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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集电视连续剧《天涯情仇》--内容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舞台剧剧本-戏曲 字数:  编辑:hsx426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1/12/23 16:18:00  最新修改:2011/12/25 10:02:07  阅读:
24集电视连续剧《天涯情仇》
作者:云南
小品大全网专业代写各种小品、相声剧本。电话:电话:13715619157 QQ:870671008
 
 
24集电视连续剧《天涯情仇》(1-3集)
 
注意:此剧属作者独家创意。
 
 
 
 
第一集
 
日本。东京。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
东京高等法院门前。
当记者的山田太淑和当律师的伊藤松山两派青年各打着各种标语,剑拔弩张,都在等着东京高等法院关于中国慰安妇诉讼的判决。
山田太淑背后是日本民间团体,打着“反对战争与针对女性之暴力/日本联盟”、“支持解决中国慰安妇问题”、“日本政府必须认罪并赔偿”的横幅。
伊藤松山背后一派打的是“慰安妇问题是没有根据的无理诉讼”、“反对日本政府认罪和赔偿”。
法庭内,控辩双方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控方(日本律师):“日本军队强迫中国和朝鲜、东南亚各国妇女充当性奴隶,给受害者身心造成极大伤害。我们代表中国郭翠喜、侯巧莲等日军慰安妇,要求日本政府认罪并赔偿。”
辩方:“慰安妇问题实际上是不存在的问题,日本军队中的慰安妇都是自愿的。她们的收入比普通人还要高。没有证据证明存在最初定义的强迫行为”。
控方(中国代表律师):“慰安妇问题不仅存在,而且是触目惊心。日军慰安妇全世界超过40万人,中国在20万人以上。中国慰安妇平均慰安日本兵的比例是1比890。接受调查的100余名原中国慰安妇只有不到1/3生育子女。‘慰安妇’制度的罪恶在于它是当时的日本政府和军队运用国家力量,有计划实施的军事性奴隶行径;它是人类文明史上罕见的暴行,是日本侵略者违反人道主义、违反人性伦理、违反战争常规的制度化了的国家犯罪行为;它严重侵犯受害妇女的人权,是世界妇女史上最为惨痛的一页。中国‘慰安妇’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和赔偿的诉讼请求,被日本东京高等法院一一驳回,说明日本政府还没有认识慰安妇问题的严重性,还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还没有认罪的态度。”
辩方强调:“即使法庭通过关于要求日本就‘慰安妇’道歉的决定,日本政府也不会再道歉。”
控辩双方和申诉人、证人、旁听在等待宣判。
辩论结束,主审法官和合议庭人员稍事商议后,主审法官宣布:“驳回中国‘慰安妇’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和赔偿的诉讼请求。”
坐在轮椅上的原告、中国慰安妇郭翠喜手捧另一名原告侯巧莲的遗像,神情落寞地离开东京高等法院的法庭。
庭外,头上缠着印有日本太阳旗白布条的伊藤松山站在台阶上大声宣布:“东京高等法院判决:驳回中国‘慰安妇’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和赔偿的诉讼请求。”
伊藤松山及其一派的年轻人喜笑颜开,奋力鼓掌。
作为记者的山田太淑上前采访。推着轮椅的中国律师来到山田太淑面前,摇摇头:“截至目前,中国内地已有十几批‘慰安妇’在日本提出诉讼,至今无一案胜诉。法院不公呵!”
郭翠喜对山田太淑:“前一次和我一起来上诉的侯巧莲已经作古了,我们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多了。但是,我就是不死心,只要活一天,我就要上诉一天,就要求日本天皇和日本法律给我们一个公正!”
山田太淑跳上台阶,举着拳头高呼:“法院不公!法院不公!”
伊藤松山演讲:“现在,我引用一名在加拿大的日本女留学生的电子邮件,就听听她对所谓慰安妇问题的看法:‘亚洲受害妇女应为充当慰安妇感到自豪’,我对这一言论颇为感动,这很难得,因为她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
伊藤松山一派拚命鼓掌。
山田太淑也在演讲:“亚州慰安妇问题是铁的事实,任何人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伊藤松山对着山田太淑做着鬼脸。
 
日本东京。郊外一别墅内。下午。
伊藤松山和其祖父伊藤正一正在看电视。
电视画面:东京。
报纸刊登驻日美军强奸日本女学生的消息。
伊藤松山和山田太淑参加游行,举着标语:“要求严惩强奸日本女学生的美军暴徒”,“反对美国在日本驻军”,“反对日美安全条约”。
 
伊藤松山:“哟,这么快就报道出来了。”
伊藤正一趁机教育孙子伊藤松山,说:“美国、中国都是祸首,美国用原子弹轰炸日本,美国在日本驻军,中国也要负责任。”
伊藤松山:“对,美国、中国都是祸首。”
 
东京街头。
各报显著刊登东京女子国际战犯法庭即将在东京审理慰安妇案件消息“世纪大审判”。
伊藤松山一派的人在看报纸。
伊藤松山不屑一顾:“别理它。不过是模拟法庭,民间审判,演演戏而已。”
伊藤松山派A指着报纸:“你别小看这个模拟法庭,它的来头可大了。你看,即将出席审判的有加布瑞勒柯克麦克唐纳主法官,卡门阿吉贝法官,克里斯廷钦肯法官,威利芒廷夹法官,总检察官是来自美国的联合国前南斯拉夫国际法庭顾问帕蒂斯凡赛尔和来自澳大利亚弗里德兹大学的蒂娜多尔葛波尔。法庭国际委员会(IOC)的共同代表松井耶依(日本)、尹贞玉(韩国)和英代(菲律宾),以及中国大陆、中国台湾、韩国、朝鲜、荷兰、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东帝汶等国代表出席了活动,还有十多位原日军性奴隶制度受害者。”
伊藤松山感觉到问题严重:“哦!”
A:“这样的审判就具有很高的规格和很深的历史意义。它会在全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主导舆论。”
 
山田太淑一派也在看报纸,唸:“法庭的目的是:第一、受理日军在亚洲各国实施军队性奴隶制度的各类起诉,明确日本政府及其军队在这一问题上的责任;第二、依照战时国际法,检证日本性奴隶制度是否犯有战争罪、反人道罪;第三、明确对于国际社会十分关注的‘慰安妇’问题,日本政府必须采取何种措置;第四、创立反对在战争中对女性施行暴力的国际运动;第五、终结过去战时对女性暴力不受处罚的历史,并防止此类犯罪的再发生。”
山田太淑:“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受害者收集有力的证据。这样的证据越多,越有力,那些制造祸端的罪魁祸首就越逃不脱正义和法律的惩罚。”
 
伊藤松山对周围的人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能小视了。一定要监视山田太淑一派,不能让她们搞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广岛。郊外的一所小木屋内。
屋内迴响着日本民歌“樱花”旋律。
山田太淑的祖父山田博文正在看有关东京高等法院判决和女子国际战犯法庭即将在日本审判慰安妇问题的报道。脸上不时出现忧愁、愤怒的表情。
报纸上的文字逐渐幻化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
中国,日军占领地。慰安所。
一排排只用毛巾围着下身的日本士兵排成长列,等待慰安。
慰安所内,不时发出男人淫荡的笑声和女人的哀嚎声……
 
全副武装的日军中佐伊藤正一正抱着木肖2岁的儿子抛下山崖,山田博文正在杀害木肖的妻子……
 
山田博文和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年轻的日本少女慰安妇偷偷地亲吻,日军慰安妇少女拿出洁白的“万人针”护身符亲切地挂在山田博文肩上……
 
山田博文好不容易从恶梦中挣扎出来。梦魇似地呼唤着民族游击队队长的名字:“木肖,你现在还好吗?”
他拿出洁白的“万人针”护身符,两眼直直地望着远方的山峰,想着他的战场情人:“伊藤俊子,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
 
日本。东京郊外伊藤正一别墅。
客堂正中,挂着一幅很大的军人戎装像。左胸戴满勋章的日军中佐伊藤正一,一手扶着军刀,杀气腾腾。正中一张桌上,摆着一个玻璃合,里面一块从白色和服上撕下的衣襟上,有用血写的一个大大的“家”字,家字上摆着一绺女人的头发。
屋内沙发上堆满东京高等法院判决和东京女子国际战犯法庭有关消息的报纸。
音乐:“满州就是我们的家”。
伊藤正一,一个满脸横肉的日本老头一边在橱柜里翻着一本本相册,一边得意地跟着音乐唱起当年日本关东军中流行的,用打军操小调改编的军队主题歌“满州就是我们的家”:
    来来来来来来呀,
铁血男儿皇军花,
杀杀杀杀杀杀呀,
满州就是我们的家。
伊藤正一拿着一张照片给伊藤松山看:“她就是你的姑奶奶。”
这是一张在慰安所前照的照片。照片中一个天真无邪的日本少女甜甜地笑着。
伊藤正一:“到征服支那圣战的大日本皇军军队里做慰安妇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主动献身圣战,主动到军中为征服支那官兵服务的日本妇女,一种是军队出钱雇佣的妓女。不管是哪种,她们都是自觉自愿的,不存在强迫她们为性奴隶的问题。你姑奶奶就是主动到大东亚圣战的军队中去当慰安妇的。如果慰安妇就是军队强迫做性奴隶的,她还会笑得这样开心吗?”
伊藤松山疑惑地看着照片。
伊藤正一看着照片,不禁悲从中来:“妹妹,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
为了排遣心中的郁闷,伊藤正一从墙上拔下军刀,练武士道。
随着军刀的挥舞,“满州就是我们的家”的音乐越来越剧烈。
山田博文练完武士道,全身出汗,过热,脱去上衣,左肩上一朵很大的八瓣重樱花刺青非常剌眼。
 
东京。
在山田太淑的主持下,山田博文正在大学作反战演讲:“日本在侵略支那的战场上,强迫各国妇女,特别是中国妇女作为性奴隶的问题是铁的事实,任何人也否定不了。”
台下不时发出稀稀落落的掌声。
伊藤松山正指挥反对派搅乱会场。截然不同的两派剑拔弩张。广播车、游行队伍乱七八糟,搅成一团。
有人向主席台上递上一张纸条,山田太淑看后脸上掠过一丝阴影,转身递给正在演讲的山田博文,山田博文看了以后,笑着扬扬手中的纸条说:“刚才有人递上一张纸条,我唸给大家听听:‘你要为你对慰安妇的谎言付出代价!你要对你为支那说话负责!你要考虑你的人身安全!’”
山田博文笑笑,提高声音说:“不要认为一张纸条就会把我吓退了。在全国,我已经讲了100多场,连寄子弹都吓不倒我。我们需要的是真理和正义!”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日本。东京。
法庭外,截然对立的两派支持者正在激烈辩论,山田太淑和伊藤松山在此激烈对抗,各不相让。
伊藤松山和山田太淑两派得出的最后结论,就是谁能掌握最有力的证据,谁就是得胜者。
山田太淑通过媒体发表演讲,在全世界征集慰安妇证据。
 
邮局。
山田太淑一派分别发信、电报,寻求支持。
山田太淑在写信,信封上写着“中国·腾龙县抗战纪念馆 木樱收”。
山田太淑对旁边的伙伴说:“这是我参加日中青年世代友好代表团访问中国时,在日中青年友好联欢会上认识的一位好朋友,她一定会帮助我们收集证据的。”
 
中国·云南·腾龙县抗战纪念馆筹备处。
音乐:“这美丽的香格里拉”旋律。
藏族青年鲁茸定主、傈僳族姑娘木樱、木樱奶奶是不同民族组成的家庭。
鲁茸定主来看他的妹妹、情人,傈僳族姑娘木樱。
藏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民族。鲁茸定主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在木樱的房间,鲁茸定主手里摇着经筒。问木樱:“妹妹,你不是刚从北京回来吗,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木樱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精美的纸盒递给鲁茸定主:“你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鲁茸定主左想又想,猜不出来。
木樱撕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收音机。木樱把收音机递给鲁茸定主,说:“这就是你早就想要的收音机。”
鲁茸定主爱不释手。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可是他不识字。从合子上的标识,我们看到,这是一台日本产索尼牌收音机。
鲁茸定主:“这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多少钱?”
“比买的还珍贵,是一个友人送给我的纪念品。”
“谁送的??
木樱故作神秘地:“以后再告诉你。”说着装上电池,打开收音机给鲁茸定主听:“下次我带你去见她。”
鲁茸定主象小孩似地高兴得跳起来。
 
两人在月光下谈情说爱,共游火山、热海、草甸,情意绵绵。
在火山节柱崖下面,鲁茸定主把一对晶莹透明的玉镯戴在木樱手上,对木樱说:“让我们的爱情象火山一样热烈……”
木樱:“象节柱崖一样永远散发着光辉。”
木樱和鲁茸定主热吻着。
 
腾龙县·国殇园。古木森森,林涛低迴。一排排一冢冢抗战烈士的坟整齐地耸立在那里,像一队队一列列荷枪实弹的战士列队,随时准备出征,那一块块墓碑就象一幅幅古老的石刻,镌刻着一个个英雄的业绩……
一冢墓的墓碑突出出来,上面镌刻着几个大字:母子墓。旁边的小字上写着:圣母卓玛、小战士刘玉民之墓
鲁茸定主和木樱抬着一个用松枝和山花扎的花圈,来到墓前,虔诚地敬献花圈,静立,默哀。鲁茸定主猛地跪地,大哭:“奶奶!奶奶!”
 
腾龙抗战纪念馆筹备处。
工作人员、木樱和鲁茸定主正在看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报纸刊登的有关女子国际战犯法庭即将审理慰安妇案件的消息。“世纪大审判”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木樱面前。
木樱高兴地:“世纪大审判。好,好,好。”
鲁茸定主:“什么大审判?”
木樱:“就是审判日本人侵略中国和东南亚各国时,强迫各国妇女作为慰安妇的罪行。”
一提起日本人,鲁茸定主义愤填膺,张口就骂起来:“造他奶奶的日本人。就是应该审他们,判他们的刑,枪决他们,把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才解恨。老子总有一天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锅儿是铁铸的!让小鬼子尝尝失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失去一个家是什么滋味。”
木樱:“你看,你又来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们现在要往前看,要讲中日友好,不要把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干的事算到日本人民头上。”
鲁茸定主象不认识似地歪着头看着木樱。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怀里的收音机问:“你不是到北京参加中日青年世代友好联欢会吗,这个收音机是不是日本人送给你的?”
木樱略为犹豫,点点头说:“跟你说老实话,这个收音机确实是日本人山田太淑送的。她是一个对中国非常友好的日本青年。”
鲁茸定主气愤地把木樱送给他的索尼收音机摔到地上,恶恨恨地说:“报仇雪恨,抵制日货,这就是我的回答!”
木樱劝导:“你要把一小撮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和广大日本人民分开。广大日本人民对中国人民是很友好的,对日本军国主义也是反对的。”
鲁茸定主:“我才不相信呢,杀我奶奶的那个家伙是军国主义分子还是友好人士?鬼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叫日本鬼子!”
木樱:“广大的日本民众确实是和我们中国人民友好的。他们也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不信,你就瞧瞧。”
木樱又从包里拿出一封信来,说:“这是昨天刚收到的。为了搞好这次世纪大审判,山田太淑她们正在收集日本侵略者强迫亚洲各国妇女作为他们性奴隶的证据。”
鲁茸定主将信将疑。木樱从地上拾起鲁茸定主摔掉的的收音机,擦掉上面的泥土递给鲁茸定主,鲁茸定主不太情愿地又揣入怀中。
 
腾龙县。傈僳山寨。
木樱奶奶一身傈僳妇女打扮。尽管60多岁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深刻。但是身板确很硬朗,从饱经风霜的脸上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她背着一背木柴轻快地向一栋木楞房走去。
鲁茸定主一进门就喊木樱奶奶:“奶奶,木樱从北京回来了,还给你带来好多东西。”说着,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翻出来给奶奶。
木樱奶奶问:“木樱给你买的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鲁茸定主摸索着从怀里拿出收音机给木樱奶奶看:“她送给我一个日本产的什么索尼收音机。还说是在中日青年世代友好联欢会上一个日本女青年送她的。我把它砸了。”一提到日本人,鲁茸定主气还未消,又把收音机摔在地上。
木樱奶奶脸上掠过一丝阴影,怀着异样的感情,小心地擦拭着收音机上的泥土。
过了一会,鲁茸定主才缓过气来,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日本东京要搞一个女性国际战犯法庭,专门审判日本鬼子把各国妇女作为慰安妇,强迫她们作为什么性奴隶,也就是侮辱糟踏妇女的事。”
木樱奶奶一惊,嘴上若无其事地应声:“哦。”
鲁茸定主:“送木樱收音机的那个日本女青年还写了一封信给木樱,说腾龙地区是日本侵略中国时的主战场之一,要她帮助收集慰安妇的证据。”
木樱奶奶脸色大变。
“木樱还说,奶奶和爷爷都是打过日本鬼子的,可能知道一些情况,要奶奶帮她收集慰安妇的证据呢。”
鲁茸定主才发觉奶奶脸色不对:“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木樱奶奶指指胸口,点点头。
 
傈僳山寨旁的山墚,月夜。
木樱奶奶一个人往山墚上爬去,颤颤巍巍地蹒跚前行,和白天判若两人。她终于爬上山墚,深情地眺望着远方。耳边响起日本民间歌曲“樱花”的旋律。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手上的汗水已经沾满油纸包。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是在作一个重大决定,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过了一个时辰,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显然,她已经作出了决定。她终于迈着坚实的步伐,毅然决然地向村里走去。
 
中国,云南腾龙县腾龙抗战纪念馆工地。
木樱和工人正在清理地基,准备修建腾龙抗战纪念馆。
在拆房挖地基时。一个工人在一栋旧房房顶偶然发现一个油纸包,包了很多层。木樱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照片。
人们发现有的是腾龙县城照片,有的是中日军队大战的腾松山照片,有的是美国飞虎队员和飞机的照片。里面有一张照片很特别,是一个端着枪的美国飞虎队队员看守着几个穿着慰安妇服装的亚洲妇女,其中有一个大肚子女人用右手痛苦地抚摸着大肚子。旁边看守他们的美国兵,就是美国男的祖父,美国援华抗日飞虎队队员。大肚子慰安妇尽管很疲惫,很痛苦,但是还是不能掩盖她的青春美丽。
 
木樱把大肚子慰安妇照片拿去请照相馆老板辨认。
木樱:“老板,你见过这几张照片吗?”
照相馆老板:“抗战时,我好象也洗过这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怀孕的女人是个慰安妇。远征军反攻腾松山时被俘,好多人都看见了。”
木樱把照片贴在胸口,高兴地说:“真是黄天不负苦心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
 
木樱按照山田太淑来信的地址,把大肚子慰安妇照片寄到日本东京给山田太淑。
 
东京。高等法院。再次上诉的中国慰安妇到庭诉讼。朝鲜、韩国、新家坡慰安妇到法庭作证。其中一人是坐在轮椅上的大肚子慰安妇,一个70多岁,又矮又小,佝腰驼背,形销骨立,但是非常慈祥,几乎象残疾人的玉春。
 
    庭外。山田太淑展示一系列照片,特别是大肚子慰安妇照片。
山田太淑的祖父接过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看后说:“这上面的怀孕慰安妇我认识,好象是叫玉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法庭。
   中国律师向法庭展示大肚子慰安妇照片。
 工作人员把照片给出庭作证的慰安妇看。其中一个叫玉春的朝鲜慰安妇指着照片说:“这个怀孕的大肚子慰安妇就是我。”
    朝鲜、韩国出庭人员细细地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大肚子慰安妇尽管很疲惫,很痛苦,但是还是不能掩盖她的青春美丽,特别是那一头秀发更使她飘逸。再看看身边又矮又小,佝腰驼背,形销骨立,但是非常慈祥,几乎象残疾人的玉春与照片上的慰安妇判若两人,同时摇头否认。
审判长:“怀孕慰安妇照片是本案重要证据。但是,真正有没有这个人,还要看事实。更主要的,不仅是照片,还要人证物证,才能作为证据成立。今天休庭。开庭时间另行决定。”
 
消息传出。
山田太淑一派正在看照片。
伊藤松山一派正在看照片。
山田太淑:“这照片就是真的,连照片上的本人都指认了。”
伊藤松山:“这照片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连朝鲜、韩国出庭人员都否定了。出庭作证这个玉春和照片上那个大肚子慰安妇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山田太淑:“出庭作证那个玉春的悲剧恰巧就证明日本军队强迫慰安妇成为性奴隶,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摧残成鬼一样了。老人的一生被毁掉了。这种遭遇,对她的伤害是一辈子的。”
伊藤松山:“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
山田太淑:“还有我祖父也认出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玉春。”
伊藤松山惊讶地:“什么,反战那个人是你祖父?不过,你祖父并没有肯定玉春就是大肚子慰安妇。更何况你祖父本人就是一个反判祖国,忘记祖宗的人,怎么能作证呢?”
    山田太淑听了伊藤松山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不允许你污蔑我祖父!”
伊藤松山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振振有词地说:“大肚子慰安妇的照片确实是本案重要证据。但是谁能证实照片是真的呢?谁能证实玉春就是照片上的大肚子慰安妇呢?用嘴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铁的证据,要铁的事实,要人证、物证。山田太淑君,你有吗?说不定这张照片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伪证。”
山田太淑无言以对。
日右翼青年A拿着木樱的信函,大叫:“这个照片肯定是中国人伪造的证据。”
众右翼青年:“杀掉她,杀掉这个有意制造伪证的家伙!”
山田太淑挺身而出:“不允许侮辱我的朋友!”
 
东京。旅馆。
山田太淑等在安慰大肚子慰安妇。大肚子慰安妇异常气愤。
山田太淑:“奶奶,我们决定请你和我们一起到中国云南,组织日、朝、中三国民间认证。你愿意支持我们吗?”
大肚子慰安妇看着自己形销骨立的身子,犹豫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是行将入土的人了。但是我一定要重回到令我噩梦开始的地方。就因为一句话:‘不甘心!’看着日本右翼势力公然否认战争罪行,我不甘心。我就是死了,也要证明我就是那个遭受日本鬼子蹂躏的慰安妇,也要指认我被关押过的慰安所,我要日本政府和战争罪犯们给我老老实实地赔罪!”
 
某大学一校园内。
伊藤松山一方正在讨论。决定派伊藤松山到云南否认证据。
伊藤松山:“山田太淑一方已经说服大肚子慰安妇,到云南去搞日、中、朝民间认证。我们也要行动。我决定亲自到云南去,揭露中国人伪造证据的阴谋。”
伊藤松山派A:“你爸爸正在中国云南攀登卡瓦格博峰,可以让他协助追查。”
伊藤松山:“这一次要不是这个女子国际战犯法庭问题,我都和爸爸一起去中国登山了。”
B揶揄地:”没有去的原因,还有和你父亲观点不一致么?对于大东亚圣战,一个认罪,一个反认罪,怎么能在一起?”
A对伊藤松山耳语:“一定要想方设法拖住山田太淑一派,不让她们首先拿到证据。”
B对旁边的青年:“也真是有意思,他一家人就是根本对立的两派,水火不相容,本来就够热闹的了,再加上他这个反对派的情人,那就有好戏看了。”
伊藤松山瞅了B一眼,显示出武士道精神:“有国才有家,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不信你就看着。”
 
正在伊藤松山一方正在讨论如何到云南时,一青年慌张地进来,递给伊藤松山一封信:“信,信,你祖父给你的急信!”
信是日本登山协会寄来的。通知伊藤正一,伊藤松山父亲在中国云南攀登卡瓦格博峰时不幸遇难。
伊藤松山悲痛不已,差一点昏倒。
 
东京郊外。伊藤正一别墅。
伊藤正一这个侵华日军的下级军官,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今天,他特意把当年在关东军时穿过的军服穿起来,他指着一张报纸对伊藤松山说:“这是刊登你父亲遇难的报道。”
同时把摆在桌子上的装着血写“家”字和头发的玻璃合拿过来摆在伊藤松山面前:“这是你姑奶奶在中国失踪时留下的遗物。”
伊藤松山睁着大眼睛看着祖父。
伊藤正一:“大东亚圣战时,你姑奶奶就是在云南被中国人杀害的。你父亲就是不听我的劝告,搞什么亲善、友好中日联合登山,结果怎么样?不是自己也死在中国了吗?我看,说不定又是被中国人害死的!!中国人欠我们家两条人命啊!”
伊藤松山悲痛欲绝,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祖父,问:“那我们怎么办?”
伊藤正一擦拭着日本军刀,恶狠狠地说:“世界上的事,道理讲不清。我们伊藤家是出身武士世家,只相信以武力决胜负。”
伊藤松山高举双拳:“武力万岁!”
伊藤正一:“中国永远是对日本的威胁。我断定中日之间还有一场恶战。到那时,就靠你们了!你出生以后,我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伊藤松山,就是要你牢牢记住大东亚圣战,牢牢记住祖父在中国松山的惨败。为祖父报仇!”
伊藤松山仰望着祖父,捏紧拳头,象发誓似地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查清伪造慰安妇照片证据问题,查清姑奶奶的下落,查清父亲的死因!一定要继承祖父的事业,在将来实现占领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理想。”
伊藤正一挥舞着军刀,又唱着当年关东军流行的由《打秋操小调》改编的军人主题歌“满州就是我的家”:
来来来来来来呀,
铁血男儿皇军花,
杀杀杀杀杀杀呀,
满州就是我们的家。
 
富士山。伊藤松山在祖父伊藤正一的陪同下,加紧训练登山。
伊藤松山耳边响起祖父的话:“以前,你就和你父亲一起从尼泊尔一侧攀登过珠穆朗玛峰,这次你一定要登上中国云南的卡瓦格博峰去!”
伊藤松山的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恐怖的儿童的头。那是他的弟弟,因美国在长畸投下的原子弹核幅射后遗症患脑疝。
随着一系列画面,伊藤松山旁白:我的父亲伊藤圣山是日本企业家,在弟弟因核幅射后遗症患脑疝死亡后,万念俱灰,到世界各地登山散心。听说中国云南有个香巴拉,有一座梅里雪山,山峰连绵,非常雄伟壮丽,其最高峰卡瓦格博峰是圣山,没有人登上过,他下定决心登上峰顶,以纪念我患脑疝病死的弟弟。
伊藤松山:“征服!征服!这就是我的信念!珠峰8884米我都登上去了,这卡瓦格博峰只6740米,我一定要登上去!”
伊藤松山唱起日本国歌“君之代”,接着又象背书一样背起中国领土面积、人口,长江、黄河长度等,
休息时,伊藤正一对伊藤松山说:“为了征服中国,我为你专门请了中文老师,特地让你到香港学习一年,你都快成中国通了。”
伊藤松山:“俗话说,有志者,事竞成。我一定不辜负祖父的愿望,完成祖父的事业!”
 
东京。山田博文寓所。
山田博文和山田太淑发生争执。山田博文要跟着山田太淑到中国认证,山田太淑反对。
山田博文:“我曾经驻扎过腾松山,对腾龙地区的情况非常熟悉。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认证。”
山田太淑:“不行,不行,你都快到七十岁的人了,又有高血压、糖尿病,跟着去反而是累赘。我主要是考虑你的身体。”
山田博文:“不会不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再说,玉春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身体比我还差。两个老人在一起,路上还可以说个话。反正我主意已定,你同意去也要去,不同意去也要去。”
山田太淑无可奈何地:“反正我说不过你,去吧,去吧。
 
就要去朝鲜了,山田太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给伊藤松山发了一条信息:“明日下午郊区公园见面谈。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这是关系到我们是共坐一条船,还是分道扬镳的关键时刻。”
 
 
第二集 
 
郊区公园内。
伊藤松山找到山田太淑,两人正在长谈。
伊藤松山:“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要到中国去?”
山田太淑:“假如我遇见了受害者,但却没有为改变她们的命运做些什么,那我将很难过。我不能帮助她,我就会受到良心的遣责。”
伊藤松山:“什么慰安妇?没有的事!教科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包括什么南京大屠杀,都是中国人制造出来欺骗世界的。我们应该相信日本政府,相信教科书。”
山田太淑坚决地:“其它的我管不了。慰安妇这个事,我已经查了很久了,掌握了很多材料。我一定要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你不知道,当我在朝鲜见到第一个日军慰安妇的时候,作为一个日本人,作为一个女人,这样悲惨的遭遇,对我冲击有多大?”
伊藤松山:“你是日本人,又是一名女性,却要在其他国家调查祖国母亲曾经犯下的罪行。这合适吗?”
山田太淑:“道德、人性、正义是不分男女,也不分国界的。开始,我从报纸上看到韩国、朝鲜、中国等国一些团体提出日本侵略亚洲各国时,强迫各国妇女成为军中慰安妇,强迫她们成为性奴隶的时候,我也是将信将疑的,后来,我的祖父证实确有这个问题,于是,我就和日本民间团体“反对战争与针对女性之暴力/日本联盟”一道开始作调查。特别在我亲眼看到被折磨的慰安妇玉春,亲耳听到她述说的悲惨遭遇时候,作为一个日本人,一个女人,对我的冲击很大。”
伊藤松山:“你也不一定要亲自去呵。”
山田太淑:“我是一个记者。我在采访许多参加二战的日军老兵时,几乎所有人都讳言“慰安妇”问题。实际上,否认历史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如果日本真想受到亚洲国家的尊重与信任,就必须象德国一样对过去真诚反省。从这些事,我更看出到中国搞民间认证的意义。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到云南,你还可能会见到你父亲。”
伊藤松山痛苦地摇摇头:“不,不,我永远也见不到父亲了。”
山田太淑:“怎么,你父亲出了什么问题?”
伊藤松山痛苦地:“中国驻日本大使馆通知我们,我父亲在云南攀登卡瓦格博峰时遇难了。”说着愤怒地挥动着拳头:“我姑奶奶就是被中国人害死的,说不定我父亲又是被中国人害死的。这仇我一定要报!”
山田太淑:“没有证据不能乱怀疑!”
伊藤松山:“怎么没有证据?我弟弟的脑疝就是美国投下的原子弹造成核污染留下的后遗症。美国为什么会在日本投原子弹,为什么会发生中日战争?这都是中国违反中国与日本签定的二十一条引起的。所以,我恨美国,更恨中国!”
山田太淑:“不对,二十一条本身就是在甲午战争中,日本逼迫中国签署的不平等条约。中日战争就是日本侵略中国的战争,你不能把因果颠倒了。”
伊藤松山:“这都是你那个反叛日本的爷爷的观点。”
山田太淑:“你的这些话还不是你爷爷的话。”
伊藤松山:“你就不能站在日本的角度,改改你的观点吗?”
山田太淑反唇相讥:“你不是也坚持你的观点吗?”
伊藤松山苦笑:“是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要再争论下去了。我已经向日本律师协会申请作为世纪大审判日方律师团的律师。看来,我们只有各奔东西了。我们都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才能说服对方。”
山田太淑也摊开双手苦笑:“谁叫我们都生了一副牛性子呢。”
伊藤松山道一声:“保重!”扬长而去。
 
东京。机场。
山田太淑和祖父与山田太淑派告别。
山田博文拿出一根白头带护身符,上面有很多人用“万人针”绣着的“福”字。
山田博文把万人针护身符往头上扎,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军中日本慰安妇姑姑送给我的。”
 
东京郊外伊藤松山寓所。
B向伊藤松山汇报:“山田太淑和反战分子的祖父已经前往朝鲜。”
伊藤松山对A等吩咐:“你们一定要盯住山田太淑,给他们制造麻烦。”
 
东京街头。
伊藤松山的祖父和伊藤松山派为伊藤松山送别。
伊藤松山派女人当街征求万人针护身符,反对派男人割手腕滴血万人针护身符。
 
伊藤松山派在河边与伊藤松山送别。
一个日本少女把滴满鲜血的万人针护身符挂在伊藤松山颈上,对伊藤松山说:“伊藤松山君,拜托了!”
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A:“伊藤松山君,查清楚后,对于制造假证据的人绝不能手软,坚决把他干掉!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伊藤松山点点头:“你放心,对于想栽赃陷害大日本皇军,给日本国抹黑的人,我绝不会留情。”
伊藤松山拍拍腰上的小型海事卫星电话,悄悄对A说:“我先走一步。先到中国就赢得了主动。你派D装做支持山田太淑的人,混入山田太淑的队伍,盯着山田太淑一派,到中国再联系。”
 
东京。
为了更隐蔽,伊藤松山戴着香港旅游团的标志,以香港学者的身份到中国旅游。
伊藤松山乘座的飞机飞上天空。飞机下,神圣的富士山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圣洁美丽。
飞机上,空中小姐在介绍东京风光:“富士山。世界著名山峰。3776米,日本最高峰。日本人称之为圣岳。山顶终年积雪。远望,白雪皑皑呈园锥形的富士山,昂然耸立在天地间,是那样神圣、庄严、圣洁,令人神往,山腰那薄薄的朦胧的云雾,更增加了她的神秘。
每年3月15日至4月15日是日本樱花节。从南到北,满山遍野的樱花装点着美丽的海岛。
 
空中小姐甜蜜的介绍不禁勾起伊藤松山美好的回忆:
才从广岛来到东京某大学读传媒专业学习的山田太淑,纤弱娇小、一身淑女打扮,正和矮胖壮实、一身武士打扮的法律学院的校友伊藤松山一起,朝着日本人心目中的圣山富士山攀登。
从山脚到山顶是十合目,还未登上三合目,山田太淑已是气喘嘘嘘,汗水淋漓:“唉呀,富士山比我们广岛宫岛的弥山高多了。爬起来真有点费劲。”
伊藤松山过去牵扶她,说:“你们广岛是有名的‘水上城市’,弥山也才是530多米,富士山可是3776米呵!我们还是去坐巴士吧。坐巴士可以到达五合目,以后你到东京读书了,有的是时间来爬山。”山田太淑摇摇头,坚持要徒步攀登。
伊藤松山不无骄傲地说:“在日本,男子汉只有登上富士山这种壮举,才不会被人称为‘没出息’。你又不是男子汉,怕什么?来,来,我扶着你上山。”
山田太淑甩开伊藤松山的手,擦着脸上的汗,笑着说:“总有一天,我要自己登上富士山给你们男子汉瞧瞧,男子汉可以做到的,我们女子一样可以做到。”
伊藤松山猛地亲了山田太淑一口,一下把山田太淑拉在怀里,扶着她前进。山田太淑也不推辞,甜甜地靠在伊藤松山肩上,亲昵地问:“你这是第几次登富士山了?”
“至少是第四次吧。”
山田太淑羡慕地欣赏着伊藤松山:“听说你父亲也喜欢登山?”
“是呵。我和父亲一道,从尼泊尔一侧登过珠穆朗玛峰。就冰峰而言,富士山也就不算太高了。”
山田太淑问道:“听说你父亲出国去登山去了?”
伊藤松山欲言又止,眼前出现其弟因核幅射导致脑疝的恐怖形象。父亲悲哀地离家的形象。
山田太淑没有注意到伊藤松山的变化,又问道:“还听说他是一位大企业家?大富豪?”
伊藤松山似乎不愿涉及此事,有意把话题岔开。他从腰带上解下一部小型海事卫星电话,说:“他到中国登山去了。这是他临行前留给我的海事卫星电话。不知怎么的,这几天联系不上。”
山田太淑倔强地艰难地攀登。终于到达山半腰。这里,近观,山南麓的白丝瀑布、音止瀑布飞流直下,北侧的山中湖、西湖、河口湖、精进湖、本栖湖等富士五湖在原始森林掩映下如镶嵌在黛青色的壁毯中的碧玉,日出、云海等自然风光,五光十色的胜景让人目不暇接。
富士山上,日本国花樱花盛开,山樱、吉野樱、八重樱,一丛丛,一簇簇,五彩缤纷,万紫千红,争奇斗艳,赏心悦目。花树丛中,游人如织。一伙人在赏花、赞花、叹花,猜拳行令,饮酒高歌。一老人站起:“我呤一首诗,题目为赏樱有感:
 
春风一夜百花开,
万朵云霞坠尘埃,
玉蕊粉肌樱先贵,
团团簇簇扑君怀。
 
人们击掌称赞。
 
一中年妇女唱起日本民歌“樱花”:
樱花呵樱花,
你崇高纯洁,
你灿烂如霞,
尽管你的生命非常短暂,
你却把精神永远留在山河天涯,
呵,樱花……”
 
歌曲娓婉动人。
突然,卫星电话响起,伊藤松山听到同伴呼唤:“伊藤松山,你赶快回来,明天早上9点,东京高等法院要对中国慰安妇上诉的问题进行宣判。”
伊藤松山放下电话,不耐烦地嘟囔:“慰安妇!又是慰安妇!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这些中国人真是无事找事干。”
山田太淑瞪着惊奇的大眼睛,摇摇头说:“不,慰安妇问题就是存在。任何人都否定不了。不仅中国,还有韩国、朝鲜、菲律宾、新加坡、越南,东南亚好多国家都有这个问题。”
伊藤松山不满地伸出手:“存在,存在,你拿出证据来我看看。”
“报纸上不是都刊登了吗?”
“那是一些人在造谣!”
“侵略支那那场战争,我祖父当时就在中国服役,他告诉我,强迫慰安妇成为性奴隶的问题确实存在!”
“我祖父也在中国参加过征服支那的战争,他就说根本不存在强迫慰安妇成为性奴隶的问题!教科书也是这样说的。”
“只有受过冰冻的人才知道什么叫风雪严寒。如果你的家里人,你的母亲、姐妹经历过这种灾难,你就不会持这种态度了。”
伊藤松山骄傲地:“不瞒你说,我有一个亲姑奶奶就是主动到战场上去当慰安妇的,我祖父就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耻辱,而是当成荣耀。”
山田太淑惊讶地:“呵呀,还有这样的事?你姑奶奶现在在哪里?”
伊藤松山脸色大变,“嗖”一下拔出佩刀,砍断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枯树桩,咬牙切齿地说:“我姑奶奶就是被中国人强留在中国,被中国人杀害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山田太淑惊讶地:“真有这样的事?”
两人为慰安妇问题展开激烈辩论,面红耳赤,以至争吵,不欢而散。
 
伊藤松山从回忆中醒来,脸上怅然若失,他看着窗外痛苦地呼唤:“山田太淑,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美好的回忆还能够继续下去吗?”
 
飞机上。
机仓内,还有一个旅游团是“寻找香格里拉探险考察队”。领队是英国女。典型的英国绅士型女人。清高、务实、幽默,冷静,充满幻想。她正在和坐在旁边的一个香港游客交谈。
香港游客:“你是英国人?”
英国女:“NO,还有威尔士人,北爱尔兰人。称呼‘不列颠人’是我们所有英国人满意的称呼。”
香港游客:“你们是到中国旅游?”
英国女:“NO,我们是到中国寻找香格里拉。你看过一本书吗?《消失的地平线》。我就是消失的地平线的主人公英国人康韦的孙女,祖父临终前交待的事就是要他的后代,一定要寻找到香格里拉。这不,我们这一行就是来干这个事的。”
英国女指指旁边的美国男:“我们考察探险队不都是英国人,还有法国人,奥地利人。他就是美国人。他的祖父是二战时支援中国抗战的美国飞虎队队员。他的祖父要他来寻找救命恩人。”
 
坐在英国女旁边的美国男正在做梦:
一会是美国飞虎队的飞机在中国和日本军队作战。
一会是他抬着枪对着大肚子慰安妇。(象照片上那样)
一会是他在海湾作战。中弹……
 
美国男在梦中恐怖地痛苦地呻吟。惊吓了同机的其它旅客。空中小姐也走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英国女向空中小姐要了一个枕头,垫在自己肩上,然后把两人中间的扶手拉起,让美国男靠在她的肩上,对旁边的游客说:“不要怕,不要怕。他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参加过海湾战争。患有‘TBI’症。你们知道‘TBI’症吗?”她看见旁边的游客都不解地望着她,随即解释:“哦,就是海湾战争综合症,或者叫精神抑郁症,也就是创伤性脑损伤。”
 
中国,云南腾龙县。傈僳山寨。
木樱把报纸上刊登的“大肚子慰安妇将到云南认证”的消息唸给其奶奶和哥哥鲁茸定主听。奶奶大惊。
 
傈僳山寨。寨头。
木樱奶奶送走木樱后,站在樱花树下,看着整个怒江峡谷漫山遍野的樱花,耳畔响起日本民歌“樱花”的曲调,她跟着喃喃地哼着,似乎是在唱着一首古老的遥远的歌:
“樱花呵樱花,
你崇高纯洁,
你灿烂如霞,
尽管你的生命非常短暂,
你却把精神永远留在山河天涯,
呵,樱花……”
木樱奶奶陷入深深的沉思。
 
回到家,木樱奶奶告诉孙子鲁茸定主:“今天夜里就搬家。”
鲁茸定主不解:“奶奶,我们家怎么会经常搬家?有时在一个地方还住不了半年?”
奶奶显出异常痛苦的神色,不答。
 
民航飞机上。
美国男正靠在英国女肩上酣睡。不久又陷入恶梦之中:浩如烟海的沙漠,驻海湾士兵焦燥无奈地观察。
听见“轰轰轰”的响声和枪声,美国兵一跃而起,队长命令列队,向响声处冲去。
美国兵派出美国男和另两人前往侦察:一队美国兵警惕地向科威特一村庄前进。这里正在为一对青年人举行婚礼。年轻人兴奋地歌舞,不断地向空中放枪。
美国男回来报告:“报告队长,这里正在举行婚礼。”
队长:“什么婚礼?分明是在向我们美国军队示威!包围村庄。”
美国兵向正在举行婚礼的人群开枪。年轻人手里的鲜花掉在地上,各种纷乱的脚步踏在鲜花上。
中弹的妇女倒在地上,异常恐怖的变形的脸;她怀里被抛弃在地的婴儿放声大哭。
科威特新娘从朋友手中接过枪,向美国男开枪。美国男惊恐的脸。恐怖的喊声……
 
英国女拍拍美国男:“美国男,美国男,醒醒,醒醒!”美国男惊恐地醒来,呆呆地望着英国女。
美国男看着大家惊吓的样子,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不好意思地摊开两手,耸耸肩。
 
英国女和美国男、伊藤松山他们在地图上寻找香格里拉地区。
英国女和其男友美国男、伊藤松山等正在看着窗外变幻莫测的云景。
英国女在兴奋地背诵着《消失的地平线》一书中的词句:“只见在遥遥的天际,在晶莹剔透的冰川之间,雪山叠着雪峰,看上去就象漂浮在广袤的云海之上。它们串成一个弧园形,朝西方与地平线融为一体。地平线上色彩绚丽,艳丽夺目,像似一幅由天才的印象派大师抹出的五彩布景。”
 
一探险考察队员:“那里有世界著名的三江并流奇观,真是太美了!”
 
英国女显出发现猎物的那种特有的异常和兴奋,显出居高临下,洋洋自得,什么都懂的英国绅士神气,问伊藤松山:“你知道香格里拉吗?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犯罪,没有贪婪虚伪,没有尔虞我诈,人和人和睦、安宁、友好相处;那里奉行适度的原则,干什么事都恰到好处为止;那里的人可以活到1000多岁,在那里看到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实际已经是90多岁了。这是多么神圣的乐土呵!”
伊藤松山看着英国女的神态,很反感,受不住刺激,年轻人的虚荣心一下窜了出来,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这好象就是一本叫《消失的地平线》的纪实小说里描述的。”
英国女本来要急欲表白,说一句什么,看了不满脸色的伊藤松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伊藤松山抬头望着天花板,也是不屑一顾的样子象背书一样地背诵:“《不列颠文学家辞典》宣称,小说的功绩之一是创造出英语新词‘世外桃源’。这是一个人神共有,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想世界。”
英国女对伊藤松山的回答感到惊奇:“这些你也知道?NO,NO,那不是小说,是我祖父康韦他们的真实见闻。”
伊藤松山不回答。
英国女指指美国男:“他就是准备到香格里拉治病的。”
美国男点点头。
伊藤松山接着说:“环境史学家认为自然是社会病的疗法。美国大思想家梭罗也就是离开喧哗的都世,深居环境异常优美的瓦尔登湖,治疗精神伤痛。写出著名的《消极反抗》及《瓦尔登湖》,对全世界都产生了很大影响。”
英国女对美国男赞扬伊藤松山:“看他还象英国人,有英国人的绅士风度。”
美国男摇摇头,叹口气说:“可惜,现在的世界物质文明的背后是环境破坏、民族争端、同性恋、吸毒、艾滋病……我对这个世界讨厌至极!”
伊藤松山反唇相讥:“你们美国不就是现代文明的典范吗?”
美国男耸耸肩,无可奈何。
英国女还沉浸在兴奋中,不管伊藤松山和美国男的争论,唱起电影《香格里拉》优美动听的主题歌《这美丽的香格里拉》,不一会,大家受了感染,一同唱起来:
这美丽的香格里拉,
这可爱的香格里拉,
我深深地爱上了它。
你看这山隈水涯,
    你看这红砖绿瓦
    仿佛是装点着神话;
    你看这柳丝参差,
    你看这花枝低丫,
    分明是一幅彩色的画。
啊,还有那温暖的春风更像是一袭纱,
我们就在它的笼罩下。
    我们歌唱,我们欢笑,
    这可爱的香格里拉,
    这美丽的香格里拉,
    是我理想的家。
 
伊藤松山也受到气氛的感染,转变了态度,谦逊地问英国女:“后来有人找到过香格里拉吗?“
英国女又侃侃而谈:“据我的祖父讲,他由于爱上了满族姑娘罗珍,又受到好朋友马里森的劝导,放弃了香格里拉最高喇嘛传位的诱惑,从香格里拉逃出来后,到了重庆。可是,香格里拉太诱人了,他又从重庆重新回去寻找香格里拉,可惜没有找到。但是,有人找到过:大约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一个叫尼古拉·雷西里的艺术家用了整整2年的时间,从印度克什米尔高原出发去寻找香格里拉。他们28次碰到强盗,遭遇了6次雪崩,在戈壁滩上和沙漠里数度迷路,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终于进入香格里拉之门,可是在一个漆黑的夜,尼古拉·雷西里被一阵狂风刮走了,看来,他是被香格里拉的人带走了。”
伊藤松山:“还有呢?”
英国女:“还有一个叫亚历山大莉娅·大卫·妮尔的,她是本世纪法国著名的东方学家、汉学家、探险家、藏学家。十九世纪初,她和她的义子庸登喇嘛,从云南藏区启程开始寻找香格里拉,不久,她们就经历了一段奇特的梦幻般的世界,看见了从自然、建筑到音乐都和《消失的地平线》里描写的香格里拉完全相同的环境。实际上,她们进入了香格里拉的秘密时空隧道。但是,她们很快就被香格里拉的人转移到远离香格里拉的地方。在她清醒后,就再也找不到香格里拉了。”英国女一脸的茫然和无奈,仿佛她就是大卫·妮尔。
美国男皱着眉,摊开两手,耸耸肩,无限惋惜地:“真是可惜。”
英国女摇摇头说:“以后,全世界都在寻找香格里拉。到处都有人说他们找到了香格里拉……但是,去的人们都否认那是真正的香格里拉。”
伊藤松山:“现在是不是还有香格里拉呢?”
英国女陷入沉思:“这个问题你问得好。现在是不是还有香格里拉呢?七十年代初,历史学家汤因比在伦敦发表了《增长的极限》一书。这是一个被誉为七十年代爆炸性杰作的书。”
伊藤松山:“后来,他与日本宗教界人士池田大作的著名谈话被整理成《展望二十一世纪》。”
美国男惊异地看着伊藤松山,为伊藤松山也知道这些事感到高兴。接着说:“在他们看来,现代文明是建立在生理满足这样的基础之上的。为了满足人类的欲望,人类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物质化生产。这一切都归咎于‘人的贪欲和侵略性,是自我中心主义的产物。’”
英国女邀请伊藤松山:“我们一起去寻找真正的香格里拉吧,我相信一定会找得到的。”
伊藤松山意识到其父也是在藏区登山时遇害,正好利用这个合法关系到藏区,点点头:“我正好要去那里,我们会见面的。”
 
中日战争时的主战场之一腾龙县,阴雨天。
伊藤松山来到腾龙,下了班车,一个人背着背包冒着细雨在稀泥烂窖的路上走。刚好被光着头二十来岁,身材高大魁伟英俊,开着手扶拖拉机路过这里的藏族青年鲁茸定主看见。热情地邀请伊藤松山上车:“你是外地人吧?这个天气不好,你要到哪里,我送你去。
伊藤松山感谢不尽。上车时,无意中露出一句日语:“八格牙路,真晦气。”
鲁茸定主奇怪地疑惑地调头看了看伊藤松山,略施小计,突然问了一句:“日本这样的天气多吗”
伊藤松山不防,下意识地回答:“不多。”
话一出口,伊藤松山才知道说错了话,自己承认是日本人。于是很尴尬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鲁茸定主心里认定伊藤松山就是日本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开着拖拉机向县城郊外跑去。
伊藤松山感觉不对,就问:“怎么好象越走离城区越来越远了。“
鲁茸定主热情地对伊藤松山说:“这个宾馆就在著名的风景区,正好你可以看几处风景。”
鲁茸定主把伊藤松山拉到火山、热海、草垫……伊藤松山被这里美丽的风光吸引住了。
伊藤松山来到火山岩,兴奋地看着柱状节律,异常高兴。他对鲁茸定主说:“我是学法律,兼修生物地质的。一见到大自然的这些杰作,我就会兴奋不已。”
伊藤松山忘记了饥饿和疲劳,高兴地在考察着火山遗留物。
鲁茸定主为自己的小聪明高兴,只见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小鬼子,今晚你就在火山坑里慢慢考察吧。”
鲁茸定主怕发动机的响声惊动伊藤松山,于是掏出拖拉机发动机的钥匙,悄悄地离开拖拉机,跑回傈僳山寨。
夜幕渐渐降临了,伊藤松山又冷又饿。艰难地拖着身子到处找鲁茸定主。走到纵横交错的草垫上,一人多深的苇草铺天盖地,伊藤松山慢慢地迷了路。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草垫上,被草盖住。
 
腾龙县政府办公室。傍晚。
腾龙县副县长还没有下班,正在处理公务。
电话铃响,宾馆人员向副县长报告:“一个香港游客从保山出发时,地区接待办的同志打电话帮他定好旅馆票,说他坐保山长途客车下午到。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副县长:“我也接到地区外事部门的通知了,知道有一个香港学者要到我们县来旅游考察。我也正在等呢。”
副县长和外事旅游部门的同志四处打听。
长途客车司机证实,确实有一个香港游客坐长途客车到了腾龙县,到车站时,好象是坐一个青年人的拖拉机去宾馆的。
副县长派木樱和其它人到处找伊藤松山。好不容易在火山柱状节律处发现丢在那里的拖拉机。
木樱认出拖拉机是鲁茸定主的。又经过艰苦的寻找,最后有人发现草垫上有压倒的草,就顺着足迹找去,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找到掩盖在深深的草垫中,已经又渴又饿头昏眼花的伊藤松山。
木樱和接待处的同志找到鲁茸定主,问鲁茸定主是怎么回事。鲁茸定主幸灾乐祸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给小日本鬼子一个下马威,出了一口恶气。如果要他的命,他还会活到今天?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尝还我爷爷奶奶的命!”
木樱疑惑地:“小日本鬼子?不是说他是香港游客吗?”
鲁茸定主:“是小日本鬼子!错不了!坐拖拉机时,他无意中说漏了嘴,露出了狐狸尾巴。我还反问了他一句。他才知道说漏了嘴,挺尴尬的。”鲁茸定主还在为自己的恶作剧高兴。
木樱:“即使是日本人,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对待他们么?”
鲁茸定主:“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多少年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日本鬼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显得我们中国人好欺负。”
木樱指责鲁茸定主:“你呀,就是复仇心太重。莽莽撞撞的。如果他真是香港游客,那不是打错了板子。即使是日本游客也不能这样报复么。”
副县长:“不管怎么说,你今天这样对待外国人和海外游客是错误的。现在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我们国家已经搞改革开放了。你这样一搞,不仅影响腾龙的形象,也影响国家的形象。”
鲁茸定主这才知道这个祸闯大了,羞愧地低下头。
副县长:“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找香港游客说明一下情况,倒个歉,这样也好挽回损失。”
鲁茸定主态度坚决:“要去你们去吧,我是不会去的。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从我的直觉我就认定他是日本人。我们藏族男子是不会吃后悔药的,。”
 
宾馆。
副县长和工作人员来到伊藤松山住的房间,向伊藤松山说明情况,并向伊藤松山道歉。
副县长:“今天闹了一场误会,鲁茸定主把你当成日本旅客了。他对日本人的成见很深。二战时,日本侵略者在腾龙地区杀害了很多老百姓。他的奶奶就是被日本侵略者杀害的。他的父亲被日本兵用枪打断了脚,成了孤儿,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被木樱的奶奶收留了。后来看破红尘,出了家,去当喇嘛去了。他认为受的这些罪都是因为自己前世造下的罪孽。听说为了洗清罪孽,几十年来,一直在转经,到处朝山拜佛。”
伊藤松山象被触动了过敏的神经,先是睁大眼睛看着副县长和木樱,接着显得很大肚地:“误会,误会。我是香港学者,我知道腾龙地区是二战时抗日的主战场之一,是全中国唯一一个把日本侵略者赶出国门的地方。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调查日军侵华时的有关材料的,也就是要来受受教育的。”
副县长指着木樱对伊藤松山说:“明天她陪同你到处参观一下,她是藤龙抗战纪念馆的,最了解历史情况。”
 
腾龙国殇园。
第二天,木樱带着伊藤松山来到腾龙国殇园。
国殇园在腾龙县城旁边的一个山坡上,占地面积80亩,整个建筑庄严肃穆,苍松、翠柏、坟莹,增加阴森之气。
木樱带着伊藤松山一边参观一边讲解:“底座石碑上的‘国殇园’三个字是辛亥革命元老、爱国志士李根源先生题写的。第二台阶中间建有重檐楼阁的忠烈祠,‘忠烈祠’三个字是大书法家于佑任先生题写的。旁边有蒋介石的题词‘碧血千秋’和二十军军、师长及各族各界的题词、诗、联。
沿第二台阶上到土壁,后面是近万名抗日将士的石碑和坟莹,一排排,一列列,似乎是千军万马列队出征。中间高耸入云的纪念碑上刻着:“阵亡将士纪念塔”几个大字。”
伊藤松山对其中一副对联特别感兴趣:
集百千骸以茔封,一寸山河,一寸血泪;
振亿万年之国运,永怀壮烈,永奠精忠。
伊藤松山向抗日烈士敬献花束。
在参观了排列整齐的烈士坟莹后。伊藤松山发现在山脚,进大门右边的不远处,有一座矮坟。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他不解地问山田太淑:“那里是什么,怎么那座坟不和其它的在一起?”
山田太淑解释:“那是倭冢。里面是滇西地区日军驻腾龙大佐联队长藏重康美的尸体和一些阵亡将士的衣冠。表示对参加二战阵亡日军将士人格的尊重,因为很多日军将士也是日本军国主义政策的牺牲品。”
伊藤松山看着倭冢,内心一阵揪痛,内心说:“我祖父说的腾松山大战时阵亡的日军联队长藏重康美,看来就是埋在这里了。”
但是表面他又装做很爱国的样子说:“我怎么越看越象是跪伏在那里,向中国人民谢罪呢!”
木樱看出了伊藤松山内心的变化,解释说:“当然,修建国觞园时的初衷,是让这个罪恶的日军联队长跪在这里,向牺牲的烈士们谢罪的。只是现在又增加了新的说法。”
伊藤松山:“哦。对,就是要把侵略者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木樱:“要不要过去看看?”
伊藤松山表面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什么看头,远远扫一眼就够了。”
 
他们边走边看。闲谈中,伊藤松山有意识地把话题扯到慰安妇问题上:“听说日本军队在侵略中国的时候,还带着慰安妇?”
木樱:“1937年12月,日军在南京制造‘南京大奸杀’。之后,由于多种原因,日本政府和军队在中国、韩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亚太地区、国家建立和推广了‘慰安妇’制度,众多的外国女性被劫持、诱拐到了日军所在的地方,充当日军的性奴隶,被迫为日军提供性服务,遭受非人的折磨。日军投降后,她们被抛弃,而且,他们至今仍然忍受着因当年的不幸遭遇所造成的伤害。”
伊藤松山装做同情地:“真是太惨无人道了。不过,好象说证据不充分。”
木樱气愤地:“这个问题很复杂。二战后的几十年,受摧残的慰安妇为了生存,把自己在世人看来不光彩的历史压在心底,隐性埋名,苟活在世上。直到最近这几年,当年的性奴隶制度幸存者打破沉默,开始向日本要求赔偿,使此事开始浮出水面。遗憾的是1946年前后的远东军事国际法庭等审判没有涉及‘慰安妇’问题。50多年来,日本政府拒绝承认这一事实,也拒绝对‘慰安妇’受害者进行正式赔偿。”
伊藤松山:“据到东京的人回来说,在东京最高法院审判时,好象出示过一张大肚子慰安妇的照片。当事人承认了,法庭不承认。后来就没有下落了。”
木樱:“那张照片就是我们在清理准备建立腾龙抗战纪念馆的地基时发现的。”
伊藤松山内白:这就是说,大肚子慰安妇照片不是木樱制作的。
然后,伊藤松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又问:“哦。听说即将在东京开设女子国际战犯法庭,搞什么……什么大审判?”
“世纪大审判。”
“听说证实这张照片的真假就很关键。可惜,我不是大陆人,否则我也想为这个世纪大审判出点力,为我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
木樱:“你虽然不是大陆人,但是你也是中国人。完全有义务和权利参与到征集日本侵略者证据的行列中。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哪一个国家人的问题,是一个人道和正义的问题。全世界很多有正义感的人都参与了这一活动。日本有一个日本民间团体叫‘反对战争与针对女性之暴力/日本联盟’,它里面有一个记者山田太淑就是坚决支持揭露日本侵略者摧残女性罪行的。”,
“真不简单!作为日本人要来揭露自己国家和天皇的罪行,是要有一点勇气的。”
木樱:“这个山田太淑记者,很快就要和照片上的那位朝鲜慰安妇一起到中国来搞日、朝、中三国民间认证。”
“我很想和你们一起搞这个认证,为受害的女性多少做点工作,不知道行不行?”
山田太淑:“当然是好事,不过行不行,我还要向副县长汇报以后才能回答你。”
 
 
第三集
 
宾馆。
山田太淑告诉伊藤松山:“经过请示省有关部门,同意你的要求。你可以和我们一道搜集慰安妇的有关证据了。”
伊藤松山充满信心地:“好吧,我们就从调查大肚子慰安妇这张照片开始。”
木樱:“我的祖父是最了解情况的,可惜他已经去世。我的奶奶年纪大,很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
伊藤松山内白:“大肚子慰安妇照片是不是木樱的祖父和奶奶制造的呢?”
伊藤松山对木樱说:“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你奶奶了解情况。”
 
 
腾龙县城一小巷内,傍晚。
伊藤松山通过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很破旧的房子。找到曾经洗印过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照相馆老板。从房间里的陈设和老板的穿着打扮上看,主人的生活有些拮据。
老板向伊藤松山介绍发现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经过。
伊藤松山内白:“看样子照相馆老板也只是制作,那么制造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人是谁呢?”
伊藤松山:“你以前见到过这张照片吗?”
照相馆老板:“因为这个照片很特殊,我记得很清楚。藤松山战役结束时,有一个傈僳族青年到我这里来冲洗照片,一再嘱咐我一定要保证质量。因为这张照片是一个美国飞虎队的飞行员和几个日本慰安妇一起的合影。以后我知道他就是民族游击队的队长木肖,当他拿着照片回到家时,那个美国飞虎队飞行员已经接到命令执行紧急任务去了,后来,他把照片请人转给了飞虎队飞行员。这个事,木樱的祖父是游击队长,是他亲自经手的,他肯定清楚,可惜现在他去世了,我想,木樱奶奶应该知道这张照片的来龙去脉。”
伊藤松山内白:“如果木樱奶奶是制造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罪魁祸首。一个农村妇女,她制造这些照片想干什么呢?”
伊藤松山在离开时,悄悄给照相馆老板一大叠钱,说:“以后,不管什么人来问到这张照片,只要你不承认照片是你洗印的,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照相馆老板似乎受了侮辱,气愤地把钱丢在地上,说:“如果遭受强奸的是你的妈妈,你姑奶奶,你的姐妹,你会这样做吗?”
伊藤松山愕然。
 
腾龙国殇园。深夜。
松涛阵阵,山风萧萧,犹如抗日将士在呐喊冲锋,奋勇杀敌。
伊藤松山悄悄地来到倭冢前,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临行前伊藤松山派妇女送的万人针护身符扎在头上,然后又拿出一包保存很完好的日本香烟,点上3支,供在倭冢前。跪在地上,虔诚地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参加征服支那大东亚圣战的大日本皇军将士们,藏重康美大佐联队长,你们辛苦了。你们是天照大神的好信徒,是天皇的好臣民,是日本武士的骄傲。明天我就要离开腾龙县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今晚,我代表你们的后辈向你们祭拜,向你们学习!英雄们,安息吧,你们的事业一定会后继有人的!”
祭拜完毕,伊藤松山解下万人针护身符,从倭冢上抓了一把土,包在里面,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树后,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包着黑布的头上,一双明亮的大黑眼睛在观察着这一切。
 
第二天,到这里来参观的游客在倭冢前发现烧剩的烟灰以及倭冢上抓走泥土的手指印等痕迹,立即向副县长报告。副县长立即向省公安厅报告。
副县长向公安人员布置工作:“上级指示,已经有日本特务混入我县境内,立即调查跟踪。”
公安人员:“是。”
 
宾馆。
伊藤松山在思考:“飞虎队的飞行员拍摄的大肚子慰安妇照片送了谁,特别是把底片又送给谁呢?这个制造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把大肚子慰安妇照片制造出来,而且又有意放在工地上,让人传到日本呢?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傈僳山寨。
当伊藤松山和木樱回到傈僳村寨时,见奶奶住的木楞房虚掩着门。旁边一个老奶奶告诉木樱:“你哥哥鲁茸定主他们过阔时节去了。”
傈僳山寨旁边的广场,村里的人们正在欢渡阔时节。人们随着木奔,随着女性特有的颤声歌唱,跳着欢乐的阿尺木括(意即山羊的歌)舞蹈。表演时,一人领唱,众人合唱。边跳边歌。舞蹈队形变幻无穷,热烈洒脱,舞步整齐,刚劲有力,节奏感强烈。无论从唱腔到舞蹈动作都明显带有模彷山羊的特征,是最原始古朴的民族舞蹈。男的弹着木奔,女的用类似山羊叫声的喉音颤音唱着古老的歌。
姐妹们见木樱来了,非常热情地拉她去荡秋千。
木樱对伊藤松山说:“你先到处逛逛,等一下到这里会面。明天,我们一起看上刀山,下火海。”
 
怒江边的温泉澡塘。
伊藤松山随着人流到处闲逛看热闹。跟着一伙背着行李、粮食、衣服的百姓赶到怒江边,同行的老乡告诉他:“每年春节后的年初二到年初七和刀杆节,也就是阔时节,傈僳人都要举行澡塘会。大家都要背着行李、粮食、衣服从高山峡谷中赶到温泉地区,用洗澡的方式来迎接春节和欢渡节日,年轻人就利用这个机会谈情说爱,寻找意中人。”
前面看见一个澡塘,是一个温泉。眼前的一幕让伊藤松山惊呆了:这里居然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赤裸着身体,在温泉里共浴。
傈僳族老乡骄傲地告诉伊藤松山,怒江边的峡谷十六汤是仙境,人们在仙水中洗去一年的污垢灰尘,洗去一年的辛劳和苦痛,迎接新一年的幸福和好运。
温泉。姻媪的水气升空,虚无缥渺,若梦若幻,晃如瑶池仙境。瑶池之中,男男女女一丝不挂,在温泉里共浴。男男女女神情专注,真诚相待,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个淫邪动作,连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有的在沐浴时还在祈祷。远远望去,阳光把温泉水染得晶晶亮亮的,人们的身体只留下一个个光影的轮廓,是那么和谐,那么圣洁!
伊藤松山惊叹:“这里真是世外桃园呵。人类真的返璞归真了!多令人羡慕!”
 
温泉边的山上。
一伙青年男女正在进行射弩比射。
第一轮是射一个麂子头。所有参加比射的各族青年都取得了胜利。
第二轮是射三个木瓜,又是大部分全中。
第三轮可就惊险了:一个漂亮的傈僳少女站在50米外,头上顶着两个合着的碗,碗上立着一个鸡蛋,两只手各提着一个酒瓶。剩下的3个不同民族的男青年用弩弓射鸡蛋和酒瓶。伊藤松山为傈僳少女捏了一把汗:天啊,真是赌命啊,只要稍有失误,这个漂亮的傈僳少女就会命丧黄泉。可是飕飕的弩声在少女耳边响起,这个少女面不改色,纹丝不动。伊藤松山真配服傈僳少女的勇敢。遗憾的是3个男青年中,有2个只是把少女手中的酒瓶子射中,由于怕误伤漂亮少女,不敢射鸡蛋。
少女重新提着两个酒瓶,顶着鸡蛋站在那里。
场子里一片幺喝声。目标都朝向一个彪悍的傈僳族男青年。男青年也不答话。只见他定了定神,张弩搭箭,“飕,飕,飕”连发3箭,前2箭射中少女左右手的酒瓶子,最后一箭命中少女头上的鸡蛋,人们顿时欢呼起来。漂亮少女的脸象吃醉了酒,兴奋得红了。
 
接着是对歌。一伙穿戴整齐的男青年和一帮穿着各民族服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青年又开始对歌:唱歌的青年是用心在唱,用生命在唱,那曲调异常好听,美妙的歌声在山谷回荡,没有飞远就停下来,慢慢地累积起来,传递着深藏的心意。
开始是众多男青年和众多女青年在对唱,慢慢地变成了那个彪悍的傈僳男青年和那个漂亮的傈僳女青年的对唱。女青年越唱越有劲,很快,那个男青年被女青年对输了。
突然,两边几个男女青年嘻嘻哈哈地冲上去,不由分说,把唱输的彪悍男青年拉着就往江边走。到了江边,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青年们用河沙把那个对歌对输的彪悍男青年埋起来。开始伊藤松山只感到新鲜和奇怪。慢慢地,他感到不对劲了,被埋的彪悍男青年只剩下一个头了,再不救他,这个男青年就要被活埋了。他心想,这太残忍了。年轻人的正义感驱使着他,立即上前制止,赶快救人。岂知,被救起的彪悍傈僳青年不仅不感谢他,反而把他打翻在地,而那个漂亮的少女还抱着彪悍男青年哭泣。伊藤松山委屈地在江边徘徊。
正在伊藤松山百思不得其解时,江边树林里冲出一伙人,为首的就是对歌取胜的那个漂亮傈僳少女,她哭着指着伊藤松山对身旁的一年长的傈僳人、兵落寨的寨主说:“爹爹,棒打鸳鸯的就是他。”为首的年长的傈僳人等冲到伊藤松山跟前,不由分说,把伊藤松山抬着就往山里跑。
 
伊藤松山被抬回兵落寨,寨主命令把伊藤松山关在木楞房里。
同时,年长的傈僳人就开始安排人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几个年长的傈僳大嫂来给伊藤松山量身材尺寸。
伊藤松山不解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傈僳大嫂:“这是给你量身材尺寸,准备给你做傈僳人的新衣服。”
伊藤松山一惊:“我衣服好好的?谁给我做新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傈僳大嫂:“我也跟你说不清,你结了婚,当了新郎以后你就知道了。”
伊藤松山:“结婚,和谁结婚?”
傈僳大嫂:“就是和你活活拆散的那个漂亮姑娘。”
伊藤松山:“我拆散谁了?”
傈僳大嫂量完身材,抬脚就走:“一下子和你说不清,结了婚,进了洞房你就清楚了。”
另一间木楞房里,那个漂亮的傈僳少女还在哭泣,傈僳大嫂也在为她量身材做新衣服。
 
 
怒江边。
木樱正在到处寻找伊藤松山。
游人告诉木樱,伊藤松山已被抢婚抬走了。
木樱听后急了,迅速赶到兵落寨,在木楞房里见到伊藤松山,拱手向他道喜:“恭喜!恭喜!”
伊藤松山满腹委屈:“我都被软禁起来了,哭都还哭不出声来,还恭喜什么?”
木樱:“恭喜你成为我们傈僳人家的女婿。”
伊藤松山大为惊异:“什么?我成了傈僳人家的女婿?”
木樱故意卖关子:“今晚,你和那个漂亮的傈僳少女就要成亲了,难道还不是傈僳人家的女婿?”
伊藤松山:“我并没有向傈僳少女求婚啊。”
木樱哈哈大笑:“港仔先生,你好心办了一件蠢事。”
伊藤松山不解地:“我明明是救人,怎么会是办蠢事?”
木樱:“按我们傈僳族的风俗,如果一对傈僳男人和女人相爱了,热恋中的女人就会邀约一帮男女把傈僳男子抢来,用沙子把他埋起来,埋得越深,表示女青年对男青年的感情越深,也表示男青年经受了生死考验,对女青年忠心不渝。如果埋情人时中断,这对青年的爱情也就中断。另外,在傈僳族人的概念中,埋一个人,可以埋掉他身上的灾难,埋掉他身上的死神,再从沙子里出来,这个人就会得到幸福。”
伊藤松山恍然大悟:“哎呀,我确实是干了蠢事了。”
木樱:“你打断了埋情人这个过程,以后这个姑娘要再嫁人就很困难了。就只能嫁给你了。所以人家才把你抢来成亲么。”
伊藤松山:“完了,完了,如果我在这里结婚,我要办的事办不成了。”
木樱:“不要紧,你成了傈僳人的女婿,了解情况不是更方便了吗?你是不是嫌我们傈僳少女不漂亮,是不是嫌我们傈僳山寨贫穷?”
伊藤松山的面前闪过山田太淑甜蜜的笑脸,他摇摇头痛苦地说:“木樱,傈僳少女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朴实可爱的小姑娘,我不是不爱她,我也不是怕这里贫穷,只要有两个勤劳的人,有两双勤劳的手,贫穷总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我老实告诉你,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木樱:“不怕,你虽然有意中人了,但是还没有结婚么。你回去向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伊藤松山的眼前又出现河边伊藤松山派送别他的悲壮场景,他坚决地说:“在关于慰安妇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在这里成婚的。”
木樱:“成了婚再去办事不是更好吗?”
伊藤松山:“办这件事困难很多,凶多吉少。万一我出了问题,这个漂亮的傈僳少女一生就真的被我耽误了。”
木樱心里说,这个家伙还有点良心。于是同情地点点头,对伊藤松山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伊藤松山几乎是央求了:“木樱,你帮帮我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呢?只要不成婚,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
木樱沉思了半晌,说:“有倒是有,那就是买头牛,杀了后为傈僳少女家挂红,冲走晦气。另外就是负责傈僳少女一辈子的生活。”
伊藤松山愕然了:“说去说来还不是一回事。我又不在这里,怎么可能负责她一辈子的生活。”
木樱顿了顿,叹口气说:“我看你是聪明一辈子糊涂一阵子,有的是办法么。以前有过这种事,后来是闯祸的人买了9只羊,送给傈僳少女,作为她以后的嫁妆,不是就可以养活她一辈子了吗?不知道这次行不行?”
伊藤松山:“如果能这样,我愿意买九十九只羊给傈僳少女,以赎回我的罪过。”
木樱:“到底行不行,我还要和傈僳少女心及她的父亲、寨主商量商量。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只有留在我们傈僳山寨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伊藤松山哭丧着脸,没有辙了:“唉呀,只有听天由命了。”
 
傈僳族刀杆节(阔时节)现场。
一块空地内,两根树干高高地耸立起来,上面绑着闪闪发光的36把钢刀。刀山前面是一片燃烧着的火炭。被解救出来的伊藤松山正在和木樱一起观看上刀山下火海表演。
木樱对伊藤松山说:“这就是傈僳人要上的‘刀山’和 ‘火海’。上刀山下火海是为了纪念明朝的兵部尚书王冀的。明朝洪武祖朱元璋调北征南开辟边疆时,兵部尚书王冀教会了傈僳人上刀山下火海的绝技,用这种方法培育傈僳人勇敢的品质,把傈僳人团结起来,后来王冀被朝廷的奸臣设计诬蔑陷害致死。傈僳人就以上刀山下火海纪念王尚书。在我们傈僳人眼里,只有敢于‘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才是傈僳人心目中的英雄。”
伊藤松山笑着问木樱:“那么,你心爱的人肯定是上刀山下火海的英雄了?”
木樱肯定地回答:“那当然。”
一队漂亮的傈僳女跳着舞着,簇拥着一个包着大包头,穿着傈僳服装的男青年来到广场。主持人和一个女青年拿着一块红布条走到“刀山”前,双手扯着往钢刀上一碰,一下断成两截。男青年和巫师开始祭拜山神、祖先。接着用酒喷洒在脚上,开始爬刀山。
伊藤松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惊讶和恐惧。
傈僳男青年口含着两杆红旗,爬到刀山顶,把红旗插在刀山顶的旗杆上,点燃刀杆顶的鞭炮。下刀山后,又光着脚和几个傈僳青年一起“下火海”:在一大堆用柴栗烧成的火炭里,5个人赤脚围着火炭跳出跳进;然后“打火滚”,即在火炭上翻滚;“洗火脸”:即捧起火炭洗脸;喷火蛇,从口里吐火;最后“拉火链”,即把在火中烧烫的的铁链拿在手里传来传去。
上刀山下火海的傈僳青年成了英雄。主持人将一架牛头奖给他。一个漂亮的傈僳姑娘走上奖台,红着脸,把一个七彩的箭包挂在英雄脖子上,一队青年男女高呼着男女青年的名字,簇拥着英雄和美女走下领奖台。
接着,主持人宣布:“下面一项,进行上刀山表演。”
木樱告诉伊藤松山:“这是最精彩的表演了。表演的人,都是以前上刀山下火海的优胜者,技高一筹呢。“
正说着,只见一队青年男女抬着一个身穿藏装,用红绸蒙着头和脸的男青年来到刀山前。
只见蒙着脸的藏族男青年做完祭祀仪式后,开始上刀山。
藏族青年如履平地,“蹬蹬蹬”,几下就爬到刀山顶。藏族青年站好。从刀山两侧的楼梯上上去两个僳僳姑娘,各拿着一把钢刀,到刀山顶后,将钢刀平行架在一尺多高的刀架上。藏族青年用两只脚分别踩在两把钢刀刀刃上,然后蹲下来,左右手一边抱着一个姑娘,猛地站立起来。人们欢呼起来,木樱也高兴地使劲拍掌。整个场子欢声雷动,不断给藏族青年鼓劲。
伊藤松山被这高超的技艺征服了:“这哪里是表演,俨然是在耍杂技。”
这时,更精彩的场面出现了:在下刀山时,只见藏族青年一个倒立,头朝下,脚搭在刀山上,用手撑着钢刀的刀刃往下移动。人群里发出惊呼。木樱也“呵呀”地叫了一声。
木樱搓着手上的汗对伊藤松山说:“这种倒立着下刀山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要求表演者的胆子要更大,技术要更高,心要更细。特别不能分心。只要稍一不留神,就要出大事。”
很明显,木樱在为下刀山的那个青年担着心,连脸都白了。
下到刀山中间,男青年来了个倒挂金钩,双脚挂在刀上,双手把头上的包头布一下扯开。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在刀上站起,一个英俊魁梧的藏族男子展现在人们眼前。人们有节奏地高呼着“鲁茸定主,英雄!英雄,鲁茸定主!”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在欢呼声中,鲁茸定主又开始倒着下刀山。
正在这时,伊藤松山似乎发现了什么,拚命地扒开人群往前面挤,木樱怕伊藤松山走失,也跟在后面往前挤。
挤到刀山下,伊藤松山突然指着正在倒立下刀山的鲁茸定主用香港话大呼小叫:“就是他啦!就是他啦!就是他把我抛在深山野岭的啦!”
木樱正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很显然,鲁茸定主听到了伊藤松山特殊的叫喊声,同时也看到了鲁茸定主,稍一走神,“呵呀!”惨叫一声,一下从刀山上摔下来……
 
     保山地区外事办。
美国男拿出大肚子慰安妇的照片,指着上面端枪的美国大兵,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对工作人员说:“他,他,我的祖父。飞虎队,飞虎队。他的飞机就是在腾龙一带坠毁的,是这里的老百姓救了他。我,我祖父年纪大了,一定要我来寻找他的救命恩人。”
外事处处长非常热情地接待美国男。对他说:“二战时期,美国人民为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给了有力的援助,作出了巨大牺牲。当时驻扎在昆明巫家坝机场、祥云机场的美国飞虎队,冒着生命危险,翻越喜马拉雅山,为打通滇缅空中通道,为中国人民运输战略物资,很多人就牺牲在雪山峡谷里。在和日本侵略者的空军作战的时候,有很多年轻的飞行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美国男:“我,我的祖父,不是运输战略物资,是在和日本空军作战时坠毁的。”
处长:“我们一定会派人和你一起去寻找。”
美国男:“NO,NO,我不要官员和我一起寻找,我要自己找到才真正有意义。我原来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一定会找到的。”
外事官员给美国男写介绍信。
 
怒江崃谷,村村寨寨。
美国男操作半通不通的中国话,正在到处寻找他祖父的救命恩人。
到了一个山寨,美国男拿出一张纸,上面用中文写着“请帮助这位美国友人寻找他祖父的救命恩人”,上面盖着保山市外事办的公章。
美国男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大肚子慰安妇的照片,指着上面端着枪的美国大兵问乡民:“他,他,我的祖父。飞虎队,飞虎队。他驾驶的飞机就是在这一带坠毁的,是这里的老百姓救了他。”
一腔一腔的热诚和希望,换来一次一次的失望。
美国男到了祥云坝子一个很大的寨子,又拿出大肚子慰安妇的照片,问乡民:“他,他,我的祖父。飞虎队,飞虎队。他驾驶的飞机就是在这一带坠毁的,是这里的老百姓救了他。”
一个年纪70多岁的老头和一些村民摇摇头,对美国男说:“这个美国飞行员没有见过。”然后指着远处一个废弃的飞机场,对美国男说:“这是祥云飞机场,抗战时,这是美国飞虎队驻防机场之一。接着又指着飞机场旁边的县城说:“我们现在的县城,就是一个飞虎队队队员用生命换来的。”
 
回忆画面:
1942年圣诞节那天下午,日本飞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袭击了祥云机场。许多修机场跑道的劳工当场被炸死。飞虎队有3架飞机起飞迎敌,但是没有成功,敌机已经处于2000英尺的高度。幸运的是飞虎队的飞机没有受损失,日机炸毁的只是一些摆在跑道上用作诱饵的假飞机。
陈纳德将军认为日本人会在第二天同一时刻再次来空袭。就要飞虎队作好准备。
第二天同一时刻,敌机果然来了19架。但是因为飞虎队有准备,在天空,已经有17架战斗机等着日军。其中就有汉斯驾驶的104号战斗机长机和鲍勃·穆尼驾驶的105号僚机。敌机一出现,双方就展开激烈空战。汉斯的长机和穆尼驾驶的僚机各自击落了一架日军轰炸机。
飞虎队长机汉斯和僚机飞行员穆尼冲向日本战斗机,口里大声喊着:“小子,你跑不了了。”向着一架敌机猛烈开火。日本战斗机中弹,爆炸,坠毁在山谷里。正在这时,从云层里突然钻出一架日本战斗机冲到汉斯战斗机后面,向长机战斗机开火。汉斯的战斗机中弹,向下坠落,穆尼的战斗机赶紧掩护,攻击日本战斗机,正在这时,又是一架日军飞机追上穆尼的飞机,开火。穆尼的飞机也中弹。
汉斯命令:“105,返航!”
104号和105号战斗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向祥云机场飞去。
快要接近机场时,穆尼报告:“汉斯,飞机没有油了。”
汉斯:“迫降。”
飞机象没有线的风筝急速向下坠落。机翼象巨大的风扇在地上刮起一阵旋风。祥云县城里的建筑清晰地出现在穆尼眼前,街上的人们和正在地里劳动的农民恐怖地惊叫着。
穆尼报告:“104,104,不行,在这里迫降会伤到很多人,还会毁坏城市。”穆尼猛然把操纵杆一拉,向前冲去。
前面是一座大山,汉斯命令:“105,跳伞。105,跳伞”
穆尼不动:“嘴里叫着:“NO!NO!”
汉斯几乎是大叫起来:“穆尼,赶快跳伞!跳伞!”
穆尼还是不动。
穆尼驾驶着没有油的105号战斗机飞过县城,飞过密集的插秧的人群,开始跳伞。但是由于高度太低,他落到了自己飞机落地爆炸造成的火焰中,大腿骨折,血流如注,昏迷过去。当老百姓前来抢救时,穆尼因失血过多,英勇牺牲。
104号战机也是为了保护祥云县城和在地里劳动的农民,拖着长烟向山里冲去。眼看就要撞到山崖,汉斯一按旁边的按钮,一下弹出机仓。飞机撞在山崖上,发出一声巨响,爆炸。
汉斯坠落在原始森林里。
 
美国男听着,被英雄的壮举感动,泪流满面。
老汉也抹着泪说:“当时,我和一些农民在地里插秧,亲自目睹了这个场面。我们这个县城和我们这些人就是美国飞虎队员用生命换来的。说着,带着美国男向旁边的山头爬去。
山头。耸立着一座有15英尺高的雄伟的纪念碑。上面写着“美国飞虎队员鲍勃·穆尼中尉纪念碑”。两侧用中文、英文雕刻着穆尼的事迹。下面有穆尼的雕像。
老汉:“这就是我们老百姓自己凑钱为英雄修的纪念碑。”
美国男激动地握着老汉的手,连声谢谢。
美国男等一行人向长眠的飞虎队队员穆尼志哀。
美国男:“我祖父说了,他驾驶的就是104号战斗机,僚机就是鲍勃·穆尼驾驶的105号战斗机。”
众人沉默。
美国男:“后来呢?”
老汉:“听说另一个飞行员坠落在腾龙县的原始森林中,被傈僳族群众救起来了。”
美国男:“知不知道那个山寨叫什么名字?”
老汉摇摇头:“那段时间,和小日本的空军作战,坠毁的飞机很多。牺牲的好多飞行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搞不清是哪架飞机了。”
美国男和老汉等告别:“我要到腾龙县去,一定要找到我祖父的救命恩人,代表我祖父亲自向他致谢。”
 
美国男的介绍信上盖上腾龙县政府的公章。
 
腾龙县。傈僳山寨。
在木樱家的木楞房里,身受重伤的鲁茸定主昏迷不醒。人们出出进进,用土办法抢救鲁茸定主的生命。巫师正在驱鬼。伊藤松山蹲在角落里,象做了错事的孩子,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非常懊悔和痛苦。
经过抢救,鲁茸定主渐渐苏醒。伊藤松山凑上前去,想安慰鲁茸定主几句。鲁茸定主看见伊藤松山,一下脸红筋胀,指着门外,用微弱的声音说:“出去!出去!”
 
鲁茸定主在逐步恢复中。
山田太淑问鲁茸定主:“奶奶呢?”
鲁茸定主:“奶奶往滇西北方向去了,她说要我们不要找她。到安顿好后,她会告诉我们的。”
木樱奇怪:“奶奶怎么又走了?”
 
木樱告诉伊藤松山:“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奶奶总是经常搬家。”
伊藤松山内白:“看样子制造大肚子慰安妇照片的人就是木樱奶奶。不然,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搬走,又连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不告诉去哪里了呢?她又为什么要制造大肚子慰安妇照片呢?企图目的是什么?这是个用心险恶的非常危险的家伙,我一定饶不了她。”
伊藤松山又装着若无其事地问:“会搬到什么地方去呢?”
木樱:“奶奶可能到藏区去了。以前她带鲁茸定主到他姥姥家去过。”
“到藏区有多远?”
“到藏区姥姥家要经过虎跳峡大峡谷、翻越几座大雪山,非常危险,路途坎坷。”
伊藤松山内白:“这个谜底一定要揭开?这个阴谋一定要戳穿!如果是黑手,这只黑手一定要斩断!这个是关系到大日本皇军的声誉,关系到大日本帝国在全世界形象的大问题。”
伊藤松山下定了决心:“为了搞清慰安妇问题,再难再危险也要去。”
伊藤松山和木樱告别:“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就先走了。你就留下照顾你哥哥。”
木樱:“你一个人走不行,这里到处是深山密林,而且内地和民族地区都还未开放,路上会遇到很多困难。搞不好会出事的。”
伊藤松山无可奈何地摆摆手:“为了搞清慰安妇问题,只有去闯一闯了。我不怕危险。”
木樱:“我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逐步在康复中。这样吧,这几天你先到附近山村走访走访,我哥好一点我再陪你去调查。”
伊藤松山:“好,就这么办。说真话,没有你,我真是寸步难行。这个事是因为我惹事生非引起的,我很过意不去。”伊藤松山无意中以日本人的方式一再陪罪。同时塞了一迭钱给木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买点好药,买点补品给你哥用。祝他早日恢复健康,到那时,我再来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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