是幸灾乐祸!”
    尤先生:“不,在这个时候,不能说这个话。” 扶县尊回大厅。

    #过后,督家大厅,一切归于平静。
    督县令:“你不能骗我,丁是丁,卯是卯。我想此女是白虎投胎。” 
    尤先生:“听我说来,千金小姐甲申丁亥,本命为木,辛未日在寅时,又为花之丛中,该为弱弱之木,然而木只克土,何况大公子之命非土实水,五行圣说,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时空三年,冬去春来。后小花园,杜鹃啼叫,“天掉水,天掉水,天掉水,天掉水” 声调清脆明快。
    夫人对县令的话:“我认为尤传神推算正确,我儿督冲天命到黄泉,还念孔孟伦理,还惦记你督家,难能可贵,感人至深,他人已去,德理还在。投胎转世仍在我千金美人儿身上,美人儿,斯斯文文,人说赛过西施。我百看不厌戏班子的戏《八败子和九进女》,正如尤传神所说,文娘是九进女,这个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样样都是进的,我们不得不爱文娘,爱文娘如敬财神,这个家岂不是万事享通,鸿运高照!首选官运来了,然后,才丁共进……” 
    家丁过来:“报老爷,有一高官拜访”。递上名贴。
    督县尊看名帖,眉开眼笑,“我得出迎,文娘的事,不必问我,你好好教养就是,下胎一定给我生孩。”
    夫人:“昨夜一个梦,真的我做了一个梦,托老爷洪福。”
    丈夫去后,夫人抚摸着又身孕的大肚子,想到什么,落下眼泪,老妈子与丫环过,相护……
    夫人:“如果再生会下蛋的蛋,如何是好?”
    老妈子:“生死由天,富贵由命,夫人既为,夫人既为……”
    夫人生气,“你要为我说些什么?”
    老妈子:“我是说,我敢打赌,这一回一定是男孩,我几次在后而叫你,你都是左边回头,男左女右……”
    夫人“哎呀,哎呀,”共掺扶回房。

    #门外。督匆匆下轿。传来婴儿叫喊声。
    县尊:“怎么样,又生了,男孩,还是女……”走进来。
    府内长廊。“快告诉我”
    老妈子迎上来:“报老爷,还是千金小姐,美人胚子”。

    #过后,小学堂。幼儿文娘八岁佩戴着一个的小佩玉羊脂佛,玩弄不停。
    教书先生开讲:“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关关是鸟鸣……”
    文娘:“是杜鹃叫吗?先生,杜鹃不种田,为什么它盼下雨?天掉水,天掉水”。
    先生:“杜鹃鸟善良,忠厚正直,高风亮节……”

    #后花园,杜鹃啼叫,“天掉水,天掉水……”声音沙哑。督恼怒寻看。 仆人家旺捡石驱赶。
    督:“我问你,此地方圆百里,还有可信的算命占卦人吗”?
    家旺:“此地最有名的是你请过的尤传神”。
    督:“除它狗娘养的之外”。
    家旺:“是是,回老爷的话,听说有一外地新来的”。
    督:“外地新来的!快快给我请来,我要弄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苍天啊!”

    #大自然,后花园,又一年。杜鹃鸟枝头叫,“天掉水,天掉水,人不人,你是谁?” 似鸟叫,又似人语。
    督沮丧,无奈抬头,厌杜鹃,拿起小石子……

    #寝室。督县尊酒后静养。
    夫人关心:“老爷,你龙体欠安,我也明白,都怪我不好,除此之外,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督:“你说吧,你不说我都要和你说了。”
    夫人:“文娘的命运,尤传神什么的先生算过了,是九进女,他说的也是有依有据的。现在你又请了严更仙什么的盐先生算命,同样是女儿,一下子又变成了七煞女。说九进的人不信,说七煞的人家天天挂在嘴边,你叫她小小心灵如何长大,如何成家立业?”
    督:"夫人,以后谁的都有不信了,不过这是在骨节眼上,你还得听我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必需听我的。”
    夫人:“天下间的女人,有几个不听男人的话,你说吧。”
    督:“我人走到这一步,不相信也难。几年前,贵人曾登门来访,可惜我的命运不济,我不说了,说来心就痛。”
    夫人哭泣:“怪不得是你拿我的女儿出气。一个黄毛未退的囡囡,她有什么错。文娘是我们的骨肉啊,我的大官人大老爷!我求你了。”
    督:“你说的也不错。可是她,地地道道的白虎投胎,七煞女。她降临我家,煞了我儿子的命,她带上家传宝物,你下的蛋又是可以下蛋的蛋。” 
    夫人:“老爷,那家传宝物,我叫她还你便是。其实你的心只是一飞冲天,”
    督:“你明白就是。我的确是为了父辈的遣愿,望着太守的位置。七煞女是何意思?一句话 ‘煞‘ 费苦心不认亲,‘煞’到之处不留痕。可怕吗?我不做官不要紧,我就怕我督家香火无延伸。七煞女,已去了我儿子的命,以后呢,真的不敢想下去。”
    文娘走出来,扯着督的手就打就咬,“我从来没有杀人,从来没有杀过人,我的哥哥是千秋跌下来的,你冤枉我,我打你狗官,打狗官,你冤枉我。”
    督:“放开,你”!怒火中烧,狠狠打女儿。
    夫人抢救,哭喊打骂混在一片。
    督:“他娘的,三天内焚香告祖宗,收回羊脂佛。” 
 
    #香火祖屋,丫环佣人两边排,夫人含泪点香暗说词,丫环带文娘到。
    文娘:“妈妈,我怎么样能问老祖宗,老祖宗给我,平安宝贝,为什么还要收回,不让我平安了?” 
    夫人:“好闺女,听话呃,羊脂佛呢?”
    文娘:“我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督一边闪出来,“小小畜牲,是谁纵容你的”?小小竹鞭打下,抡过羊脂佛.,文娘哭,夫人也哭。
 
    #大厅。
    算命严先生看羊脂佛:“这是你家传世珍宝?太夸张了吧,小小佩玉”。
    督:“祖传一代又一代价值不是金钱估计的。”
    佣人进来,“报大老爷,马大人路过,一封书函。”
    督:“马大人路过,难道你不知留客?真是蠢才。”
    佣人:“我留了……”
    督:“下去。” 看信未完,撕得粉碎。
    严:“仕途兮,决定人生,人生兮,决定命运。当讲不当讲?你合命中阻滞,事业难为,儿煞财不利,女煞难后继啊,我的大大父母!”
    督:“我相信你的,叫我如何是好?”
   夫人走上来:“严先生,我也是相信你的,我有话先说。”
    严:“夫人,请。”
    夫人:“上一个是油先生,说我文娘是九进女,你盐先生来了说是七煞女。我要听大官人的话,我也只能听你盐更鲜的话了。请给我家下定论吧,这个七煞女,该刺刀见血,还是滚水去皮?”
    督怒:“夫人!”  
    夫人:“好,我不说了,严先生你说,你不可能对我女儿下毒手吧?”
    小文娘冲进来,“娘,你要说,你要为我说,他他狗屁先生,害人虫,不得好死!” 最后指向严先生。
    督:“无礼的畜牲,拉她下去。”
    文娘的刘奶妈,进来拉文娘,出了厅门,再不肯走,连衣咬奶妈的手,都不言语,只有泪流。
    大厅,夫人:“你看我的女儿……是人都应问良心,我敢说那些不问良心人,绝对不得好死。”
    严尴尬:“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算命灵与不灵,不说这些,多说你也不懂,七煞女的命,七岁前必有征兆,事实已验证了,再简单点说吧,老爷的命是飞龙在天,要防的天狗食月,文娘是七煞女……”
    夫人:“七煞女,会杀人吗?”
   文娘的房间,墙上她的字迹,其中有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
    刘奶妈:“小文娘,哪墙上的字句,如何读的,我忘记了。”
    小文娘:“你也装糊涂了,我问你,我是七杀女,可是我的心以慈善为怀,不杀人,不拿刀,不拿枪……”

    #餐厅,督与严举杯。“一言为定!”
    厅外,夫人要过佣人的酒壶,进餐厅斟酒,“严先生,你又来了,刚才你的一言为定,是什么时候带我女儿走?”
    严:“夫人请你莫激动,你听我说。你说良心问题,我是江湖人,最说良心,你不信我可当天发誓词。”
    督怒:“严先生,你刚才说的,再说一次,让我夫人心知肚明。”
    严:“夫人息怒,县尊大人多时多次相请,是我又来了,文娘已经九岁了,如果到十岁十一岁,更是一言难尽……“
    督:“妇道人家,何必……”
    严:“对对,看我最后的意见。唔,他人说七煞为刀枪棍棒……“

    #小文娘房。夫人抱着小文娘,相对只有泪,严先生的画外音:”……他人说七煞为刀枪棍棒,而我论七煞,是豺狼虎豹狗,男人是爱,女人是宠,文娘类于狗,男人属天,女人属地,文娘为地狗,太极互动之辨证,狗急跳墙,类同天,天狗食月.....”
    刘奶妈抱着小文娘,泪滴,小文娘抹去……(第1集完)
  
    [第2集]码头,一小船靠岸等候。
    奶妈抱着小文娘,“小文娘,你就要起程了。”
    小文娘醒来,夫人糸上小佩玉,相看,忍痛离散……
    严先生夫妻接过小文娘及包袱。
    夫人最后送上一个大封包,“你,你严先生,说过讲良心,这是青天白日,天地有灵……”
    严跪下:“对,我发誓,天灵灵,地灵灵,东西南北,甲乙丙丁......”
    夫人:“文娘,我的乖女,但愿此去九年时间,你在文秀才家,增长知识,广见人情人世,多读诗书……”
    刘奶妈:“文娘,你要更加聪明才智,长大成人,快快归来。”
    文娘:“妈,娘!”一声哭喊……
    天空飞过杜鹃鸟,落在山林上,啼叫人语鸟音: “天掉水,天掉水,前路险,你是谁?……”

    #江流小船。
    舱内。文娘熟睡。严妻在旁扇风抹汗,“这姑娘多秀啊。”
    严花生米下酒。“此去千里,来回四五十天,时间过了,辛苦去了。风尘洗了,我也就不奔波不流浪了”。哼两句,“嫁与春风不用媒,你以为你是谁?沉浮千古事,只有天上之白云爱相随……”
    严妻:“天远路长,事事小心谨慎才是”。
    小文娘睁目醒来,“这是什么地方,我的羊脂佛还在?”
    严夫妻:“文娘小姐醒来了。”
    小文娘:“你是谁?”
    严:“我是你们煮菜必用的算命盐先生。”
    小文娘:“谁不知道是七煞的盐先生?我只想知道,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严:“刚才,我当你娘的面,对天对地问过良心。问良心你懂吗?我严某人走南闯北,仁义为怀,若有半点虚伪当天诛地灭,小姑娘,愿意听我说话吗?”
    小文娘:“我愿意得听,不愿意也得听。”
    严:“这就对了,你不是千金小姐了,富贵对你来说,看得见摸不着。同在天地间,命运的这东西,人比人气死人,你的弟妹以后的荣华富贵,铺天盖地。唯有你……相信我吧,我能为你安置一个庆幸的家。”
    文娘坐起来:“不相信你,我又当怎样?”
    严:“哈哈,在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文:“是你叫我跳下去?我就在这里跳下去。”
    严妻害怕,手捉手。
    严:“不不,我的话没有说完”。
    严给文一碗水:“姑娘,姑娘,你听说。”
    文一碗水泼严脸面,“你想迫我死?早该天诛地灭了。”
    严妻:“说那里话?如果迫你死,要等你醒来?”
    文:“说句老实话,蝼蚁都贪生,我,我爹恨我,我离开也好的。”
    严夫妻松口气,“哎呀,我的姑奶奶,这就对了。”

    #陆地道路。高低不平,芳草凄凄,文娘三人马车上。
    文:“先生送我何方?”
    严:“似乎你很懂事,我有话多和你说些。我道士之职,死人送过黄河,生者送黄洋界。千里之外,还有一半路。” 
    文:“ 黄洋界是文秀才,不嫌我是七煞?”
    严:“到了他家,紧记,再不能说七煞。文秀才是你父的兰弟,也是我的近亲,把你托付于他,你不是千金小姐。也是小家碧玉。”
    文:“为什么?”
    严:“秀才家,没有奶妈佣人,所以我说你不是千金小姐了。”
    文:“没有奶妈佣人,这家人不分等级,多好。”
    严妻:“这么说,我家也不分等级,到我家去,我的儿子好帅啊!”
    文思索:“能吗?到时候我爹同意吗?算命先生你帮我算一算。”
    严:“咳,小姑娘,不用我说你早已明白了,如果你爹把你看得重,会送给一个江湖人处置?”
    文泪下思索细看严夫妻:“你俩不会吗?
    严妻:“不会什么,我儿南坤大你七岁数,”
    严:“读到中庸了,我们穷人说的都是真话,”
    文:“不用说太多了,我愿意,你怎么样?”
    严夫妻相视兴奋,“车夫,你给我倒回三十里,去北流。”
    车夫:“好。呃” 车子返回前行。
    文::先生我问你,我离开杜(督近音)家,杜家日后如何一飞冲天?” 
    严:“人丁最少五男三女,坐满一个八仙桌,你爹官高太守衙,夸拉拉” 。
    文:“五男三女!”文娘闭目养神。
    继续前行,风起尘飞……杜鹃鸟啼,“天掉水,天掉水,你不知,你是谁!”
    文突然睁眼:“不对不对,我是七煞女,我的命会把你的儿子杀死的,把你家公家婆,还有你的孙子,通通是杀杀杀。你听杜鹃说,“天掉水,你不知,你是谁?”
    夫妻大惊失色。
    严:“是你开玩笑了,你,你叫我如何是好?”
    文:“我不能开玩笑,我的命为什么是七煞呢!呵呵,你还是送我去黄洋界吧”。
    严夫妻叹气,“车夫,车夫,我是奴家,要听小姐的话,车子还得倒回去,路费反正是算按日算的。”
    车夫:“客官,我当然是听你的。”车子调头。
    文偷笑,“先生,我说我爹生不出五男三女,你该怎么办?”
    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车子沙沙沙。
    文笑:“哪,我说算命是骗人假的,我爹官到太守也会如此车了垮拉拉的……”
    车子烂了,没有危险。
    严:“反了,你一个黄毛丫头敢说我是假的?天下之间,有你当女儿的诅咒父亲的吗!”一时觉悟回到和气语,“啊,来也不怪你,因为你是七煞女”。
    车夫:“车子修不好了,自已想办法了。”
    严:“车子修不好。老兄我已给你三天路费,此未两天,该退,”
    车夫:“过新铺时我睹了。” 争吵,无奈。
    文:“先生,你算命,算不出人家骗你钱?”
    严:”你再罗哆,我把你丢下不管了。” 悯悯不乐,三人步行。
    文:“不要丢下我吗。你丢下我,我怕……”
    严妻:“我的妖妖小姐,丢下你,你会怕吗?”
    文:“会怕。”
    严妻:“怕什么?”
    文:“丢了我,我怕你拿不到杜老爷给你赏钱。”
    严夫妻惊讶,对视。  

    #天掉水客栈。穷客栈。闲人赌博饮酒很多。
    严夫妻与文娘进来入座,“先给我来吃的。”
    店主招待,只有粗粮和开水。 
    严:“小姐,这是今天的晚餐” 
    文怒:“你已经说过我不是小姐了。”
    严:“啊,小姑娘请。” 
    文:“请就请”,吃不下去,就地一掷。
    店小二:“可惜了”拾起来,
    文泣:“帮我洗于净”  店小二吹吹还她,
    文泪慢咽。严妻:“这就对了”
    严:“因为你有七煞,必需要经过八磨九炼,始得人生好前途。”
    文怒:“什么七煞八杀,什么八磨九炼,我同龄同时人,知道有多少?只有我命犯七煞,天狗食月吗?”哭诉说,“盐更鲜,你分明是拆散我父女之情,是你鬼话连篇,驱逐我出家门,一个九岁孩童,有家不能归,有亲不能认,要远走天涯,何止是八磨九炼?分明是你给我,命运之煞,分明是你良心狗肺之人,要给我制造灾难。”
    客人:“说得好” 围过来,
    其中一人(田家舅四十余),“怎有欺压良民,说不定是人贩了?”
    众人:“说,是不是人贩子?”
    文:“叔叔伯伯,不能打他,他不是人贩子。”
    严:“千万打不得,哎呀……” 病倒,他人相扶进客房,安睡……

    #山村景色,杜鹃鸟啼,“天掉水,天掉水,你知道,你是谁!”

    #客房。严妻数不多的银两,落泪。
    严病卧,“黄洋界我去不到了。文娘,有可能我有愧于你。”
    文娘:“盐先生,怎么啦?”
    严:“说太多也无济于事,扶我起来,到堂前给人家算命。补充些小途中所用。”
    文:“不要算命了,你自已的命你都算不好,还给人家算命。谁有钱给你?他们不会是我的父亲,只有我的父亲飞龙在天,不识骨肉亲情,让你渔翁得利。所以把我说成七煞八煞,千里远行,你可收大钱了,尊敬的算命先生。”
    严一口鲜血。
    严妻:“死老鬼你,几千几万个向青天发誓问良心,现在报应了?千远路头丢我丢文娘怎么办?”
    严仍闭着眼睛,“不见文娘了?
    严妻回过头,文娘不在,走出店门:“文娘!文娘!你在哪?”

    #田园风光,青山绿水。
    小文娘(此后为杜题红)问路,“这,是不是时灰时,田秀才家怎走?”行人指点。

    #田秀才家。不富裕却完整。
    杜文娘在门前,“这是田秀才家吗?”
    田秀才:“我就是,你那家小姑娘,何事找我?听口音是外地人。”
    文娘杜题红 :“我想认你为干爹,我好想读书识字。”跪下叩头。
    同龄略大男童田连仲在一旁。
    严:“连仲扶她起来”。
    连仲与文娘相视。秀才喜出望外,“你几岁?“
    杜:“九岁”。
    田秀才:“姓名”。
    杜题红:“杜题红”
    田秀才:“杜鹃啼红,名字为何如此悲伤?”
    杜题红:“命不好。因我没有父母,杜鹃啼红是为春雨,而我,借问春归,想到题红仙岛。” 
    田秀才:“你知道题红仙岛?”
    杜题红:“柳毅传书说的。”
    田秀才:“我明白了,杜题红,你识字吗?过来写几个字。”
    杜题红:“好,写什么?”
    田秀才:“你会写什么,写最好的。”
    杜题红:“关关睢鸠……”落笔就写,一篇好文字。
    田秀才:“老婆子,你也来看一看,田连仲你把它读出来”。
    田连仲:“关关……河……不懂。”
    杜题红:“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窈窕淑女,你是君子好逑”。
    田连仲:“你是窈窕淑女,我是君子好逑?”
    秀才田父:“ 连仲,拉她的手。”
    田连仲:“我爸叫我拉你的手,”
    杜题红:“拉拉手,好朋友,上山摘果子,看见一头牛。”
    蓝天白云,杜鹃鸟啼唱,“天掉水,天掉水,你是谁,好一对。”

    #时空组合镜头。田连仲与杜。山上放牛马;田地里收获;溪边嘻戏;书声歌声笑声,“青梅竹马, 岁月年华,长大成人……敬妹妹一枝花。(第2集完)
 
    [第3集] 十二年后,时灰村。田家贫穷,简朴婚礼……
    田母向儿童老人分 “新人糖”……
    邻居老人:“田大嫂,真是羡慕你了,童养媳来得真是好,我想方园百里,没有第二个……”
    村姑:“看新娘去” 跟着媒婆去新房……

    #新房。粗麻大布,简单整洁。媒婆为杜题红梳妆,村姑“百闻不如一见,红姐太美了。”
    媒婆:“杜姑娘,不是我夸你,艳如桃李,凤目娇眉,如貂蝉胜西施……
    新人拜堂,田连仲红绸带牵杜题红进入洞房!
    杜题红:“哥哥,快给我揭帕啊。”
    田连仲:“谁还是你的哥哥。”
    杜题红:“相公,我的郎君,揭帕啦。”
    连仲:“来了,娘子我还得问你,第一次我你见面时,你和我说过什么?”
    杜题红:“我想,是问你几岁吧?”
    连仲:“不对” 
    杜题红:“想起来了,我是窈窕淑女,你是君子好逑。”

    #庭院几桌菜,简单而量少,多是男客人。
    有客先来一口,多人怒目,“ 还未放鞭炮,怎能无礼!”
    另客说,“这个年头,谁不饿?”
    秀才站起来,“粗茶薄酒,多谢大家赏脸。”
    众客:“不错了,你的名字,今天大放光彩,田有水秀才,秀才田有水,好福气。”
    田家舅:“家姐娶了天仙样的儿媳,这几桌太不合眼了。”
    秀才:“舅舅说的,的的确确,我是好儿也是好媳,杜氏女走进家门,知书达礼,田连仲换了一个人,不吊儿郎当,细读诗书,现在乡试都过了,中了举人。不瞒大家说,就等金榜题名进士归来时,我再大宴宾客。”
    众,“恭喜,恭喜!”
    一小串炮仗,“噼噼啪啪” 多数食客狼吞虎咽……

    #新房。连仲蹲在杜身边,“我还是君子好逑,求求我的好妻子了,天下不太平,我不要功名。”
    杜题红:“何出此言呢,男子大丈夫卓有远见,志者仕道为怀。十年寒窗过去了,这光宗耀祖的事,更是公爹他老人家的厚望。”
    连仲:“我求你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失去你,兵连匪结,刀光剑影,叫我如何放心呢?”
    杜题红:“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归,不放心,也得放心。” 
    连仲:“你大概为老秀才说话吧?我不去他能抬我去?”

    #庭院客晏,接上场。
    壮年客人:“田秀才,依我看,中了举人应当心满意足了。”
    田秀才:“花须连夜发,莫等晓风吹,我田连仲,文曲星,懂吗?刘基刘伯温先生……”
    壮年客人:“田大叔,田秀才,我的意思,此大明时世,并非大唐盛世。”
    田秀才:“你,听我说,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照明。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旁座:“人各有志,喝酒,喝酒。”
    田秀才:“对,对,正是人各有志,喝酒。”

    #新房,接上场。
    杜热泪盈眶,“我没有很多道理可说,你七尺男子汉,怎能不忠于国家,怎能不孝于父母子呢?要下跪的是我淑女,不是你君子了。”下跪。
    连仲:“你真的要我求功名?”扶杜起来,“我永远记得我们的誓言,‘笑迎九天恩爱恋俦,粗茶淡饭一杯白酒,看日月数风流,两情相悦天长地久。’总之,我不能离开你。”
    杜题红:“是的,我盼夫荣妻贵呢。”说完转过脸。

    #庭院晏客,接上场。
    客人离席,桌面上碗白如洗,其中一碗还有些小残渣,一离客看见,想了想还是不怕羞回头来舔得精光。
    田秀才夫妻非常尴尬,送客出门,门前田地干旱,作物半枯死……

    #过后,家门,秀才坐门石,望杜送田上路。“金榜题名,记得老爹一句话,不愿千金万户侯,凯歌但愿早回头“。
    田悲伤含泪,“金榜题名” 回头向父一拜。
    秀才神经一振。“你是天上的文曲星,我如何受得起。”
    田连仲:“爹,你还有话说?”
    秀才:“没有话说了,我田家……不说太多,望你衣锦还乡,钱多了,下次晏客,多买些肉,多煮点菜,多打点酒,你,你这个婚礼大晏,客人被出门了,还回转过来舔那一点一滴残汤剩水……”
    田连仲:“爹爹,大明王朝,一代不如一代,兵连匪结……孩儿牢记父亲教训,志当存高远,就是了。”又是一拜。
    田秀才:“嗨嗨,咳咳咳……”
    田连仲:“爹爹,父亲……”
    田母:“既然出门了,上路去吧!”
    杜题红推着连仲前去,已远。
    秀才:“我没话说,说了,你一直往前走……老婆子,我看不得好远,他,他还回头看我吗?”
    身边的田母,“他回头看了。”
    秀才:“完了,完了,我有不好的预兆,他的进士无望。”
    田母:“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回去吧。”出手牵扶。

    #道路。车来人往。一对情人相送。
    连仲:“我即景一首,爱妻你听着。” 
    杜题红:“此时无声胜有声。”
    山花烂漫,一对情侣。
    田连仲:“妻妹,我的杜题红,你看,花花自相对,叶叶自相当。” 
 
    #插入情景:两年前。沃野山花烂漫处。
    田连仲送一朵花于杜,“家中老秀才与族长议事。我们是兄妹,终于婚盟是夫妻了,夫妻是什么样的?”挑逗。
    杜题红巧妙回避,“夫妻是什么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时此地正好写盟词。
    连仲:“对对对,对天对地写盟词。”
    小木杆画地:“结盟不结松与柏,松柏腐朽留不得,结盟不结兰与竹,兰竹易坏无归宿……“

    #情景插回。连接杜题红的画外音,琵琶弹奏曲:“……结盟不结石与金,石易烂兮金易沉;结盟不结风与云,云散长空风不停;结盟只结地与天,天地从无衰败年;天长地久不可数,千秋万代永流传……”
    情侣热泪盈眶。连仲:“情长万里,终有一别。妹妹,你回去吧。”
    杜把羊脂佛挂在田身上,“记注我就是,这是我平安护身符,转护于你,你田连仲逢凶化吉,心想事成,平安归来,记住我薄命之人杜题红。” 
    田连仲含泪,“我记住了,我去了。“几步路重回头。“哎,我曾记得你说过一次,你是官宦家之女,我此去大京都,我岳专大人姓杜,杜何名?”
    杜题红:“只记得杜,小小走失,谁能记得准。记得妻子就是了,一路平安。”
    连仲:“看日月,数风流,两情相悦,天长地久,我去也!”
    杜原地目送。一阵风吹,尘埃四起,前面传来匪徒声音 “你的命大,还是你的钱大” ; 田连仲的声音“给,给我留下,这这小小东西……” 呀!最后一声划破长天……   
    风来雨至。   
    杜题红向前冲去,“田连仲,田连仲!”
    行人阻止,“难道你不要命了,难道你想当压寨夫人!”
    杜不顾,风雨,前冲。呼唤……

    #家门。秀才仍木坐。
    村民:“田大叔,不好了,田连仲被匪徒打劫了。”
    秀才:“完了完了,我,我早有预感了,他出门时给我回头一拜二拜,我早预感不是好兆头了。呵呵“哭泣。
    田母出来,“你喊什么,老古董”。
    秀才:“完了,仕途有路兮,人不幸,不问苍天兮,问鬼神”。站起来立不稳。“他他天上文曲星,怎能回过头来给叩头下拜呢?”
    田母相扶,“我儿千里出行,对你尽孝尽忠呐。”
    秀才:“问题就在这,他是尽忠,也是向我告终了,终即是止。止即尽头了……”
    田母:“老古懂,你活得不耐烦了,我扶送你回去死吧,不在这丢人显眼了。”掺扶回来。

    #道路。杜孤身, “连仲,连仲,你在那!”
    夜幕降临,风雨交加,山崖江岸上,杜哭喊,“你在哪?你不能死……”
    断崖深处。田连仲全身打颤,闻呼声,曾回应,却马上手捂口,机警地看天看地,“我怎办,半途而废?”
    杜题红来到崖上,“田连仲!田……”  
 
    #崖下咫尺,田连仲……思索。(插入)情景:
    田秀才说教的面孔,“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门前石坐老弱身躯,“你一直往前走!”
    洞房时,杜题红衰求,“是的,我也盼夫荣妻贵呢!”
    (插回),杜的呼喊声,田连仲不答,反而长嘴拟猴叫声。
    入夜,杜题红害怕,回头走,去远,田爬上路,暗送杜一程,回过头,双手握拳,孤身前去……

    #田家,夜。
    田母盛一碗粥,“老爷他爹,粥好了,粥好了。”来到床前。
    田秀才奄奄一息。“老婆子,我想来想去,可能是我错了,这,这不是大唐盛世,我不该寄托他去去……”
    田母:“谁都没有错,是世界错了,我扶你起来,一碗弱。”
    秀才:“不用了,不要浪费了,我快走,走了……”
 
    #路,夜,泥泞。杜题红艰难走回。   

    #田家,接上场。田母头上披有黄麻布条,哭泣着。
    田家舅:“人算一时饱,天算一世穷,认命了吧,二姐,节哀顺变了吧,我去了理事情,买些香火了。”
    田母更是痛哭不止,“谁知前世,谁的孽债,今生今世,要我偿还.......” 
    杜回来,抹干泪水理理衣装,"婆婆,我回来了……婆婆,我去过现场,不见任何痕迹。”
    田母不理不采,杜继续说:“如果遇难,必然见尸,我想连仲是聪明人,他原来早有天下不太平的警觉。”  
    田母:“还不挂上黄布条!他和你还说过什么?” 
    杜题红:“他这次上京并非所愿。”
    田母:“是你,为什么不与我说?看来肯定是你赶他上路的”。
    杜题红:“我是劝了他,不过这都是你老人家的期望。”
    田母:“天啊!”一时又大哭在喊起来。
    杜题红:“婆婆,是我错了,不过,我不见田连仲尸体一天,我绝不承认,我死了夫君。我也要劝你婆婆,身体为重,不要有事无事,都无边无际,叫人家怎好受呢?还要挂上黄布……”
    田母:“是无边无际?看你的样子。”
    杜题红:“婆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的夫君没有死,婆婆,我求你了。”忍泪。
    田母:“你冷静好了,是因为你知命。你的眼睛看不见东西?”
    杜题红:“你要我看……”
    院子角落处,一具遮盖的尸体。杜上前来揭望,快快跪下,“娘娘。出门之时,父亲还是好好的,是什么病因?走得如此他仓促?”
    田母:“你要问我,我又应该去问谁?”
    杜题红:“你在家在他的身边,我不问你,又应该去谁?”
    田母:“谁知前世,谁的孽债,今生今世,要我偿还.....呵,呵,老古董啊老古董,何不等一等我……”
    杜题红:“婆婆,娘亲,我为你的媳妇,我为你的女儿,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事情……”
    田母:“我知道,你会说一簸箕一罗筐的大道理。可是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杜题红:“我是什么人?”
    田母:“还要装糊涂?,你你原来是七杀女,现在杀到我家来了。七杀女,七杀女,不明白了?”
    杜题红:“我七煞女!十年了,十年了,我又是七煞的女人!” 天旋地转,晕到在地……
    杜鹃鸟啼叫,声声惨烈。”天,天掉水,天天,天掉水,你知道,你是谁……(第3集完)     
                          
    [第4集] 时灰村,田家冷清。
    杜题红与田母做萝卜苗咸菜。
    田家舅提一串肉进来,“外甥嫂,他人有钱守孝三五年,我们穷人七七四十九该问心无愧了,除去黄麻孝吧。”顺手把二女人头上的布条拿走。放进炉灶。切肉。
    田母:“你有钱买肉?”
    田家舅:“等一会,有二三个好友计,也是姐夫后事的相助人。”
    田母高兴:“哪,我来吧,他人呢?”
    舅:“我还得去请一清”。出门去。
    母:“题红,有客人来……”
    杜:“我知道了。”放下手头活
    家舅与两个衣著较好,30上下年的男士进来,到厅坐下。
    一男:“田老秀才,远近闻名,想不到家景未曾风光。”
    二男:“田秀才,过早仙逝,真是屋漏,连夜雨……”
    厨房杜神情敏感,端肉菜上桌,
    两男色眼迷离,“姑娘,真漂亮。” “我家粮满仓,要啥有啥……”
    杜放下菜,回房把门一关 “砰”声响。
    田母,又一碗青菜上来,“怎么啦?”
    两男回过神来,相互会意,离席。“慢用,晚辈告辞了。”
    田家舅追出门外,两男回过头来,“你这烂酒桶,何必要骗一餐食?”
    田家舅恼怒回到厅上,大手一拍饭桌,“不懂事的小东西,给我出来!”
    杜不慌不忙,“我出来了。“
    舅喝起来,“你为什么,把我的客人赶走?”
    杜:“因为我是 ‘七煞’ 。”
    舅:“哈哈哈,是你承认,还是有气?都好,大家说个痛快……二姐吃饭。”
    母上桌,“你也不吃饭?”
    杜:“我饱了。”
    舅:“你既然饱了,你就说吧,为什么是七煞?”一边吃喝一边又说,“外甥嫂,说你七煞的是我,理由呢,你在天掉水小客栈。”
    杜:“谁不知道,又是说算命,算命先生算不准自已如何死,你又来传播他的鬼话。我想起来了,在客栈时,你首先说打他的那个人。可惜你说要打他,他魂都散了,要不,盐先生必定给你相命,你凶神恶煞,又有刀疤痕,你完全不止是七杀,而十煞,绝煞的魔鬼。”
    田母:“住口,有谁如此对上辈人?”    
    舅:“二姐,不能发火,我其实是想到你的家计,争辨两三句,不管是对是错,都无关要紧……外甥嫂,我来问你,原来,我也不相信你是七煞……得得,我问你,你的父母家庭身世,你八九岁离家,不可能不记得,请你说一说。”
    杜:“我不识我的父母,可能是早早死了。”
    舅:“这就对了,这就是正你的七煞,命运这东西,看得见,摸不着,甚至看不见,摸也摸不着……因为你命的七煞,所以你父母才会早早死亡。”
    杜:“假如,我的父母没有死呢?”
    舅:“也是因为你是七煞,说不定,是你亲爹娘遗弃你……”
    杜题红无言以对,流泪回房。舅继续说:“外甥嫂,说句老实说,当时算命先生说你是七煞,我是不相信的,但你与田连仲婚偶合成,你的命又显灵了,杀,杀了一个不算,还要杀两个……”
    杜从房里探头出来,“我家公,积劳成疾而死,我丈夫没有死!”
    舅又一次拍桌,“如果田连仲没有死,最少有托家书,你收到家书了吗?”
    母:“你又如何能说,我的儿子死了……”
    舅:“姐姐,你有所不知,杜题红来你家之前,如她说的,在哪个天掉水客栈……”

    #晚上,杜房间。
    田母推门进来,“题红,题红。” 到身边,“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杜在床坐起来:“我如何敢回答你,我是七煞女……”
    母:“过去的过去了,说你是七煞女,相似:说我是七煞女,我又何曾不相似?一家人剩下的是你和我了,我你娘儿俩,一条藤上剩下的苦瓜,今后的日子怎样过?”
    杜:“娘,你同情我了?”两人抱在一起。“娘,我弹一首曲,你听……
    杜的琵琶弹凑曲:“无情有恨何人见,好花散落石阶前,风吹去,天公不作怜;劳燕分飞何处去,杜鹃啼雨声忧怨,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尘土飞扬,魂梦不相索,魂梦不相索。 ”

    #杜琵琶曲,情景叠加 在乡绅大户门前,卖唱助庆,他人施舍一箕米。

    #田家,傍晚。
    杜回到家,“娘,我回来了,有米了。”
    舅在厅上,“你总算回来了,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有何体统?”
    杜:“又是舅老爷,可以说是你很关心这个家,我非常感激。我明白,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舅老爷在当地大有声望,何不施舍些小给你姐姐,让我家不断火烟,我一个女人想这样做吗?”
    母:“舅舅的确是送米来了,在这。” 摆在桌上。
    杜:“谢谢舅老爷,这一餐有余,一日不足,舅老爷,明天呢?”
    舅:“好好,你有本事,好自为之。舅舅不在你眼里……” 拂手而去。
    杜:“娘,贫穷不止是我一家,坚持一年两年,连仲就会回来了,问世间情为何物,我与田连仲生死相许。”

    #集市。买卖人来车往。
    杜题红地摊卖唱,杜一把琵琶,“杜鹃啼红春雨迟,田地庄稼半枯枝。夫郎天涯远,贞娘苦相思……好听吗?”
    杂客:“唱得好,她是谁?”煲眨中。
    客:“此地方圆百里,不知杜鹃啼红,你就太锅盖了。”
    人群中,田家舅游手好闲,寻寻觅觅,看见熟人,走过去,与几个阔少样的人一起……最后“去看唱的。” 
    杜摊唱:“......什么痛楚,什么悲伤,只能心里藏。荒唐荒唐,夫郎远走他乡,生死两茫茫,不相思也难忘,琵琶一曲孟姜女,说词一首赵五娘。孟姜女赵五娘不是我,我命可怜求赞赏……”  
    田母穿在人群中求施舍,钱不多开心笑。
    几阔少到来到摊中,“杜鹃啼红,我们捧场了,来一曲调笑的。” 
    杜题红:“多谢光临”。弹唱:“杜鹃啼红盼春意,风来雨至正当时,尊前为你唱阳关,人间正道福所依,家中徐娘胜西子,莫在路旁折花枝。一曲唱完,愿公子哥子,日日似神仙……好笑吗?” 
    众人掌声大笑。
    几阔少:“好一个调笑美娘,我给赏钱跟我来西楼一笑。”  拉拉扯扯,杜挣扎。   
    田家舅在人围中闪出:“住手,兄弟什么事?”
    阔少松开:“你问她好了”。
    田舅:“外甥嫂,这人前人后,我已经劝你多少次了,你既然是卖唱,他人必定会调笑。也就是说,女人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女人最好要懂得一些三从四德。唔,女人最好,唔,听我的,外甥嫂。”
    杜题红:“舅舅老人家,不要说下去了?难道你也不知?哈哈,何必演戏。”
    闹事的阔少溜走,围观人更多。
    杜续唱:“你的家训,我饿断肠,家中无烟火,弱女不得不卖唱……手棒琵琶,说心里话,家舅不如问大家,该不该做个金钱梦,我色艺两全,正好卖得好身价。” 
    旁观人指责,“你是有名的烂酒桶,你怎能狼心狗肺!”
    杜题红:“大哥大叔,话也不能如此说,世道炎凉生计难,我家舅计划是周全的” 。
    旁人惊讶。“你在调笑了吧?” 
    杜抹泪,“不是,我说真的,你们可能知道了,田家村,田秀才的儿子田连仲,生死下落不明,我与婆婆两个人,不能无依无靠,我家舅老爷,说的有道理,我一个女人也绝对不能白白等死,我的意志已决,不卖身体只卖婚姻,大家可以有目共睹,我卖婚姻所得,全部供养家姑。” 
    田母:“不,不如我当众死了”
    田家舅:“二姐,人生世界怎能说废话。”守护着。
    .杜题红:“君子不戏言,请乡亲月老冰人见证,身价千两白银。” 众哗众议。

    #田家晚。杜给田母洗脚。
    母:“家嫂,你真有离家的打算?”
    杜题红:“婆,娘,说真心话,我又怎舍得离去,我与连仲曾生死同盟,奈何公爹死去,我的夫君渺无音信,自古有话,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我又是命中七煞。何况,家中有舅舅,难道你不明白,他计较多时了,而且还在变本加利?”
    母:“你不是说,问世间情为何物?”
    杜:“是我说过,但我有何办法?七煞女人。”
    母:“我怎能离开你?这都是你舅搞的鬼。我说句良心话,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你的,连仲如果不赶考,老秀才必然追问不忠不孝,活活气死;你劝连仲上路正合其意,一时未曾死;连仲上路,人世动乱你抢我劫,出门人凶多吉少,老八股最终,也是气死。”  
    杜题红:“娘,不用说了,你是我的好娘亲,好婆婆。” 
    母:“那你何必出戏言,母女相依为命吧。”
    杜题红:“命运安排,一个女人,有何力量去抗拒?家中无男舅为大,舅舅作主,一切都不用说了。”
    母:“你不是坚信我仲儿没有死吗?连仲真的没有死,他日后归来,你叫他如何是好,天下间还有二个杜题红吗?”
    杜;“婆婆,还是因为舅为大,连仲衣锦归来,又怎在乎我一个薄命女。自古有话,一个人,时来铁如金,运去金成铁。”
    舅进来:“对对对,我全听到了,我明人不做暗事,你说的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舅为大,不久,我将择日,田家嫁女。”
    杜题红:“未知舅如何嫁我?”
    舅:“如何嫁?不是收聘金聘礼,送女出门?难道嫁女要舞龙舞狮,你要明白你的身价,我今时来是和大姐商量,对面河村……”
    杜题红:“不要说下去了。”
    舅:“为什么?你只能由我作主,他人相貌不大好,可是家有钱。”
    杜题红:“住口。谁为砧上肉?”
    舅:“难道你反悔,当街当众,你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
    母哭泣,“大哥,田家舅,舅为大就大到包天了,不管如何,杜氏女是我的养大的,你怎能都当我死了?”
    舅:“好好,我走,我走,我不管了。”
    母:“为何不走?”
    杜题红:“他如何会走?他要我说妥出嫁的事,我不出嫁他又怎会罢休?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舅:“哎呀,还说什么,行云流水。我与你娘亲听得懂吗?”
    杜:“我也知道,你不是为了卖卖得好价钱吗?”
    舅:“是的,你说对了,怎样?”
    杜:“我还得问你,我卖婚姻为养家姑,你对我家姑如何?”
    舅:“要你说三道四,她是我的亲骨肉,她是我同胞姐姐。还有吗?说……”
    杜:“你明天开始,你得到人多大都市流传,我杜题红卖婚姻,人品出众,能曲能词……”

    #家门前。人头窜动,热闹非凡。
    一张八仙桌当舞台,杜题红美如仙姬,一把琵琶唱:“......我不是孟姜女,我也不是赵五娘!什么终身不移,见鬼去,东流水逝魂荡荡!什么天长地久,都虚幻,只有露水见阳光。, 问尊前,问人世,问天苍,谁识我杜鹃啼红,路去何方?题红仙岛,路去何方?杜鹃啼红啊,我杜贞娘!” 
    狂蜂浪蝶,仁人君子求爱者,来了去,去了来,从不间断……
    一老秀才:“她每日的曲词都是新的,前天唱 ‘流水十年间’,昨天唱 ‘不问苍天问鬼神’,今天唱的 ‘杜鹃啼红’……
    四个君子合作一首诗:“曲终其妙西子娇,卓尔不群映春潮,有目共赏我你他,浑身是胆赴蓝桥!” 
    合诗后句者,青年貌美钱良木,“ 嫁给我吧!嫁给我.......”
    田家舅舅激动紧张,数大钱……
    田母嫁女送上上轿,含泪不忍。轿子远去……(第4集完)

    [第5集]北江县远隔甚远的南州,督太守豪宅门前。
    两顶花轿一队人马驼物品来到门前,贵少妇媚娘,佣人丫环前呼后拥上前迎接,“娘亲,想死我了……”
    刘奶妈陪同老夫人出轿与女儿相见,“我的媚娘,多时不见,女儿芝兰玉树,快要开花结果了吧”
    媚娘:“娘亲羞煞女儿了,娘亲,多得上天护佑,爹爹官运享通,如日中天,你看我们的家……”
    督府,两大石狮子镇守,房子建造,雕梁画栋,富贵更加堂皇。
    刘奶妈扶着老夫人,“这督家府比北江大了好几倍……”
    老夫人流下泪水,“家是发了,官也是大了,可是文娘什么时候知道家,十二年了……”
    刘奶妈:“夫人,回到新家了,与老爷团聚了,高兴才是……”
    督县尊成了今天督太守从内屋出迎:“夫人来了,有失远迎。”
    夫人:“老爷安好。
    督太守:“大家都安好,这个府堂皇吗?”
    夫人:“严先生算命灵验了,家大了,官大了,妻妾成群了,的确是发达了,文娘有消息吗?”
    督太守:“文娘回家,为时不远了。”

    #西林,丝绸庄,钱家富豪大户。
    婚事喜庆,鞭炮声中,二老妈四丫环拥着头盖红绸的杜题红进大门过厅上正殿堂……
    正殿上神主牌神象,香火了了。
    钱良木青春貌美与杜题红拜堂,牵进洞房……
    钱良木用杜在田家说唱的声调说唱:“题红仙岛,路在何方,问人世,问苍天,谁认我杜鹃啼红,杜贞娘……杜鹃啼红啊,我钱良木,认识你是杜贞娘,嫁给我吧!”把头盖揭开。
    杜题红:“呃,你你不是干爹老头?”哭起来。 
    钱良木新郎:“娘子,我是钱良木,我为什么是干爹老头?大喜日子原来是你怀疑我。”
    杜题红:“你不是为他人做新郎?我怎敢相信。”  还是哭起来。
    钱良木上前安慰:“好了,一切都会好了,我明白你的身世,我知道你苦难多时了,但愿有我,苦尽甘来,来人!”
    二位如花小丫头,送上金银服饰应有尽有。
    钱良木:“娘子杜题红,这是你的,日后我还会多奉上。”
    杜激动:“都是给我的?礼尚往来,我得首先拜见大房姐姐……”
    钱良木目示二丫环:“春花秋月,你二人好好服侍少奶奶。”
    二丫头齐鞠躬 “给少奶奶请安。”  
    杜题红:“这,这是梦吗?” 
  
    #过后,白天,二丫环领杜题红看钱家,除了富丽,就是豪华。
    春草介绍:“听说钱家在此几百年天下,家老爷还安在。此东厢为大少爷居住,书房,客厅,寝室……”
    秋香说:“少奶奶看清楚,如果我家少爷,原先有娶,这居住的地方,总得有女人的嫁妆物品粉香脂零……”

    #过后,钱良木:“我的少奶奶,我的美娘子,你还会怀疑,这个家?”   
    杜题红幸福甜笑深情激动,拿起琵琶弹唱:“人生如梦,感君爱情重,八弯九转,坑坑畦畦走出死胡同,星光朗月,今年花开胜比去年红,蕉林喜雨,桃花依然笑春风。人生如梦,人生如梦……”

    #西林庄远隔的南州督府,老夫人卧室。
    老夫人病卧在床对媚娘说,“你爹,还是欺骗我,说过很快很快,又半年了,还不见文娘的消息。”
    媚娘:“娘,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我在你的身边……”
    老夫人:“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说下去了,我再也不准你也是开口七煞,闭口七煞……刘妈你在这陪我就是了。”
    媚娘无趣离去。刘妈进房坐要床前:“老夫人请安。”
    夫人:“你是文娘的奶娘,你想文娘吗?我记得她小时候要比比媚娘聪明多了。”
    刘奶娘:“文娘与媚娘两姐妹,两个都很聪明。如果说诗书识字,我记得私熟先生说过文娘的记性比任何人都好。”
    夫人:“我的文娘在哪?算起来十三个年头了,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她吗?”

    #西林庄。钱良木夫妻恩爱。
    杜题红:“我因‘七煞女’命运,孩童离家出走,到为人之妻,十二年来,我曾经忘记了它,可是丈夫为功名……”
    钱良木:“不要说下去了,我不相信那自欺欺人的鬼把戏,你是真正的七煞,比阎罗王母夜叉还八煞,对我的生意财路,对我的前途命运,通通煞,全部煞,一点不留地煞,我也绝对不后悔。山不移,海不变……”
    杜:“你能说到做到,这真的不是梦?”
    钱:“我有什么做不到?死要桃花树下,做鬼也风流。不过,我是生意人,多时不能在家,甜蜜一个月后,我有生意,马上要离开你……”

    #南州府花园。 刘奶妈与老夫人观景散心。
    刘妈:“人生天地间,一叶一草都有一滴露,何况文娘又是天生有才,夫人过虑太多了。我想盼望与女儿团圆,我想还是寄托太守老爷了。”  
    老夫人:“上天保佑我吧,我能见文娘一眼,死也瞑目了”。

    #过后,夫人卧室。
    督太守:“夫人,文娘何曾不是我的女儿,你听我说吧,我找文娘这是第几次,我数不清了,黄洋界方园百里,地方官,地头蛇都不可能不给我面子,我都寻访过了,还未看见,看来意外了。”
    夫人:“什么盐先生呢?你何不找盐先生,找到盐先生……” 
    督:“你有完没完,找到盐先生不就是找到了女儿,我断定要不沉船就遇贼了。”
    夫人:“什么都是你,算命算鬼,一时是油一时是盐,我不知道的,过后,可能还有酱醋茶猪潲水。” 
    督:“说够了吗?” 
    夫人:“灵验了吗?”
    督:“不是官运了?” 
    夫人:“你的男丁,你的五男三女呢?”
    督:“有,明天,我不相信....告诉你,又加了两个新妾氏。”
    夫人:“你有种。”
    督一个耳光,夫人跪下去,抱着他的双腿,“老爷,三十年夫妻,你怎能打我?你堂堂皇一个太守……”
    督:“想不到我堂堂太守,还养着你这不体面的东西。”用力推开她,拂袖出门。

    #门前,钱良木乘马车到来,督太守上轿,过来问候:“世伯有礼,还是公事烦忙!”
    督:“‘世伯’,‘世伯’……我的女儿,你不要了?”
    钱良木:“我我,”
    督:“难道,我是岳丈大人,不佩?”
    钱匆匆跪下:“岳尊大人见谅,女婿还是以往口惯了” 轿子去远,钱起来,惊出一身冷汗,整理一下情绪走进去。

    #菩萨香火庙前,并拢两顶轿子,母女交谈。
    夫人:“你看你爹如此对待我,看来,他对我,已经恩尽义绝了。” 
    媚娘:“娘亲,在菩萨面前,怎能如此说?我爹官大了,是官场习惯。一时性子,十五天不回,一个月总不能忘了这个家。忘不了这个家,自然离不开我的娘。”  
    夫人:“他的牛脾性,我不懂?除非不争执……看来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了。”
    媚娘:“娘,我也感觉到天下对女人不公……娘让我说,你如果不是因为文娘姐姐与爹爹不和,娘亲是多子多福的女人,可惜我爹不识命,要是我的嫡亲,妹妹弟弟五男三女,坐满一桌多好。”
    夫人更是伤心起来:“可不是,他们男人总以为老婆多了添丁就会多,你看你爹算命的五男三女,多少年过去了,做梦去吧。”
    媚娘:“娘,你说的对,正如评弹说书说的 ,丈夫与妻子好比农夫与田地,田地多了,不深耕细作,怎能会多添谷子……“   
    佣人丫环:“时辰到了。”前呼后拥老夫人,少夫人进庙。
    #媚娘卧室。母女的话很投机。
    少夫人媚娘:“娘,良木回来,似乎心不在正焉,我也很想为人之母……”
    钱良木从外走回来:“外母也在。” 
    夫人:“玩得开心吗,棋艺怎么样?”
    钱良木:“岳母知道,年轻人总不能玩物丧志,媚娘又要求我放弃绸庄,我放弃了绸庄回来了,结果还是无所事事......你们聊,我到外面走走。” 
    媚娘:“娘你看他的样子,我怎么办?” 
    夫人无语摇头。
    媚娘:“娘,我如何是好?娘,你必须帮助我。”
    老夫人:“唉,你夫妻两地千里,当时我也不赞成,只是你爹,说什么的相认友人,既然他是入赘的,为何还不劝他,永久在身边?”

    #西林,钱良木家。二丫环与杜题红梳妆。
    杜题红:“春草,老爷出门已多时未归,以往常的有此事?”
    春草:“回少奶奶,老爷丝绸生意如日中天。”
    杜题红:“啊,秋香我问你,我归家入门半个月家公才许我拜见,不冷不热的,这是为什么?”
    秋香:“回少奶奶话,大老爷生意兴隆,日理万机。”
    杜题红:“啊,我再问二位,老爷丝绸世家,金满仓银满仓,人样风流俊俏,为什么迟迟婚姻,让我得便宜?谁先说……二人哑吧了?不说的,给我拿鞭子来!”
    二人立即跪下:“奴才该死。少奶奶饶命。”
    杜:“哈哈,何不回答,东边太阳西边雨?”
    春草:“但我,也不忍心骗你?”
    杜:“我到底是排行第三还是第四?还不起来吧。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南州督府。男佣来旺远途归来,“少奶奶呢?我要见少奶奶。” 
    媚娘:“何事?”
    来旺不顾人前人后,以为有功,“钱姑爷,在西林绸庄,有一个美妾。”
    媚不气恼,且面带微笑:“你给我跪下,我的郎君有美妾迟早要拜见我,有什么稀奇?我的夫婿是四面威风,八面玲珑的权贵好男儿,不三妻四妾,我问心有愧。来旺。”
    来旺:“在。”
    媚娘:“主人家的事,主人家会管,你多嘴了。” 
    来旺:“是是,我多嘴了,少奶奶惩治我吧。”
    媚娘:“算你听话。来人!”            
    就近劳作的男佣人上前来,“听少奶奶吩咐!”
    媚娘:“把他敲去两个门牙!”   
    来旺:“不,罚我食粪,别,留,留我门牙吧!”
    佣人看着主人的脸色,只能动手了, 众佣人大惊失色,想借故不看……
    媚娘:“好戏,如何不看?”
    众人在现场看敲门牙,一声惨叫。

    #夫人卧室,夫人说教。
    夫人:“贤婿,与媚娘成婚后,你回你家许久都做些什么?”
    钱良木:“做什么,不就绸庄买卖。”
    夫人:“分离许久不想我女儿媚娘?” 
    钱:“那有不想爱人妻子的!”
    夫人:“那,你用什么女人代替媚娘?”  
    钱良木:“岳母大人,我堂堂西林丝绸庄,人人标榜,我知书达礼怎又能颜面不顾,既然你太守家与我父相好,我又是太守官宦家之乘龙快婿,求之不得,无限光荣。我怎又会做不伦不类?”
    夫人:“这就好,这就好。”

    #媚娘卧室,媚娘盘夫。
    钱良木:“说来说去,你烦不烦?”
    媚娘:“夫妻之间,不说点夫妻之事,又能说些什么呢?我是逗你玩的,你不声色狗吠就好,其实你家百万家财,你注定是风流人物。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合情理的事,就看你的高兴罢了,有计划了吗?说正经事了。”
    钱良木:“到时你不想为我生儿育女了,我才向你玉叶金枝,请求吧。” 
    媚娘:“我,一个女人与她人无异,今天不孕,说不定明天可以孕,十年八年还不能辨别我是否能孕不能孕,就是说近十年八年你绝不新娶。” 
    钱良木:“从今以后绝对不新娶。”
    媚娘:“今日之前,你有吗?”
    钱良木:“官宦之家,离不开惊堂木,我平民百姓也敢问,实情实据呢?”
    媚娘:“意思是说,除我之外,没有她人?”
    钱:“绝对,没有她人,”
    媚娘:“ 绝对没有她人。多谢郎君,谢天谢地。我的姑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岳丈大人奖赏一个大肥缺。”
    钱:“啊,我可以当官了?夫人,我的天王老子,我得西林绸庄,处理的债务,了结商行。”
    门外,媚娘送钱良木出门,“记得我的话。”
    钱良木:“不用说了” 挥手而去。(第5集完)

    #[第6集]西林钱庄。老财主客厅。
    钱良木归来。“父亲安好。孩儿南州一行,归来了。”
    老财主,寡言少言。“啊,督家好好?”
    钱:“岳父大人,为我选了肥缺,有可能尽早到任。”
    老财主:“我知道了,你去吧。”钱出门……
    老财主:“你回来……你要去南州,杜氏女怎样安置?我本不该过问此事,无奈她来见了我,这个女人,文才过人,秀外慧中,难得,你必需多加爱护,去吧。”
    钱:“想不到父亲同情我了?”

    #杜卧室。 “官人回来了” 杜为钱良木送上茶。
    钱良木:“账目繁杂,又遇友人所以迟迟未归。”
    杜题红:“老爷官人,是什么友人,是岳翁之女吧。”
    钱良木:“谁说的,春草丫环呢?” 
    杜:“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叫她去做做其它家务……”
    钱:“我问你,她们与你说了些什么?”
    杜:“老爷,用不作气怒,这事情多半是我猜的,你知道我是贫贱之人,不可能与你计较,你的原配是太守的女儿,千金贵体是应该的。我是流浪他乡的农家女,买来卖去,明明白白是命苦贱人,老爷,我明白我的低微,我知道我的位置。你从她身边回来,不知她有何反映,我说的是良心话,我希望你结发夫妻首先要恩恩爱爱。俗语有话,家和万事兴。”
    钱:“你贤淑体贴,我爹也说你是好人。我也要说良心话,叫我如何报答你?我不该瞒你许久。”
    杜:“ 我杜氏不会怪你。”
    钱:“当初,如果我先认识,你多好啊。”
    杜:“草木本无意,枯荣自有时,一切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了。”
    春草领报信人来到,钱良木观看,打赏来人,来人督府来旺接过赏钱笑露缺两颗门牙。
    钱返回客厅:“请二少奶出来。”
    杜题红:“老爷,看你脸上,何事之喜。” 
    钱良木:“南州府,报信我即将去补肥缺,经齐、行楚两地供我选择,我决定即时起行,买车陆路,先去经齐,买船水路到行楚,最后到督家,上任之后,不出百天必有家书。她与你是我的夫人和二夫人,只好派上用场,夫人主内,二夫人主外,井水不河水。” 
    杜含泪:“但愿如此,看你春风得意,可是可是,不知道,我有话说不出。”
    钱良木:“二夫人,你有话慢慢说来,你不喜欢我做官?”
    杜题红:“我当然盼望,夫荣妻贵。你归心似箭,我如何说得来?”
    钱良木:“你是我最爱之妻,我宁可放弃官途之行,也要了解爱人的心,你慢慢说来。”
    杜题红:“我想,还是我的命不好,春江流水似我泪,流不尽,许多愁……”
    钱良木:“官场帝王令,时间不绕人,我的二夫人,怎有时间象林黛玉葬花?”

    #过后钱家。接上场。
    杜题红:“我敢说,她容不下我,你必需意识到。因为大官宦人家,城府很深。”
    钱良木:“你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话,表面说督府,其实是不相信我,我钱良木敢保证,绝对没有差错。因为她说过,家中男人不多妻多妾,这个家不威风,不显富贵荣华,她还说……”
    杜题红:“大官人,你不明白女人心。我说来说去的的确确是担心她容不下我,你此去她的身边,带我的话早说好过迟说,早说,让她明白我是善良人,迟说了,明显是我不真心,总之,你要为我好好想一想,我盼望家和万事兴。我求得她的谅解,我才能生存下去。”
    钱良木:“我明白,说句老实话,我愿她死去,我都要拥有你。”
    杜题红:“这是不贴边,不合谱的话。你在大姐身边,你一定要跟大姐说,只要她容纳我杜题红,我为奴婢贱妾,只要不打我不虐待我,我也会一辈了侍候在她身边,洗脚擦身,端便盘刷马桶,我也毫无怨言。我的话说完了,祝夫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钱良木:“好好,我绝对听你的话,我看到她,是你的大姐,第一句话,你愿意为婢,愿意为奴,一辈子侍候在她的身边,可以为她如何如何,满意了吧。春草秋香好生服侍二夫人。”
    钱与仆人上路,杜与丫环返回时,“少奶你想什么?”
    杜题红:“份属开不得玩笑,我想什么呢。” 雨下。
    夜雨。“二夫人晚安。”二丫头退去。
    杜忧郁,琵琶轻歌:“杜鹃啼红,杜题红,是真是幻,又是梦?雨蒙蒙,月蒙蒙,庭前芬芳,不禁落残红,不禁落残红……”
    曲未终,蒙面匪徒抢劫,容易得手的手饰珠宝,拙绑架杜题红,封口蒙头,麻袋扛走……

    #江河雨蒙胧,顺水一叶飞舟。

    #陆地马车上,两驾马车前行,其中一车女匪相陪,杜题红被绑麻袋封装说梦话:“杜鹃啼鸟,何处了,不啼不叫。杜鹃啼鸟何处了,不啼也不叫……”

    #客栈,住房。桌面上两碗饭菜,匪徒女解开杜题红。
    杜题红已松绑:“你是谁?”
    女
匪:“我叫不用问,听我说,你还青春美丽,我请你吃东西。”
    杜:“告诉我,送往何处?要不,我宁愿死了。”
    女匪:“送回你家见父母如何?”
    杜:“我家,我家在哪?” 女匪取出尖咀竹筒。

    #插入画面,尖咀灌牛筒,喂小牛犊。
    杜害怕,“我吃,我吃就是了。”

    #南州督府,门外。
    女匪扶着麻袋包头的杜题红,他人引路,不入大门,进入一间偏角柴房。“你到家了。”
    杜题红稍有兴奋,“我到家了?”
    柴房很大,阴森森,杜被坐在一条老虎板凳上,“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杜躺下板凳上……
    老夫人,刘奶妈两丫环进来,刘奶妈上前解……
  
    #(插入)。杜在板凳上,被解开……
    十几年前北江县时的母亲现在眼前,“杜题红,你终于回来了!” 母女深情拥抱
    杜:“娘亲,是女儿回来了,可是你为什么绑着我?”
    母亲:“因为你,不听盐先生的安排……”   
    杜:“我错了,我错了”
    (插回)杜仍紧抱着刘奶妈,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刘奶妈:“这是督太守官宦大世家。”
    杜题红:“姓杜?” 
    奶妈:“统督个督,你要知道,到这里来的人,最好不要问。”
    杜题红:“为什么,我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夫人上座太师椅,“这是你盘问我的地方?掌嘴。” 
    奶妈:“是。”左右两个开弓。“不准哭。” 
    夫人:“你到这里来,是奴才,不盘问了吧,算你聪明了。听说你是河东狮子,你老公把你卖了,几经转手到了我的门庭,我是大户显赫人家,有规有矩,容不得你,九尾狐狸精,听见了吗?” 
    杜认命,“听见了。”  
    夫人:“这就好,你是哪里人,出门几天啦。” 
    杜题红:“我是西林人,杜氏,出门 五六天了,” 
    夫人:“西林,到这里几百里路,是你胡说。”
    杜题红:“我没有胡说,我与丈夫恩爱有加,我是遭匪徒抢劫的,途中迷糊,可能不是五六天。”
    夫人:“啊,来了,狐狸现九尾了,给我狠狠地打!” 
    奶妈:“是,打!”略有高举轻打的动作。
    夫人:“怎能便宜于她?两个贱婢上来,打,要狠狠打!”
    两婢打,杜强忍不住,喊起来……
    夫人,“你敢喊?让我来!”一鞭一鞭狠劲打下去……

    #远隔,经齐县衙。
    钱良木向老苍头递上名帖,跟着走进去……
    县官:“你是南州太守衙……给我备酒来……你是他的何人?”
    钱良木:“是的,我是他女婿,西林丝绸庄钱良木”。
    县令:“好好好,下官有机会为太守府效劳,正是求之不得,正是人之常情,正是三生有幸,正是理所当然。请问你要说的何事?”
    钱良木:“难道督府还未打招呼,原来是说,我来补肥缺……”
    县令:“啊,是这么回事,补肥缺?”一摇三摆之后,回过头来,“你说哪里有肥缺?你看我本官,原来的裤头三尺二,现在腰围,两尺五……”

    #督府花园。杜与花匠在种花,
    花匠叫唤:“杜氏女,挑水来。”  
    夫人赏花过来,“你的名字叫花奴,你还算有猪模狗样,只要你勤恳老实,以后可到小姐身边当丫环。”
    杜题红:”听夫人的。”望着夫人,夫人的脸面特写……
    (插入),十三年前娘亲在小文娘面前面部特写……插回)杜题红发呆。
    花匠:“花奴挑水来”,杜竟然不知。
    夫人:“你你竟敢在我面前不听使唤,来旺给我狠狠打。” 
    来旺:“听夫人的,”抄起鞭了狠狠打,露显缺二门牙,杜至半死.于地……
    刘奶妈,走过来,“不能再打了” 抱起来走向柴房。

    #远隔,行楚县衙后堂。
    县令:“这个问题,好说,又不好说,让我想一想,这不是问题的问题……”
    钱良木:“县太爷……”
    县令:“我有话还未说完,的的确确是有一份肥缺,需求多多开动脑瓜子……”
    钱良木:“请讲,我是生意人,脑瓜子不算笨。”
    县令:“太好了,是与钱有关的,正好合适你,我命你为账目收缴官,如何?”
    钱良木:“大人客气了,左转弯,右拐角,叫我去收冤枉钱?对不对……当然,多多少少可以说,是我钱某人不知深浅,但是你已经明白,是太守女儿要我过问的,绝不是强抢硬要。我只求你一句确实的话,”
    县令:“千万不要伤了和气,的确,你也应明白,何处有肥缺。”

    #柴房角落,杜的卧铺。
    奶妈为杜擦洗。“花奴,什么事情,你只有认命了。” 
    杜题红:“怎么样认命?我无亲无故,你是总管家。”
    奶妈四看。“嘘,你是文娘无疑,花园你看你娘时,我觉悟到了……同时,我也记起来了,你记得吗?你曾经咬着我的手,要听老爷说你的事……可是,我不是什么管家,我也不敢说什么。”
    杜题红:“为什么?” 
    奶妈:“你只能是命苦了,不到时候,你千万不能开口,你必须小心,我怕你也会敲去两只门牙。近年来,有几个文娘来认亲,她好说话的时候,问你羊脂佛,你回答不出来,没有羊脂佛,她又会把你打得半死,你真是文娘,你应该有羊脂佛,你的羊脂佛吗?”
    杜题红:“羊脂佛?我没有什么佛脂羊,我不是什么的文娘狗娘。刚才我胡说了,请你老妈子说话要为我,可要小心。” 
    老妈:“是的,认命就好。人生一条命,草含一滴露。”
    杜题红:“我明白了。”
    奶妈:“吃点东西,慢慢看世界,我拾人牙慧一句话: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媚娘与几个丫环来到,“原来刘妈在此,我来看一看,我娘亲给我的奴婢到底是啥样子。”
    刘奶妈:“媚姑娘回来了。花奴,还不给二姑娘头,如果二姑娘提拔你,你就可以不种花了。”
    杜:“我给主人叩头了。”
    媚娘:“哟,看样子,还猪模狗样的,你想到我的身边,我问你,你都会点什么?”
    杜:“我不会,也不懂什么。”
    媚娘:“我不相信,刘妈请你帮我问她。”
    刘奶妈拿起鞭子,“花奴,你以为你是谁?怎能在主人面前,摆架子,你都会点什么,说不说……” (第6集完)
 
    [第7集]南州督府, 柴房。
  奶妈:“老夫人也看上你了,你不用种花了,我带你去专门侍候二姑娘。
    杜题红:“我不想去。”
    刘奶妈:“不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世界,二姑娘是文娘脚下的妹妹,叫媚娘。”
    杜:“奶妈。”
    刘妈:“嘘,命运安排,你只能如此。记住,在主人身边,客来客往,如果多问了多说了,说不定不是两个门牙如此简单,你想认娘吗?” 
    杜题红:“我没有娘,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
    刘妈:“这是要换的衣服……”

    #门外,钱良木从门外进屋,他人招呼,“老夫人在吗?”

    #老夫人卧室,钱良木:“给岳母娘请安。”
    老夫人:“贤婿归来了,一路风光如何?”
    钱良木:“我正想与你说一路风光……”
    #媚娘卧室。主仆一大群。
    媚娘:“花奴,看你的脸,是在我身边想哭丧?冬丫头,你去报老夫人,说我不要。”
    杜跪:“求饶小姐,花奴再也不敢。”
    媚娘:"那好你给我来一曲你平时爱唱的,好听的曲子。”
    杜抹泪弹唱:“凌空一曲漫天游,杜鹃啼红何日休, 风来雨至难为愿,亲情相戈笑面仇。”
    媚娘:“太下里巴人,能不能来一首阳春白雪?”
    杜题红:“是,花奴唱过就是。”抹泪又唱,“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媚娘:“哈哈,你这又是什么东西?”
    杜:“花奴妓艺有恨。”
    媚娘:“花奴,你说,怎样胡弄我?”

    #老夫人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补肥缺的事,我不大清楚,也许是她直接与她父亲联系,一次未能妥当也是有的,总不能见了风就是雨,我说你夫妻二人,怎能不恩爱?我已经教训我女儿多次了,我送你回去……”

    #媚娘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到,“怎么啦?”
    杜跪着:“老夫人,少奶奶叫我曲词,我唱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 是苏东坡词牌水龙吟,姑娘不满意。”
    老夫人:“算了,以后尊少奶奶旨意就是,媚娘,曲词十有九悲,其实悲曲让人掉点泪,才是好曲子。”  
    媚娘:“多谢娘亲见多识广,其实我也是认为笑着唱悲曲,更是难能可贵,起来吧。” 
    老夫人:“姑爷回来了。”
    媚娘:“你们退下来。”
    杜退出时,发现是钱良木,赶快捂住嘴,幸好靠墙,不跌倒……
    阴天浮云,秋风叶落下……配杜题红的琵琶唱:“明白了,人生在世苦多少。杜鹃啼鸟,何去了,青春几层云,以为上天了,同是飞雁望天啸,浮云飘啊飘,睁大双眼不是瞧,茫茫深过海,何止是水浸蓝桥,何止是水浸蓝桥。”
    刘妈:“花奴,少姑娘叫你,听见了吗?”
    杜回过神,“我去就是。”来到门前。
    媚娘:“……为妻度日如年,想死我了,”
    钱气,“你想死?我才想死呐,堂堂太守金龟婿说什么补肥缺,原来叫我当街任人脱裤子。” 
    媚娘:“你羞不羞。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
    钱良木:“我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我是说太守府督太丢面子了。”
    媚娘:“你懂什么?哈哈。” 
    钱良木:“我不懂,你说。”
    媚娘:“花奴进来。” 
    杜进来一直是低下头的。
    媚娘:“给姑爷叩头。” 
    杜跪叩,“姑爷,叩头了。”
    钱良木:“这女子从那里来的?” 
    媚娘:“爹爹在北京要来服侍我的,这奴才挺能耐,会新曲新词。”
    钱良木:“她叫什么名字?”  
    媚娘:“她叫花奴。” 
    钱良木:“花奴起来,好好服侍小姐。” 杜也不抬头。
    媚娘:“花奴,你去吩咐厨子,为姑爷洗尘。”
    杜:“是。“ 退出来……

    #长廊,内院。
    杜望天空,闭上眼睛,两串泪,慢攸攸走向茅厕……
    刘妈跟着上去,“花奴,主人叫你做什么?”
    杜:“呃!是大管家……”
    刘妈:“文娘,我是放心不下,你你,天下间万万千千男人,你不找,偏偏是……”
    杜:“不用说了,谁叫我是七煞女……”
    刘妈:“你也不能如此悲观,你的娘亲……”
    杜:“我知道你是大管家,可是,我讨厌你管得太多。
    #媚娘卧室,接上场。
    钱良木:你以为我不懂?”
    媚娘:“我说你懂什么样,听我说来,我太守家,人为肥缺进取,人之常情,太守不为之所动,是我太守老爷官品清廉清正。”
    钱良木:“啊,看不出来,原来你是耍猴?” 
    媚娘:“非也。我太守女婿想肥缺,去经齐去行楚,此地不留情,自有留情处。留情之人,人情厚,明白了吗?”  
    钱良木想了想:“难道,我的梦想能成真?”
    媚娘:“你的我老娘不知道,但我的,不信青春唤不回。”   
    钱良木:“想不到,我服了你,是谁的主意,武则天,我的小美人。” 
    媚娘:“你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哈哈,夫妻调逗。
    小厅。一桌精品佳肴,杜与几丫环侍候。“请姑娘,姑爷出来!”
    媚娘:“来了”牵着钱走过来。
    钱良木手持小封包;“花奴,你是新来的,我赏你你……”
    杜抬起头来,钱跌倒于地,“哎呀,他娘的,见鬼了。”
    媚娘:“怎么啦,见鬼了?姑爷平白无故怎会趴在地上,花奴还不扶起来!”
    杜题红:“姑爷”。不敢相看。
    钱摇手也低着头自已快快起来。“没事。”
    媚娘:“什么没事?花奴,怎不扶姑爷?”
    钱良木:“你不见,我已起来了吗?”
    媚娘:“花奴,你记住,我的话你敢不听!”
    杜题红:“下次不敢。”
    媚娘:“这就对了,刚才姑爷说什么来的,要赏花奴什么,花奴何不问一问姑爷。”
    杜题红:“是,姑爷,你……”   
    钱良木:“刚才我一时激动了,实实在在太感激了,啊……”
    媚娘:“我的夫郎,你感激点什么?”
    钱良木:“我感激我的夫人,处处为我着想,花奴,我是赏你一点利市,也算是表示对我夫人的赞同。”小红包递给杜题红。杜只能收下说声“谢。”
    媚娘:“啊,这就太好了,我想我份属夫妻,应当份属了,花奴,斟酒。”

    #府内,花园。
    老夫人望远山红叶,手接近树落叶。
    刘妈来到,“老夫人,是你有事叫我?”
    老夫人:“花奴,在媚娘手下,怎么样?”
    刘妈:“非常听话,低声下气,逆来顺受……”
    老夫人:“够了!”
    刘妈:“是。我不该说得太多。”
    老夫人:“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一次两次打她。”
    刘妈:“我也觉察到花奴不是一般人,她……”
    老夫人:“你还想与我说什么?给我滚!”
    刘妈:“是,我滚。”

    #媚娘卧室,接上场。
    媚娘:“花奴,你代我敬姑爷一杯。”
    钱良木:“我已经两杯了,也许途中劳顿,也许风寒,头如灌水,抬不起头来了。”
    媚娘:“夫郎,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人生几何?”
    钱良木:“人生几何,不枉秋风吹客泪。几次出门归家,未有房前小酌,真是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了,换我心,知你心,始知相思深。”
    媚娘:“花奴,你看我的夫郎,说是非是,是阴又是阳,难道是我不好意?花奴你看呢。” 
    杜题红:“姑娘你是好意,对姑爷恩爱不可多得,姑爷你一个男子汉,又怎好违心?”
    媚娘:“你看花奴,言之有理,我你夫妻恩爱,有目共睹,你我门当户对,难道说我有诸多不是?如果让花奴为我而唱,我相必定是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了,你能不能领我一点痴情爱情?”
    钱良木:“好好,我饮就是,我饮就是。”
    杜执壶再斟酒……
    媚娘:“花奴,服侍姑爷,何必疏隔离远,我又不是吃醋拈酸之人,是你才能劝相公多饮几杯。”
    杜题红:“是,听小姐的。”杜贴身奉酒一杯后,二杯钱推不接。
    媚娘:“难道花奴身份低微?君不饮,是我夫妻情份减薄了?花奴跪下支侍奉我丈夫。” 
    杜:“听姑娘的,”跪下,双手举杯。
    钱含泪:“起来,我饮就是。” 杜连续斟三杯,钱一饮而尽。“我,太守金龟孙子已知命矣。” 伏桌逃避。
    媚娘:“花奴,你去取湿毛巾来,为姑爷醒酒。”
    钱抬头:“不要难为她了。” 
    媚娘:“我为丈夫娱乐娱乐而已,美人饮,你不喜欢了,那美人唱呢?花奴取胡琴来。”
    杜题红:“是,听姑娘的,姑爷小姐请酒。花奴助庆了。”  
    媚娘:“唱好的,我赏你一杯酒,两块肉。花奴你选曲,必是新编的,有点悲声也不要紧。先饮酒食肉,你叫姑爷赏赐给你。” 
    杜题红:“是。姑爷赏赐我,先吃肉喝酒,再弹唱,我弹唱最好听的。” 
    钱无奈,悲流泪,夹肉泪看不见,一小块掉下地面上,杜不计较,手抓入口吞下去。衣服擦手。
    杜调琴唱:“杜鹃啼红原有家,薄命路分叉,蒙胧随一路,良人实富华,妒雨霎时至,鸡飞与蛋打,啼笑不敢如是
我,喜怒由人只问他,一为座上风流客,一为无能小贱娃,四目相看怨无奈,两心相照苦有加,漫把胡琴说旧爱,试问何日还我家……”
    媚娘:“要问花奴,良人是什么?”
    杜题红:“回答小姐的话,良人是女人对丈夫的称呼。”
    媚娘:“说对了,我的良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时闻?”
    钱被推,“啊,是是是。难得的天上神曲,人间丑态几时见?”
    媚娘:“良人也赞好,再赐她一块肉如何?“钱不答。“花奴,他还未同意,你再求他给你半块肉。”   
    杜题红:“是,姑爷,姑爷,再赏我半块……半块……”
    钱良木:“好好,花奴你坐下来,我喂你饭一餐。”
    媚娘:“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我准你喂她一餐饱!但是你得把饭扒到嘴里,嘴亲嘴如你所愿,再喂给她,此情此意天上有,人世红尘难一回。哈哈哈……     (第7集完)   
 
    [第8集]督老夫人卧室。
    刘奶妈流着泪,走到老夫人床前看左右跪下,“老夫人在上,奴奴有话说。”
    老夫人:“你们退下。” 
    刘妈哭泣,“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夫人,花奴就是文娘啊。”  
    老夫人:“胡说!小心我也会敲你的门牙。”
    刘妈:“你要敲就敲吧,我实在内看不下去了,她她真的是你女儿啊,老夫人。” 
    老夫人:“是文娘?多少个人要冒牌,你问她有羊脂佛吗?” 
    奶妈:“夫人,流离失所十几年,谁还能顾及什么样的小小佩玉呢,夫人。她瘦弱的身躯,还能折磨到何时?说不定一时半日,就要躺着出去了,啊夫人,夫人”  哭泣。
    老夫人:“她她她,不是服服帖帖,逆来顺受吗?” 
    奶妈:“正因为她,她她,我说不出来,你何不亲自看一眼。
    老夫人:“那,我去看一看。”离床伸脚下地站起时,将要晕到, 刘妈扶持仍归躺下,“刘妈,天下间的人,只有你了解我,我我,已经许多天未合一眼了。”
    刘妈:“那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老夫人:“她呢?不过万万不可以张扬。”

    #媚娘卧室前厅。钱良木伏桌小憩。
    媚娘:“花奴,我叫你劝姑爷饮酒,你怎弹出悲伤催眠之曲,你给我跪下。” 
    钱良木仍不抬头:“我并未能入睡,你要打打我好了。此曲高若崇山,宛如流波,诉自己情衷,苦人世之奇绝。令人耳聪目明,令我吞刀刮肠,令我饮灰洗胃了。”
    媚娘:“哈哈,我夫郎酒醉糊涂却是大实话。不过我不明白,你意指什么?”
    钱良木:“我不说了,我太守金龟,龟孙子知命了,饶恕花奴吧。”

    #夫人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我盼了十几年女儿归,阴差阳错见面了,入门之时我不问她家自何方, 皮鞭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现在女儿在面前,我如何对她说?”
    老妈:“夫人,你又何必自责呢?你是堂皇显赫的太守府,南面百城,你大门大户,第一老夫人,自然是要威镇天下,鸿门把守,上辈人教训下辈是家教,亲娘与女儿说话,圆胡圆胡几句岂不大团圆了。”
    老夫人:“可是媚娘,她她怎样想?还有万世还不清的债主大老爷呢?我的这个家……”

    #媚娘卧室,接上场。
    媚娘打杜题红,“我就是要打打打,我媚娘问你,我何时何世与你有怨,我哪时哪日与你有冤!” 打,狠狠地……
    钱良木伏桌猛抬头,“不能再打了,我说过要打,打我好了!” 
    媚娘:“是你要我饶了花奴?我偏要打。”竹鞭下去,
    杜惨痛难忍喊出声。
    媚娘:“我要你唱上好曲,有点悲声也就算了,而你不唱我富贵荣华,唱什么的胡琴说旧爱。是唱你还是唱我?唱你,在我面前你有资格吗?唱我,是你讥讽多时怨妇的我?你真是大胆莽为。你以为你是谁,你的老爹不是太守衙吧,相公我姑爷,我问你如何修理她,来人呵!”    
    其余丫头“听少奶奶吩咐。”
    杜跪钱良木:“夫君,钱良人。救救我吧!”
    媚娘:“什么,他也是你的夫君?啊,原来你勾引我的夫君?”  
    杜题红:“不是勾引,是明媒正娶,是三拜九叩,神灵祖宗的。”
    媚娘:”姑爷,你时时向我保证。她说的不可能吧。给我往死里打!” 
    钱过来,“她说的全是真的,打我吧,花,不,是杜题红,她没错,全是我错了。尊敬的世家千金小姐!我求你了”也跪下去。

    #老夫人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我想来想去,都难以为情了。”   
    奶妈:“为什么?你不是说盼望女儿,怕死不能瞑目吗?” 
    老夫人:“我问你,你是在跟谁说话!”
    奶妈:“是我错了,老夫人,你难为情都得想个办法呢。”
    老夫人:“叫我如何想?我身边只有媚娘一个亲骨肉……”
    奶妈:“文娘,她。”
    老夫人:“老妈子,我没气力发你的火了,文娘也是我的亲骨肉,十几年离散,暂时不说她吧,还说媚娘,堂堂皇皇太守家的女儿招赘,本来不完美,而女婿是夜不归。我做娘的不为她想一想。谁又能为她说一名可见阳光的话,我难,太难了,如果我为媚娘着想,我又怎能救得起我贱命的文娘呢?“
    #媚娘卧室,接上场。
    媚娘与钱良木平静坐着:“我再叫你一声钱良人,你说她没错,意思是她嫁给你没有错,你也就没有错?”
    钱良木:“的的确确,没有大错,小小之错,算不了什么,问题是未向你通报。”
    媚娘:“你说清楚一些,你与花奴是明媒正娶?”
    钱良木:“不错,是明媒正娶。我还得说明一句,你父亲是有势的男人,你丈夫是有钱的也是男人,你父亲一妻之外,还有几个?我,我一妻之外,只想一个,就是这个女人”。
    媚娘:“我爹娶姨娘是经我娘同意的,而你未经我小老娘同意的,我问你如何处理?”

    #夫人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我想来想去,我又想到她的 ‘七煞女’了”。
    奶妈:“文娘的命,不是‘七煞女’,应该说是‘八难人’。”
    老夫人泣声:“你不说她是七煞女吗?当然我不可能是说文娘心肠不好,有孬毒有七煞!可是天下间人海茫茫,肥的瘦的,大的小的,文的武的,有钱的贫穷的,她她的命运如此凑巧,谁都不嫁,偏偏嫁妹妹的丈夫。造成两姐妹争风吃醋,在我为娘面前,谁是多谁又是少?”
    刘妈:“老夫人说的全有理,可是有一点,我不得不问你?文娘命运的错,是谁造成的,如果姐妹在一起不分离,文娘有可能抢妹妹的爱吗?你已经错过第一次,难道还要错过第二次……”
    老夫人:“我的天啊!”
    刘妈:“老夫人……”
    老夫人:“不要说了……”

    #媚娘卧室,接上场。
    钱良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说,我说,也许是我的错,新婚枕席还未温暖,而且未经妻子同意,另娶新欢,是我男人之错,悔当初,也就是这个女人……我没有时间去说故事,说我面前夫妻之间一点情吧……”
    媚娘:“我的良人,你不会把肉麻当有趣吧,也好,说吧!”
    钱良木:“我出门之时,她杜题红现在的花奴,知道我要来到你的身边, 她再三叮嘱要我把她的话传给你,花奴,你也在我原配妻子身边了,你当面给她说如何?花奴,你说!”
    杜题红:“本不当的话,我记不起来了。”
    媚娘:“短短时间,记不起来,恐怕是无中生有了。”
    钱:“一个孤零女子,在河东狮子面前无胆无识了,我说……” 钱跪在阳光之地,“首先对天对地发誓,若有半点虚伪,火`烧雷劈,不得好死。媚娘听着,她说,只要媚娘你接纳她,她一辈子愿为奴为婢,为你捶背擦身倒马桶,决不食言。我说完了。”
    媚娘:”花奴呢?”
    杜:“也许,当时是我说了,现在看来,顶多是梦话而已。”
    媚娘:“也许,也许是我这河东狮面前怕了,我的良人良木呢?还想一夫多妻吗?”
    钱良木:“我当然是想二女一夫,又不是什么奇离怪事,如果我有做官的命运,要多一个女人,也仅仅是开始,没有仕途的可能,我有绸庄的雄厚与广阔,我也绝对要有二妻。何况杜题红,正直善良……”
    杜题红:“钱良木,你想的归你想。不可能了,是一场梦。”
    媚娘:“钱良人,你听明白了吗?在我看来鱼和熊掌,你只能一样了。说怎么办?”

    #夫人卧室,接上场。
    老夫人:“刘妈,你也想到二女一夫?不可能,总算二女能理智共处,可我太守之府,众人瞩目,不能不要头不要面。说来说去,两女嫁一夫,姐妹颠倒。又成何体统?”   
    佣人:“老夫人,姑爷姑娘请夫人过去说话。”
    夫人;“也好,我去看看。” 翻身起来,略有不爽,想了想,“我去又能做什么呢?老妈子,你去传话,就说他们夫妻是因为花奴吵架的,把花奴给我老娘带过来,算是收回了,留在我的身边。”
     刘奶妈:“对对,我去了。“ 

     #花园。山石离奇,亭台楼阁。
     刘奶妈走前时时回头,杜只是不远不近跟着,停下来。“花奴,老夫人把你收回,留在她身边,你,愿意吗?”
     杜:“奴才的命,能有什么愿意不愿意!”
     刘妈:“你是文娘,我和老夫人说了,她没有敲我的牙齿。其实她也早就想到了,你母女相识了,以后……”
     杜:“老妈子,你是一片好心,我想得到,老夫人财大气粗,太守衙莺歌燕舞,我能触景生情,可歌可曲,逗逗乐,怡怡神,天堂的日子,我也是可以想得到的,什么母女相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能可贵,我荆棘野草如何相认,如何攀得上?算了吧,你说什么的文娘,说实在我是假的,你当劝夫人死了这条心。”
    刘妈:“文娘,你骗不过我。”
    杜:“总算我是真,意义何在?一个天真幼稚无罪无过的孩儿,有家不能归,何况今天我抢了她女儿的幸福……”
    刘妈:“对你来说,只是偶然,难道你想招罪上身?”
    杜:“我不想,但那是离不开,躲不过的命运。天下间的女人,有几个是武则天武媚娘?”
    刘妈:“你说的太对了,我明白你,老夫人也是这样说的,她说这个家丑太大太大了。”

    #媚娘卧室,接上场。
     媚娘:“我不想做作了,我也承认错了,我问你如何了结。”
     钱良木:“我带她走出这个门。”
     媚娘:“实话告诉你,你出不了这道门,信与不信?”
     钱良木:“太守的门,谁敢不相信,那你将要如何?”
     媚娘:“当然要给她去处,但是你会不会又来新的花样,金屋藏妖?”
     钱良木:“到现在,我你都要问一点良心了。”
     媚娘:“你想到良心了,将心比心,我何曾不想良心?”
     钱:“我也不想江水滔滔了,不如叫花奴过来,当着她的面,你安排她的去处。”
     媚娘:“可以,奴才呢?”
     一个丫环进来,“奴婢在。”
     媚娘:“你去提花奴过来……”

     #夫人居室。奶妈仆人供上餐。
     老夫人:“花奴,你过来坐下,这是我重新给你叫的饭菜,刘妈你陪陪她吧。”
     刘妈:“好咧,老夫人这里有我,你们去吧。” 她人去后,“花奴,来啦。”
     杜题红:“花奴回夫人话,我不敢。”   
     夫人到她身边,“什么不敢?” 扶她上座。
     杜被触到痛处,略绉眉头,夫人:“被打得很重很痛吗?”
     杜慢慢抬头望着,“夫人,你也会问到痛?”
     夫人为其夹肉碗装不下, “什么都不要说了,吃吧!” 转过身去抹泪。
     杜看着她的身影……[插入]文娘离别前,夫人的画外音: “我的乖女,不管你到哪个天涯海角,都要记得我是爱你的娘亲”。[插回]杜落泪。
     夫人:“姑娘,你为何也是落泪,你已经在我老夫人身边了。”  
     杜题红:“我是激动,因为你是夫人,施舍我奴才下人。”  
     夫人略过一丝不快:“你准确名字叫什么?”  
     杜题红:“我爹说我流年不利,只有劳碌苦难的命,似杜鹃啼血,所以我叫杜题红,题是丹青题名的题。”  
     夫人:“你妈何方人?”  
     杜题红:“我知道我妈,是我父亲的妻子,其余……我根本就不认得她。” 
     夫人:“啊,你根本就不认得她。她的的确确是该死了。“转身抹泪。
     杜题红:“老夫人……”
     夫人:“你吃饭了,慢慢吃,刘妈给她多点肉……” 说完,慢步出门。
     媚娘的丫环:“老夫人,媚姑娘有话,要求花奴过去……”
     夫人:“还要求花奴过去?她她还是一口气,让她吃一口饭吧,有气力了,才能挨打……”
     丫环:“老夫人,媚姑娘不是这个意思……”
     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滚!”  转过脸抽泣起来。(第8集完)
 
     [第9集] 媚娘卧室。
    媚娘来到床前,用力推还在赖睡的钱良木,“日上三竿了,起来吧,做个样子也得对我娘请安。”
    钱良木不好气,转过身来以脚相还……
    媚娘:“要打是吗?”坐床两脚一抖,鞋脱,两人在床上打了一阵,“打完了吗?床头打,床尾和,母猪生猪仔,一山坡,主人给饭食,一大箩。”全身压上去。
    钱:“我服了你,知道你的脾性,有话你说吧。”
    媚松开,“花奴,我娘接过去,不用我们管了,还想听我说吗?“
    钱:“我是笼中鸟,还有不听说的,说吧!”
    媚娘:“说话要讲点良心,你老爷子,生意大,钱多人丁多,想开拓官运市场,选上了我;我督家几代为官,可惜代代单传,我老爹告急,千选万选选到人丁发达的家族,选到了你,关在一房里,岂不是天造地设?还有什么不能安命
乐道的。”
    钱:“有道理,我家,现在说我,有官的可能吗?”
    媚娘:“就看你的命运了,首先,还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钱:“回答什么,是督家想生仔?不容易得很,把花奴留下来,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送子观音齐相见……”
    媚娘:“我的好夫婿,不要一厢情愿了,你永远得不到,花奴当面不是回绝你了。”
    钱:“嗨,女人的话,又是在你的皮鞭之下,谁不能想得到?
    媚娘:“你想到了?……她,她,是我的大姐,你敢要吗!”
    钱惊诧,“她她……”
    媚娘:“你还想她?”
    钱:“我想她,又如何?这个世界太愚昧了,人无恩爱犹相并,花却有情人薄幸,啊……”
    媚娘;“你为她伤心,我也为她伤心呢。如何帮助她?我和你想的一样,要让她出门去。”
    钱:“帮助她出门是必定的”。
    媚娘:“她现在还在母亲处,母亲怎样想,人老了,有时也会有多少荒唐,比如,说来好笑,她三番几次打花奴打成什么样,反过来责怪我打多打死花奴了。总之,我多少有点放心不下。”

    #夫人卧室。
    另一张佣人床,杜题红起来,夫人送来一叠新衣裳,“你把衣服换了。”
    杜题红:“回夫人话,花奴不要。”
    夫人:“文娘,你又何必再装神弄鬼,昨天晚上叫我是娘,现在又是花奴夫人了。”
    杜:“昨晚,你与我说的全是母女之情,我叫了娘;今时光天化日了,在堂皇的太守府里,我只能是花奴,所以老夫人请见谅,我永世难忘老夫人你的大恩大德,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夫人:“我还不知你要说什么,我最担心你马上说出分手。我是谁?是老夫人也罢,我都要把话说出来。你回到了这个家,说什么我也不可能让你再出去,我知道你为难姐妹的关系,我也明白你为难你父女之情,我想都不成问题,我和你母女俩回北江老家去,同样井水不犯河水……”
    刘妈进来,“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既不碍州府的面子,又妥善一家人命运,文娘还不快快谢过娘亲!”
    杜摇头,“好是好,老夫人亲近了我,岂不又疏远了媚娘,我想都不敢想……既然老夫人如此大慈大悲,准我走出这个家门,我无限感激了。”

    #州府衙门后堂,
    两个与媚娘年龄相仿少妇走出来,媚娘候等中站走来,“三姨四姨娘吧?”
    姨娘:“是的,我是三姨娘,她是四姨娘,百闻不如一见,姑姑又年青又美貌,怪不得老爷时时夸耀你。”
    媚娘:“是吗?三姨四姨和我都漂亮,我爹呢?”
    四姨:“马上就到,我们是抢先找句话,亲热亲热下。”
    媚娘:“对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必定是相互照顾,大姨和二姨呢?”
    三姨:“一个养身子,一个坐月子,都回乡下了。”
    媚娘:“是男孩?”
    三姨:“用你爹常说的话,还是会下蛋的蛋……”
    督太守出来,“你们胡说什么?”
    媚娘招呼,两个姨娘退下。“爹爹,家里事情你知道吗?”
    督太守:“知道的是,说你买来一个丫环。有其它事吗?”
    媚娘:“我想与你说,就是这个丫环,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从来想不起来的文娘姐姐。”
    督惊讶:“是文娘?你买丫环如何……”
    媚娘:“奇怪了?听后头吧,是她抢我的老公,我原也不知,拿到家里来,才大白真相。你看……”
    督:“她原来也不知是你的老公,那这不能说抢,天下有如此凑巧的事,说来说去,还是文娘命中带煞,”
    媚娘:“爹爹,钱良木本想一夫二妻,姐姐在我的脚下,不可能吧?,你说的煞……”

    #夫人卧室:
    夫人:“既然我留不得你,也只能无可奈何了,你要到哪去?”
    杜题红:“我想上山去求清静。”
    夫人:“什么?你想削发出家?……重新安家落户,相夫教子不好吗?”  
    杜:“夫人,我的尘缘已绝,天涯没有尽头的路,只有禅堂可敲钟。” 
    夫人“呵呵”哭起来。
    杜题红:“夫人,还能哭什么?命运如此安排,谁能抵抗,我想与你一面之缘,还是天公作美的。何况你还在夫荣妻贵,显赫今时,谁能相比!不谈也罢。”  
    夫人:“不谈也罢,不谈也罢,我只能愧对良心了,我问你到底是为什么看破红尘?”
    杜:一心为清静,也没有很多理由说得清楚的。“
    夫人:“全部是因为我的鞭子打过你,或者是你与媚娘相争……”
    杜:“你的鞭子打过,我恨,但是你的一顿饭,前嫌全部释放了,与妹妹相对,多少有之。”
    夫人:“如此说来,我告知……”
    杜:“你理解错了,娘亲,我的娘亲,听我说,我的命运,十四年离别多少难,今日相逢错更多,严算命说的命,我是七煞女,一点都没有错,父亲驱赶我,是天经地义的。我与妹妹二女共一夫,妹妹在前,我是她的什么人,然而,我的命运就是不识亲情事理,无情无义地煞。造成我妹多大的伤害呢……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跪下去。“我求求你,准我出此督家大门,最好助我上山,飞善庵也好,慈来庙的什么也好,我要为督家烧一辈子香,为督家念一辈子佛,修心养性,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祝福妹妹时来运转大吉大利。”
    夫人泪流满面:“我还能说什么呢?刘妈,你说叫我如何是好?”  
    刘妈:“不能说什么了,人各有志,但愿文娘善意善举,迎来督家的幸福与安宁。“

    #督府门前。一顶女人轿在等候,老夫人奶妈送杜题红上轿,谁都不说话,挥挥手,轿子出门去了。
    老夫人还站在门外,媚娘走出来,“娘,是文娘姐走了吧,文娘姐走,何不通报父亲?”
    老夫人:“你爹还会回来哪?文娘是瘟疫,我早早送出去,岂不是更好。”
    媚娘:“娘,文娘姐的到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夫人:“都用不着说了,她上飞善庵去了,她说她是七煞女,要为督家烧一辈子香,念一辈子佛,要修心养性报答养育之恩,要祝福你时来运转大吉大利。”
    媚娘:“她真的如此说?”
    夫人:“难道我也会骗你?”
    媚娘:“我不相信老妈,我还相信谁?”

    #州府衙后堂,只两个人。
    媚娘:“爹爹,文娘自己都承认是七煞女,她上了飞善庵,还会是七煞吗?”
    督:“你娘错了,怎能如此简单,怎能不问我一句……“

     #飞善庵,草木清华。
    尼姑佛事。老尼 “随缘跟我来” 带杜题红上楼,观月台。 
    杜题红:“觉缘大师。难道小尼又有差错?万望教诲。”
    老尼:“实不相瞒,杜题红之姓杜,莫非是督姓谐音而来?” 
    杜题红:“大师事出何因,小尼是缘是俗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老尼:“听你说话,你已知大概了,督府两天后轿子过来抬人。” 
    杜题红:“为什么? 我不是他家奴才了。”
    老尼:“幸好,还未超度削发,随缘,任何事情都有因由结果,你能知道什么?”

    #夫人卧室。
    督夫妻钱夫妻小聚,钱良木饱餐告辞,剩下父母女三人。
    督:“刚才良木在,有些话不好说,这个家丑的确太大了,所有的人都看不明白,用布袋子装进来的人,用玫瑰花轿送出去。用什么话去装饰都难以下台,要知道……人为一张脸,树为一张皮,何况这是堂堂太守府?”
    夫人:“为什么我家如此大丑?无可奈何,世界不清明,骨肉相近又相分。这就是为什么。”
    督:“老夫人,几十年夫妻,我明白你的心。我只是说,女儿的问题处理差错了。发现文娘,何不告知我一声?”
    夫人:“文娘还在,迟了吗?你要做脸皮,做树皮?”
    督:“夫人,听我说,发现女儿文娘,你如果这样做:偷偷送其出去,再光明正大,用轿子请进来,岂不是十全十美?”
    媚娘:“是啊,我和娘亲没有想到。”
    夫人怨,“没你媚娘的事,是我自己作的主张。现在女儿是我请出门外了,你太守仍可以用轿子风风光光接回来。”
    督:“不错,我是这样想,我对女儿真是过意不去。”

    #飞善庵。
    老尼:来轿子接的再不是奴才,你听我说,我从带信人得知,你出门以后,你父回家得知你是他的女儿,甚感愧疚,已为你择门当户对之亲。”
    杜题红:“我想问题不会如此此简单。我已六根清静了,觉缘大恩师,收留我吧”。跪下去。 
    老尼:“呵弥佗佛,我救苦救难,更要救骨肉亲情。你为太守的千金小姐,你父可为你门当户对,太守府洪福年年,你是芝兰玉叶,何愁心不随愿。何虑相夫教子不万里通途!。”
    杜题红:“不,只是一个带信人,不可能,我不做那个梦,我害怕,我害怕,那是一个虎狼窝。”

    #夫人卧室。
    夫人:“文娘说她的心已死,不难理解,因为经历太多太苦了,再也经不起一丁一点的差错。”
    督:“为什么,我是堂堂黄州太守衙。一个芝兰玉树知书达理的女儿,不择夫而嫁,不相夫教子,有点不近人情。飞善庵是我施助最大,难道让他人说,我为大施主,所施舍的是让女儿念佛敲经而已?”
 
    #飞善庵。
    老尼抹泪,“呵弥佗佛,我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无论如何。飞善庵对你无缘,你只能离去。”   
    杜题红:“太师,我好苦啊!” 
    老尼:“你不能再哭哭啼啼了,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回去吧,我为你更衣。”

    #夫人卧室。
    督:“夫人,文娘的家我早有安排,你放心就是了,媚娘把持这个家有条有理,你姐的事你就担当了,注意千万不能让钱良木插手。
    媚娘:“女儿尊命就是。”

    #飞善庵,轿子候等,尼僧送行, 杜手持琵琶上轿,轿子前行……
    杜的琵琶曲:“以为到头了,眼前又是梦,今日黄花瘦。瘦瘦瘦,休休休,何时不悲秋……

    #道路,轿子前行,
    杜:“这不是归家的路,谁给我说话……”
    另一轿子走出中年妇:“来了,来了,我是媒婆五姑,文娘我和你说,你在督家不竟是不愉快,你姐妹,你父母……”
    杜:“我问的此去何方。”
    媒婆五姑:“自古有说,财主女儿配相公,丫环奴婢配家童,你文娘此去,也是官宦之家……”
    杜:“给我一碗水。”

    #江河水路,船到码头,“文娘到家了” 几个女人上船,为杜题红梳妆,掺扶上岸 。
 
    #风流妓院。街头一家大宅院。
    门外,杜题红新娘模样喜出望外,被盖上红绸缎子,鞭炮齐鸣……
    媒婆五姑被龟妈代替,众女扶杜进屋,“到家了,首先下拜白眉神。”
    杜题红:“官人呢?” 
    龟妈:“姑娘,你说的官人,只有财神官,白眉神。” 下跪祭词: “千保佑万保佑,新新美人儿,千人见万人爱,日日多客,夜夜无宵,贵人临门,嘉宾满座,我妈妈发大才!” 
    杜把头巾一扯踩于脚下,“原来这是龟婆,妓院?”  
    龟妈怒,“小贱人,你卖身入我红楼,可以忘恩负义了?今日进门不打你,明天怎管你?”一把头发抓过来抄起鞭子就打。“看你还能说什么?说啊,怎么不说?”。
    妓女观客,无耻哈哈大笑。
    杜:“我是卖身入红楼……”

    #(插入)督府柴房,媚娘:“我来看一看,我娘亲给我的奴婢到底是啥样子”。
    媚娘卧室,钱良木:“这女子从那里来的?”  媚娘:“爹爹在北京给我买来的,这奴才……”
  (插回)杜题红:“的的确确,我无话可说了。” 一头撞墙横死于地下。  (第9集完)
 
    [第10集]南州远隔,风流妓院。
    红男绿女围观,杜题红死于地下。
    龟妈放声大哭:“惨了惨死我了,我与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不可惜你青春年少,你也不该害我血本无归。快来人……”
    一片嘈杂,“你看一双迷人凤眼,一个樱桃小嘴。” “又一个杨贵妃之死,淫死唐朝十万八千兵。” “可惜……”
    龟公挽救,“这美人太美了……你醒一醒啊,大唐王朝杨贵妃,杨贵妃……”
    杜题红在病床上。龟妈喂水喂饭……
    龟妈:“我不明你的来历,人人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不问也不该过问。你人到这里来,金枝玉叶,不想为娼。是你的高贵情操。我龟婆虽食这碗饭,也不可能全无心肝,俗语都有话,好有好报,恶有恶报,我老妈子不求好生,必求好死,我绝对尊重你的人格,你有悲伤,你有痛楚,可以和我慢慢说,蝼蚁都偷安,你怎能轻生,不言不语做什么?”
    杜题红:“我绝不为娼。其余什么都好说。” 
    龟妈:“你会唱歌吗?”
    杜题红:“我能唱能弹,新曲新词不在话下。我只卖艺不卖身。如果你违背我,我不可能再贪生。”
    龟妈:“我老妈子,或者是你说的老龟婆,说得到,做得到,我同情你,我支持你,我把你的生命如同我的生命,我绝对不会强逼你,你可明白,如果我逼死了你,我千两银元,岂不血本无归?”  
    杜题红:“没有别的路可走,”哭泣一时,龟婆同情抹泪。“我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我梦想题红仙岛以诗文会客,也许我还有为人之妻,为人之母的机会。“
    龟妈:“对对对,我想不到你不是绣花枕头,而是将相梁才,你叫什么名字?”
    杜题红:“我名叫杜题红。我原来也是他人之妻,也是有家有亲,他还会不会到来找我?”

    #南州步督府,媚娘卧室。
    老夫人一人来到,钱良木速速离开。母女说话。
    老夫人:“你是说文娘远嫁了,远嫁何方,堂堂一个南州太守府,出嫁一个闺女,怎么不在家出门,怎么不送一件半件衣裳布片?”
    媚娘:“娘娘,是父亲办的事情,他有他的决策,一个不大也不小的事情,如你说在堂堂州府太守面前,官场风范,仕途做人等等……都不是你我妇人之辈,井底之哇,所能明白了解的事。”
    老夫人:“她,是说我的女儿文娘,我的女儿文娘,影响他的官场风范,影响他的穿衣做人……”

    #州府衙门后堂,老夫人来访。
    督太守恼怒:“你开口你的女儿,闭口你的女儿,你以为她是谁?,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七煞,七煞,七煞女,谁近了她,就得倒运倒霉,招灾惹祸,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到此耽搁我的公干。你问的问题,你听好了,因为文娘是七煞女,不能与我督府相近……”
    老夫人含泪,“她,她到底嫁在何等人家,姓甚名谁,让我死了,也总算明白了。”
    督:“告诉你,绝对不能让你知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是七煞,所以不张旗鼓,要远离疏隔,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为她安置了好地方,有田有地,有衣有著,有饭有粮。她能相夫教子,平安过日就好了,谁叫她的人生命运如此。”说到最后,也有些小悲伤,流下两滴泪。
    老夫人无可奈何离开后堂,刘妈扶持走下衙门门前阶梯。

    #风流妓院,后院,龟婆陪杜题红说话。
    龟婆:“我为你特设一间能看山看水,有诗情画意的精致客房。让你接高雅文士,做诗做词,弹琴唱曲,不做皮肉生意,正所谓以文会笔,朝告天下,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不好?只耕耘门前三分地,预防饥饿填肚皮。你就叫杜鹃红好了。”
    杜:“龟妈很会说话,自古以来,十个商人九个奸,还有一个是鸨母,饮血食人无沙数。”
    龟妈:“我的儿啊,你怎能相信这个鬼话?妈妈就此当天发誓,若是妈骗了你,一辈子不得好死,走路跌死,吃饭咽死,无病无痛,无缘无故,遭遇强梁五马分尸。相信了吗?”
    杜题红:“如此说来,我又怎能不留一条活命,但愿你言而有信,行而必果。” 
    龟妈:“这就好了,当然当然,我反正是生意,你好我也好,如你妓艺齐全,很有可能碰到大头客。祝你好运。”

    #龟公房。
    一个文绉绉游手好闲青年进入,开玩笑的 “拿酒来。”
    龟公高兴:“哎,柳条来了,正是时候,你坐,我马上拿酒来……” 简单两样。“柳秀才,请!”
    柳条上座,“听说,杨贵妃降临,所以特来喝喜酒。”
    龟公:“的确如此,上上靓货,只可惜未能开锅。”
    柳条:“我也听说,她孤芳独赏。”
    龟公:“秀才,可有良谋?”
    柳条:“不敢不敢如此本事。”
    龟公:“秀才过谦了,盼望良策。”
    柳条:“如果我有良策,为何三十未娶?” 
 
    #大堂。人来人往。
    龟妈对客大声宣嚣,“文人雅士上楼台,美丽花儿向阳开,千年艳曲新赋词,唐朝贵妃今还在……”

    #“杜鹃红”招牌会客房。
    杜鹃红盼望,没有人来,只是自娱自乐,琵琶弹唱,“一年又一年,我值几个钱?一生奋斗,掉下万丈深渊,谁来救我,不时不日望着天。”
    龟妈来到,“杜鹃红,不必悲伤。”
    杜:“妈妈,你不怪我?”
    龟妈:“我能拿什么怪你?我还在大力传话,如果有客到来,你必须用功用力。”
    杜:“我知道,但是我绝对不失身子。”
    龟妈:“又来了,似乎我总是威逼你?我告诉你,我讲良心,你也必须讲良心。”
    杜:“我如果不讲良心,妈妈,你惩罚我好子。”
    龟妈:“好,这句话中听……”

    #南州督府,后院。
    大石景前,刘妈陪同夫人说话,
    夫人:“我的女儿在哪?我力所能及的是飞善庵,去过了,觉缘大师不清楚也是可能的,何况,我是母亲也不能知道文娘的下落。到底文娘嫁给了谁?刘妈帮我想一想,在这个屋,只有你可以说良心话的。”
    刘妈:“你想信我说的是良心话,我告诉你,悲伤的事情,最好是忘记。”
    夫人:“叫我忘是不可能,不说他人,说我自己,我十几年盼望,女儿来到了面前……”
    刘妈:“夫人,你日日如此悲哀,你还想见到女儿吗?”
    夫人:“我想见,又能做什么?”
    刘妈:“你听我说来,求神保佑好了,去什么庵什么寺太远,不如就近求这个千古奇石,这千古奇石,就当作你心上的石头,把它放下来,你心如止水,大石头神一动也不动……”

    #妓院,杜鹃红楼,
    龟奴领柳条来到门前,“杜鹃红姐,有文人会客来了,”
    房内琴声“何车”,龟奴:“一切准备好了,祝先生好运”。
    柳条一本正经,整理情绪,轻声敲门。“柳条柳某人,叩见杜鹃红小姐。” 
    房内杜琴词:“江水流,山影叠眉头。不知此去几多洲,日落黄昏椅红楼。”  
    柳条:“不愧闺中秀才。”念词:“一束玫瑰双手捧。五中有水面带羞。”
    房内又,“素兰花,挂红树,迎翠轩中,休闲读诗书。”
    柳条:”一杯茶,咫尺路,双腿有抖,心思难计数。” 
    房门开,杜出迎接花,又词:“惊梦觉,乌啼残月落,天昏地暗楼台阁。” 
    柳条略思:“惊梦觉,松涛狂风作,露冷风吹缘份着。” 进房。
    杜赏花,“已极梦中苦,复作苦中梦;”
    柳条:“苦梦不复离,惊觉苦梦同。” 
    龟奴送上瓜果点心。“小姐,相公请”。
    柳条:“多谢。给个赏钱。”
    账房,龟奴上缴赏钱,“柳条很成功,让杜鹃红五体投地 。”
    春天。大自然院中景,杜鹃啼鸟:“天掉水。天掉水,你以为,你是谁……”

    #过后,妓院,杜鹃红楼,柳条依窗远望。
    杜鹃红:“我词穷,我曲终。赎金找不到,你该远去了。”
    柳条:““我实属无能,其实谁都明白,有钱生钱容易,无钱生钱根本不可能。我的的确确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那个李甲。我的杜鹃红杜十娘,相信我是地地道道的贫汉了,没有任何本事,知书达理,值钱几何?我借不到钱。” 
    杜题红:“既然你无能,我也就无法脱身,也就缘尽了,花开花落平常事,你我也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
    柳条:“我……你叫我如何舍得离开你,人说男才女貌,而我和你,男也才女也才,女也貌男也貌……”      
    杜:“说多也没有用,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何必自作多情?”
    柳条:“相思树下说相思,思君怨君君不知。”
    杜:“哪有什么办法?花是花,雾是雾,青青河边草,你过你的桥,我走我的路。” 
    柳条猛然惊觉,“嗨嗨,天助我也”。 
    杜:“什么天助?” 
    柳条:“夫人,你过来一看,一条麻绳到地面,跳过围墙……”
    杜:“你说是缺德之事,两人逃跑?”
    柳条:“正是。我与你蝴蝶儿,晚春时,始著淡黄衣,拉着手,采花枝。两相飞,甜蜜蜜…….” 
    杜:“万万不可……时间不早了,你离去吧,” 推柳条出门,忧伤起来。
    柳条出来,左看右看,红男绿女赌牌调笑夜生活,最后走进龟公房。
    龟公房,龟公摆上简单酒食……

    #大自然,又一天开始,杜鹃啼鸟:“天掉水。天掉水,你以为,你是谁……”

    #杜鹃红楼,杜孤单寂寞,鸟叫声兴致,临窗远望……
    柳条推门进来,不请自坐。
    杜鹃红:“你还来干什么?”
    柳条:“别君还需一席话,除了关爱没其他。”
    杜:“你何必再老生常谈?笼中之鸟。怎能逃离?达者兼善天下……我是穷。穷则独善其身。你可以走了。”拿起琵琶,胡乱的乐曲,傲慢的神态。“天子呼来不上贼船,臣妾天生丽质难自弃,你知道你是谁,匹夫不可夺其志。”
    柳条:“哈哈哈,那我只能走了。”
    杜:“恕我不送。”
    柳条:“你不问,我为何大笑?”
    杜:“不问。”
    柳条:“你不问,我也说,你太善良了。”
    杜:“善良,有何不好?”
    柳条义正辞严:“善良,对他人是好的。对你呢?
    杜:“小声点”。
    柳条仍是落地有声:“善良,对你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自投罗网,自掘坟墓,自取灭亡……明白了吗? 善良值几个钱?善良给你带来了多少幸福?你曾经有过多少善良,我不可能清楚,但你最后一件善良事,是吹糠见米显而易见的。你善良,为督家拜一辈子佛,你善良,为你妹烧一辈子香……这是善良,你何止是善良!可是你得到了什么?你应该明白了,风流妓院,是毁灭你一生的火坑,你善良吧,继续善良下去吧……哈哈哈……” 
    杜:“你你等一等” 追出门外,柳条头也不回。

    #大自然,闪电雷鸣,一场小雨。

    #杜临窗远望,泪水一串串……
   (插入)时空情景,杜的人生经历:
    走进时灰村田家的家门;
    在钱良木面前,媚娘的凌辱:
    扶进妓院,拜白眉神……(柳条的说词):”这善良,你何止是善良!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插回)杜临窗远望。窗外大自然,干风无雨,杜鹃鸟啼;”天掉水,天掉水,你以为,你是谁……”
    妓院大堂,红男绿女不夜城……杜于楼上远观回房。
    杜鹃红楼,杜推门进来,吓一跳“你?”
    柳条:“什么都不用说了,跟我走……”到窗前,“你看,一竹梯到底……过墙……”
    杜:“万一失手,我一个弱女!”
    柳条:“只要能离五里路,我告她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不要说了,有我在。”
    杜题红:“我怕”。
    柳条:“机会只一时,劝君莫迟疑。”又抱又推……
    杜:“我得几件衣服……”  慌忙包卷。

    #窗外后院,柳条拉着杜题红,紧张逃离……
    房门前,龟公与龟奴听声音,推门进去,窗外可见二人身影。“哈,哈哈,哈哈哈……”    
    (第10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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